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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跑路失敗後[快穿]》第189章 懲罰世界·一身傷病的頂級運動員(29) (1)
聽到嚴莫償的翻譯之後, 江遲秋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他對著直播鏡頭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這一次手術非常順利,我已經開始了恢復訓練,不過現在訓練才剛剛開始, 我……”

 江遲秋不打算隱瞞自己的狀態, 不過說道這裡之後,他卻忽然一下子給卡殼了。

 嚴莫償的確能夠聽懂記者的話, 但是他真的可以將自己的答案完整翻譯下來嗎?

 江遲秋一會要說的話中有很多的專業詞匯, 或者說就算不那麽專業的詞, 也不是生活中經常會常用的。一想到這裡, 他便立刻將後面的話給咽了下去。

 江遲秋這句話中止的實在有點生硬, 就連聽不懂他在說什麽的記者, 都有點不確定的看了他一眼。

 “沒事, 繼續說吧。”嚴莫償看出了江遲秋的擔憂, 坐在對面沙發上的他輕輕地點了一下頭說道。

 聽見嚴莫償這麽說,江遲秋終於將自己目前的恢復狀態說了出來。

 簡單的介紹之後,江遲秋向嚴莫償點了點頭。

 不過幾秒後,就聽到嚴莫償用極其流利的L國語言將江遲秋剛才說的東西翻譯了出來。

 說來江遲秋雖然不會說L語言, 可是他的對手中有不少人都是L國的人, 且江遲秋也時常會看看L國體育電視台對節目的轉播和講解。

 所以江遲秋對幾個他們這個項目的專業術語, 還是非常耳熟的。

 ——江遲秋聽到, 嚴莫償全部將那些詞匯翻譯了出來。並且和自己印象中的完全相符, 且講到這些詞的時候,一點點的停頓都沒有。

 嚴莫償的發揮真的是看呆了江遲秋,怎麽說他認識嚴莫償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了,江遲秋居然一點也不知道,嚴莫償還有這個隱藏技能在!

 嚴莫償不只是「會說L語」這麽簡單, 他無論是口音還是語調都非常的純正。

 作為一名有目標的職業運動員,江遲秋本質上是一個有點慕強的人。而嚴莫償則是一個很難得的,會讓江遲秋感到崇拜的人。

 甚至在這一刻,江遲秋不由得在心底裡想到——哪怕自己有來自之前那些世界的記憶,依舊會佩服今日的嚴莫償。

 這一場采訪進行的無比順利。

 江遲秋一開始還有一點點的擔憂,但是幾句話下來之後,他便發現嚴莫償的翻譯水平絕對不需要自己擔心。甚至於對方的反應能力,以及對語言、用詞的精準把控,都是已經達到了專業翻譯的水平。

 此時江遲秋依舊呆在現場的VIP坐席區,這個地方觀賽的時候很是寬敞,但是當記者和采訪設備也擠進來之後,看上去就有一點點的仄逼了。

 扛著攝像機的攝影師就站在嚴莫償的身側,因此盡管嚴莫償沒有帶收錄音設備,可是他說話的聲音仍舊被錄進去了一點。

 此時收看直播的不少人,他們一邊討論著江遲秋的回答,一邊偶爾會在直播的評論之中刷上兩句,類似於「翻譯的聲音很好聽」這樣的話。

 或許嚴莫償就是天生很有語言天賦的那種人吧,他明明不是A國首都人,但是說話的時候依舊沒有一點的口音,單單聽他的聲音,只會覺得這個質感很像是影視劇的旁白。

 就在這個時候,女單的比賽開始倒計時,現場觀眾又多了起來。

 這個記者經常看花滑的比賽,也算是江遲秋的粉絲了。

 一般來說,他們向江遲秋這個級別的體育明星申請采訪,隔上許久才能夠收到對方的回復。總之之前從沒有直接在現場逮到人就問的。

 江遲秋能夠同意采訪,並且回答這麽多的問題,自然叫記者很是感動。

 所以看到陸續有觀眾進場,記者雖然很想要再和江遲秋聊上兩句,可是看了時間的他,還是有些不舍的將手中的話筒放了下來,當著全球觀眾的面向江遲秋道謝。

 說完之後,剛才沒有做準備就來采訪的他,還轉身感謝了一下嚴莫償,順便問他應該怎麽稱呼。

 直播的收看者們並沒有聽到記者剛才問嚴莫償怎麽稱呼的話,只聽到他問完之後拿著話筒說道:“感謝剛才一直在為我們做翻譯的嚴先生,他是遲秋的好友。”

 等等,等等!

