距離路荀變成少年模樣,已經過去七天。
掌門風長眠拉著自己的師弟傅恆雪,兩人圍著路荀看了好半響,仍然沒有找出問題在哪。 脈象正常,修為沒出差錯,不像生病,也不像是誤服什麼丹藥。
“你沒有胡亂修什麼秘術?”風長眠狐疑的看著路荀。
“沒有。”路荀不知道解釋了多少次,但風長眠並沒有打消疑慮。
魔族的功法風長眠不瞭解,傅恆雪知道的也不多,如果不是誤服什麼丹藥,沒有還童一說。
“那你說說,你變成這樣的前一天都幹了什麼?”風長眼又問。
路荀:“…...”
對上風長眠的視線,路荀輕咳一聲,“沒幹什麼,我白日都在院子裡,晚上的時候去後山看星星。”順便和蘇清珩上了個床,但這個不能說。
“只是這樣?”風長眼不太信,路荀性子雖懶散,卻也不是個安分的,
路荀轉頭看向蘇清珩,抬腳踹了他一下。
“咳。”蘇清珩開口道,“我覺得這件事應該和師兄做了什麼沒關係。傅師叔,你在替師兄診下脈。”
蘇清珩開口倒是轉移了一行人的注意力,路荀輕呼了口氣,都怪蘇清珩那天太胡來,他第二天醒來還覺得累。
不對。
路荀突然想起來,他前一段時間都挺疲倦,具體表現在白天犯困,但晚上反而睡不著。 “傅師叔,前段時間我容易犯困,不知道和這個有沒有關係。”
傅恆雪還沒開口,風長眠抬手敲了路的腦門。
“我們在這商議了兩三天,這麼重要的事,你現在才想起來?” 路荀掛著腦袋,一雙眼睛瞪得圓溜。
不同于成年後過分艷麗的容貌,十四歲的路荀還沒完全長開,眉目中透著稚氣,他撫著唇,表情倒是挺生動。
蘇清珩瞧著有趣,忍不住伸手,還沒碰到路荀就被他一個兇巴巴的眼神瞪回去。
這模樣但是讓風長眠聯想起路荀不服管的叛逆時期,年紀小的時候病殃殃的,惹人心疼。 後來大了一些,路荀跟著顧雲舟修道,有靈力傍體,只要寒毒不發作,路荀也就不必呆在祁星宮養病,跟著門中弟子一起修行。
活潑是活潑,卻也很讓風長眠頭疼。知道風長眠管不住他,成天帶著裴渝一起玩樂,不肯好好上課。
有傅恆雪和顧雲舟給路荀當說客,重罰是罰不了,輕罰路荀根本不長記性。
但真叫風長眠重罰,他也下不去手,回回都說著在傅恆雪的面上輕罰,不過是傅恆雪給個台階,風長眠就真順勢下了。
時隔多年,再次看到路肯這副不服氣的模樣,風長眠也忍不住上手指了路荀一把,臉瘦的肉軟乎乎的,倒令人捨不得鬆手。
圍在身邊的師兄弟們驚訝地看著風長眼,他們也想動手,但是不敢, 幾人看向掌門師叔的時光中流露出一抹羨慕。
迎著眾人的目光,風長眠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風長眠以拳抵唇,有些欲蓋彌彰,轉而對路荀道。
“你瞪人清珩做什麼?還是他害得你不成?”
路荀偏過頭沒說話,蘇清珩不會害他,但也和蘇清珩脫不了幹係。
這麼一想,路荀又轉頭瘋了蘇清珩一眼。
蘇清珩新站在一臉無辜地和路荀對視。
“行了行了,我再去查查典籍,讓阿荀先回去休息吧。”
最後,還是傅恆雪開口打破沉默。
……
“師兄。”
蘇清珩抱住路荀的衣角,被路荀抬手拂去,顯然還在生氣。
“我錯了。”
錯沒錯不重要,但是認錯的態度一定要端正。
這是蘇清珩這幾年來總結出的經驗,但這個經驗今天不頂用。
“別煩我。”
路荀很不爽,頂著這樣一張臉毫無氣勢,雖然他本來的相貌也沒什麼氣勢。
蘇清珩還想去拉路荀,被路荀靈巧地躲開。
正在這時,路荀的身體猶如抽條,瞬間就恢復成了原本的模樣。
蘇清珩新驚訝地看向路荀。
路荀自己也有點蒙,他不確定是否還會變回去,兩人目光相對,決定先回祁星宮。 到了晚上,路荀的身體還是成人模樣,他試著運轉身體的內力,暢通無阻,根本察覺不出有什麼不對。
“這是恢復了?”
