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很簡單,只需要握著赫淵的手,眨眼就是赫淵家的臥室。
他今天精力充沛,精神極好。不像昨天那樣疲憊的被人運作了下靈力就直接睡了。
所以也格外敏感。
他看著赫淵把他裝著衣服的行李箱往衣帽間推,還問:“你自己收拾,還是要我幫你?”
寬敞明亮衣帽間裡面一半衣櫃是空的。
另一半掛列著排排的西服外套大衣,疊放的整齊的衣褲,和裝著領帶手表的飾品櫃子。
純色簡潔寬松系居多,一看就知道是赫淵的衣物。
兩人共用衣帽間……
桑白站在門口,不敢相信似的小聲問:“我……我以後也睡這個臥室麽?”
赫淵淡淡的‘嗯’了一聲:“但是會給你另外騰出一間獨立的學習房。在臥室的隔壁,你可以去看看,需要什麽告訴我,我讓蒼遠給你添置。”
蒼遠就是早上給桑白打包早飯的老伯伯。
桑白瞪大了眼睛。
這就是說接下來一整年,兩人要用一個臥室,睡一張床啊!
就算赫淵是因為天界跟他結為婚偶,那也不用連晚上睡覺的義務都盡了吧。
雖然赫淵說不會強迫他的意願,可等他發/情的時候萬一把持不住再釋放誘素強行把仙君睡了怎麽辦?
桑白扶著自己行李箱看著赫淵,不知道該怎麽說出拒絕的話。
清瘦的漂亮少年裹在寬松乾淨的校服,一雙明明能魅惑人心的桃花眼卻純淨透亮望著自己。
驚愕卻又不敢拒絕得抿著唇。
可憐又可愛。
讓人忍不住想去逗他。
赫淵在他身側微微彎下身體,低到視線與桑白平視高度,面龐湊近少年,輕聲吐氣般緩聲問:“又怕我了?”
濃烈純淨的靈力鋪天蓋地的將他包圍,卻溫柔的吹散在耳畔,桑白隻感覺渾身的毛孔都在承受著赫淵的氣息。
“我……”
第一次赫淵的視線離他這麽近,他心臟狂跳。柔潤的耳垂一點點顯出淺淺的粉色,面頰也逐漸變紅。
卻不敢扭頭和赫淵對視,視線的余光下能清楚的看到那雙散漫的黑眸,濃密的睫毛,微挑起的眉毛。
不經逗。
赫淵輕笑。
他站直了身體抬手戳了下桑白呆呆的腦袋,輕笑道:“放心,我說過不會欺負你的。”
兩人拉開距離後,桑白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穩了穩狂跳的心臟。
只是他想到一件事,雙手放在胸前試探的請求:“您能先讓我睡書房兩天麽?”
擔憂發/情是其一。
目前最擔憂的還是怕身上未消掉的痕跡怕被赫淵看到。
至少讓他先身體‘清白’了再一起睡呀。
赫淵語氣淡淡,卻不容拒絕:“不行。”
桑白小聲反駁:“您……您剛才還說不做違背我意願的事呢。”
一天下來,他已經隱約明白這位高高在上的仙君對他沒有危險。甚至會縱容他。
所以,他試著撐著膽子反抗。
卻不敢抬頭看赫淵。
他聽到頭頂傳來一聲輕輕的笑意,隨即是男人輕緩柔和的聲音解釋:“書房沒有床,而且家裡也沒有別的臥室讓你用。”
又微微聲音上揚,像是故意使壞:“你只能睡這裡。”
一點都有沒有縱容他。
桑白撅著嘴巴,不滿的抬望赫淵。
他看到赫淵在笑,說:“你睡床,我可以睡那裡。”
赫淵朝落地窗前寬大舒適的躺椅指了指,問:“這下行了麽?”
