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遇淮強按下了,穿破屏幕,把孟和新提溜出來,放到鬼窟去住七天的念頭。
他耐住性子,啪的一聲輕響,打開了錄音筆,就等著看他們這局能玩兒出什麽花來。
等許三宇再過來找白遇淮的時候,這局遊戲已經快打完了。
許三宇先低頭看了眼屏幕“……白哥您今天超常發揮啊!”說完,再抬起頭“白哥……”他咽了下口水。
白哥這臉,面沉如水。
從上到下都寫著不爽。
許三宇小心翼翼問“您今天是不是……”
白遇淮這才分給了他一點目光,屈起手指放在唇邊“噓。”
許三宇忙閉了嘴。
這時候正好聽見語音頻道裡傳來一聲“冷酷哥哥,下次再一起玩兒哦。”
許三宇驚了一跳。
草。
這是誰的聲音?
那位小少爺的?
誰是冷庫哥哥?好好的,起這麽個名字幹嘛呢?家裡搞魚蝦批發的嗎?
那位冷酷哥哥輕笑一聲,透露著絕世高手的不屑“沒問題,小事兒。明天八點再上線啊!”
許三宇連忙又去看白遇淮的臉色,好家夥,綠得可以去演複聯四了。
那高手先一步退出了頻道。
孟和新說“等會兒懷夢也上線了,你先別急著下。”
荊酒酒“唔。”
孟和新笑了笑“許哥,這位出馬,是不是比咱們效率高?”
白遇淮冷冰冰地掃了一眼許三宇。
許三宇恨不得立馬舉手指天發誓,我真沒有幹什麽混蛋事啊!
孟和新“上次我才扮了幾句,就讓人給認出來了。我覺得我演技在圈子裡,也排得上名號啊。怎麽裝個小姑娘就不行了?”
孟和新說著,咂了下嘴“許哥你都能哄到幾個,人家還想跟你面基。怎麽我就哄不到呢?”
許三宇滿臉都寫著不不不我沒有,根本不敢去看白遇淮的臉色。
他沒有教小少爺這麽乾啊!
都是孟和新教的!
“許哥怎麽不出聲?”
“酒酒跟許哥學學。許哥才是真人不露相。”
許三宇這才從喉中艱難地擠出來一句“別學了……”
孟和新嘿嘿一笑,隻當許三宇覺得糗呢。
很快那個懷夢也上線了,幾個人又開了新局。這麽一晚上玩下來,孟和新這網友那叫一個多如牛毛啊。還不知道他都從哪兒騙的,是不是全是拿荊酒酒去騙的。
當護士進來讓孟和新收手機了,白遇淮也沉著臉關上了錄音筆。
荊酒酒小聲對語音頻道說了句“拜拜。”
那邊下線,這邊白遇淮就開始了抓人。
許三宇在後面已經徹底傻了。
行吧。
孟和新死吧。
至少我還能活著。
許三宇抹了把臉,然後才想起來,連忙又追上去說“白哥,不能打孩子啊!”
白遇淮轉過頭。
許三宇囁喏道“這不……小少爺看著年紀挺小的嗎?人家年紀輕輕跟了您,對吧?偶爾網上衝下浪,那不也正常嗎……”
衝的這下浪。
是很浪。
見白遇淮面色不變,一句話也沒有說,許三宇更急了“其實小少爺呢,對您還是很一心一意的。上次看見您晚上還要熬著拍戲,就特別心疼,還悄悄跟我說,呃……”許三宇磕巴了一下,才繼續說了下去“說他數了數自己的錢,擔心養不起您。”
白遇淮的步子一滯“養我?”