蘇清珩也不確定,雖然很想揉搓路荀,想著下個月的婚典,他還是更希望路荀能維持原樣。
“已經過了六個時辰,或者變小就是個意外?”路荀沉思了一會無果,“還是早點睡,明天再去讓傅師叔看著。”
蘇清珩沒有異議,正要朝床邊走去,被路荀抬手欄住。
蘇清珩 :?
路荀冷漠的說,“回你自己房間。”
蘇清珩 :“…師兄。”
然後,不管蘇清珩怎麼賣乖討巧,路荀也沒有動搖。
最後路荀被煩得不行,揮手用內力將人推出房間。
蘇清珩還沒來得及反應,砰的一聲,房門就被關上。
* * *
第二天,蘇清珩折起了個大早,不確定路荀醒了沒醒,站在門口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門就被從裡打開。
蘇清珩:“......”
路荀又變成了不足蘇清珩胸口高的模樣,肉嘟嘟的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蘇清珩識趣地沒有發問,而是道:“再去給傅師叔看看吧。”
路荀沒有應,走去房門,蘇清珩全當他是默認。
“昨天是第七天?”
“是的。”
傅恆雪蹙著眉頭,“要不是讓你師尊看看吧。”
孟伶月還在閉關,倒是沒人將路荀的情況知會他,接到風長眠的傳音時,很快就從靈泉走出來。
雖然已經提前收到傳音,但親眼看見路荀時,孟伶月還是有點驚詫。
“阿荀。”
“師尊。”
氣氛忽然陷入沉默,孟伶月低頭看了眼路荀,遵從自己內心,面不改色的伸手揉了一把。
路荀:“…...”
傅恆雪眨了眨眼,帶著笑意,“看來師弟也更喜歡小阿荀。”
“阿荀這個年紀時最難管束,讓師兄們費了不少心思。”
孟伶月有點遺憾,路荀十幾歲的時候,他在閉關,倒是錯過了路荀的成長期,沒想到竟還有機會見到。
“那時候是遠了點,還是挺可愛的,就是不讓人碰。”傅恆雪像是想起什麼,有點遺憾又有些好笑,“我記得那時候阿荀總說不要摸他的頭,會長不高的。”
“現在看來這話倒也沒錯。”傅恆雪比了比才到自己胸口高的路荀,“長大後都快比我高了。”
傅恆雪感嘆完又揉了路荀的腦袋,繼續說。“不過阿荀現在不用擔心,反正變回來後就長高了,揉一揉也沒關係。”
傅恆雪說著又上手揉了兩把,路荀的頭髮都被揉亂了。
路荀:“……”
他懷疑根本只有他自己在擔心變不回來問題,這些人表面肅然嚴謹,實際都想找機會欺負他。
太過分了。
路荀躲開傅恆雪的手,跳地老遠,“師叔們要是沒法子,我就去西域了。”
玄山派除了路荀都是道修,他們找不出問題所在,但也許景然有辦法。
就是不知道景然會不會嘲笑他一番,然後也像師叔們這麼不靠譜。
想到這,路荀的臉色更難看。
“你師尊不是在這嘛?”風長眠道:“實在不行讓他給你算一卦。”
孟伶月還沒開口,蘇清珩忽然道,“師兄,距你上一次突破是四年前吧。”
路荀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點點頭應是。
“我好像知道為什麼。”
蘇清珩前世為了復活路荀,查了很多典籍禁書,也包括魔族術法。
“也就是阿荀突破在即,卻因未能突破,所以才會出現還童現象。”
傅恆雪覺得有點驚奇,魔族功法還真是奇奇怪怪,“那他若是遲遲不能突破,就會時不時變成現在這樣?”
蘇清珩點頭,“師兄還是盡快突破,現在並不是最終態。這只是少年期,也許還會變成幼童。”
不知道是不是路荀的錯覺,蘇清珩這話一落,他總覺得傅恆雪的眼睛變得雪亮。 路荀:“…...”
孟伶月沉思一瞬,“阿珩的猜測並無道理,阿荀還是勤勉些。你們倆婚期在即,若是....也不太妥當。”
孟伶月隱去一部分話,但路荀也聽出了那個意思,如果他真的變成幼童,那舉行什麼婚典?
讓蘇清珩牽著五六歲的他?
路荀一陣惡寒,“要不還是取消…...”
他話音未落,蘇清珩便道,“師尊放心,距離婚典還有些時日,我一定會督促師兄勤修苦練。”
路荀:“不是,我........ “
“清珩辦事我還是放心的,既然這樣,仙門的瑣事就暫且交由雲舟和裴渝。
這段時間,你只需好好監管阿荀。”
路荀:???
