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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陰陽兩界反覆橫跳的那些年》第105章番外二
祈年和荀瀾初見那天,荀瀾正和爸爸媽媽賭氣。

他從家裡跑出來,躲到路邊的花叢裡蹲著,眼裡包著兩泡眼淚,透過花叢看出去,恰好和那時候還不高,傷了腿坐在輪椅上的祈年撞上眼神。

周圍有兩個阿姨叫著荀瀾的名字正在找他,荀瀾抹了下濕漉漉的眼睛,對這個好看的小哥哥笑了一下,然後抬手對他噓了一聲,示意他不要聲張。

因為生活環境的原因,祈年性子冷僻,早熟老成。他不認識荀瀾,自然不會多管閒事地去聲張。

這是祈年和荀瀾第一次見面。

第二次見面,是祈年在新家院子裡餵忽然出現的小狗吃水果的時候。

那是一隻渾身臟兮兮的白色博美犬,當時祈年在院子裡練習用傷腿走路,它從柵欄縫隙里費勁巴拉地擠進來,直衝旁邊桌子而去,那上面放著一碟切好的水果。

那小狗看上去餓壞了,無奈身高太矮腿太短,聞著香味兒卻吃不著,一直可憐兮兮地叫。

阿姨在廚房裡給他準備午飯,沒有出來趕小狗,祈年盯著那隻狗看了一會兒,扔了一塊水果給他。小狗很快吃了,它完全不怕人,也沒意識到自己身上多髒,自來熟地湊到祈年身邊,吐著舌頭,笑一般地看著他。

祈年蹙眉看著它,打算等它再往前一步的時候往後退。

便是這個時候,旁邊傳來一道幼童驚喜的喊聲:“妹妹!”

祈年看過去,就見昨天才見過的小男孩蹲在柵欄外,兩隻手穿過柵欄往裡伸,激動地招呼著那隻小狗:“妹妹,你怎麼在這裡,哥哥找了你好久啊!”

叫妹妹的小狗見到小男孩,也興奮地蹦躂起來,也不再惦記水果,邁著短腿兒跑向小男孩。

剛才能擠進來的小狗這會兒卻怎麼都鑽不出去了,一人一狗隔著一道柵欄互訴著彼此的想念之前,“妹妹”和“汪汪”不絕於耳。

這般過了一分鐘後,小男孩看向祈年,說:“哥哥,我可以進來嗎?”

孩童的聲音軟軟的,祈年抬眼看去,對上對方乾淨的大眼睛。

“哥哥,我可以進來嗎?”祈年沒有回答,小男孩又問了一遍,這次聲音裡多了些忐忑。

祈年終於小男孩頓時笑起來,眼睛彎彎。

“哥哥,我叫荀瀾,你可以叫我瀾瀾。”

小男孩和小狗一樣都不怕生,對生人不見半點靦腆,他坐在祈年對面的椅子上,半點不嫌棄地抱著臟兮兮的小狗,兩隻腿挨不著地面,自在地晃蕩著,他往斜對面不遠的那棟房子指指,“我就住那裡,這隻小狗叫妹妹,它前幾天不

見了,我找它找了好久!”

祈年沒有說話,只是在小狗盯著果盤不停舔嘴巴的時候,把果盤往荀瀾面前推了推。

荀瀾的眼睛睜了睜,“哥哥,給我吃嗎?”

“都可以。”祈年說。

“謝謝!”荀瀾就往自己嘴裡餵了一塊獼猴桃,然後給小狗餵了一塊蘋果,“妹妹,快說謝謝哥哥!”

荀瀾握著小狗兩隻前爪,對祈年作了作揖,小狗配合地叫了兩聲。

小狗餓壞了,荀瀾吃了一塊後就沒再吃,把剩下的水果都餵給了小狗。

大約半小時後,祈年說他要進屋去看書了。

荀瀾抱著小狗磨磨蹭蹭地跟在他身後,但沒有一起進大門,他看看祈年,又低頭看看妹妹,著急地叫住祈年:“哥哥,你、你喜歡小狗嗎?”

祈年沒有回答,只是停下默默地轉頭,見他掉金豆子,疑惑地問:“你哭什麼?”

他覺得這個小孩似乎很喜歡哭。

荀瀾側頭在手臂上擦了擦眼,懇求地看著祈年:“哥哥,我可以暫時把妹妹放在你這裡嗎?”

