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黎舒把蛋糕放到了茶幾上,並沒有聽到三人談話的她,還很積極的讓幾人過來,準備吹蠟燭了。
蛋糕是下午時,她和顧傾落一起完成的,怕蘇清也過來時也帶一份蛋糕,還好她挺有先見之明的提前給蘇清也說不用帶蛋糕過來。
蘇清也幫忙將蠟燭插上,然後點燃。
沒有一點準備之下,客廳的燈突然滅了,唯一有著明顯照明的就只有那幾隻點燃的蠟燭。按照接下來的流程,顧錦央吹滅了蠟燭,然後分蛋糕。
而蘇清也全程拿著攝相機將這一切都記錄了下來。
屏幕裡,顧錦央從蛋糕上抹了一點奶油下來,然後手慢慢伸了過來。
蘇清也移開鏡頭,就看見想往自己臉上抹奶油的顧錦央,將手上的攝像機遞給了顧傾落,蘇清也站在原地沒有躲開,任由顧錦央把奶油塗在了自己的臉上。
手上的奶油抹了一大半在蘇清也臉上,顧錦央笑著收回手,就被蘇清也輕輕握住了手腕。
柔軟的舌尖裹住還粘著奶油的指尖,溫柔的舔去,吮吸走指尖上沾染的奶油,最後還附加了一個輕啜,確認手上沒有奶油後,蘇清也才松開了顧錦央的手腕。
唇經過之前在屋外的熱吻本就變得緋紅誘人,順道上了一遍最自然好看的口紅,但是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顧錦央總覺得蘇清也的唇又紅上了幾分,也更加誘人了。
“哢嚓”身側的閃光燈亮起,那一秒將隻開了壁燈的客廳照得透亮,也將略微發神的兩人思緒拉回。
顧傾落晃了晃手上拍立得才打出來的照片,一個抬腕扔給了蘇清也,攬過身側的沐黎舒,頗為感慨的說:“老了,老了,感覺我倆是比那閃光燈還要亮的,熬不起夜了,還是早點休息的好。”
蘇清也:“……”
捏在手裡的那張相片正在慢慢顯示出圖像,從輪廓中依稀可以辨認出大致的內容。正是她低著頭慢慢松開顧錦央手指時拍下來的。一側的臉上還沾著奶油,唇角帶著笑,側臉溫柔嫻淡,還有眉宇間讓人無法忽視的專注,鳳眸裡蘊著光,是讓人心頭一顫的一往情深。
顧錦央抽了一張紙出來,仔細的為蘇清也拭去了臉上的奶油。隨著臉上的奶油被擦拭乾淨,蘇清也垂眸輕笑,舌尖微舔,唇再一次被滋潤,喉頭微滑,似在回味之前奶油的滋味。
好像這是除棉花糖外,另一種甜又不膩的。當然,這種甜而不膩,還是有著必不可少的前提,絕對不能與其他的混為一談。
再度回神時,顧錦央的唇色又紅潤了幾分,下唇上還泛著水光,久不脫色。
簡單收拾了一下客廳,兩人才回屋。
挨著顧錦央房間的是一間琴房,蘇清也知道那是琴房,因為當時學鋼琴,還是有顧錦央的因素。
在顧錦央打開自己房間門的時候,蘇清也先一步拉開了琴房的門。還好琴房的門沒有鎖。
走到窗邊,蘇清也拉開了琴房的窗簾,沒了遮擋,略顯清冷的月光徑直落了進來,鋼琴的一角並沒有接住月光,反而讓它掉到了地板上,然後一路溜到了陽台外。
將搭在手肘上外套放到門邊的架子上,蘇清也坐到了鋼琴前。
修長的手指滑過面前的黑白琴鍵,聽著鋼琴發出的音調,十指慢慢搭在了琴鍵上。
隨著十指在琴鍵上靈活地跳躍、起伏,琴房裡也響起了一首好聽的曲子,天空之城。
蘇清也彈得很認真,可能是因為腰疼的原因,脊背挺得異常的直。在房間清冷的月光之下,襯得腰身更加筆直纖細,不堪盈盈一握,單薄的身形莫名的透出股一直沒有變過的倔強。
直到一曲畢,蘇清也才轉過身,顧錦央就站在身側,一仰頭目光便撞在了一起。
蘇清也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笑,還記得第一次聽天空之城的時候,總是把九州天空城記混。
九州啊,最難忘的還是那個故事,為了一個承諾,強攻陽關,讓十萬將士變了枯骨,只是因為她要死了,為她打下這座天下,但是沒想到那時她已經不在了。
雖然知道那只是一個虛構的故事,但是蘇清也卻明白那種心情,有時候一生奮鬥,只是為了當年凝望的一個背影。哪怕她已經不在了。
就像是那句話,如果我喜歡的姑娘不見了,我就是把整個江湖翻過來,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把她找回來。
還好,那個姑娘也一直在等,從沒有放棄過她。
顧錦央輕輕拍了拍蘇清也的肩,淡笑著問:“怎麽啦?”