為什麼沒人問他這個當事人的意見?
他都二十好幾,又不是十幾歲的少年,要怎麼監管?聞雞而起?想起曾經上早課的苦,路荀非常抗拒。
不是都說魔修任性妄為,為什麼他都修魔了,還要受這種苦?
要不他還是到西域躲躲吧,修行之事怎麼能急功近利。
路荀越想越有道理,已經開始計劃怎麼躲過眾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溜下山。
“阿荀白日貪眠,以前雲舟都叫不醒他,阿龑你就去他屋裡睡,也好督促。這請柬都發出去,若是取消總會惹些閒言碎語,還是如期舉行的好。”
路荀:“......”
“師兄,你瞪我也沒用,也不是我害的你。”
路荀繼續瞪他,蘇清珩無奈的回看,“師兄,其實也不用這麼辛苦,還有一個方法。”
路荀狐疑的看著他,蘇清珩折壓下不自覺揚起的嘴角。“師兄應該知道,雙修有助於......”
話還沒說完,蘇清珩就被路荀前打了一拳,不痛不癢,只覺莫名。
“我這個樣子,你要和我雙修?”路荀一臉驚怒氣,看蘇清珩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禽獸。
蘇清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話裡有歧義,“師兄,據我猜測你應該七天可以恢復一次,時限大概一天。”
路荀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蘇清珩進續道。“我曾翻過一本古籍,一個魔修前輩的記載,他也曾像你一樣......”
“後來呢?”
“他將突破之法記錄在冊。”
“古籍呢?"
“我記得是去北蠻尋得的。”
尋找需要時間,而且就算找到,路荀也未必能在短時間裡悟透。
“那你說什麼廢話?”
蘇清珩近很委屈,“師兄是不是忘了,我記性很好,過目不忘。”
路荀眸光一亮,“所以你可以默下來?”
七天一晃而過。
路荀難得恢復了成人的身體,直覺看什麼都開拓,心情愉悅,可惜愉悅持續不了多久。
“師兄準備好了嗎?” 兩人找了個安靜的山洞,若能直接突破是最好,不管能不能一次成功也得做好完全的準備。
蘇清珩憑空幻出一只毛筆,路荀知道他是要默古籍上的記載。
“沒有紙硯你寫哪?”路荀說著開始翻找儲物戒。
“師兄,我修的是道。”
路荀沒明白他什麼意思,疑惑的看著他。
“身為仙門之首,自當以身作則,默出魔族典籍本就不該,若是抄到紙上更為罪過。”
“我看完就燒了,不會有人知道,這裡就只有我們。” 蘇清珩又道,“但不能改變我抄寫魔族典籍的事實。”
路荀“.....”
路荀哪裡還聽不出蘇清珩別有他意。
以身作則什麼的都是藉口。
但路荀就是不配合他,故意道,“不抄也行,那你念給我聽總可以吧?”
蘇清珩正襟危坐,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自口而出更不行,這會護天道以為我有修魔之心。”
路荀不耐煩,打斷他直接問,“所以,你想怎樣?”
“寫下來。” 蘇清珩搖了搖手中的毛筆,接著說,“但不能寫在紙上。” 路荀現在聽懂了,“那你想寫在哪?”