“為什麼?”祈年問:

“因為我哥哥不喜歡妹妹。”荀瀾低落地撥了兩下小狗的耳朵,眼淚越掉越兇,“把她帶回去,他會再把妹妹扔了的。”

小狗似乎知道荀瀾在傷心,嗚嗚地叫著,去舔荀瀾的臉。

祈年看著努力忍住哽咽哭聲的荀瀾,懷疑他如果拒絕地話,對方會直接哭出聲來。

所以他沉默了一下,點頭:“可以。”

荀瀾立即破涕而笑,腳步也不遲疑了,有些歡快地跟在祈年後面,說:“哥哥,我可以藉你家浴室給妹妹洗個澡嗎?”

祈年看一眼只有自己肩膀高的荀瀾,很懷疑他的動手能力。

不過,荀瀾意外地比他認為地強一些,給小狗洗澡的動作很熟練,一點也沒要他幫忙。雖然等小狗洗完,他自己也相當於洗了個澡。

當天晚上,小狗就在祈年家住下了,並且這一住,就再沒離開過。

第二天一早,祈年剛起來,就听照顧他的阿姨說,樓下來了一位小朋友,等他有一會兒了。

祈年腦海裡立即浮現一張可憐兮兮的哭包臉,說:“怎麼不叫我?”

阿姨笑道:“是他不讓叫的,說等你睡飽,來的時候開著一輛挺大的玩具車,裡面都是小狗用的東西。”

祈年走出房間,就听樓下傳來荀瀾的笑聲,正和洗乾淨變得白白又漂亮的小狗玩在一起。

荀瀾除了帶小狗用的東西,還給祈年帶了禮物,是一個還未拆封的汽車模型,他送給祈年,用作感謝他暫時收留小狗的禮物。

祈年對模型不感興趣,但他在荀瀾臉上看到一抹緊張,就還是收下了,之後果然見荀瀾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之後,荀瀾幾乎每天都會往祈年這裡跑一趟。

秋季剛開學不久,祈年因為腿傷和心理一些問題,姑姑給他休學了一年,目前還在家治病養傷。荀瀾剛上一年級,除了節假日,平時就只能等學習結束的時候來這邊,但兩人也慢慢地熟悉起來。

荀瀾也知道了祈年的名字,從叫他哥哥,改為叫他年哥哥。

然後某天下午,當荀瀾興沖沖地來到祈年家的時候,幕然發現客廳多了一個熟悉的人。

他的哥哥荀澄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正在和祈年說說笑笑。祈年其實並沒有笑,他只是在回答荀澄的問題,但在荀瀾看來,他們相談甚歡。

那一刻,荀瀾覺得他天都要塌了,他的朋友又要被哥哥搶走了嗎?

所以,當荀澄離開這里後,荀瀾帶著哭腔,眼淚要落不落地樣子拉著祈年的衣擺問:“年哥哥,你以後和哥哥一起玩了,還會不會跟我玩?”

祈年很懷疑荀瀾是水做的,他道:“會。”

說完後又補充,“我不會跟他玩。”

“真的嗎?”荀瀾不敢相信地看著祈年,“那我哥哥請你去我家玩,你去嗎?”

“不去。”祈年說。

荀瀾:“那、那我呢?”

“可以。”祈年點頭。

荀瀾的神色頓時轉陰為晴,咧開嘴笑,看上去開心得不得了。

祈年垂了垂眸子,他父親的那些私生子,每次來老宅看爺爺時,都會對他進行一些挑釁。那種挑釁是他非常熟悉的,也恰好是他厭惡的。他在荀澄身上看到了這種挑釁,雖然是對荀瀾的,但這不妨礙他對荀澄產生反感。

和荀瀾認識這麼久,也聽這小哭包無意間說過一些家裡的事。比如他有個身體不好的哥哥,全家人都寵著他;妹妹是荀澄讓人丟掉的,荀家人知道後雖然也安慰了荀瀾,卻不覺得這是多大的問題,只因為哥哥說小狗吵得他頭疼。可小狗在他家住了這麼久,明明很乖,從來不亂叫,是只很懂禮貌的小狗。