蘇清也搖頭,顧錦央繼續說:“你知道我剛剛許了什麽願嗎?她們說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我想我這個願望是要說出來才會靈的,小也你說對不對?”
“對。”
“我許的願望是希望以後每一年你都可以,陪我,過生日。”
“我會陪你,不只是以後每一年,而是每一天。”
顧錦央笑,“我看,我就說要說出來才會靈吧。”
這不是願望,更像是承諾。曾經無數次該說出來的承諾都沒有說出來,不是說不出口,而是自己都沒有把握。
如今沒了那些條條框框的束縛和顧慮,只是希望這些承諾還不算太晚。
顧錦央沒安全感,蘇清也一直都知道,當然她也知道為什麽。
曾經是你一直在主動,那麽這一次該換過來了。
一千步的距離,其實你一步都不用邁,隻用等我就好。
回房洗完澡後,顧錦央拿了瓶藥酒回屋。
將浴袍袖子挽了起來,顧錦央擰開了藥酒瓶蓋子,示意蘇清也趴下來。
蘇清也看了一圈,默默地把毯子墊在了床單上,視線慢慢移到了顧錦央臉上,或者說是下巴上。
食指點了點自己的下巴,蘇清也驚奇的開口:“姐姐你下巴那怎麽了?”
顧錦央放下藥酒,走到鏡子面前看自己的下巴,下巴上其實沒有什麽,只是在昨晚的時候被某人故意吸了一個草莓上去,卸妝的時候看著淡了些,沒有昨晚明顯了,顧錦央便沒怎麽在意,只要明天再遮一下就好了。
不說還好,蘇清也這一說,顧錦央就沒了好聲氣:“我下巴怎麽了?還不是你乾的好事!”
蘇清也正扶著腰脫浴袍,氣勢弱了不少小聲反駁道:“我怎麽不記得了?”
將藥酒倒在手心上,顧錦央問:“那你還記得什麽?”
“我…我斷片了。”蘇清也微微抿唇,趴在了床上,含糊著聲音問:“姐姐是不是趁人之危?不然我的腰怎麽都快廢了?”
將空調溫度調高,“啪”顧錦央重重一巴掌拍到了蘇清也的腰上,本就紅中泛著絲青的腰上,這下是更紅了。
“啊,痛,姐姐輕點。”
蘇清也咬住手臂,臉直接埋入枕頭裡。
把手心上的藥酒塗抹到蘇清也的腰上,顧錦央輕嗤了一聲道:“我要趁人之危的話,現在就可以。”
蘇清也:“……”
肩膀縮了一下,隨著顧錦央手上的按摩動作,雞皮疙瘩直接起了一大片。
顧錦央明知故問道:“你怕什麽?”
蘇清也咽咽唾液,小聲說:“怕你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倒是沒有趁人之危,就像蘇清也之前說的那句話:姐姐她不是這樣的人。
反倒是蘇清也,顧錦央替她按得手酸,她倒好,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看著熟睡著的人,顧錦央慢慢歎口氣,拿著藥酒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的門。
在露台處往前院望了一眼,汽車還停在那裡,周圍零零散散圍著的是被風吹散的氣球,後備箱依然保持著打開的模樣。
顧錦央走下樓,把車上堆著的禮品盒都抱了回去。
最後一趟時,顧傾落晃著手裡的高腳杯,慢慢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著顧錦央說:“喝一杯?”
顧錦央將手裡抱著的盒子放下,接過了顧傾落遞過來的紅酒。
才入口顧錦央就蹙起了眉,顧傾落又重新遞給她一杯,說道:“喝這個吧,你拿著的那杯是才開的,沒有醒,這杯是醒過的。”
沒有醒過的紅酒喝著是苦澀的,但是醒過的不一樣,入口和回味都會好上很多,也會更好喝些,畢竟口感都不一樣。
望著戴在手上的戒指,顧錦央突然有些懂顧傾落的言外之意了。
顧傾落把酒杯放下,伸著懶腰說:“好了,早點休息吧。”
手上的戒指很漂亮,很符合蘇清也一貫的低調風,又不失貴氣和奢華,越看越難看,越看越喜歡。
喜歡這種東西,就像這紅酒一樣,時間越久口感才越好,當然口感再好的紅酒也都需要醒的,不然喝著也會是苦的。
顧錦央坐在沙發上,慢慢拆開了最後拿進來的盒子,這三個是放在最外面的。也是蘇清也說要補上的禮物。
最大的盒子裡面裝著的是一大堆明信片,還有拍立得照片,每一張後面都寫滿了字,記錄的是蘇清也出國生活的點點滴滴。
第二個是滿滿一盒子的乾花,放在最中間的是一枚精巧的指環。指環依舊如新,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第三個是一支手表,當年最新款的女士腕表。顧錦央也買了一塊,只是那支表一直放在收藏櫃裡,再也沒拿出來過。
禮物雖然遲到了整整三年,但是這份心意沒有遲到。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應該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