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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極品虐文懷了小炮灰的崽》第66章
那瞬間,邵聽風覺得自己嘴唇發乾,比程斐更需要蜂蜜的滋潤。

 可還沒等他權衡好要不要逾界,一陣刺耳的鈴聲就響了起來,程斐一驚,眼睛驀地睜開,跟他目光對上。

 下一秒,程斐就頭一偏,掙脫了他挑在自己下巴的手,舌尖飛快地舔了一下唇:“好、好了,你快點接。”

 邵聽風的手霎時就空空蕩蕩的,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不知道怎麽一眨眼,底下的人就跑了。半晌,他認命地用這隻乾淨的手接起了電話。

 “……知道了,我馬上下去。”

 不過幾秒鍾的功夫,程斐就已經縮回了屋子裡,在玄關處跟他大眼瞪小眼,見他打完電話,揮揮手:“拜拜。”

 邵聽風:“……”

 他有些不甘,但又無可奈何,最後只能用那根殘留著蜂蜜的指尖也學著他晃了晃:“拜拜。”

 程斐剛要松口氣,就見小炮灰拜完後,把那根手指放進嘴裡吧唧吧唧舔了幾下,衝他無辜地笑了一下:“斐斐,真甜。”

 便十分不講衛生地把手往兜裡一揣。

 程斐的臉於是又燒了起來。他無比肯定,這貨說的甜,絕對不是蜂蜜,而是……艸,他居然在**!

 事實證明小炮灰不僅學會**,還學會了撩完就跑,把他的心弄得怦怦亂跳後,人家瀟灑地下了樓。獨留程斐在宿舍裡,呼吸著空氣中揮之不去的甜膩,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鼻子出了問題。

 邵聽風走後沒多久,約莫過了一兩個小時,宿舍門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程斐透過貓眼一看,認出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楊助理。

 他疑惑地開了門,結果對方是來給他送護唇膏的。

 “小邵總說您的嘴唇乾,正好我在附近就給您帶一支過來了。”楊助理說話帶喘,顯然趕得很匆忙,並非像他說得那麽順路。

 程斐唇上還帶著蜂蜜的甜,一時都沒能反應過來,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

 楊助理以為他是不喜歡,連忙道:“您放心,這是食品級的,連孕婦小孩都能舔食,我們小邵總送來的都很養生,也不會顯色什麽的,很適合男孩子。”

 他把唇膏遞過去,眼巴巴地等他簽收。

 程斐哭笑不得,三兩下把嘴唇上的蜂蜜舔乾淨,然後當著他的面,把唇膏塗上。

 楊助理心滿意足地回去複命了。

 就如楊助理介紹的那樣,唇膏純天然食品級,抹在唇上都是淡淡的蜂蜜味。程斐一上午老忍不住舔唇,舔了又塗,塗了又舔,時不時把玩一下那小管子。他做什麽都心不在焉,也做什麽都覺得哪裡空落落。

 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他終於知道是哪裡不對了,宿舍好像有點安靜。

 最近為了防止被舒衣凡騷擾,程斐特地開啟了拒接電話和拒收短信的業務,除了特定的幾個人,其他人一律打不進來,加上臨近放假,斯諾學院人員稀少,除了上網他已經近半個月沒跟外界接觸。

 平時小炮灰在宿舍裡陪著還沒什麽感覺,現在他不在了,那些看直播、敲鍵盤、或者是打電話的動靜也統統消失,整個宿舍都顯得空蕩蕩的,程斐感受到一絲名為寂寞的氣息。

 尤其是打開湯鍋,看到邵聽風出門前熬好的玉米淮山排骨湯時,這種感覺越發清晰了。

 程斐給自己杓了一大碗,端上飯桌一邊喝湯,一邊打開奶油TV,在生活頻道裡隨便點了一個名字看起來很沙雕的直播間,想聽點人聲。

 有些人氣不高的小主播為了招攬觀眾,會故意蹭大主播或者大事件的熱度,程斐自己的直播間在人氣高漲時也經常被別的主播實時轉播,他只是沒想到這隨手點開的直播間,居然在直播“舒衣凡的直播”。

 因為被轉播的緣故,舒衣凡直播畫質下降,但一點也沒損耗他在精心策劃下的淒美。

 幾天沒關注,舒衣凡的直播內容竟然有了新的變化,他今天沒再聊日常,而是欲語還休地提到了配型的問題。

 “謝謝大家關心,我自從得病後,就一直積極向相關機構尋求幫助,”舒衣凡好像想起什麽艱辛的回憶,眼中帶淚,“是的,一直在找,一直在抱著渺茫的希望……”

 一席話說得淚眼婆娑,彈幕全在心疼和鼓勵。

 舒衣凡賺足了觀眾的同情後,才吸著鼻子,扔下一枚炸.彈:“其實,前段時間已經找到了適配的人,但是……但是……”

 頓了兩秒,他突然抽噎起來。

 “但是一直聯系不上適配者,對方拒絕一切電話。”