諸多原因,在荀澄和小哭包之間,他自然偏向後者。

真正讓祈年毫無理由偏向荀瀾的,是荀瀾10歲那年的生日。這是個整生日,荀家要給荀瀾大辦,早早地訂了酒店,請了他的同學們,祈年也在受邀之列。

荀瀾本人也很期待,祈年認識荀瀾這幾年,知道他前幾年的生日過得不是很開心,這個明明他該是所有人的焦點的日子,總是被另一個人奪去所有的注意力。

他也希望荀瀾今年過生日能開心一點。

可到過生日那天,還是出狀況了。

荀澄髒病發,荀爸爸荀媽媽拋下荀瀾,帶著荀澄去了醫院,很多大人親戚也擔心地趕過去了。那個生日,和荀瀾以前的那些生日一樣,草草地過去了。

那天晚上,荀瀾住在祈年家裡。荀爸爸荀媽媽在醫院陪著荀澄,只有家裡的佣人照顧荀瀾,荀瀾不回去,他們也只是來問了一句。

從荀澄發病,荀瀾就很少說話。晚上他抱著客房的枕頭敲開祈年的房間,在祈年揉了揉他的頭後,情緒忽然就爆發了。

荀瀾哭的樣子祈年見過太多次,委屈、害怕、傷心、可他哭起來總是不聲不響的,沒有哪一次像這回這樣激烈。連姑姑和家裡的阿姨都驚動了,過來問怎麼回事。

祈年抱著荀瀾,小孩把臉埋在他肩膀上,眼淚把他衣服打濕了一片,憤怒地說:“我討厭他!”

10歲生日一過,荀瀾像提前長大了一樣。

他忽然懂了許多,或許從前也不是不懂,只是到底年紀小,脾氣還不夠硬,也不會去多想,所以他的忍讓遷就換來的只是對方得寸進尺的傷害。

那之後,荀瀾不再每天眼巴巴地等著荀澄一起坐車上學。祈年休學結束後和荀瀾進的同一所學校,只比荀瀾高一個年級,每天吃過早飯後,他苟瀾就去蹭祈年的車,放學也是一樣。

他待在祈年那裡的時間也更多。

這讓荀爸爸荀媽媽對荀瀾頗有微詞,覺得自家的兒子成了祈年的小跟班,連帶的對祈年也有一些遷怒。

祈年並不在意這些,他給荀瀾重新過了一個十歲的生日,包括之後的每一年,他都會給荀瀾過生日。

荀瀾也不再期待家里人給他過生日,每次生日的頭一天,他就住在祈年家裡,並不回去。

荀瀾剛上初中那會兒,發生了荀澄叫人假意和荀瀾做朋友其實是去監視荀瀾的事,他讓人把荀瀾每天做過什麼說過什麼都鉅細無遺地告訴他,還往荀瀾房間裡裝過監控和竊聽器。

荀澄對荀瀾的討厭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

那次之後,荀瀾和荀澄徹底地撕破臉。

荀瀾變得很討厭回荀家。

祈年則成了荀瀾的避風港,荀瀾喜歡呆在祈年身邊,還喜歡賴在他的床上不走。漸漸的,祈年房間裡有了荀瀾的衣服鞋子,荀瀾的課本,洗手間裡也有荀瀾的牙刷和毛巾。

祈姑姑見祈年縱容荀瀾,便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把祈年房間裡的床換了張大一些的,平日給祈年準備什麼禮物紅包,也會多備一份。

時間一點點過去,荀瀾和家里人的關係越來越差,但也變得不在那麼在乎荀家人。

祈年也升上了高中。

初中和高中雖然是同一所學校,但校區不在一起,荀瀾比祈年低一個年級,要足足等一年,他才會再次和祈年同校區。

這是一件再次讓荀瀾覺得天要塌下來的事。

入學的頭天晚上,天氣還熱,祈年和荀瀾坐在陽台上吹風,邊吃葡萄邊聊天。

當時祈年手裡還捧著一本書。

對於明天開學就再不能和祈年一起在學校吃食堂的事,荀瀾經過一個暑假的調整,還是很怨念。儘管祈年一再說不會,但他對祈年開學後可能有新的朋友這件事依舊深感擔憂。

荀瀾不知道是第幾次跟祈年強調,“年哥,我們要天下第一好!”

祈年垂頭看書,聞言點點頭。

荀瀾用胳膊撞他,“說你呢,聽到沒,跟不跟我天下第一好?”

