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渝一時被蘇清也懟得不知道接什麽,隻得憤憤地看了蘇清也一眼,重新搗鼓起電腦來。
幸好蘇安墨手下留了點情,兩台電腦也只是綠屏而已,沈渝調了一會便將電腦給調試回來了。
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沈渝適時翹起二郎腿來,一臉悠哉遊哉的,然後打開了遊戲界面,她看向蘇清也,眉頭輕挑,期待的說:“快點上號上號,今天我要大殺特殺。”
蘇清也嘴角微抽,突然有些無語,“這就是你買這個放我這裡的理由?”
沈渝說得理直氣壯,一臉的理所應當:“不然呢,還不都是蘇安墨不讓我玩,只能放這邊了,放你這,她就不會天天念我了。”
蘇清也歎了一口氣,好脾氣的問:“玩什麽?”若說做其他的現在也的確沒什麽心情,那還不如順勢玩會遊戲,稍微轉移一下注意力還好一點。
所以當蘇安墨來時,就看見了這副場景,兩個人都靠在電腦椅上,相比沈渝的情緒激動,蘇清也就顯得非常淡定了,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操作,一臉的胸有成竹,用沈渝的話來說就是穩得一批,戰績還溜。
一把遊戲結束後,沈渝整個人往後一仰,就看見了一直站在身旁的蘇安墨,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一臉驚奇的說:“呀,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蘇安墨看了一眼手表,意味不明的說:“不早了,已經五點半了。”然後又對著正在退遊戲的蘇清也說:“小也,一起吃個飯吧。”
蘇清也微愣,垂眸看著隔壁大樓的位置,下意識的就想拒絕,“不了,我再等會和她一起回去。”
蘇安墨微微搖頭,輕聲說:“一起吧,顧總今晚上臨時有個飯局,我上來時,遇到她了,時間應該有點趕,讓我給你捎上來的。”
蘇清也把電腦關掉站了起來,蘇安墨接著道:“嗯,晚上讓你去接她。”
將桌面上的空瓶罐扔進垃圾桶裡,蘇清也淡淡地“嗯”了一聲,對著蘇安墨開玩笑般的說:“那成,只要你倆不嫌我是電燈泡就行。”
沈渝非常應景的翻了一個白眼,“那你自己算算,回來我們都沒好好吃過幾次飯,越來越難約了。”
蘇清也失笑,拍了拍沈渝的肩膀半認真地說:“不好意思,我不和你約。”
沈渝:“……”
“你這就搞得像我很想和你約一樣!”
蘇清也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了用探究眼神看著沈渝的蘇安墨,微微聳肩,不嫌事大的說:“那我怎麽知道你的,我又不是你,是吧?安墨姐。”
蘇安墨冷笑了一聲,冷著聲音說:“小也說得很有道理,腦子和嘴長在你身上,誰知道你想的是什麽,說出來的又是什麽。”
沈渝偏著頭,滿臉難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然後氣得吹了吹自己面前散下來的頭髮,拿著手機點了一會,就把一張放大的圖片懟到了蘇安墨的面前,略帶感慨的說:“我覺得這張圖片用來說你倆姐妹真的很形象。”
蘇安墨微微蹙眉,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那張圖:“你還真是老母豬戴胸罩一套又一套.jpg”慢慢黑了臉,伸手毫不留情的挼了一把沈渝的腦袋,把手機遞給了她,指著蘇清也說:“乖,那是說她的,別把我帶進去。”
蘇清也疑惑的望了過來,問道:“我怎麽了?”
沈渝忙把手機背到身後,做賊心虛的咳了兩聲,“沒啊,你聽錯了。”
惹不起,惹不起,心眼又小,套路還多,關鍵那記性還好得讓人害怕,也只有蘇安墨敢這麽直接了。
蘇安墨之前就訂好了餐廳,才坐下沒多久,菜就陸陸續續的上齊了。
在服務員上好最後一道菜即將出包廂時,沈渝抬手將人給喊了下來,她看了看一直坐著沒有說話的蘇清也,“麻煩拿點酒進來吧,白的。”
蘇安墨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將素菜轉到了蘇清也的面前,小聲問道:“好好的怎麽要酒?”
沈渝捏著耳垂,湊到蘇安墨耳邊低語道:“感覺你妹她心情不太好,我這叫舍命陪君子。”
蘇安墨若有所思的點頭,並沒有製止沈渝的行為。
一杯白酒下肚,酒勁慢慢上來,沈渝的話也多了起來,只是很明顯她低估了蘇清也的酒量,把自己弄得半暈了,蘇清也一點反應都沒有,更別說想要套話什麽的。
手撐著額頭,蘇清也好奇的問:“我有點好奇,你倆什麽時候又攪和到一起了。”
沈渝雖然頭暈,卻還是抓住了一個關鍵字“又”,不由得反問道:“什麽叫又?”
蘇清也驚訝的看著她,又看了看蘇安墨,語氣也帶上了些不確定:“不會吧,你居然忘記了?”
