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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是我心尖寵[快穿]》第93章 (1)
鎮北候提心吊膽的在早朝上待了一早上, 也沒見光帝有什麽呵斥或是別的動靜,等出了正大光明殿後鎮北侯整個人一下子都放松下來了。

 他還以為那個清河公主有多厲害呢,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也是想他一介王公貴族, 就算再怎麽樣也會在陛下那裡有幾分薄面,豈是她一個小小公主可以撼動的?

 於是, 鎮北候這愉悅的心情一直持續到正準備和杜氏母女二人其樂融融的用午膳的時候。

 杜氏在鎮北侯身邊伺候有20年了, 極為了解鎮北候的心思, 所以不過一晚上就已經將鎮北候哄回來了。

 甚至因為昨日的事,鎮北候在心中對杜氏格外的愧疚。

 想想也是, 韓氏嫁到他鎮北侯府, 她帶來的嫁妝那就是鎮北侯府的, 既是鎮北侯府的, 府中的女眷用上些許又如何,哪值得古煙那丫頭那麽小家子氣?!

 只是, 就在三人和樂融融的說起要品嘗古梅的手藝時, 從宮中來了一道明旨,鎮北候隻好擱置下來前去接旨。

 這道明旨大概意思就是:

 朕久居宮中,不曾聽聞宮外之事,昨日朕的寶貝公主在鎮北侯府受辱,鎮北侯竟然敢以區區一介妾室來迎公主, 以下犯上, 罪不可恕。

 責令鎮北候自今日起, 閉門修身養性, 治理後宅,何時治理好了,何時回朝聽政。

 鎮北候:!!!

 什麽時候宮中的明旨這麽不值錢了, 竟然為了呵斥自己,皇上下了這麽一道明旨,這是要讓他羞憤死啊!!

 虧他還以為清河公主在陛下那裡也不過如此,卻沒想到……

 “陛下,陛下,這是,這是要臣的命啊!臣,臣如何能當得陛下這般?!”

 鎮北候跪在地上的身子直接癱坐下去,起都起不來,當著傳旨太監的面老淚縱橫。

 今日出來傳旨的太監,正是光帝身邊近身侍候的張公公,他看著鎮北候涕泗橫流的模樣,嫌惡地皺了皺眉,將臉別到了一旁,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侯爺莫怪陛下,這回實在是侯爺也太不知尊卑有別了!

 殿下那是何等的人?陛下都恨不得將殿下捧在掌心裡,要星星不給月亮。可是你竟敢慢待公主,還讓公主今天特特寫了一份折子到陛下那裡,奴才看您這真的是……老壽星吃砒霜啊!”

 嫌命長了!

 鎮北候聽了張公公的話,整個人徹底的癱在地上,他現在才知道為何陛下沒在早朝上呵斥自己,想必那時候清河公主的折子還沒遞上去。

 “這,這,臣知錯了,還請公公轉告陛下,待下次臣請公主來的時候,一定用最高的禮節迎接公主,那些閑雜人等陳一概不會將她帶來!

 還行,還請公公在陛下那裡美言幾句,看看這這明旨可否收回……”

 鎮北候嘴唇顫抖,拽著張公公的衣裳求情。

 張公公彈了彈衣裳的褶子:

 “侯爺要知道,君無戲言,況且昨日侯爺府外發生的所有事,陛下皆已經知道。

 一介妾室竟然敢動用主母的嫁妝,侯爺這後宅當真是管得極好!現在侯爺還是先管好自己這裡吧,估摸著再過一會兒韓家就要來人了。

 老奴這還要奉陛下旨意去瞧瞧公主,看有沒有被侯爺給氣壞了身子,這就告辭了。”

 鎮北候呆滯的看著張公公,漸漸遠去,沒過多久,管家小心翼翼的說道:“侯爺,韓家老爺來了。”

 鎮北候面色慘白,可是卻不敢將人拒之門外,張公公那話的意思,想必韓家此次能來也是得了陛下的授意,他可沒那個膽子。

 “快請。”

