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你的事都給我記住了, 錄好視頻交給我,其他事全推到那個女人身上就可以了,手腳利落點兒, 別被錦意的人發現了。”
“記住是記住了, 可有一點兒我不太懂。栽贓江筱冉偷項鏈後,憑錦意集團的地位肯定不會輕易放人,就算江總出面恐怕也有點兒難度。既然如此, 我們為什麽還要大費周章的錄視頻, 直接坐享其成不就行了?”
“竟然敢問這麽蠢的問題, 看來這半個月的調查你是一點兒成果都沒有啊!你是不是還不知道錦意當家做主的人是誰?”
“誒...對、對不起!錦意上層人員的隱私被保護的太好了, 我這個剛入職的服務生根本調查不出來什麽。”
“算了!做好你分內的事, 晚上把視頻傳給我!”
......
和孫婭的通話結束後, 服務生轉頭就打給了江銘澤, 如實地匯報了事件的進展,電話那頭隱約能聽到音樂聲,看來對方很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
掛斷電話,換好嶄新的服務生製服,恰在此時休息時的門也被敲響了,輪班的另一個服務生通知他去訓練室會和,楊主管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寸頭頗為得意地理了理黑色領結, 他甚至有點兒感謝楚悅杉不小心把飲料潑到他身上,否則很難找到和江銘澤通話的機會。
替江銘澤做事已經有幾年了,他多疑的性格寸頭再清楚不過, 這個男人十分享受把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過程。
明明還是個小屁孩,心思卻狠辣異常。
可怕...
時間回到現在,沒從江筱冉包裡翻到想要的東西, 孫婭瞬間亂了陣腳,她的搭檔也難以置信,不過沒像孫婭表現得那樣誇張。
“噥,包你也搜了,什麽都沒有,道歉吧。”
江筱冉聳聳肩,眼神裡滿滿的小得意,和之前翻包時的表情截然相反。
就算孫婭再笨,現在也明白了,“你誆我?”
故意裝成那個樣子就是為了引自己上鉤,其實早知道裡面有失竊的項鏈了。
可項鏈不在包裡,又會在哪兒?
“可以藏東西的地方有很多,又不是說不在包裡就可以免除嫌疑了。”
孫婭捏緊拳頭垂死掙扎,她想向搭檔求救,卻發現一直站在江筱冉對面的寸頭服務生早早地遠離了“戰場”。
自己這是被拋棄了嗎?
“道歉吧,怎麽能憑空汙蔑人,偷項鏈可不是小事。”
“就是,以前你就處處針對筱冉,她心腸好才不跟你計較,沒想到你還變本加厲了。”
“先把這事揭過吧,以後還要上同一檔節目呢,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多尷尬。”
形勢開始一邊倒,強勢的孫婭成了眾矢之的,訓練生和選管長久以來積壓的不滿也在此刻爆發,她被圍在中間孤立無援。
到頭來還是被利用了,孫婭咬緊牙關,長長的指甲刺入手心的軟肉,刺骨的疼。
“怎麽這麽熱鬧?有什麽活動嗎?”
僵持之際,人群後響起了陌生的女聲。
眾人同時朝聲源處望去,練習室的門大開著,旁邊還站著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的女人。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人。
栗色長發微卷,年齡應該在三十歲左右。
皮膚保養的很好,身材也不錯,個子高高的。
“總監。”一直隔岸觀火的楊笑最先反應過來,丟下這堆爛攤子直接走到了女人身邊,“您不是還有會議要開嗎?”
總監長期定居在國外,回國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親自過一遍,臨時會議更是多如牛毛,這次的會面也因此一拖再拖。
本以為會拖到明天,沒想到她連個招呼都不打,直接推門進來了。
“會議有宋總撐著,我就趁機溜出來了。”
從回國到現在少說也參加了十幾場會議,根本沒時間休息,景瑜略顯疲累地捏了捏脖子。
明明是剪裁得體的職業套裝,她卻穿得很隨意,最上方兩顆紐扣隨意打開,露出玲瓏鎖骨,處處都顯露出慵懶的氣息。
和印象中財務總監形象大相徑庭。
“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有意思的事了,幸虧翹了班,差點錯過這場好戲。”景瑜笑得隨意,似乎早已知道了這邊發生的事。
站在她身邊的楊笑則原原本本複述了事情的經過,包括天空之心失竊,明日走秀在即,在場人的嫌疑,以及方才發生的鬧劇。
“走秀在即,找到項鏈才是頭等大事。天空之心是我們今年推出的新款,煞費苦心準備這麽多都是在為它造勢,明天走秀開始之前必須要找回來。”
景瑜面不改色的給出了死亡截止時間,意思很明顯,不管你怎麽倒騰,明天之前我要見到項鏈。
楊笑:“……”
事情真要有這麽簡單就好了。
眾目睽睽下,景瑜發了幾條消息,很快就得到了回復,無聲交談之際,景瑜向躲在人群中的服務生招招手。
“waiter,過來一下。”
寸頭心裡千百個不願意,但還是咬牙端著托盤走了過來。
景瑜從裡面挑了杯喜歡的飲料,輕抿了一口,滿意的點點頭。
寸頭見她沒別的事,剛轉身想離開,卻景瑜出聲喊住了。
“你的領結髒了,怎麽不換一個?服務生代表著公司的精氣神,每時每刻都要注意形象。”
寸頭停下腳步,轉身90°鞠躬,“對不起總監,之前濺到了飲料,事出突然沒來得及換。”
這種事情放在平常,口頭教訓一下就可以了,誰知景瑜卻不依不饒,非要追究到底,“楊笑,給他換一個。”
“是。”
“……”寸頭條件反射地想後退,卻被身後的保鏢攔住了去路,比寸頭壯一倍的保鏢一人一邊按住了他的肩膀。
這反應太異常,景瑜狐疑地眯起眼睛。
楊笑按照吩咐,直接把領結撤了下來。
仔細查看一番,竟從一個不起眼的褶皺裡翻到了一元硬幣大小的針孔攝像頭。
“哦,看來公司進老鼠了。”景瑜不屑的勾勾唇,杯裡的飲料已經喝去大半。
“只是想借著錄像賺點兒零花錢而已,總監你不能僅憑這一點就敲定我是偷項鏈的人吧。”
大難臨頭,寸頭依舊不慌不忙。
盜攝不是大罪,小江總花幾個錢就能把自己撈出去。
反正偷項鏈的是孫婭,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就算孫婭被抓後反咬一口,他也能憑借兩人關系不好來洗脫嫌疑。
“既然有嫌疑,就有搜身的必要不是嗎?”
景瑜望向僵持的江筱冉和孫婭。
孫婭:“……”
假如江筱冉已經知道孫婭要栽贓她,為了擺脫嫌疑她一定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項鏈重新“送回來”。
既然如此,天空之心很有可能就在孫婭身上,考慮到這一點,寸頭更肆無忌憚了。
“隨便你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