祈年被他撞得沒法看書,只好抬頭,不知是第幾次回答:“嗯,跟你天下第一好。”

荀瀾聽到滿意的答覆,剝了一顆葡萄獎勵祈年。葡萄餵到他嘴邊,祈年張嘴吃了。

然後荀瀾說:“你是妹妹嗎,怎麼舔我手指。”

祈年:“我沒舔。”

“你舔了!”

“……不是故意的。”

“嘿嘿,我又不介意。”

後來荀瀾初三畢業,得知自己成功直升和祈年再一次同校區,從學校回家的荀瀾在祈年家門口下車。

當時祈年拿著水管,在給兩邊柵欄的花澆水,妹妹在旁邊追著一隻蝴蝶玩。

荀瀾抓著書包跑進去,喊了一聲年哥,在祈年抬頭看過去時,已經整個人撲過去掛在祈年身上了。

祈年耳邊是荀瀾歡快的聲音:“年哥,我以後又可以和你一起上學了!”

眼裡溢出一些笑意,祈年扔開水管把人穩穩抱住。

不過荀瀾想像中的快樂高中生活,在他入校沒多久後,似乎就面臨天折。

太多人給祈年遞情書了!

在荀瀾還沒升高中之前,祈年獨來獨往,但因為他相貌過分俊逸,又氣質冷冷生人勿近的模樣,對同齡的女生男生都存在著非常大的吸引力。

後來荀瀾入學,只要是休息時間基本和祈年走在一起,荀瀾和祈年是截然相反的氣質,看起來很好親近。於是這就成了一些人的突破口,一封又一封情書,一袋又一袋的糖果零食,陸續不斷地出現在荀瀾書桌裡,都是請求他代為轉

交給祈年的。

荀瀾第一次意識到,原來祈年這麼受歡迎,有這麼多人要和曾經的荀澄一樣,來跟他搶祈年。

荀瀾很生氣,心裡生出濃重的危機。

他把情書和糖果如數轉交給祈年,在祈年查看情書之前,手摁在那一摞情書上面,正打算義正言辭地跟祈年好好談一談早戀的事,就見祈年抽出一封情書擺在他面前,眉頭嚴肅地說:“瀾瀾,我認為我有必要跟你談一談早戀的危

荀瀾低頭一看,幾個娟秀的字體明目張膽地落在情書封面上──to荀瀾。

於是準備訓人的人變成了挨訓的荀瀾坐在那裡,乖乖聽祈年列舉數條早戀的危害,祈年還說大學對人生也是很關鍵的時候,談戀愛同樣不利於學習,所以他認為荀瀾大學畢業後才能開始談戀愛。

荀瀾認為祈年說得非常有道理,他可不想自己高三時,一入大學的祈年就搖身一變變成戀愛狗。所以在祈年表示他會以身作則的時候,荀瀾也對祈年舉手發誓,他在大學畢業前都不會談戀愛,不然就讓他學狗叫。

約定達成,荀瀾心裡的危機感頓時沒有了。

他依舊每天和祈年上學放學,中午一起吃飯。

但在這個過程中,處事已經越來越成熟的荀瀾發現了祈年對他的與眾不同。

當一個人對旁人都冷冰冰唯獨對你親近縱容,這份與眾不同就格外的明顯。這讓荀瀾心底升起一種奇妙的感覺,但他一時半會兒摸不清。

直到祈年進入大學,雖然沒有分割兩地,但在一起的時間比以前更少的時候。荀瀾發現,依賴祈年,有祈年陪伴已經成了他此生都不可能更改的習慣。看不到祈年的時候,他總是無時無刻地想著祈年,明明他們每天都通話、視頻,甚

至很多時候連睡覺都要戴著耳機保持著通話狀態。

荀瀾去網上搜索了一下,他和祈年這種狀態有三個字很精準的形容到了一一異地戀。

荀瀾只愣了一瞬,然後忽然就明白了那種在心底盤桓很久的異樣感覺是怎麼回事。

是戀愛啊。

高考結束後,荀瀾成功考上祈年的大學,然後他將自己和荀家的事情處理好,確保父母的反對阻攔在將來對自己和祈年都產生不了任何阻礙後,就在自己十八歲生日這天,荀瀾趁著祈年給他過生日的時候,喝了一點他以前碰一點就會