 韓家如今主事的,是韓家嫡幼子。

 昔日韓家嫡長子在戰場上過世,尚未及冠的少年郎,連親都不曾娶,更不曾留下一絲血脈。

 韓家家主最後做了決定,將韓家交到了嫡幼子的手上,但要將幼子膝下的血脈過繼一個到長子的名下,總不至讓長子身故後連個摔盆,供香火的後人都沒有。

 這韓家嫡幼子雖然在大事上有些不成器了一些,可是他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能生,後院妻妾多,兒子也多過繼一個子嗣到大哥的膝下倒也不成問題。

 而古煙早逝的母親,就是這位嫡幼子的同胞之妹。

 鎮北候聽到來人是韓家嫡幼子韓子頡,整個人臉色都青了。

 這整個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韓子頡就是一個混不吝的,此次若是由他出面的話,根本不會講什麽情面道義,鎮北候府不死也要脫下一層皮!

 韓子頡坐在花亭,雖是初春,可是手裡那把扇子搖得格外的歡實,還跟自己身後隨侍的下人小聲嘟囔:“韓家現在是越來越不行了,之前小妹病逝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可他們一個個都想當縮頭烏龜!

 現在看來還是我這外甥女不得了!親爹都下得了手,這點,隨我!”

 下人抽了抽嘴角,提醒道:

 “老爺今天的事,老太爺是全權交給您了,要是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回去,只怕老太爺那交代不了。”

 “行了行了,別說了,老頭子都放權給我了,還在這些事要抓這麽緊做什麽?煩死了!你放心,我今天一定要從他古致遠身上扒下他最後一層皮!”

 於是,就在鎮北候腿腳顫抖著,被人扶到花廳的時候,就對上了韓子頡那笑得跟狐狸一樣的臉。

 見了鎮北候,韓子頡也沒二話,連寒暄都沒有寒暄,直接劈頭蓋臉的說道:“鎮北候真的是玩的一手好手段,昨天要不是在外面讓我那外甥女揭穿了你身邊妾室的嘴臉,只怕我韓家現在還要被蒙在鼓裡!

 按理說我妹妹乃是外嫁女,她的嫁妝自然是要隨她的兒女,可是我瞧著我這外甥女是守不住她的嫁妝了。

 今日就讓我先代外甥女點一點妹妹的嫁妝,之後我韓家會派專人來守著,待我外甥女出嫁之時,十裡紅妝,風光送她出嫁。”

 韓子頡劈頭蓋臉的一通話,讓鎮北候整個人都僵住了,他僵硬的笑了笑:“這,這二哥,你這是不信任我古家呀!”

 “呸,別叫我二哥,這聽著我都嫌髒了我的耳朵!我信你古家?我怎麽信?!

 你沒聽我外甥女都說,我妹妹的嫁妝都讓你那賤妾融了給你那庶女做了頭面?!

 你今天要是不把這嫁妝給我好好點清楚,那我可就要讓我家老爺子進宮,到陛下那裡告上一狀!

 只是不知道剛剛受了一道陛下明旨的你,可還能繼續承受得起?!”

 鎮北候拍案而起:

 “大舅子,你可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絕!”

 “我把事情做得太絕,我呸,清河公主那是什麽人?都能為我那外甥女打抱不平,可想而知你古家到底做了什麽事?!

 我今天就把話放著,今日我妹妹的嫁妝點不清,那明日咱們就禦書房見!”

 韓子傑這話說的很光棍,可是鎮北候深知他這個大舅哥的本性,不敢有半點懈怠,隻鐵青著臉,讓管家去開了庫房:“管家,讓人去開庫房,將夫人生前留下的嫁妝一一清點,免得大舅子說我侵吞了夫人的嫁妝!

 只是待這嫁妝清點完,我古家與韓家的情誼也就到此為止!”

 韓子頡抿一口茶水,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哎,等等不急,小青去交將前小姐出嫁時的嫁妝單子拿上,就跟他古家的管家一起好好對對。

 什麽時候對完了,結清了咱們走,反正老爺我閑著沒事,正好有這個閑心等!”