沈渝有些暈,思緒還是很清晰,聽見蘇清也這樣的語氣,知道她肯定不會騙人,也開始認真回想起來,只是想了半天也沒有一點頭緒。
又想了幾秒,還是一無所獲她隻好看向了蘇安墨,伸出食指故作一副恍然大悟想起來的樣子,果不其然在一秒就看見了蘇安墨有些喜悅和釋然的表情。
然後沈渝就慢慢地將臉上的表情收了回去,手重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白酒,搖搖頭,頗為惋惜的說:“真記不起來了。”
蘇安墨:“……”她突然想把沈渝手裡的酒給她潑面上去,白高興一場了。
蘇清也憋住笑,對著沈渝說:“你再好好想想,肯定能想起來的。”
蘇安墨擺手,輕哼了一聲:“算了,不指望她想起來了,那記性是被狗啃過的。”
沈渝輕哧著說:“姐姐,我就隻被你啃過,你怎麽能這樣說自己呢?”
蘇安墨翻了一個白眼,沒有說話。
沈渝倒是安靜了下來,說到這個啃,她這輩子壯著膽子也就隻啃過兩個人,第一個是在入幼兒園第一天,看見在角落那安靜坐著的小姑娘生得過分漂亮乖巧,然後就見色起意,直接湊上去啃了一口。本來想親臉的,結果哪裡知道那小姑娘突然轉過頭,直接就親上去了。
初吻在這麽早的時候就沒了,沈渝還難過了好久,更讓她難過的還是那小姑娘一直針對她,原本以為是個軟妹,結果對上自己就能說會道得很,說不過只能忍著,處處讓著唄,不過還好,隻相處了大半年,那小姑娘就轉到了別的幼兒園。
時間一久,那小姑娘的長相也漸漸模糊了,再久一些,就連這件事情都忘了個大半,隻記得親上去時被那小姑娘狠狠地推開了,不哭不鬧的,只是眼神怵人得很,沈渝又是個不虛的,揉著腿站起來,直接壯起膽子說了句:“看什麽看,難不成還要我對你負責嗎?”
第二個是在初三的時候,顏性戀沈渝還是改不了欣賞好看的人和事物的壞毛病,性格耿直,對朋友又大方,關鍵是人也長得好看,周邊圍了不少小姐妹,不過論深交的也就只有蘇清也和施挽檸兩人。
沈渝又最喜歡碎施挽檸,然後就在走廊上玩鬧追逐起來,沈渝跑得快,看見施挽檸在身後追,還不忘回頭嘲笑挑釁一番,只是這一挑釁就沒看清路,沒看清路就導致沈渝直接迎面撞在了一個高一學姐的身上。
如果用施挽檸的話來形容就是一顆非常厚實的魚雷導彈,猶如脫韁之馬,直接命中了目標,把那個漂亮的學姐直接按倒在了地板上,魚雷倒是沒爆,是個焉的,一點不見外的窩在學姐懷裡。
可能是撞擊有些猛烈,沈渝撐著地板起來時,大腦發昏,手也發軟,然後就手滑了,整個人又重新倒了回去,好巧不巧,又順道親了學姐一口。
當然這個學姐可能沈渝和施挽檸不認識,蘇清也倒是知道那是誰,自家好堂姐,不敢耽擱,一人扶一個,就將倒在地上的兩人給扶了起來。
沈渝揉著腰一邊抱怨說痛,一邊朝蘇安墨道歉,蘇安墨垂著頭,擦著自己的唇,沒有說話,沈渝又有點怵了,試探著問:“那要不然我對你負責好了?”
蘇安墨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聲,冷聲道:“不必,小也我就先回去了,沒事的話帶你朋友去醫院看看腦子,剛才好像磕地上了。”
蘇安墨倒是說走就走,留下來的沈渝整個臉直接黑了,後知後覺的問蘇清也:“她剛剛是在罵我腦子有問題嗎?”
施挽檸接道:“你是腦子有冰雹,有病都算輕的了。”
當然如果沈渝認真看的話,就會發現蘇安墨和當年那個小姑娘很像,只是那天蘇安墨老遠就把人給認了出來。她聽蘇清也說過這個朋友,見過照片又覺得眼熟,後來才想起這個人是誰。
而沈渝卻忘得一乾二淨,還說出了和當時有異曲同工之意的話,成功打消了蘇安墨想露臉好好看看她的想法。
果然三歲看老,渣女這麽多年依舊是個渣女。
沈渝錘了錘自己的太陽穴,一臉認真的看著蘇安墨的臉,微咬下唇,看得仔細了,沈渝還是發現了些相似點,難怪當時見到蘇清也會覺得眼熟,原來淵源出自這裡。
習慣性的,沈渝往身後退了些,蹙眉說:“不是,這怎麽搞反了?不是我對你負責嗎?”
蘇清也別開臉,用最慫的語氣說著最不服輸的話,除了沈渝應該沒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