蘇清珩握住他的手,附在他耳側,低聲說。“你身上。”
路荀猛地推開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蘇清珩,他就覺得蘇清珩說的冠冕堂皇,其實就是為了引出他自己的某個癖好。
“可以嗎?師兄。”
如果不是瞧見蘇清珩熠熠生輝的眸子,路荀都信了他的鬼話。
“師兄。”
蘇清珩神色自如,好像說出那種話的人不是他。
蘇清珩手中的狼毫筆輕輕地劃過路荀的掌心,細軟的筆尖弄得路荀有些癢。
“我們只有一天的時間,師兄也想盡快突破吧。”
路荀咬牙,“快點。”
路荀的記憶很好,在任何方面,蘇清珩還記得他們第一次下山時,路荀扮上女裝在青樓跳的劍舞, 舞步輕柔是學和樓裡的姑娘們學的,他只看了一眼就學會了。
腳上的動作輕慢,但出劍的速度卻是快的,一招一式,剛柔結合,蘇清珩那時候就覺得路荀不是踩在舞臺上,而是踩在他的心上。
路荀褪下衣服,蘇清珩的筆尖劃過他的光滑白皙的後背。
“師兄不要在心裡默誦,還是念出來,萬一有錯的地方,我可以指正。”
“閉嘴。”
……
路荀不得不承認,蘇清珩心猿意馬,但他的方法是奏效的,記住了心法後,他試著運轉內力,在蘇清珩的幫襯下,的確悟到了不少。
當然,他不想承認的是,雙修提有助於修行。
……
路荀沒有直接突破,但他的身體有了變化,不再是七天一次。
雙修後的第三天,路荀又一次恢復了成人身形,然後又被蘇清珩拉著修行。
***
婚期如約舉行,這不只是玄山派的婚典,還是仙門和魔族古往今來的第一場婚典,也昭示天下,仙門和魔族的關係更進一步。
只要兩情相悅,道修魔修是可以結成道侶。
婚典當日,各大仙門門都受到了邀約,幾大世家也如約而來,顧家,裴家,自然少不了程家。
許久未見,程家主和程夫人都很想念路荀,夫妻倆和程家兄弟二人提前一日到玄山派送祝福。
儀式是有風長眠主持,作為玄山派的掌門人,至於程家夫婦被邀請上高位,而孟伶月身為兩人的師尊,坐在了程老爺的身邊。
路荀和蘇清珩也都換上大紅色的喜服,這還是蘇清珩第一次穿紅色。
“好看。”
路荀被這身紅衣晃了眼,毫不吝嗇的誇獎,眸光略帶欣賞之意。
“師兄,我幫你換好不好?”
路荀沒有意見,喜服不比尋常衣服,穿起來更繁雜些,有人幫忙路荀自然樂意。 “師兄,果然很適合紅色。” 路荀長相艷麗,穿上耀眼的穿喜服更是令人挪不開眼。
“走吧,時辰差不多了。”蘇清珩替路荀理好衣衣襟,朝路荀伸出手。
路荀修長的指節搭在蘇清珩收心,兩人攜手走了出去。
“來了,來了。” “路師兄真好看,不知道有沒有人想搶親。”那弟子打趣道。
“開什麼玩笑,除非他能打得過我們蘇師兄。”
“打不過打不過,想想就好。”
“你們不好奇嗎?路師兄和蘇師兄他們倆誰上誰下?"
“噓,小聲點。這不是很明顯,你覺得蘇師兄可能居下嗎?"
那人抖了一下,“想像不出。”
"但路師兄也很強。”
“我記得以前黎墨追路師兄追的最緊。還大膽放出宣言說願意為路師兄折腰。”
“那又怎麼樣,路師兄和蘇師兄是最般配的,哪怕在玄山派兩人都是出雙入對。”
人群中議論紛紛,也都獻上祝福,這大概是玄山派最熱鬧的一次,連收賀禮的弟子都安排四五名。
兩個房間堆得滿滿的,根本放不下,景然不想把自己賀禮放進雜物堆,親自送去路荀的房間。
是一顆夜明珠,卻又不是普通的夜明珠。
晚上,蘇清珩和路荀回婚房,倒是如凡間的夫妻一樣喝了合卺酒。
“師兄,現在是我們兩個人的時間。“蘇清衍黏黏糊糊的纏上路荀,這次路荀沒有推開他,而是反手將他推倒。
蘇清珩不是沒見過路荀主動,但都是極少數,兩人剛在一起時,蘇清珩還是比較害羞的,那個時候就是路荀主動撩撥他。
蘇清珩一句話未說,路苟的吻落了下來。
蘇清珩:?
接著路荀素白的手摀住了他的眼睛,蘇清珩沒有動作配合著路荀,忽然一條柔滑的手帕遮住了眼睛。
蘇清珩:!!
路荀鮮少會在這種事上這麼熱情,也沒來得及詫異,路荀低沉好聽的嗓音落在他的耳畔。 “希望你等下玩的開心。”
蘇清珩:!!!
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咔噠一聲。
蘇清珩覺得手腕被一陣冰涼觸碰,腕上傳來叮叮噹當的響聲,是鎖鏈。
路荀將鎖鏈的另一段系在床頭上,蘇清珩喉頭一滾,大腦思緒轉的飛快,路荀該不會想扒光他,然後把他鎖在這?
“在想什麼?”
路荀的聲音很近,蘇清珩光是聽到他刻意壓低的曖昧語氣已經心猿意馬。
他咽了下口水,“想師兄。”
路荀低低一笑,指尖滑進他的衣衫,所到之處就像點起一團火,燒的蘇清珩渾身難受。 “別鬧。”蘇清珩啞著嗓音。
“我以為你會喜歡的。”
路荀身上的梅香幽幽散開,蘇清珩只覺得渾身火熱難耐,任由路荀的手落在他的腰腹上。
“阿珩是過目不忘吧。” 蘇清珩不明白路荀為什麼突然提到這個,只聽路荀下一句話又道。“我雖然沒有阿珩天賦異稟,但其實我記憶也很好。阿珩不是喜歡考我嗎?"