許三宇“嗯嗯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小少爺會覺得您沒錢……”許三宇說到這裡頓了下,蔫了氣兒道“哦,可能是因為小少爺自己太有錢了吧。那天他說,他現在可支配的錢,有幾個億而已。”
白遇淮繃緊的嘴角,這才微微緩和了。
再想起少年昔日信誓旦旦說的,一定要保護好他……
白遇淮收起了錄音筆,大步走出去,來到荊酒酒的臥室外,輕敲三聲,才推門而入。
荊酒酒從床上坐起來“和向導說完話了嗎?”
白遇淮“沒說。”
荊酒酒低頭看了一眼手腕,手腕上當然是沒有表的,於是他又抬頭看掛鍾“……那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啊?”
白遇淮聽他問得理直氣壯,又透著格外的親近意味,一時覺得好氣又好笑。
白遇淮“在外面打遊戲。”
荊酒酒立馬湊了過去“我最近跟著孟和新學了幾手,我覺得自己有變得厲害一點點。你要打的時候,還是我們一塊兒吧。我帶帶你呀。”
白遇淮“……”
別了。
帶著他,他能當場氣得腦溢血。
門外,許三宇給孟和新發了條消息,裝模作樣哎呀剛才我們白哥借我號打了會兒遊戲,是不是和你一塊兒打的,你們小心點,可別被營銷號抓到啊
孟和新手機早在護士的督促下扔櫃子裡了。
他歎著氣,輾轉反側,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院。
要不明天帶著小少爺,換個遊戲玩兒吧?
孟和新心裡有了盤算,兩眼一閉就開始睡覺了,完全不知道大禍已經砸他頭上了。
許三宇半天沒見收到回信,無語了。
這人要死啊,真是拉都拉不回來。
行吧,給孟先生點香。
房間裡,白遇淮將錄音筆放在荊酒酒面前,按下了播放鍵。
荊酒酒?
直到裡面傳出來一聲“冷酷哥哥……”
荊酒酒???
荊酒酒!!!
荊酒酒尷尬得差點當場摳出一套三室兩廳。
荊酒酒小聲說“哦,我知道了。上許三宇號的,就是你。”
白遇淮輕挑了下眉。他倒要聽聽少年怎麽狡辯,還是要先倒打一耙?
荊酒酒輕歎了一口氣,認認真真道“我知道錯了,騙人是不對的。孟和新說,嘴甜一點,別人就會帶你打遊戲了。我以後不嘴甜了。”
白遇淮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了荊酒酒的唇上。
嘴甜嗎?
白遇淮及時按住了亂飛的思緒,面無表情地想,症結是在這兒嗎?是騙人的問題嗎?
白遇淮單手拖過椅子。
椅子腿在地板上劃拉,發出了一聲刺耳的“滋啦”。
“你和他們熟嗎?”他與荊酒酒面對面坐下,問。
“……不熟。”
“我和你熟嗎?”
荊酒酒?
這兩者有什麽關系嗎?
但荊酒酒面對上男人冰冷的面孔,還是答了“熟的。”難道在白遇淮心裡,他們不熟嗎?
白遇淮不緊不慢地出聲“那叫聲哥哥聽聽。”
荊酒酒??????
白遇淮心底憋了一股莫名的躁鬱,可剛聽了許三宇說的話,心底又有點說不出的愉快。多種情緒糅雜在一起。
白遇淮盯著荊酒酒微呆的模樣,唇半張,目光閃爍,像是眼底落入了星光。
於是他一手壓在椅背上,低低追問了一句“不熟的人能叫,我不能叫嗎?”
“白哥?白哥哥?”荊酒酒飛快地開了口。他心下還有一絲茫然。以前也不是沒叫過,哄人,荊酒酒很有一手的。
白遇淮心尖顫了顫,連帶指尖都麻了下。
但他還是沉著臉,沒有開口。
荊酒酒一下子拿不準了。難道這樣不夠嗎?哦,不夠肉麻是不是?孟和新說,嘴甜的時候就得不怕肉麻。你覺得肉麻,但是大家都喜歡啊。
於是荊酒酒躬身,湊近了些,也將胳膊搭在了椅背上。
如果他此刻是個人,腰勁兒又不太夠的話,一塌腰,就得砸白遇淮懷裡。
而白遇淮這會兒也正想呢。
……好像輕輕一夠手,就能夠住少年的腰。
荊酒酒沒有察覺到白遇淮的目光,他放軟了聲音“遇淮哥哥?”