 此言一出,彈幕瞬間群雄激憤。

 舒衣凡則好似承受不住,在直播間裡哭得全身顫抖。弱小無助的樣子讓觀眾更加心疼,開始義憤填膺地噴那個所謂適配者。

 程斐看著滑動的彈幕,心裡逐漸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以眼淚博取無數同情和憤慨後,舒衣凡止住哭聲,用帶著哭腔的嗓音帶起了新的節奏,開始不動聲色地暗示那個所謂的的適配者是認識的朋友,因為貪生怕死才拒絕溝通。即便他已經表示會傾家蕩產也要答謝救命之恩,對方仍舊不願松口。

 說這一段的時候,他眼睛偶爾瞄向鏡頭某處,像是在確認什麽稿子。雖然掩飾得很快,但程斐還是發現了這個小細節。

 可惜觀眾沒他冷靜,舒衣凡的故事太挑戰人性了,被他這麽一引導,彈幕全是慷慨激昂的辱罵。酥梨TV又極其缺乏節操,很多惡毒的用詞都沒有和諧,就這麽明晃晃地被轉播過來。

 不少人已經叫囂著要把那個“適配者”揪出,舒衣凡抽抽噎噎的,一邊“善良”地阻止,一邊又繼續帶節奏。

 程斐眉頭蹙起,他很清晰地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去過骨髓捐獻機構登記,但這種事情只要沒人出面,還不是任憑小白花怎麽捏造?

 彈幕也有清醒的人,無視小白花的眼淚,冷靜地分析起來。

 【第一個問題,眾所周知捐獻登記人信息是保密的,所以主播怎麽會知道適配人的信息?】

 【第二個問題,拒接電話就是代表不願意捐獻,無論是患者還是機構,都無權頻頻騷擾,更無權施加壓力】

 【第三個問題:人肉犯法,引導網曝更是有罪,身為有影響力的主播應該謹言慎行】

 發彈幕的不是別人,正是這個轉播直播間的奶油小主播,他一邊發彈幕,一邊納悶:“怎麽酥梨TV的人從主播到觀眾,都這麽沒法律意識的嗎?”

 結果很不幸,他這個直播間被那頭髮現了,所發的三連問不僅在酥梨TV被噴得狗血淋頭,舒衣凡的粉絲還追到奶油這邊來噴。

 小主播人氣不高,沒什麽粉絲基礎,被噴得攝像頭都不敢開了,但還是頑強地在直播間跟噴子們唇槍舌戰。

 不得不說,奶油和酥梨的氣氛完全不一樣,先前同情舒衣凡的用戶,因為小主播有條有理的分析,也逐漸清醒過來,還試圖為小主播說話。遠道而來的噴子因為用詞太髒,被和諧得只剩一堆***,噴子們不得不用拚音代替,一長串一長串的字母讓他們的對線氣勢大減,竟然沒能討到什麽好處。

 舒衣凡因為“病重”,很快就結束了直播。這個小主播還在試圖據理力爭,程斐看了一會,用小號給他砸了幾個豪華大牧場,記下他的名字,打算以後找機會帶他聯播。

 關閉奶油後,程斐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他大概能猜到接下來的發展,小白花可能會利用網絡暴力逼自己就范。網民素質參差不齊,又容易煽動,就算小白花做事漏洞百出,只要他還在賣慘,大眾就不敢對他過分苛責。自己卻陷入一個比較被動的境地。

 而他並不喜歡被動。

 程斐抿了一下唇,嘗到唇上的乾燥,下意識又把唇膏拿出來塗抹,甜蜜的味道讓他心裡安定幾分。

 這才不慌不忙地重新拿起手機,在通訊裡裡找到一個號碼。

 對方接得很快,親切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小程,怎麽這時候打電話?是身體有什麽不適嗎?”

 “沒有,謝謝張醫生的關心。”程斐笑,“您上次說過的問題我考慮清楚了,我決定最近就向校方請病假,您給我開一份足夠有說服力的假條吧。”

 張醫生愣了一下:“哦哦,好,打算請多久?想要什麽程度的說服力?”

 程斐微笑:“捐不動骨髓的那種。”

 張醫生:???

 十分鍾後,張醫生收到了程斐剪輯的一個視頻,看到一半他就忍不住回撥了電話,痛心疾首地問:“視頻上的人是你朋友嗎?這醫院怎麽回事?患者都白血病了還養花?他的主治醫生和護士這麽不負責任的嗎?花香對中樞神經有影響,一般情況下我們都不建議花束放病房內。”

 程斐笑了笑:“您繼續看下去。”

 張醫生索性也不掛電話了,依言繼續往下看。然而沒多久,他臉上的神色逐漸從擔憂痛心轉成困惑,最後臉色越來越沉。

 程斐聽到那頭來來回回把某些片段翻來覆去播放的聲音。

 半晌,張醫生沉聲問:“小程,你還有這位年輕人的其他錄像嗎?”

 “有。”

 程斐把直播間發了過去,又在電話裡指導他怎麽操作。

 張醫生從未玩過直播平台,學得十分艱難。但他還是一步步地根據指示點進了舒衣凡的直播間。

 程斐聽到了張醫生沉悶壓抑的呼吸,偶爾的幾句話語氣比他預想中的還要沉重,似乎不僅僅是因為質疑,還摻雜了別的東西,一貫溫和的老醫生,聲音竟然隱隱約約帶了些哽咽和慍怒。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就把小白花扇腫

 短小君,跪穩搓衣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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