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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了個神秘女朋友gl》第34章 夢境
紀若夏一聽到這話,第一反應居然是:“那你現在回來了,醫院裡豈不是就她一個人了?”

 服務生愣了一下,面上明顯有些慌,不太確定地回道:“醫院裡面會安排護士照顧她的吧。”完了他又解釋了一句:“我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見她一直沒醒過來,就先回來了。”

 紀若夏意識到自己剛剛話說得有些急了,便緩了緩,軟下語氣道:“總之,還是要謝謝你幫忙把她送去了醫院,醫藥費我會補給你的。那她現在是在哪家醫院?”

 服務生:“我把她送到了離這裡最近的第三人民醫院,看的是內科。等一下,我把病歷單帶回來了,這就去拿給你。”

 二十分鍾後,紀若夏坐在季小花的病床前的椅子上,病歷單她已經看過了,是酒精過敏導致的昏迷,過段時間她應該就會醒了。

 看著滿臉通紅在病床上安靜躺著的季小花,紀若夏心疼肯定是心疼的,下午還生龍活虎的一個人,幾個小時前還一起吃火鍋,現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可是心疼的同時,紀若夏腦中又不自覺閃過之前看過的郵件裡的那些內容和圖片,心裡異樣的感覺愈發明顯。

 她認識的這個季小花……似乎……真的跟資料裡的那個不是同一個人。不只是她用眼睛看到的外在表現以及用心感受到的人物性格,還有她親口跟她講述過的她的成長背景,那是與資料上顯示的截然不同的人生。

 紛亂的思緒被手機的震動聲打斷,紀若夏有些麻木地拿起手機查看,是蘇子期打過來的電話。

 “喂。”跟前不久的主動打電話出去不同,紀若夏接起電話的時候興致缺缺,說話也顯得有氣無力。

 蘇子期沒能從紀若夏一個單音節的發音中察覺到她的異常,自顧自在電話那頭激動道:“我查到你那個小情人了,她出了那條巷子後沒多久就暈倒在路邊了,之後被人送到了第三人民醫院。”

 紀若夏沒怎麽在意蘇子期的用詞:“我知道了。”

 蘇子期聲音一下拔高了幾度:“你已經到醫院了嗎?知道了不早告訴我,還費我半小時去查。”

 紀若夏:“我忘了。”

 蘇子期這下終於反應過來了,聲音又小了些,但還是忍不住先吐槽了四個字:“見色忘義。”然後她才問了一句:“對了,你那小情人怎麽樣了?嚴不嚴重?”

 紀若夏:“她沒什麽大礙,只是酒精過敏。”

 蘇子期:“酒精過敏到暈倒,這過敏反應挺嚴重啊,她之前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對酒精過敏嗎?還是說……是你強逼她喝的?”

 紀若夏:“……”

 因為心思不在狀態,所以紀若夏也沒跟蘇子期聊多久,電話掛斷之後,她就愣愣地坐在那裡,晚上吃火鍋時兩人的對話還清晰地縈繞在耳邊。

 她分明是問過她能不能喝酒的,她當時回答的是“能喝一點”,再之後她說她沒喝過啤酒,隻喝過米酒,而她的表現也確實是第一次喝啤酒的樣子。

 問題是,她不知道酒精過敏是不是還因酒的品種不同而異,是不是有些人就是隻對啤酒過敏而對米酒不過敏?

 她們會不會真的就是兩個人?如果她不是季小花,那她又是誰?明明是季小花的身體,裡面卻住著另一個靈魂嗎?這世上真的會有這麽離奇的事發生嗎?

 這一天真的發生了很多事,紀若夏也確實是累了,本來是在椅子上坐著的,後來不知不覺就趴在病床上睡了過去,所以她也就沒看到原本一直安靜睡著的季小花突然皺起了眉,而且額頭還開始不斷冒汗。

 剛進入夢境時薑尚是一直在她原來那個世界裡的,在夢裡她先是看到了她娘的身影,雖然有些模糊,但這也是很難得能在夢裡看到的。然後她還看到了她爹對她笑,不過那是在她很小的時候才有的畫面。再後來是她的那些兄弟姐妹,那個時候大家也都是小孩子,雖然有一些對她確實不太友好,但也不是沒有對她好的。再之後她就被舅舅帶回了將軍府,外公幾乎每天都會帶著她練拳腳功夫,再後來她又跟著表哥們學著使用各種武器兵刃。再後來,她偷偷跟著表哥們女扮男裝去從了軍,在北方戰場上殺了不少敵軍。因為表哥們嫌棄軍營裡夥食太差,她還時不時給他們開過小灶。在軍營裡的時光雖然艱難,但也很快樂,如果不是那天在樹下莫名被雷劈了的話……

