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傳來的觸感讓桑白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赫淵親他了!
他臉紅的跟燒火了一樣,愣愣的‘嗯嗯’兩聲,算是回答赫淵的問話。
茫然無措,無辜呆然,仿佛對他做什麽他都會這麽乖乖的接受。
赫淵望著他一會兒,最後隻揉揉了少年柔白的發絲,暗聲道:“先做題吧。”
桑白哪裡還有心思做題,咬著鉛筆頭終於熬到了11點回到臥室。
他看到赫淵半靠在躺椅上望著往外皎潔明月。還是一套寬松的衣服套在好看的身材上,俊然淡漠的神情。
仿佛在書房那個親吻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有自己一個人臉紅心跳瞎興奮。
桑白別扭了起來,獨自坐到床上問:“要,睡麽?”
赫淵轉頭看他,低沉緩問:“不要獎勵了?”
桑白一窒,心跳又加快了些。
赫淵:“過來。”
平緩低沉的聲音中暗藏著讓人無法拒絕的魔力。
桑白機械般的走了過去。
他還是第一次坐在赫淵躺椅。很寬敞,擠著也能躺下兩個人。墊子軟度適合中,坐靠上去很舒服。
整張躺椅上都散發著赫淵仙君的淡淡的靈力,清新,純淨,宜人心扉。
對面的窗外是深夜山中的森立風景,繁茂的樹木林在夜色裡一片綽綽黑影。
室內的燈被赫淵關了,隻留著床腳下一盞暗橙色小夜燈。
沉暗的房間似乎跟窗外風景連成了一片,寬闊的靜寂的暗夜中靠著銀色月光才能看清楚彼此。
氛圍變得更加緊張和曖昧,安靜到桑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赫淵雙手按在他的肩頭,輕聲問:“若是討厭,你可以拒絕。”
桑白趕緊搖頭,又瞬間羞愧。
這個動作顯得自己太急切主動。
赫淵輕笑,他用食指抬起少年點潤的下頜,拇指腹在薄唇上摩梭。
眼眸淡漠幽暗,垂下的視線停留在桑白的唇上。
桑白呼吸幾乎停滯。窘迫生澀的表情一覽無余的暴露在赫淵的視線下。
沒有任何躲閃的余
他整張臉都是發燙的。
他看到赫淵抬手撫上了他的眼睛,視線一片黑暗,聽覺和神經就更加敏感,他甚至能聽到窗外傳來蟲鳴聲和嘩嘩的夜風聲。
緊接著下頜被微微抬高,他被赫淵吻上。軟軟的熱熱的觸感留在自己唇上。
極其溫柔,仿佛極守禮節般的觸碰。
只是因為太多緊張而緊閉著唇,直到他聽到赫淵說:“張嘴。”
桑白‘啊’的就張開的憋著一口氣的嘴巴,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
他聽到赫淵一聲輕笑,緊接著又吻上了自己。
絲絲涼涼的靈力傳入口中,桑白本能的咽下。
赫淵在真的在喂食他靈氣,溫軟的唇偶爾觸碰到他舌尖,牙齒,都是輕柔的。
很快,桑白沉醉在純淨的靈力中,他將赫淵給他的靈力全部吞下,像醇香的酒,回味無窮。
並逐漸沉溺。
原本因為緊張而急促的呼吸,因跟上赫淵的節奏而逐漸變得平穩,綿長。
他原本是坐著的。後來身體一點點變軟一點點躺下,直到赫淵壓在了他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
桑白渾身充滿濃烈的靈力,來不及消化而變的昏昏沉沉,隻記得後來赫淵在吮吸他的唇。
偶爾輕輕的含咬一下。
仿佛他在青邸喜歡吃的一種果實,咬開一個口,就能吮吸裡面鮮美的果汁。
迷迷糊糊中他記得他被赫淵抱到了床上,而後赫淵走了出去。
再後來,他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桑白照鏡子的時候,看到自己依舊是淡粉色的薄唇。
明明沉睡之前有些腫脹感,現在看上去沒有任何被觸碰過的痕跡。
他下樓吃早飯卻沒有看到赫淵。到處望了望,嗅了嗅也沒有找到人。
蒼伯伯端給他一杯熱好的牛奶,笑著解釋說:“仙君有事,一大早就出去了。還囑咐我們照顧好小少爺。”
一開始蒼伯伯和家中的仙使們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桑白,最後統一桑白為小少爺。
這麽忙麽?一大早就離開。
桑白抬手撫在唇上,心裡有些落寞。
坐到教室裡。
桑白叫來了葛榕,直接了當的說:【赫淵昨晚親我了。】
葛榕:【……我不想聽,你們繼續把我關小黑屋吧。】
自赫淵知道桑白身邊有片榕葉貼身跟著之後,只要是兩人相處的時間必滅了葛榕的靈力,讓他回青邸榕樹上。
【反正你不需要的我的時候,我就是一顆待在青邸的樹。沒有人形姿態,不能自由行走,只能扎根土裡。】
桑白張了張口,過來好一會說:【……抱歉。】
葛榕‘呼呼’吹亂他的頭髮:【你道什麽謙。本來就是擔心你在人間生活才跟著,現在有仙君照顧你了,我也終於可以在青邸休養了。】
【青邸多好啊,空氣清新無汙染,泉水乾淨雨水豐富。比人間好多了。】
桑白“嗯”了一聲,心裡隻想快些尋找能讓葛榕有姿態的方法。
葛榕在他耳邊吹風,問:【有什麽心思,說吧。我都聽著。】
桑白:【哦,還是赫淵仙君,就……他昨晚親我了。】
葛榕望望天:【知道了,不用說兩遍。】
桑白:【可是……赫淵仙君,好像只是在喂我靈力而已。也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麽想的。】
葛榕:【還能怎麽想,佔你便宜唄。沒見你這麽單純的傻狐狸。】
桑白:【……我覺得,是我在佔便宜。你感受下我的靈力。】
洶湧勃發的強大靈力在身體裡流動,卻沒有絲毫混亂,而是被靈源一點點吸收,成為己有。
葛榕感歎:【……他這是什麽無私的奉獻精神。】
桑白面色猶豫:【仙君對我那麽好,我現在要是告訴他那晚的事,他應該不會生氣吧?】
葛榕問:【那,我把他的記憶還給他?】
【別!】
桑白立刻製止:【因為那晚……他會不會覺得我太輕浮。】
他發情了,在夜店順便找個男人就求偶上床。
事後,還把他記憶抹去。
成為婚偶後,更是故意躲他,騙他,裝成第一次見他。太輕浮,太虛偽,太惡劣。
赫淵越是對他好,他就越在意這件事。
桑白終於明白,撒了一個慌就得用更大的謊言來遮蓋彌補的道理。
他伸手撫在唇上,低聲問:【他知道了……就不喜歡我了吧?】
他猶豫之後,警告葛榕:【這事別說了,就當作什麽沒發生過。】
葛榕:【……好吧,我聽你的。】
桑白撐著臉望著窗外,心懷愧疚:對不起,又對您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