醉的酒。

成功把自己醉倒的荀瀾,腦子暈乎乎的,手腳不聽使喚,但他腦子裡還有一些清醒。在醉倒之前,他把自己扔在了祈年身上。像隻熊一樣,手腳並用地掛在祈年身上。

他愛死了這種親密得讓人不用喝酒就會微醺的觸碰。

祈年當時站在沙發邊,荀瀾超過一米八的身體撞過來,饒是比他高一些壯一些的祈年在毫無準備下,也只來得及把人摟著,然後一併跌坐在沙發上。

身體的溫熱傳遍了祈年的四肢百骸,讓他心頭砰砰直跳。

輕輕拍了一下荀瀾的背,連手都不敢多停留,祈年說:“瀾瀾,從我身上下去。”

荀瀾摟著他脖子不鬆,賴著不走,還再往上貼了貼,抗議道“你不要再叫我瀾瀾,哄小孩一樣,我,荀瀾,已經長大了。”

“那我叫你什麼?”祁年說。

荀瀾道:“叫我荀瀾。”

“荀瀾。”祁年從善如流。

荀瀾忽然搖搖頭,說:“不夠親近……嘖,叫小瀾試試?”

祈年只好又道:“小瀾。”

“聽著也不舒服。”荀瀾閉著眼睛在祈年頸邊蹭了蹭,苦惱地不知道讓祁年怎麼叫他才好。

到底是被酒精影響了的思維,他到底在糾結些什麼自己都不清楚了。

祁年抱著他,聽著他的嘟囔,嘴角揚起一點笑意,忽然笑意就僵在了唇邊。

荀瀾拾起手,正撥弄著他的耳垂,說:“年哥哥,你的耳朵好軟哦。”

從上初中後,荀瀾叫祈年就只叫年哥了,因為他覺得他都長大了,疊字叫好奇怪。

祈年也沒說什麼,但現在聽荀瀾這麼叫,祈年覺得整個後背像被過了一次電,酥麻一片。

然後讓他更難以忍耐的事發生了,荀瀾湊上來,親了親他的耳朵,用氣音在他耳邊一字一句地說:“年哥哥,我喜歡你!”

從被親那瞬間,祈年就已經屏氣凝息,到荀瀾說完一句告白,祈年才驟然地呼出一口氣。

他掰開荀瀾的手,看著他嚴肅地問道:“瀾瀾,你說什麼?”

荀瀾看著他,狡黠地笑了:“我已經說完了,該你說了。”

祈年沒有說,他只是捧著荀瀾的臉親了上去。

荀瀾被親著,手重新收攏過去,攀著祈年的肩,生澀地回應。

長長的吻結束,祈年呼吸略快地抵著荀瀾的額頭,說:“瀾瀾,我喜歡你。”

那些日復一日的陪伴中,說不清楚是哪個時刻動的心,但等他發現自己喜歡荀瀾的時候,已經是覺得此生都不可能和他分開的程度。

荀瀾的拇指在他唇上摩挲了一下,傻傻地得意道:“我就知道,你也喜歡我。”

祈年咬了一下他的手指,然後再去親他,卻忽然被荀瀾推開。

祈年有些愕然,就見荀瀾皺著眉頭說:“壞了,我們發過誓的,大學沒畢業之前不能談戀愛的。”

祈年想起這回事兒,說:“我們可以食言而肥一次。”

“不行。”荀瀾擰著眉頭,像對待一道考題那麼認真,“這是原則問題,而且我當時說好了,如果我違背誓言,要學狗叫的,我不學!”

祈年知道他這會兒有些醉,在某些事上會格外的執拗,逗他:“我替你叫?”

荀瀾搗住祈年的嘴,“你叫不算!”

“那你叫。”

“我不能叫!”

等第二天荀瀾酒醒了,祈年問他:“瀾瀾,要不要和我談戀愛?”

荀瀾還記得昨晚的事。

他捂著臉,透過指縫不好意思地看著祈年,小聲地:“汪。”

--番外完--

作者有話要說:

文要寫長很容易,寫短真的難,荀家人正文裡虐過一次,番外再虐就有騙錢嫌疑了,就沒再寫啦。

番外就這麼多啦,這本到這裡也徹底結束啦,讓瀾瀾和年年做一對幸福的戀愛狗,天長地久!

咱們下本見哈,專欄裡的《被迫做天師的那些年》 1月11號開新,111,真是個好日子,這麼多1……

謝謝大家的評論和投餵喲愛你們,づ一3つ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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