冷冰冰的氣息噴在白遇淮的臉上,挾裹著熟悉的陰氣味道。
白遇淮卻突然一下心臟狂跳不止,喉頭髮乾,整個人都怪異地處在了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
好像腎上腺素一下升了頂。
白遇淮腦中一時間擠滿了各色思緒,攪成一團漿糊,理不出個頭。但他面上分毫不顯,甚至還分外冷靜地張嘴問“以後還叫他們嗎?”
荊酒酒“不叫了。”
頂不住頂不住。聽見錄音,他自己都頂不住了!
白遇淮收回放在椅背上的手,卻是無意中擦過了荊酒酒的手背。
白遇淮好像被燙了下,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他飛快地抬手松了下領帶,然後站起身,一把推開椅子,快步走了出去。
荊酒酒?
這就完啦?
好溫柔的教育啊。
荊酒酒舔了舔唇,望著白遇淮的背影心想,他還是好哄的呀。
他怎麽這麽好哄呀?
白遇淮真是個好好好人。
白遇淮徑直走到了走廊上,樓道的窗戶開著,冷風迎面吹來,才讓他冷靜了一點。
一時間,白遇淮竟然有點分不清,剛才那一出,究竟是在教訓懲罰誰了。
我有病嗎。
白遇淮面色沉沉地想。
冷冰冰的陰氣吹拂在我的臉上,我竟然會感覺到熱,會感覺到心跳加速。
甚至是……隻想要荊酒酒這麽叫我一個人。
我有病嗎?
白遇淮在外面站到了午夜12點,有個孤魂野鬼無意間撞上了窗戶,撞得“嘭”的一聲,但在看見白遇淮後飛快地拔腿就跑。
白遇淮“……”
他這才發覺到腿都站得有些麻了。
白遇淮轉身往回走。
許三宇見了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這回白哥可真氣得不輕……許三宇還從來沒見他這麽生氣過。
都開始罰自己站了。
這不是氣得神智都快不清楚了嗎?
白遇淮看也沒看許三宇,徑直走進了房間。
然後把荊酒酒整隻鬼抱起來,返回了自己的房間,再擱進被窩裡。荊酒酒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想想在別墅時候,他可是理直氣壯霸佔了白遇淮的床好久……於是荊酒酒也就順從地鑽進去,不動了。
早把做鬼的尊嚴給忘了。
白遇淮站在床邊看了會兒,才去洗漱了。
他想到為什麽了。
我為什麽會如此焦躁?
因為我不希望荊酒酒像其他鬼魂一樣,害怕我,畏懼我,見了我就跑。
甚至……我希望他喜歡我。
……
殺青宴結束後,白遇淮也不準備返回京市,他直接就帶著荊酒酒去了那座礦山所在的江市。
印墨和丁瀚冰還有事要處理,才不得不短暫地返回了下京市。
白遇淮出錢讓許三宇去包下一輛大巴。
許三宇有點懵“這……裝誰啊?您要坐嗎?”
“鬼。”白遇淮簡明扼要地說完,就調上了車窗。
留下許三宇原地咽了咽口水。
一幫小鬼被大巴車一塊兒給拉到了江市。
白遇淮覺得它們有點煩,也就那個圓圓看著順眼點,可能是因為它正式上了個牌,算是荊酒酒和他養的鬼了。
於是白遇淮就單獨給它們單獨開了間房,林芝也一樣。
一幫小鬼到死都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一個個嗷嗚嘰喳,高興壞了,連自家大鬼被那個凶巴巴的人給拐跑了,也暫時顧不上了。
只有林芝滿臉寫著憂鬱,不知道在想什麽鬼東西。
而這頭,孟和新對著手機消息,人已經嚇傻了。
他咽了下口水,給自己的經紀人打了個電話“……就是,如果,我得罪了白遇淮。我還有得救嗎?”