 前世的經歷走馬燈一般在薑尚的夢境裡一一掠過,大部分都是一些好的回憶,她也有些沉入其中。直到夢裡的畫面突然切換到一個她完全陌生的場景,第一個畫面就是一個災難現場,大片大片的泥土混合著石頭從山上滑下來,伴隨著的是各種淒厲痛苦的哀嚎。第二個畫面是黑白色調的靈堂,和一個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嚎,再然後是飯桌上兩位哥哥姐姐對小女孩的冷嘲熱諷以及旁邊兩位長輩的視而不見。接下來是很多個晚上女孩獨自一個人在燈下看書寫字的畫面,然後是女孩獲得老師讚揚的畫面,還有女孩身邊的同學看向她時的帶著羨慕的目光。再後來是長大後的女孩到了一家公司上班,然後跟別人發生了爭執,之後是女孩自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子一邊看著一個屏幕一邊不停地哭泣。

 夢境裡的屏幕比手機屏幕要大很多,又比紀若夏家裡的電視屏幕要小很多,上面顯示的是什麽薑尚也看不清,但有些文字就那麽強製性地主動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季小花以後封筆吧,畫不出來可以不畫,抄襲別人的作品有意思嗎?”

 “抄襲可恥,季小花就不配拿XX大學設計學院的畢業證,浪費大家一個名額,這種人就不配活著!”

 “強烈建議封殺季小花,這樣的人去了任何公司都是個禍害!”

 “季小花去死吧!”

 ……

 一條又一條滿是惡意的文字信息強製性地從薑尚眼前閃過,把薑尚逼得煩不勝煩。

 “季小花,是你嗎?”薑尚在夢境裡無聲發問。

 “沒錯,是我。”薑尚仿佛聽到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你是不是過得很不開心?”薑尚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就只是順著自己的心意開口。

 “嗯,我活得很不開心,所以乾脆就不活了。”還是那個女孩的聲音。

 “那你現在在哪?你是死了嗎?”薑尚繼續問。

 “算是吧。我的身體以後都給你用了,我不會再回到那個萬惡的世界了。”

 “這個世界很壞嗎?為什麽我遇到的都是些好人呢?”對於季小花的話,薑尚並不是太認同。

 “那是你看得還不夠透徹,等你真的看明白了你就會知道那個世界到底有多惡心了。”

 “也許吧,我確實來到這裡沒多久。那你要是不回來了,我能把你的名字改了嗎?”薑尚問出了一個自己比較關心的問題。

 “這個身體以後就是你的了,關於它的一切,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就算想跳樓想割腕都可以。”

 薑尚:“……好,我知道了。”

 ……

 等再次醒過來時,紀若夏習慣性先閉著眼睛翻了個身,然後她立馬就徹底清醒了,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自己已經躺在病床上了,而且就躺在昨晚季小花躺著的那張病床上。

 紀若夏:“???!!!”

 “季小花?”因為病房裡還有其他病人,所以紀若夏只是小聲喊了一句,然後等了一會兒,沒人應。

 “季小花?”紀若夏從床上下來,稍微揚高了聲音又喊了一句,還是沒人應。

 就在紀若夏要喊第三句的時候,靠近病房門口那邊的衛生間門從裡面被打開了,然後她看到穿著病號服臉色還有些蒼白的季小花從裡面走了出來。

 紀若夏松了口氣,卻莫名又覺得有些委屈:“我剛剛喊你你怎麽不應啊?”

 話一出口,紀若夏突然福至心靈般意識到一個細節,似乎自從她們兩個認識以來,每次她喊季小花名字時,她都沒有正面回應過她。還有,季小花調崗那天,她始終不肯在合同上簽字,願意蓋手印卻不願意簽字。

 薑尚對著紀若夏笑了笑,卻沒回答紀若夏的話。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紀若夏覺得一個晚上過去,季小花給她的感覺有些不一樣了,不過她也說不出是哪裡不一樣。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身體還難受嗎?”等扶著季小花到病床上躺好之後,紀若夏還是先忍不住關心了一下她的身體,其他問題晚點再問吧。

 “還行吧,就是手腳還有些發軟。”薑尚臉上始終帶著笑。

 “那你餓不餓?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我去外面買過來。”紀若夏繼續問。

 “確實是有些餓了,你隨便幫我買點吃的吧。”感受到紀若夏對自己明顯的關心,薑尚覺得季小花看這個世界的角度還是太悲觀了。

 紀若夏:“行,那你先在這裡躺著,我去附近看看有什麽好吃的早餐,很快就回來。”

 薑尚:“好,你快去快回,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紀若夏聞言一愣,她莫名就想到季小花是要跟她坦白些什麽:“很重要的話嗎?”

 薑尚:“嗯,很重要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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