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208
“校長你有沙眼嗎?”
沙你個喵喵。
為自己的尊嚴而流淚不行嗎?
沈翩翩抱著巫是雲跳上了逍遙鳥的背,催動之下,一眨眼就沒影了。
沈翩然跟巫行雲踏了飛行符跟在後面,這兩個攔腰抱住,甜蜜異常,不時咬咬耳朵。
巫行雲害羞道:“看前面啦,不要跟我說話。”
“我看著前面。”
“你還敢說。”巫行雲氣惱的一跺腳,剛好踩在沈翩然的腳背上,她痛的啊喲一聲,兩個人從半空跌了下去。“飛行符。”
飛行符又追上了兩人。
兩人有驚無險。
巫行雲道:“都怪你,不專心。”
“難道不是怪你嗎?美色當前,你還要我把持,你才是紅顏禍水。”
“是啊!你才是女流氓。快點追上去,姐姐們都沒影了。”
巫是雲挨蹭著,站在沈翩翩的腳邊,盡管對沈老師這一對皙白如玉的小腿再三讚歎。
但她站的位置,實在是腳丫子味十分濃鬱。
哎!
萬種風情被澆滅了。
等回去以後,一定要送沈老師大瓶裝的香奈兒噴腳。
來到出現異相的地方,沈翩翩早已女神似的下降,帶著她親愛的貓校長,走起路來那叫一個風姿綽約。
在前方早多了幾個人站在那裡,見到她也是詫異不已。
除了方勝,王啟博之外,還有林家的林師師,林姝。
沈翩翩看了一眼,沒說什麽。
一面早被這裡通天的牆壁給吸引住了,這一面牆壁似乎高不知幾許,都快戳到白雲上去了。
寬也沒有邊界。
上面掛滿了很多的東西,仔細一看,卻是很多的骷髏跟殘屍。
破敗,殘忍,神秘似乎都寫在了這面牆上。
這些人的表情都相當的痛苦,不知道遭受了怎樣的酷刑。
這面牆就像蜘蛛網,似乎有什麽人在暗中狩獵著要跨過它的人。
隨後,沈翩然也來了。
夏風吹起她的長發,讓她一路走來,都帶著一種無法形容的飄逸與清淡之美。
巫行雲走在她身邊,帶著熱烈的純淨之美。
這兩種美麗混在一處,有說不出的耀眼奪目。
大家在心裡驚歎之余,更多的心思還是放在這面牆上。
沈翩然過來看了看,問道:“姐,你怎麽看?”
“沒有看法。你呢?”
“死亡之牆,我心底裡湧現出無限的寒意。只不過人當生則生,當死則死,並不太想多同情什麽。”
“你總是想的很開。”
這時,充滿紅霞的早上,突然黯淡了下來,變得烏雲壓陣。
從這黑暗裡,透出一個女聲,“誰吵醒我的好夢?”大家看到牆壁裡探出一個腦袋,長長的頭髮遮住了大半張臉,剩余的半張臉,面目姣好。
有白皙的面容,跟吹彈可破的肌膚。
只是牆上生出這麽一顆腦袋,任由誰心裡都是寒意逼人。
“有人來了嗎?”她的一隻眼,倒映著天空一般的藍,純淨而憂傷,讓人看了就想流淚,好像從前受過了很多的苦楚。“你們想要通過牆是嗎?”
王啟博肯定道:“是。”
“那就想聽我講一個故事,如果你也能講一個比我的故事更美好的,讓我認為你值得,就會讓你過去。”
“講故事有什麽難?這些人為什麽死?他們不會講故事?”王啟博心裡很介意那些屍體。
“算是吧,你叫什麽,少年?”
“王啟博。”
“哦,我叫知你。知道的知,你我的你。我曾經也認識一個故事裡的少年,像你這樣年輕,有這樣一雙眼睛,眼睛裡寫滿了肯定。那是什麽時候呢?”知你開始慢慢的回想。
她的故事貌似很長很長,而且她有的是時間慢慢的去說。
知你陷入了回憶。
其他人雖不耐煩,卻還不得不聽著。
王啟博皺著眉頭,不屑一個女人就要開始嘮嘮叨叨。
知你沉默了很久不說話,似乎要努力的回憶起那些往事。
“月上柳梢頭,是啦,就是那樣一個天要黑不黑,樹也要黑不黑的晚上,月亮撥開一點兒黑雲的晚上。有個年輕的姑娘等在樹下,激動不已的等著她的心上人。那心上人眉間有一顆朱砂痣,皮膚白皙,俊美的就像畫裡的少年,他常常穿一件黑色的長袍,豎領子,會在外面戴一條銀色的項鏈。他在黑夜裡走動的時候,那條銀色的項鏈就會反射點點亮光。他還沒有走近的時候,年輕的姑娘就發現了他,心中雀躍的小鳥,好像一下子就能飛出胸膛去。”
知你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似乎也多出了幾分溪水流動的光澤。
她陷入一種美好的回憶裡。
沈翩翩道:“後來怎麽樣了?”她熟讀故事,最曉得講故事的人需要一點兒鼓勵。
“後來,他們就私奔了,趁著月夜,不然幹什麽去的。同居,生孩子,被拋棄。有什麽值得講呢?”
知你再次陷入某種回憶,只是聚集在她周圍的黑氣越來越多,低落,深沉,無奈,痛苦,使她的臉開始扭曲起來。
“誰會想到這樣一個人,會做出拋妻棄子的事?誰會想到,他這樣一個長身而立的俊美男子,一個美好到眼角,嘴角,甚至連發絲都會發光的人,會對著愛自己的人拳打腳踢,他每天回來,一身怨氣,痛恨女子將他從一個高貴的人,變成了一個低賤的需要討生活的人,他怨,他恨,他認為是女子玷汙了他的美好前程。你們說,女子又做錯了什麽呢?”
王啟博開口道:“她當然做錯了,如果一個女人拖累了這個男人,那她就該放手,既然愛他,就該成全他。”
“是啊,做女人的總是要成全男人的,但是為什麽總是要做女人的成全男人,男人就不能成全女人呢?成全一個女人想要幸福的家庭的心願,成全一個女人白頭到老的心願。”
“因為男人的世界,不只有女人,女人太狹隘了。”
“所有人都說是女人的錯,人總是喜歡把錯歸結在女人身上,明明被傷害的是女人,為什麽總是要把錯歸在女人身上?直到有一天我明白了,那不是女人錯了,是這個世界錯了,它顛倒黑白,它枉顧真相,它欺負弱者。所以,就讓這個世界去死好了。”
知你的眼睛變成了憤怒的紅色,那是一種絕望之後的另外一種形式的重生。
那面高高豎起來的牆,所有的屍體上都散發著怨恨。
“你看,看別人傷心的時候,大家都不大會在意呢,我就讓他們也嘗嘗那種無辜被傷害的滋味,他們的恨意何嘗比我少呢?看來,真的沒有感同身受這一回事,如果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有多痛苦,唯一的方式,就是讓別人也嘗嘗你所經歷的。嘿嘿。”知你笑了,張開的口,就像鱷魚的嘴,散發著想要吞噬別人的恐怖。
王啟博道:“狹隘,無聊。”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經歷過疼痛,總會覺得別人的痛是小題大做,直到自己也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