桑白:……
~
收拾完行李,桑白終於有時間熟悉赫淵家中的環境。
房子很大,他所在的地方二樓的一個角落。長長的走廊那一頭是一間又一間的厚重的紅木門。
還有三樓他沒上去,但格局看上去一樣。他就不信這麽多房間裡,沒有多余的臥室給他睡。
不過赫淵都讓步說要睡躺椅沙發了,他也沒法再提要求。
隻盼往身體上痕跡趕緊消掉,不要被人發現。
一樓餐廳已經為他準備好豐盛的晚飯。這次赫淵不在,慈祥的蒼伯伯給他擺好碗筷,盛上湯之後也悄聲無息的離開。
桑白望著不亞於早餐的滿桌佳肴,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終於可以開懷吃大餐啦!
他左右看看,確定餐廳裡沒有人之後,拿起一根雞腿‘啊嗚’一口咬上去。
仙君家的雞腿是真的好吃,早上他吃了兩根都意猶未盡,沒想到晚上還能吃上。
“小可愛,我可以坐這裡麽?”
一聲清亮的聲音,打擾了他的美食時間。
桑白叼著雞腿望了過去。
是季墨。
站在餐廳的一頭,雙手揣進米色的外套口袋裡笑望著他。
季墨也很好看,且不像赫淵那樣凌冽冷漠。
松松被綁起來黑色長發並沒有降低他作為男性的魄力,反而讓高大帥氣的男人多了點容易親近的柔和感。
且那天在結界裡他和齊熬打架時,季墨的有意維護也讓桑白對他有好感。
他放下手上的雞腿,禮貌的端坐好,問:“仙君您也需要吃飯嗎?”
季墨一歪著腦袋:“不歡迎我麽,我可是給你送朋友來了。”
說完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透明密封袋,裡面裝著一片小小的綠色榕葉。
“葛榕!”
桑白趕忙擦擦手慌忙跑過去接過,開心的說:“啊,太好啦,謝謝您。”
“不客氣。”
季墨臉上笑著,心裡虛著。
一天下來,葛榕竟真有了枯萎的趨勢。要是小可愛覺得是他對葛榕做了什麽,他那就冤枉了。
他解釋:“你朋友自從離開你後就沒有任何靈力,我什麽都沒看問出來。”
桑白把榕葉捧在手裡,試著空靈傳音喊:“葛榕,葛榕。”
沒有回應。
季墨更心虛了,他雙手舉起:“我真的是什麽都沒有對他做哦。”
“沒關系,您不用擔心,明天我再試試叫醒他。”
桑白並沒有太過擔心,葛榕為了維持靈力,離開他時會自己斷了靈力回到青邸本體的榕樹上休養。
小可愛脾氣真好。
季墨松了一口氣。
他大大咧咧地坐到了桑白的對面,又插起一塊切的整齊蜜桃塞進嘴巴,隨口問道:“小可愛跟葛榕關系這麽好,認識很久了吧?”
在季墨面前,桑白不像在赫淵面前那麽矜持。
他把葛榕放進身上,繼續啃雞腿回答:“記憶裡我們一直在一起,有……一百多年了吧。”
季墨沉思:“一百多年啊,那之前葛榕就是這能用靈力到處飛尋的形態麽?”
“我也不知道。”
桑白搖搖他實話實說:“葛榕應該沒有離開過青邸,他也是因為擔心我在人間生活才跟來的。”
季墨知道桑白沒有一百年前的記憶,又問:“那這一百多年裡,葛榕都是這種形態跟你在一起?”
桑白點頭回答:“對啊。”
少年純淨的眼眸裡一點也看不出撒謊的樣子。
季墨心中有數,便不再過問葛榕的事。
他轉了話題,悄咪咪小聲問:“哎,小可愛,跟那塊冰山雪蓮在一起生活怎麽樣?仙君的靈力好不好吃?”