 嚴先生?遲秋的好友?

 或許國外的粉絲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也不知道這個好友是誰,可是江遲秋在A國的粉絲卻是知道的。

 同時滿足這兩個條件,並且現在在江遲秋身邊的人,似乎只有剛才不小心被現場鏡頭拍進去一點的嚴莫償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直播采訪終於結束,而粉絲們面對著重新黑下來的屏幕,心情卻一點也不平靜。

 除了時隔很久再一次見到江遲秋出現在眼前的激動,以及了解他現在恢復狀態的熱血之外,更多的是……對八卦新聞的好奇。

 江遲秋雖然在國際上的知名度很高,可他畢竟不是影視圈的明星。

 再加上他一直過著訓練場和住處這樣兩點一線的生活,媒體和部分狂熱粉絲雖然好奇江遲秋私下裡的狀態,但都沒有辦法聽到多余的消息。

 比如之前江遲秋和段黎光在一起的事情,就只有他們周圍最親近的那幾個人知道。

 “我激動了……”

 “又是嚴莫償?他們關系真的好啊……”

 “嚴莫償在江遲秋身邊有什麽好吃驚的?他之前不是已經入鏡了嗎。我最吃驚的是,嚴莫償居然會這麽多的語言?我是真的佩服他……”

 “有懂L語的人來說說,嚴莫償語言怎麽樣的嗎?好奇……”

 “來了來了,嚴莫償說的很好!完全是專業級別的水平了。作為一名L語翻譯,我覺得嚴莫償掌握的與運動還有花滑各種動作的專業詞匯,要比我本人多很多。”

 “我服了……大神果然都是和大神在一起玩的。”

 這個場館的VIP區位置很好,坐在這裡的人不但能夠清楚的看到比賽,甚至從普通坐席那邊很難看到這裡的樣子。

 因此就算上一場比賽結束之後,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江遲秋現在就在這裡,但是他還是沒有受到一點的打擾。

 等到記者將上設備全部收好離開這裡之後,女單比賽還有幾分鍾就要開始了。

 嚴莫償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江遲秋看向嚴莫償的眼神很是崇拜,他不由靠近問道:“你怎麽會說L語?”

 “小的時候家裡人讓我學的,L國的藝術發展很好,家人當時很想讓我走這條路。不過……可惜後來他們發現,我好像對古典藝術沒有多大的興趣,也沒有天賦。”嚴莫償笑了一下說道。

 像嚴家這種大家族,能夠保持這麽多年的穩定,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嚴莫償這種同輩裡面年紀比較小的成員,從小家裡就會刻意引導他向其他方向發展。正是因此,他才會在很小的時候就學了L語。

 “那些專業詞匯呢?”江遲秋不由再一次湊過去問道,“是最近學的嗎?”

 嚴莫償笑了一下說:“之前我看了你幾場經典比賽的所有國家講解版本,記住了那幾個詞匯。”

 聽到嚴莫償的話後,江遲秋稍稍有些吃驚。

 他之前只知道嚴莫償看過自己的比賽,但是卻從來都不知道對方竟然將每一種語言的講解都看了一遍。

 “謝謝啊……”江遲秋知道自己現在說這話話可能會有些矯情,但是聽到嚴莫償這麽說之後,他還是忍不住輕輕地吸了吸鼻子。

 江遲秋的頭髮本身就有點長,L國的冬天有些乾燥,江遲秋的發尾在羽絨服的領子上蹭了幾下之後就輕輕地炸了起來。

 之前遇到江遲秋的時候,嚴莫償常常會覺得對方要比他真正的年齡看上去成熟許多。

 但是現在嚴莫償甚至會覺得,江遲秋好像變回了小孩。

 看到江遲秋微微飛起的頭髮後,嚴莫償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江遲秋的頭。

 “別這麽說”嚴莫償的目光很溫柔,他本身就有一雙桃花眼,無論看什麽好像都很深情,現在他正是用這樣一雙眼睛注視著江遲秋說,“其實你也改變了我很多很多。”