 “韓子頡,你莫要太過分!”

 “我過分?!”韓子頡一雙狹長的狐狸眼中泛著冷光:“我外甥女堂堂候府嫡女,在外吃穿住行,連個庶女都不如!

 她生母的嫁妝被妾室帶在頭上,被庶女融了頭面,她在你這府中到底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

 你說我過分,我今天還就更過分了,今日這嫁妝要是少一分一毫,咱們明天禦書房見!”

 鎮北候手指緊緊抓著椅臂,隨後一揮袖子,一下子又坐了回去,語氣硬邦邦的說道:“好好好,不過就是婦人貪戀首飾的好看,戴上一戴又有什麽?既然你韓家今日要我和我古家恩斷義絕,那我就成全你!”

 韓子頡對於鎮北侯的話充耳不聞,兩個人各自佔據一方,慢條斯理的喝著茶水,可是整個花廳裡彌漫著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

 只是,韓子頡不過才看著下人換了兩回茶水,就看到小青面色難看的走了過來:“怎麽這個時候我就回來了?”

 “老爺,小姐的嫁妝已經點完了。”

 “啪——”

 “古致遠!你給我好好說道說道,我妹妹當時的十裡紅妝,不過就這麽一會兒時間就點完了,那剩下的東西呢,進了你的狗肚子嗎?!”

 韓子頡雖然沒有長在軍中,可是家裡是武將世家,所以說起話來也粗了一些,鎮北候被這話問的臉紅脖子粗:“韓子頡,你放肆!管家!你跟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管家顫顫巍巍的從遠處走過來,小聲的說道:“侯爺,自從夫人過世,是您將府中後宅一應事物都交給了杜夫,杜姨娘掌管啊,庫房的鑰匙,杜姨娘那裡也有一把。”

 “那登記造冊之人呢,他們總該知道這裡面東西的去向吧?!”

 管家這下子更顫了:

 “侯爺忘了嗎?因杜姨娘掌管府中一應事務管理有方,您特令她自己隨意提拔府中下人。管理造冊之人,乃是杜姨娘的親娘舅……”

 鎮北候這下子整個人被氣得嘴皮子都哆嗦起來,他重重地在案幾上一拍,喝道:“還不快讓人將杜氏找來!”

 韓子頡這時候涼涼的說道:

 “這就是侯爺說的,讓我信你古家?!我/他/娘的信的起啊?!”

 鎮北候面色青灰,可是還要安撫韓子頡:

 “二,二哥莫急,我我想問問那賤人,想必她這些年身處後宅,沒有多少花銀子的去向,最多只不過是換到她那小庫房去了,我我一定把夫人的嫁妝湊齊了!”

 鎮北候沒想到會發生這麽沒面子的事,整個人隻好又開始放下姿態,低三下四的想要跟韓子頡求個面子情。

 可韓子頡完全不吃他這一套,只是一句接一句地諷刺著他,直到杜氏來了。

 杜氏被帶來的時候還有些不明所以,只知道一家人正準備吃飯,鎮北侯就被叫去聽旨了。

 杜氏不曾見過韓子頡,所以過來後只是依著往日裡的模樣,屈膝行了一禮。

 韓子頡直接杯子砸過去:

 “一個奴才,看到老爺我,竟然也配成這樣的禮,難怪氣的清河公主要在陛下那裡參一本!”

 杜氏直接傻眼了,鎮北候也不去管她,韓子頡冷冷一笑:“小青去幫她,讓她知道奴婢該是怎麽行禮的!”

 韓子頡話音剛落,小青就直接出現在了杜氏的身旁,鎮北候還沒來得及阻止,就看到小青直接踢到了杜氏的腿窩。

 杜氏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雙膝直接跪在了那碎裂的瓷片上,隨後小青又按著杜氏在地上重重的扣了一個響頭。

 杜氏自從被鎮北候收房後,哪裡吃了這樣的苦,只不過是扣了一個頭,雙膝的刺痛,就讓她瞬間哭爹喊娘起來:“侯爺救我,侯爺救我啊!妾身好痛啊,妾身好痛,快救救妾身!”

