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獸峰的守山仙鶴肉質鮮嫩,唇齒留香,不對,跑題了。
守山仙鶴的幼崽出生即金丹,跟那上古神獸之一的鳳凰還有那麽一絲沾親帶故的關系,血脈裡還傳承著上古陣法,這百年來,好不容易盼來了這麽一窩,竟然被吃了一隻,這下子,整個靈獸峰炸開了鍋。
靈獸峰的大殿上,峰主顧十裡坐在殿上,身旁站著個粉雕玉琢的精致小童,身穿一襲白色衣袍,頭上戴著一頂紫色束發冠,雌雄莫辨,一臉的正經顏色,像極了顧十裡。
顧十裡左手下一個台階上坐著戒律院的大長老文之禮,不比文知禮身後還浩浩蕩蕩的站著好幾個戒律院弟子,對面的洛長笙倒顯得冷清。
洛長笙一襲紅衣,隨意而坐,一臉的不在意和無所謂。
文知禮看著面前的洛長笙,那是氣不打一處來,洛長笙這一百年來,可沒少關顧著戒律院,佔著修為高深,又靠著宗主這面大牆,那些刑法對她而言,不過是在撓癢。
文知裡開口一臉的怒色“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將我歸一宗的規矩置於何地”
殿上的顧十裡連忙出來打著圓場,溫和的說“師妹還小呢”
文知禮聽罷,怒色見漲,滿臉的鄙夷和諷刺“這都一百來歲了,還小呢”
“我這師妹自小是被師尊還有我們這幾個師兄師姐寵慣了”顧十裡不置可否的打著哈哈,明裡暗裡都是這大長老未免管的也太寬了。
而在話題中心的洛長笙也不搭理那文知禮,就朝著殿上的顧十裡甜甜一笑,又繼續低頭擺弄著手腕上的珠子。
文知禮張嘴還要再說些什麽卻被門口進來的弟子打斷,就是當日巡邏的那群弟子。
“見過峰主,大長老,瑤光師叔”進門的弟子執劍行禮。
“當日可曾見過什麽人”顧十裡發問。
那領頭的弟子向前走了一小步,又向三人行了個禮才說道“稟峰主,弟子和眾位師兄弟一直在四周巡視,並未見到任何人”
話音剛落,那大長老拍桌怒道“胡言亂語,,沒人,它還能自己跑了不成”
“指不定就是自己跑了”洛長笙小聲嘟喃。
洛長笙的聲音即使再小聲,但哪裡能逃過文知禮的耳朵,文知禮出言接過“那靈獸峰山腳下的屍骨是怎麽一回事,是它自己把自己送進肚子裡的嗎”
洛長笙不說話,只是朝著大長老翻了個大白眼。
文知禮氣急,指著洛長笙罵道“這歸一宗的教養都被你吃進肚子裡了”
這時,殿上的顧十裡不複剛才的溫和,聲音冷硬“師妹如何,自有師尊教化,不勞大長老費心”
文知禮冷哼“一丘之貉”
顧十裡也不去搭理他,只是從儲物戒裡拿出一面鏡子說道“此乃回望鏡,乃是上品靈器,自是可以重現當然景象”說完朝那鏡子打了一道靈氣,又將鏡子置於半空。
洛長笙自是不懼,這回望鏡跟自己手上的隱匿珠,本是同源,哪裡能看的出來什麽。
果然,那鏡子裡的影像只有那幾名巡邏的弟子,哪裡看得見那隱在山丘後的洛長笙楚自清兩人。
突然,在那弟子換崗時,山丘後的一個小小身影慢慢浮現了出來。
洛長笙心裡大呼“糟糕”原來,當日洛長笙趁那弟子換崗時,進洞偷那幼崽,那個時候珠子離楚自清甚遠,自然是不能隱秘的了楚自清的身形。
文知禮一看大怒“這可是絕情峰新收弟子,年紀輕輕,竟做那雞鳴狗盜之事,不甚大雅,難堪重任,這絕情峰是越來越不堪了”
“爺爺”身後的文淵看自家爺爺要把那柳亦寒都罵了進去,連忙出聲打斷。
文知禮朝身後的文淵看了一眼,滿臉的恨鐵不成鋼,倒也不再說什麽,只是朝身後的弟子說道“去把絕情峰那位弟子請過來吧”
“是”兩名弟子出列,就要往殿外走去。
這時,洛長笙站起身來,說道“不必了,這件事與我那小師侄無關,是我偷的,也是我烤的,那守山仙鶴的幼崽味道堪稱一絕”說完還舔了舔嘴角,一臉的回味。
文知禮氣急,怒道“不是主某,也是從犯,自是有罪,而你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說完,又朝那兩名弟子示意將人帶過來。
而殿上的顧十裡,捏了隻紙鶴,打了道靈氣,說明原委,將那紙鶴送往絕情峰。
而此時,絕情峰上的楚自清拉著柳亦寒衣袖,一臉的興奮“師尊,我現在已經是練氣巔峰了,這絕情峰真好,修為一日千裡”
今日一早,楚自清一起來,就發現自己原本練氣三層的修為竟然到了練氣巔峰,這如何能讓她不興奮,連忙起身要將這件事情告訴柳亦寒。
只是起身的時候,柳亦寒並不在屋內,楚自清又出了門四處找了一番,也沒有看到柳亦寒,無法,只能回到屋裡等著。
等了一會,便看到柳亦寒推門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暗紅色的食盒。
楚自清連忙起身相迎,將這件好事告訴了柳亦寒。
“好”柳亦寒只是輕聲應了聲,手上不停,將那食盒放在桌上,取出了食盒裡的幾道精致小菜,又將筷子遞給了楚自清,示意她先吃飯。