經紀人一下嚇瘋了“你哪兒得罪他了?我靠!不是吧!哥們兒,咱們這些年還沒紅過呢,就要雪藏了嗎?”
“……”孟和新知道不用再問了。
沒得救了。
孟和新掛斷電話後不久,經紀人就又打過來了。
這次是視頻電話。
經紀人在那頭,滿臉寫著“啊我死了”四個大字,一邊用出殯般的口吻道“新談的代言吹了,下個月四個通告全沒了。”
孟和新“……是我自作自受。”
“你到底怎麽了?”
“我……”孟和新本來還有點難以啟齒,但這會兒一狠心一咬牙,“我讓白哥的小寶貝,在遊戲裡衝著十個男網友喊哥哥,騙一個上分。”
經紀人聽完當場想打爆孟和新的頭。
“不說了,我電話又響了。”經紀人冷冰冰地轉過頭。
不過沒一會兒,他又似喜非喜地轉了過來。
“程導讓你出院後去試他的戲。”經紀人神色複雜。
孟和新嚇了一跳“這麽突然?……這,白哥要是不待見我的話,程導敢用我嗎?”
經紀人“就是白哥推的你。”
孟和新呆了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感歎道“白哥真是君子啊!”他連聲說“我懂了,我會了,我知道了!下次我就教小少爺管他叫哥哥。倍兒甜那種……我還可以給他分享我收藏的做a三百零八式不重樣。豐富他們工作之余的生活。我還可以給小少爺寄兩套兔女郎裝……”
孟和新如此碎碎念叨著,忙歡天喜地去收拾衣裳了。
他要出院!
他要演程導的戲了!程導啊!
經紀人“……”
話還沒說完呢。
你是忘了程導拍戲,要拍一整年,而且不允許任何演員外出、軋戲、另接通告嗎?你是忘了程導對演技的苛求,神經病到了,今天演一版,明天可能又換另一版,把演員折騰到生不如死的地步嗎?
經紀人一時間都分不清,白影帝這是真幫他呢,還是要一氣弄死他呢?
孟和新迎來了新春天,直接導致了荊酒酒失去了他的陪玩。
荊酒酒度過了寂寞如雪的一夜,第二天,節目組的導演組了個局,邀請所有到了江市的c一塊兒聚個餐。
荊酒酒無聊地跟著一塊兒去了。
導演乍見白遇淮身邊跟了個人,還嚇了一跳。
雖然之前隱約聽了一點風聲,但沒想到,真把人這麽緊地隨身帶著啊……
荊酒酒看了導演一眼,倒是扭頭和白遇淮說“他還沒把古堡的租借費用給我。”
白遇淮“我幫你要。”
荊酒酒“嗯。”
雙方打過招呼後,其他人蠢蠢欲動,多少有點想要來和白遇淮攀談,但又礙於荊酒酒站在旁邊。這個少年,一人就可以豔光壓過眾人。誰也不想被一個素人比下去,就隻好忍住了。
導演也想和白遇淮聊天呢,說一下自己的感激和感動。
誰曉得白遇淮只和他身邊的少年說話。
“今天沒玩遊戲嗎?”白遇淮問。“不玩了。”
“手機又鎖上了?我幫你解鎖。”白遇淮惺惺作態。許三宇都沒想到他老板的演技,會發揮在這樣的地方。
“解鎖也沒有用啦。孟和新說他不玩兒了,戒遊了。陶影后說要去國外參加個活動……”荊酒酒歎了口氣。
白遇淮摩挲了下指尖“哦?那……孟和新的那些網友呢?你可以找他們玩啊。”
荊酒酒“我連他們好友都沒有加呀,孟和新不能加亂七八糟的人。”
白遇淮舒心極了。