 韓子頡繼續冷笑:

 “看來你還是沒學乖啊!”

 杜氏聽著韓子頡冰冷的聲音,渾身一抖,瞬間無師自通,連連叩首:“求老爺饒過賤妾的一條賤命,求老爺饒命!!”

 鎮北候看著自己往日裡放在心尖上疼寵的愛妾,不到片刻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整個人瞬間氣血上湧,指著韓子頡手指顫抖:“你,你,你!”

 韓子頡慢條斯理的幫鎮北候把他的手指收回去:“老爺我向來不喜歡人用手指著我,要是擱我們府裡早就讓人剁了,現在咱們還是來說說正事吧,我妹妹的那些嫁妝到底在哪?!”

 韓子頡一提這事兒,鎮北候渾身的氣焰瞬間像是被戳漏氣的氣球一樣,泄了個底。

 “杜氏,你把夫人的嫁妝到底搬到哪去了?!”

 杜氏沒想到今日會提起韓氏生前的嫁妝,整個人僵硬地跪在原地,渾身都哆嗦起來,可是一個字都擠不出來。

 那些嫁妝,大多被杜氏這些年熔的熔,賣的賣,大部分得來的銀錢,都用來疏通人脈,討好人了。

 韓子頡看著杜氏不配合的模樣,抬了抬手,小青又要動作,下一秒杜氏就像殺豬似的哀嚎起來:“我說!我說!我都說!夫人的嫁妝可都全都用在侯爺你身上了啊!

 咱們府裡進項頗少,這些年侯爺又喜歡學那些文人附庸風雅,愛那些古玩字畫。

 這裡面的銀子大多都是夫人嫁妝變賣所得,還請這位老爺饒賤妾一命!!”

 杜氏說的三分真,七分假,不管怎麽說,鎮北侯是信了,只是,韓子頡卻不信她的鬼話:“我妹妹的嫁妝被變賣給你們填府裡的窟窿了,那我倒想問問你這渾身上下穿的帶的哪一樣,不是我妹妹嫁妝裡的?!小青!”

 小青站在杜氏的身後,面無表情的說道:

 “此人頭上帶著先帝二十三年賜給府裡的南海紅玉頭面,手上是太后曾賞賜的金鑲玉纏鳳鐲,七彩碧璽祥雲戒指,身穿禦賜煙綾羅製的衣裳,這裡面樣樣都是小姐的嫁妝!”

 小青面無表情的說完這些後,韓子頡拍了拍手,似笑非笑的說道:“好,好得很!堂堂一介妾室,竟然敢將主母嫁妝的禦賜之物堂而皇之的戴在身上,呵,小青,咱們走!去陛下那裡討個公道!”

 鎮北候想要將人攔著,可是卻死活也攔不住,等韓子頡都走遠了,鎮北侯這才讓管家扶著自己,走到杜氏的面前,隨後飛起一腳,直接讓杜氏飛了起來,在地上滾了幾滾。

 “賤人,什麽東西該動不該動你不知道嗎?來人!給我打!別打死就行!讓人將她身邊的奴才都給我嚴加拷問,務必要問出所有東西的去向!”

 躺在地上像是死了一樣的杜氏這會兒才打心眼裡害怕起來,她哪知道韓氏的嫁妝裡有哪些東西是禦賜之物?只不過是瞧著長得好看,她能看上眼的就都搜羅了來。

 以她的身份,佩戴禦賜之物……杜氏這麽一想,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直接暈了過去。