楚自清癟嘴,看著師尊對自己的修為進步如此神速也不誇獎,一臉的不高興,不過,又看著自家師尊為自己拿了這麽多吃食份上,就原諒她了。
這楚自清哪裡知道,這守山仙鶴生來便是金丹,這血肉食之,修為大增,雖然也只是對金丹以下的人有用,但是,誰不是吃了修為一躍千裡,從練氣初期升至築基中期,哪裡會只會是練氣巔峰。
在這修真界中,這仙鶴本也不是什麽稀罕物種,在這些宗門世家裡倒也常見,但是架不住這些修真人士為自家弟子的修為著想,這一來二去到如今,也只有禦獸門和歸一宗還留有那麽幾隻,平時也是寶貝的緊,提防著別人來獵。
等楚自清坐下拿過筷子,柳亦寒才開口說道“你還未辟谷,日後一日三餐自會有弟子送上來”話音剛落,一隻紙鶴飛進屋裡,停在了柳亦寒眼前。
柳亦寒張開手,紙鶴停在了手掌上,傳完了話,便化成靈氣消散了。
“師尊,怎麽了”楚自清聽不到什麽,她只是看到那隻紙鶴停在了師尊手上,不過一會,便消散了,自然是開口問道。
“無事”柳亦寒不甚在意。
楚自清看著桌上只有一副碗筷,又問道“那師尊不吃嗎”
柳亦寒搖了搖頭說道“我早已辟谷”
楚自清無法隻好自己埋頭吃了起來,這看著不錯,吃起來屬實一般。
等楚自清吃完,那兩名弟子才到絕情峰,朝著屋內行了個禮說道“戒律院弟子求見清塵仙尊,請仙尊與其弟子往靈獸峰一敘”
“師尊”楚自清聽完有些慌張的拉著柳亦寒的衣袖,心想莫非是跟小師叔的事情被發現了。
“別怕”柳亦寒安撫的拍了拍她頭頂,這才牽著她出了門。
“仙尊”門口的兩名弟子看著柳亦寒和她牽著的楚自清,低著頭,越發的恭敬,又行了個禮,退居一旁。
柳亦寒目不斜視,禦劍帶著楚自清前往靈獸峰。
此時靈獸峰大殿上劍拔弩張,文知禮怒瞪著洛長笙,一副看你冥頑不靈,不服管教的樣子,要不是看她是宗主弟子,旁邊還站著個峰主師兄,恐怕早就上前打他幾道雷神鞭,抽掉她的靈根。
而洛長笙老神在在,對文知禮的怒視不屑一顧,而殿上的顧十裡倒是有些緊張,就怕待會自個攔不住文知禮,這一鞭子下去,師妹又要疼好幾天。
顧十裡也是恨鐵不成鋼,你說吃就吃吧,明明手上有著隱匿珠,你這還給人發現了,你說說這都是怎麽一回事。
當然,對於顧十裡來說仙鶴是什麽?有師妹重要嗎?當然沒有。
大殿上氣氛在柳亦寒進來時才稍微有點緩和。
洛長笙看著柳亦寒又看著不小心被自己坑了的楚自清一臉的訕笑,顧十裡也走了下來,站在了洛長笙身旁。
文淵是自打從柳亦寒進來,這眼神是片刻離不得。
楚自清似有所感,抬頭望去,看見一登徒子看著自家師尊眼神露骨,急了眼,滿臉怒色的回瞪了回去。
文淵這才回了神,走了兩步,上前行禮“見過清塵仙尊,仙尊今日可安好?”
柳亦寒沒有說話,這是點了點頭,就算如此文淵也是心滿意足,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文知禮對柳亦寒倒算的上是和顏悅色,自家孫子對柳亦寒的心思,他是明白的很,將來,若是成了,對於自己登上這歸一宗宗主的位置也是一大助力。
本來,對於柳亦寒的事情他也是睜一眼,閉一隻,可是千不該萬不該,出現了這個楚自清,
這宗門上下,誰不知道,自家孫兒,一年兩年的上趕著去絕情峰拜師,哪次不是拒絕了,本來誰 去都沒有收,沒有例外,那也就算了。
你說這突然收了個徒,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世家小女,把自己的孫子扔在一旁,這不是在打他戒律院大長老文知禮的臉嗎。
文知禮站起身朝柳亦寒說道“既然清塵來了,那我就把話說明白了,昨日,你這剛收的弟子夥同那瑤光盜取守山仙鶴一事,你可有話要說?”
“無話可說”
文知禮聽罷一臉喜色,又道“那按照歸一宗門規,主犯瑤光受雷神鞭九道,楚自清從犯,念其年幼受那雷神鞭三道,你可有話要說”
“有”柳亦寒說完,緩緩從儲物戒裡拿出了一顆蛋,蛋身潔白,又偶有瑩火流淌。
“此乃重明鳥幼崽,我偶然所得,不知可否抵得上那仙鶴”柳亦寒話音剛落,殿上的文知禮,顧十裡,洛長笙皆是一臉的震驚。
據悉這重明鳥是仙獸之一,但早已絕跡,何故會在柳亦寒手上。
文知禮一臉正色的接過,用靈力一探,見那蛋中有一類似火雞,閉著雙目看不清瞳孔,但雖還是蛋身,靈力卻頗為強大。
柳亦寒又問“可抵得”
“自然抵得”說罷,文知禮將那蛋遞給了顧十裡,一臉的舍不得,恨不得現在就拿回去,自己孵化。
文知禮知道自己在待下去也沒什麽好處,甩了甩衣袖,便領著那些弟子離去。
文淵看著柳亦寒,滿眼的傾慕,而後看向楚自清時,臉上陰寒萬分。
“若是站在仙尊身側的是我”
“若是你死了”
“那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愛們可以留評啊,我會考慮加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