孟和新還是有點逼數的,可以建議程導對他溫柔一點。
白遇淮“那你沒有玩的了。”
荊酒酒隻好轉過頭,又眼巴巴地盯住了白遇淮“我們晚上回去玩馬裡奧吧。”
白遇淮唇角弧度微彎“好。”
說話間,他們就抵達了大飯店。
導演說“今天都好好吃,等明天到了鎮上,就真沒什麽吃的了……”
大家聞聲陸續落了座。
季孟遠遠地見了荊酒酒和白遇淮,心情還有些複雜。
他總覺得荊酒酒就是古堡裡那道鬼影……他甚至覺得荊浩的死,跟他可能都脫不了乾系。
畢竟荊浩徹底發瘋之前,只見過白遇淮。
季孟不甘心地攥了下掌心。
他辛辛苦苦花了那麽大的力氣才搭上荊浩,以為終於要時來運轉了……結果呢,就這麽輕飄飄地沒了……
荊酒酒本來沒有察覺到季孟的目光。
只是今天圓圓跟著他們一塊兒出來了,這會兒圓圓已經從圓桌底下爬過去,順著椅背,爬上季孟的頭頂了。
荊酒酒隻好看著季孟,面色冷淡,問“你盯著我幹什麽?”
季孟慌亂了一下,匆忙斂住了目光。
他這才發現,這個美麗的少年,冷下臉時,氣勢竟然也有一分懾人。
而小鬼圓圓聽不懂荊酒酒的話,就瞥見了荊酒酒的冷臉,立馬順著滑溜了下去,乖乖又爬回到了荊酒酒的腳邊,抱著腿不動了。
這時候,季孟勉強擠出了笑容“因為……您長得很好看。”
其他人聽完心下讚同。
只有始終沒開口的白遇淮,突然冷冷淡淡朝季孟斜睨了一眼。
季孟心下一顫。……他只是誇荊酒酒一句,這樣的醋也吃?
導演出聲打了圓場,讓大家趕緊吃。
荊酒酒是吃不了的,就乾脆捏著筷子給白遇淮夾菜。
大家默默將這一幕收入眼底。
草啊!
這樣的小美人,氣質又好,脾氣又好,還給夾菜?
他們哪兒知道,這會兒白遇淮的心情也仿佛坐上了過山車,咻的一聲就奔去了山頂。
這鬼太會蠱惑人了,還能操控著我的心,忽上又忽下。
白遇淮心跳怦怦,拚命按住了體內奔騰的血液。
等到吃完飯,大家都往外走。
冷風迎面而來。
荊酒酒發現白遇淮臉色好像有點紅。
“你喝酒了嗎?”荊酒酒小聲問。
白遇淮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真的是有一分微醺的。白遇淮腦中血液轟隆隆――
他冷靜地說“沒有。”
“算了,醉酒的人好像都不會承認。”荊酒酒犯愁道。
“沒有。我很理智。”白遇淮小心翼翼地勾住了荊酒酒的手。
荊酒酒“?你渾身都在發燙。”
白遇淮雲淡風輕地應聲“嗯,沒事。只是我體內的血液,有些不受控。”
“不受控?”荊酒酒瞪大了眼,這血液還能自己升溫加熱嗎?那是不是得去醫院?
白遇淮“嗯。”“它們想要奔向你。”
荊酒酒驚呆了。
他還記得手上被白遇淮的血液,燒灼出來的痕跡。
……這是要把他整個鬼燙化嗎?
荊酒酒連忙緊緊抱住了白遇淮“白哥,白哥哥。你要控制住自己啊。”很努力地幫著白遇淮把血壓回去。
白遇淮低頭掃他一眼,噴灑出的都是灼熱的氣息“……嗯。”
前面導演忍不住輕笑了聲“……好黏人啊。難怪白哥非要帶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