 只是,花廳裡發生的事,古梅一概不知,這會兒古梅正拿著林家的帖子,準備去林家隨林家主母一同去拜見皇后。

 而另一邊,接受了張公公那心疼的語氣慰問和光帝特特讓人從宮中送來的美味食材,陸嫋嫋還是做出了一副被氣到的模樣。

 這讓張公公臨走的時候,看著陸嫋嫋的眼神還帶著心疼,又勸慰了幾句,這才踏上了回宮之路,而陸嫋嫋相信,他回宮之後就知道怎麽說了。

 之後,陸嫋嫋讓廚房將光帝讓張公公特地送來的食材做好後,便和古煙坐在桌前津津有味的吃著豐盛的午膳。

 因為公主府眾人發現自從古煙來了之後,雖然吃的多了些,可卻也帶公主殿下也能多用一些,所以每個人都打心眼裡喜歡古煙,也願意讓廚房多做一些古煙偏好的食物。

 這讓古煙對這裡越發的樂不思蜀起來,兩個人正氣氛融洽地用著午膳,而另一邊陸嫋嫋派出去打探的下人也回來了。

 陸嫋嫋秉承著原身順心而為的性格,也沒講什麽規矩,一邊吃飯,一邊讓人將今天發生的事細細講來,就像聽故事一樣。

 那下人是個擅長講故事的,說起話來一波三折,只聽到古煙連吃飯都忘了。

 “哇,這位小哥真厲害,講故事就像是親眼看到的一樣!”

 陸嫋嫋笑而不語,自從知道古煙的事後,古家她就讓人進去埋了眼線。

 等聽到最後,古煙聽那些人說起母親的嫁妝,其實大部分都被杜氏揮霍掉了,整個人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下來。

 陸嫋嫋從旁邊握住古煙的手拍了拍:

 “莫要難過,往好處想一想,既然這事已經公之於眾,那不管怎麽樣,鎮北候都會想辦法將你母親的嫁妝補齊了。”

 古煙僵硬的笑了笑:

 “我只是為母親不值而已。我記得,奶嬤嬤說母親和他在婚前便已結緣,婚後對他更是一往情深。

 甚至當時鎮北侯府還處於沒落的時候,是母親帶著十裡紅裝嫁進來,辛辛苦苦幫他打理家事。

 可母親的真心卻從來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現在即使她已經不在了,可還要被那妾室欺凌到頭上。

 杜氏如何能碰到母親的嫁妝,又如何敢碰?如果不是他默許……

 呵,世間男兒多薄幸,女子維艱。若是,可以不用嫁人就好了。”

 古煙低下頭,小聲道。

 陸嫋嫋揉了揉古煙的長發:

 “你可不能因噎廢食,若是一輩子不嫁人的話,難道你想一輩子都待在鎮北侯府嗎?況且,如果是不喜歡男兒,也有別的選擇啊……”

 陸嫋嫋最後一句話輕之又輕,幾乎讓人聽不到,被古煙給忽視過去:“罷了,不說這些讓殿下不高興的事了,咱們快用膳吧!今天殿下幫我寫那份折子,我真的很感激殿下!

 我從來沒有想過,在我心中如同高山一般不可逾越的人,就這樣被打倒了……殿下真厲害!”

 陸嫋嫋笑了笑:

 “厲害的不是我,而是權勢。既然說要感激我,那別忘了答應我的事就好了。”

 陸嫋嫋的話,讓古煙想起今日書房發生的一切,不由自主的紅了紅臉。

 誰能想到堂堂正北侯府的嫡女,竟然大字都不識一個!陸嫋嫋寫好了折子讓她瞧,可古煙卻一個字也不認識……

 於是,陸嫋嫋隻好將這其中的話,用大白話跟古煙講了個清楚,所以也讓折子遞得晚了些。

 “我,我會好好聽殿下的話,努力識字的!”

 古煙低下頭,紅著臉,小聲的說道。

 “嗯,那就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就帶你去書房練字。這回瞧著你那外祖家也還成,日後可與他們多走動,對你有好處。”

 古煙點頭應了一聲:

 “以前,娘去的早,我,我和舅舅他們不熟,所以不敢輕易上門叨擾。”

 “你啊!到底是血脈之親,況且韓家我們都是重情重義之人,這些顧慮你大可不必有。”

 “是,殿下的話我記著了,只是這最後一個肉丸子殿下還要不要吃,不吃我可就吃掉了!”