蘇清珩頓時想起了前段時間在山洞裡,他用狼毫筆在路荀的後背上寫寫書畫,還逼著路荀背誦。
路荀怕癢,筆的觸感讓他避無可避,又要費心思去記蘇清珩落筆的字。
蘇清珩寫一個字,路荀記一個字,寫完心法,蘇清珩熱出一身汗,路荀也跟著出了一身汗,眼尾之紅,臉上潮熱。
本來是想捉弄路荀,結果弄得自己口乾舌燥,接著就順理成章滾到了一起。
“師兄,我..”
. “嘛。”路荀的食指抵住蘇清珩的唇瓣,“剛說話,那天你教我的心法我都記住了,你是想讓我默下來......"
路荀的食指滑倒蘇清珩的腹部,像是在仔細勾勒,又像是刻意不想讓他好受。
“還是想聽我念?"
路荀不給蘇清珩選擇的機會,直接道。
“那我一邊寫一邊唸,小師弟可要認真聽。”
蘇清珩:"!"
“玄為陰陽,冥心數氣……”
路荀一筆一劃落下,似乎真的在認真寫字,但蘇清珩的眼睛被蒙住,看不見路荀一驗玩味的表情。
路荀有意無意地劃過下丹田的位置,他的聲音壓的很低,像是涓涓水流,氣息撒在蘇清珩的耳朵上,激的蘇清珩身體的血液翻湧。
蘇清珩忍不住想要掙開手鏈,他現在只有一個心思,把路荀壓在身下好好的教訓一番。 然而鎖鏈被晃得叮叮作響,卻沒有斷裂,蘇清珩猛然想起,這不是普通的鎖鏈,而是
縛仙鎖。
路荀蒙住了他的眼睛,加強了他的感知和聽覺。
路荀的手指微涼,可落在蘇清珩身上只覺得落下一簇火苗,燒的蘇清珩難以自持。
“師兄。”
蘇清珩的聲音更啞了些,他咽了下口水,喉嚨幹的冒煙,身體裡淌著的血液在叫囂。
蘇清珩的耳朵通紅,臉頓像是火燒,路荀當然知道他的忍得多難受, 偏生裝看不見,繼續心無旁鶩的默寫心法。
--錚的一聲,縛仙鎖應聲斷開。
路荀的動作一頓,忽感不妙。
下一瞬,掙脫桎梏的蘇清珩翻身而起,路荀一腳踩在地上,轉身要溜,蘇清珩反應迅速,扣住路荀的手腕。
“師兄要去哪?”
路荀咽了下口水,勾起一抹笑意,“喝、喝水。你渴嗎?我給你倒一杯。”
“好啊。”蘇清珩也配合道,“那就麻煩師兄了。” 路荀趿著鞋,頂著蘇清衍如炬的視線,緊張地倒了兩杯茶。
“給。”
蘇清珩面色自若地接過茶杯,卻沒有往嘴裡送,路荀沒敢抬頭,小口小口地喝著杯裡的水,企圖拖延時間。
“喝完了嗎?”
杯子就那麼大,路荀喝地再慢也見了底,他還想去倒茶,茶杯卻被蘇清珩奪走。
“真這麼渴?”
路荀心虛地點點頭,蘇清珩勾唇一笑,將路荀遞給他的茶一口飲盡。
下一瞬,蘇清珩捏著他的下巴吻了上來。
……
“還渴嗎?”
路荀連連搖頭,艱難地將口中的茶水咽下去。忽然,手腕被人扣住,回過神來已經被帶上床。
……
床帳被一隻纖細表白的手掀開,桌上那顆碩大的夜明珠閃閃發光,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可惜屋子的主人並無暇觀賞。
“師兄,今晚天上沒有星星。蘇清珩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用著低沉輕柔的語詞,帶著些許蠱惑。
“今晚不看星星,看我好嗎?”
路荀推開蘇清珩,清淺的眸子中倒映著蘇清珩的身影。
他說。
“今晚有星星。 “
路荀的目光溫柔繾綣,落在蘇清珩的眼睛上,那雙漆黑的眸子中暗藏流光,像是夜空中劃過的星子。
也是路荀見過的最好看的星星。
(番外完)
作者有話要說:成熟的讀者應該學會自己腦補(bushi)
路路和小師弟的故事寫的還是很開心,辛苦追更的小夥伴們,感謝大家的陪伴!謝謝支持,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