好不好吃……
桑白被他的直白噎了一下,結結巴巴回答:“那……那樣的仙君,怎麽能是我這種小妖能沾染的。”
“嗐。”
季墨不以為然,他一手插起塊切的整齊的蜜桃,放進嘴裡咬著:“你別客氣,你們就一年婚契時間,機會難得。”
“有天界的指令在小可愛對那位做什麽都是受保護的,你就是把他靈力榨乾都是合法的。”
說的跟赫淵像是砧板上鯉魚,可以任他索取一樣。
桑白低頭臉紅,不說話。
季墨毫不吝嗇得出賣他的好友兼領導:“仙跟妖一樣,都有七情六欲。你別看赫淵那樣,他只要破一次戒就跟禽/獸沒區別。”
“而且仙一旦破戒,越是靈力強盛越有無法把控的強烈需求……小可愛只要加油得逞一次,以後上古仙的純正靈氣隨你索取哦。”
啊?!
桑白空中咬著的雞腿掉了。
他得逞過一次。
已經讓那位仙君破了清律,染上了欲。
他真是……罪過。
~
季墨的話讓桑白十分在意。導致他睡覺的縮在被窩裡偷偷觀望著赫淵。
赫淵果然睡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雙手舉起枕在頸下,單膝曲著顯示出修長好看的腿型。
質地柔軟寬松的睡衣下,是悠閑散漫的仰望窗外星空的姿態。
月光透過半開的窗簾給靜謐的臥室分成兩塊明暗區域。
赫淵在明,
頎長的身軀散漫的躺在銀輝的月光之下,周圍環繞著上古仙君才會擁有純淨的靈力,像是一片聖潔的區域。
他在暗。
躲在被窩裡偷偷的想著一些隱秘的事情。他拉開衣領,胸口的痕跡果然還沒有完全消掉。
赫淵要真的因為被自己破了一次戒,染上了妖一樣的放縱的欲望。那他是會忍著,還是跟自己……
他手扶在腰間一塊青紫處,想到這塊痕跡是怎麽被赫淵弄出來的,又想赫淵握著自己的尾根時的強勢……
確實挺禽/獸的。
臥室的靈氣是小妖狐最好的滋補之物。尤其是從赫淵這樣的仙君身上散發而出純淨靈氣。
少年妖狐抵擋不住誘惑,深深呼吸,逐漸沉迷。
最舒服的姿態總是會泄露靈力,他頭髮變成柔白,頭頂豎起一對絨絨的耳朵,慵懶趴在頭頂上。
一條蓬松的尾巴彈出衣褲,在被窩裡小幅度蠕動。
桑白睡的迷糊。舒服的翻身把大尾巴抱在懷裡,繼續平穩舒適的呼吸。
半睡半醒間,他感受到了赫淵的靈力漸濃,且離自己越來越近。
男人赤腳走在木製地板聲音雖然很輕,但依舊能聽到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直到在床前停止。
桑白清醒了。心臟猛地停滯一下後,砰砰砰地劇烈的跳了起來。
大腦裡響起了季墨說過的話:“只要破一次戒,就跟禽/獸沒區別。”
桑白:不會這麽快吧!
這一刻,他擔心的竟然不是赫淵把他怎麽了。
而是擔心身上的痕跡要是被赫淵看到了,他該怎麽解釋?!
他不敢睜開眼睛,每一個根神經都極度敏感到似乎長出了觸角一般,捕捉著赫淵的一舉一動。
他察覺到赫淵坐在床邊,察覺到男人的氣息在向他靠近。
察覺到被窩被掀開一點縫隙,微涼的空氣襲入進來。
察覺到赫淵的一隻手伸了進來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直到那隻手攀上他的腰間的肌膚上,微涼的手掌一點點往下移,扶在他的腹部上,五指微移,再往下一點就是睡褲邊沿。
桑白耳朵尾巴的毛發‘嗖’地同時炸起,他雙手抓著衣褲驚坐起來,慌慌張張地問:
“您,您不是說……不欺負我的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0-13 18:33:07~2020-10-15 16:54: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秀太我兒砸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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