 古煙俏皮的歪了歪頭,陸嫋嫋連忙道:

 “要吃的!”

 這做肉丸子裡面的肉泥混了今日宮中讓人才送來的新鮮青蝦,吃起來就q彈美味的同時又鮮美至極,別提多好吃了。

 飯罷,陸嫋嫋帶著古煙去書房練字,陸嫋嫋坐在另一邊的書桌上研讀外祖留下來的筆記。

 雖然這裡面的筆記將所需要製作材料的配方公式寫的清清楚楚,甚至還寫出了他們萃取所需要用到的東西,只不過現在有些東西還是比較難找。

 陸嫋嫋第一個想要下手的是水泥,畢竟要想富先修路,雖然說劇情裡說他這位父皇好命,前面的皇爺爺們給他留了不少的財富,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啊。

 只是,這水泥所需要的最基礎的石灰石……

 陸嫋嫋一沉思就誤了時間,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就發現古煙這會兒低著頭,臉上沁滿了汗珠,筆下認認真真的練著字。

 “好了,已經都一個時辰了,歇一歇吧。”

 陸嫋嫋突然出聲,可是古煙卻沒有絲毫受驚的模樣,緩慢認真的寫完最後一筆後,這才將筆放在了旁邊。

 “不過是寫了一個小時的字而已,不累的,殿下。”

 陸嫋嫋笑了笑,玩笑道:

 “宮中的皇子公主,若是有你這一份苦工的話,只怕個個都文成武就。”

 古煙有些靦腆的笑了笑:

 “殿下謬讚了,只是我打小就沒有碰過這些,現在殿下願意給我機會讓我學習,我若是還不努力,那才是真的不知好歹。”

 陸嫋嫋微微頷首,看著眼前那認真刻苦的女孩,眼中閃過讚賞。

 “是,你說的有道理,可是再努力也不能不顧及身子。你才開始學練字,若是因一時心頭之熱傷著了,後面只怕會升起厭學之心呢,走吧,現在咱們去府裡轉轉。這公主府自建成到現在,我還沒好好看過呢。”

 古煙想想也是這麽個理,就點頭跟著陸嫋嫋出去了。

 光帝對於陸嫋嫋那是真真正正的恩寵有加,這偌大的公主府裡面,三步一亭,五步一閣,十步一景,看上去格外的奢華,儼然一個縮小版的皇宮。

 “哇,這裡面真漂亮,這裡……似乎是仿著江南風光?”

 古煙看著這座院子白牆黛瓦,走過了藤蔓低垂的牆洞,裡面豁然開朗。

 最中心是一個小小的湖泊,岸邊種滿了垂柳,這會兒垂柳吐絲,綠的和霧一般籠在了湖邊。

 讓人身處這樣的環境中,不自覺的整個身心都放松了下來。

 陸嫋嫋笑道:

 “煙煙好眼力,這裡確實是仿著江南風光建造出來的,別有一番靜謐之美。日後若是閑時可多來這裡坐坐,也可以放松放松心情。”

 在這樣的美景之中,讓人不自覺的整個身心都放松下來,而陸嫋嫋對於古煙也不由升起親近之意,口中早就徘徊許久的稱呼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

 大概是因為陸嫋嫋說的太過自然,所以古煙一時也沒有察覺出來。

 陸嫋嫋說著,就拉著古煙尋了一處亭子坐了下來。

 “殿下說笑了,我之所以能認出來,還是因為之前府中也有一座這樣的景色,我幼時曾在假山裡面午眠,聽到父親和客人介紹才知道。”

 古煙這樣說著,又覺得自己描述有些太乾巴巴,了無生趣,這才在腦中搜腸刮肚的想起自己曾經經歷中的一些有趣的事,和陸嫋嫋說了起來,將陸嫋嫋逗的笑臉瑩瑩。

 兩個人在這裡坐定沒多久,下人就將侍候的東西已經搬了上來,古煙拿著手裡的魚食隨手撒到池子裡,沒過多久,紅色的錦鯉如同一條錦帶,自遠處不斷的聚攏過來,看上去煞是美麗。

 陸嫋嫋笑眯眯的說道:

 “聽聞錦鯉有祥瑞之意,今天見到這麽多的精力,可要多虧了煙煙。”

 “殿下又笑話我,這錦鯉這麽多,還不是殿下整日不在沒人喂它們。”

 “對了,剛剛正和殿下說起這江南奇景一事,我記得我小時候在那假山裡面撿了幾顆碎石子,後來有一次無意中將它們一顆掉到了醋缸裡,那就那石子竟然在醋缸裡面冒起了好多泡泡,看上去可好玩了。”

 “是啊,聽起來就有意思……等等,煙煙你剛剛說,是在哪裡弄來的石子?!”

 石灰石是由碳酸鈣組成的,碳酸鈣遇到醋會產生氣泡反應,形成二氧化碳啊!

 古煙看到陸嫋嫋激動地拽著自己的袖子,隻覺得這事兒對殿下來說重要極了,連忙在腦中冥思苦,想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我想起來了,殿下這石子應當是那座假山裡面的,不過那座假山是父親讓人從江南花了大價錢運輸過來的。所以,想來那石子應當是在江南一帶。”

 “江南?”

 沒想到這一切,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陸嫋嫋激動的站起身,重重的在古煙肩膀上拍了拍:“煙煙你這回真的是太棒了!等事成之後一定記你一份大功!!你可真是我的小錦鯉啊!”

 隨後,陸嫋嫋站起身,看著依舊如同一條紅色錦帶繞著亭子的錦鯉,心中怦怦直跳,看來煙煙才是自己真正的小錦鯉呀,她隨口一說就給自己點明了方向!

 陸嫋嫋又和古煙說了兩句話,便急匆匆的去書房安排人去江南尋找假山奇石了。

 只要找到樣品,全大昱各地的找,還怕找不到石灰石山嗎?!

 古煙微紅著臉,看陸嫋嫋遠去,這時一旁的侍女才敢湊趣的笑說道:“殿下也只有在古小姐面前才這麽開心,奴婢等真是要謝謝古小姐了!”

 “也,也沒有了,我才要謝謝殿下,是殿下給了我新生,只要能讓殿下開心,怎樣我都願意。”

 雖然古煙對陸嫋嫋剛才的一系列行為十分不解,可是不妨礙她開心。

 尤其是這會兒,古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陸嫋嫋方才對他的稱呼,煙煙,聽著就親昵極了。

 就好像,自己也在這一刻,離殿下更近了一些。

 古煙捂著自己的心口,隻覺得那裡似乎泛起了甜意。

 真奇怪,自己這是怎麽了?明明,沒有吃糖的,難道是因為自己這幾日甜食吃多了嗎?

 是了,自從來到殿下這裡,殿下對自己格外的縱容,知道自己嗜甜,就特意讓人準備了甜口的點心,而自己又是個控制不住嘴的……

 古煙這樣想著痛下決心決定之後要克制住,不要再吃太多的甜口點心了!

 “這這位姐姐,這幾日就不要在為我準備甜口的東西了。”

 話雖然這麽說,可是古煙還是控制不住地舔了舔牙齒,想著那甜食的美味,心中留下了不舍得,淚水從嘴角流了出來。

 侍女聽了古煙的話,抿唇一笑:

 “小姐的話,奴婢記下了。”

 陸嫋嫋這邊,想要的東西有了大的進展,可古梅那邊就不一樣了。

 她並不知道光帝下旨呵斥鎮北候一事,等她和林家主母一起到了皇后的宮殿時,皇后看她的眼神中,完全沒有林家人口中的讚賞。

 “你就是鎮北侯的庶女?聽說你有一手好手藝,做給本宮瞧瞧吧,若是做得好,本宮有賞。”

 皇后雖然這麽說著,可是語氣中的隨意就好像在打發什麽小貓小狗似的,讓古梅氣的胸口一起一伏,隻僵硬的笑了笑:“是,還請皇后娘娘借小廚房一用。”

 “蘭杜,帶她去。”

 等古梅走了後,林家祖母這才奇怪道:

 “娘娘這是怎麽了?您不是讓族中為您尋找能做一手好膳食的女孩兒嗎?這鎮北候庶女身份雖然雖然有些低了,可是這手藝當真是這個!”

 皇后懶懶的看了林家主母一眼,輕輕道:

 “看來嫂子是不知道今日鎮北候午膳時可是被陛下下旨訓斥了,就是因為她得罪了清河,要不是因為答應了族中,我才不想見這禍頭子。”

 誰知道會不會因此惹得陛下遷怒於自己呢?

 林家主母沒想到是這個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估摸著是林家得到消息的時候,剛好和她出門的時候岔開了。

 “這,這是族中一直沒收到消息,還請娘娘莫怪,對了,平陽公主呢?”

 皇后聽到林家主母提起這事,就恨得咬牙切齒:“你倒是問了個好問題,平陽,平陽她被清河那丫頭壓在宮裡抄佛經去了!”

 “這!這清河公主怎的如此跋扈?!”

 “哼,此事不是你能議論的!只要陛下寵她一日,我們就要敬她一日!”

 皇后和林家主母正說著話,古梅就端著盤子進來了,還未到近前,那一股子異香,便鑽進了人的鼻子。

 “聞著這香味,是個好的。”

 皇后臉上終於露出了自古梅進這殿中,第1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古梅低眉順眼的遞上筷子:

 “還請皇后娘娘品鑒。”

 古梅呈上來的是一盤簡簡單單的炒肉片,可是這炒肉片又與尋常的炒肉片不同,單單是那股讓人垂涎欲滴的香味,便已經足夠特殊。

 色香味,其中香居二味。

 皇后看了一眼蘭杜,蘭杜輕輕搖了搖頭,皇后知道這菜肴沒有問題,這才拿起銀著夾了一塊炒肉片送入了口中。

 古梅屏住呼吸看著皇后緩慢的咀嚼,過了好一會兒,皇后放下銀著,眼中露出激賞之色:“好!蘭杜,賞!雖然你母親不是個好的,可是你倒還算不錯。

 本宮給你機會,今日晚上由你去向皇上呈膳,希望可以讓鎮北侯府在皇上那裡將功補過吧。”

 古梅愣在原地:

 “娘娘,娘娘,這是什麽意思?”

 皇后掩唇笑了笑:

 “我倒是忘了,你怕是不知道今日鎮北侯府發生了什麽事,蘭杜,你且跟她講講吧。”

 蘭杜將今日鎮北侯府發生的事詳詳細細給古梅說完後,古梅整個人腿腳一軟差點坐在地上。

 皇后欣賞著古梅這驚慌失措的模樣,過了好一會兒才覺得無趣:“你放心,本宮既然決定助你,便不會放你不管,不然豈不可惜了這好手藝。

 只是,這日後,還要你在陛下面前多說些該說的話。”

 皇后意有所指,古梅隻愣了愣就明白了,她低下頭磕了一個頭,劉海將眼簾遮住,她低聲問道:“敢問皇后娘娘,此事是否與清河公主有關?”

 “除了清河本宮也想不到有誰能讓陛下那麽快就下旨的,而且你鎮北候府能得罪的人也就只有一個清河了。”

 “原來如此,可清河公主金尊玉貴如何就和我鎮北候府過不去了,也,也只不過是仗著陛下的恩寵罷了!”

 皇后深深的看了古梅一眼:

 “這深宮之中處處都是耳目,你可要慎言才是。”

 “臣女知道。只不過清河公主如今已上陛下的恩寵,不過就是因為那異於尋常的味蕾罷了!可臣女這道菜,只怕清河公主是絕對品鑒不出來的!”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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