 嚴莫償之前好像從沒有給江遲秋說過這樣的話。

 “之前我的生活很平靜——換一個詞就是無聊。遇到你之後,我才知道原來生活還可以這麽有樂趣。遲秋,是我應該謝謝你。”

 江遲秋沒有想到嚴莫償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他稍稍愣了一下神。

 而就在這個時候,女單的比賽也馬上就要開始了。

 現場的廣播響了起來,江遲秋也終於將視線慢慢地挪到了賽場上去。

 明明是他最關注的比賽,可是在後面觀賽的時間中,江遲秋的腦海深處,卻是嚴莫償剛才的那番話在不斷的回響著。

 這一次的比賽剛一結束,江遲秋和嚴莫償就回到了A國。

 新年即將到來,這個賽季也即將結束了。

 下一個賽季對於每個運動員來說都很重要,所有人都在盡全力為之後的世界運動會做著準備。

 其實滿打滿算的,江遲秋這個賽季也就隻比了一半而已。

 在大家看來,他最好下個賽季繼續滑這兩支曲子,畢竟江遲秋已經練熟了。

 但是江遲秋本人卻並不願意這麽做,在恢復訓練繼續的同一時間,江遲秋也開始自己為自己編排起了下一個賽季的節目。

 就像他之前對嚴莫償說的那樣,自己在這一場世界運動會上,想要重新將青年組比賽時候用過的《頌歌》滑一遍。

 江遲秋這麽說了,也這麽做了。

 江遲秋的生活重新忙碌了起來,只是日子過得卻沒有他想象的那麽順利。

 ——這個順利並不是來自於江遲秋的成績或者訓練,而是來自於他的生活。

 他上一次見到自己的母親,還是做手術之前的那一天。

 江遲秋的精力有限,並且也沒有什麽門路。

 他前陣子一心住院恢復,現在則又忙著訓練和之後的節目編排,更加沒空去關注本身就關系一般的家人。

 再說江遲秋前陣子也並沒有像原主一樣,給母親按她說的那樣打錢。

 江遲秋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將小說的結局避開了。

 但是沒有想到……

 某天就在他訓練的時候,放在擋板上面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平常很少會有人在這個世界打電話,聽到手機鈴聲之後,江遲秋反應了一下這才慢慢地滑了過去。

 “喂?”

 場館內的自由滑音樂被江遲秋暫停,他的聲音孤單的四處撞擊起來,並被牆壁反彈成了回聲。

 “請問是……江遲秋先生嗎?”電話那一邊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是我,怎麽了?”

 “是這樣的,我是你母親請的保姆……呃,她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好,您要不要回來看一下?”

 聽到「狀態不是很好」這幾個字後,江遲秋心中就生出了一點點不好的預感。

 要是平常人聽了自家家保姆這麽說,一定會以為是家人生病了。但是江遲秋卻不是這樣,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小說的劇情。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回來。”江遲秋的聲音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說完這句話,江遲秋就掛掉了電話,繞過了擋板開始換鞋。

 下午的訓練剛才開始沒有多長時間,在之前的訓練中江遲秋從來都沒有中途離開過。他一般都是能夠呆多長時間就呆多長時間的,但是今天……情況實在是有些特殊。

 江遲秋出門的時候,正值小隊員在戶外長跑。

 自從江遲秋不住在宿舍開始,小隊員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現在看到江遲秋忽然出現在這裡,不少一直都很崇拜他的小隊員都不由得小聲尖叫了起來。

 聽到這個聲音,隊伍前面的韶和域也將視線向另一個冰場的門口處落去。

 接著他便看到了剛才從滑冰場裡面出來的江遲秋——對方好像是直奔著停車場而去的,看上去很是著急。

 一般來說,運動員不能隨便在訓練時間離開冰上運動中心。

 只是這個時候江遲秋已經沒有了教練,也沒有背的領導能夠管住獲得了那麽多金牌的他。

 於是看到他想要離開,現場竟然沒有一個人去攔。

 只有韶和域……

 看到江遲秋這著急的樣子,在隊伍最前方的韶和域忽然看了一眼教練,接著竟然直接離開了隊伍,向江遲秋所在的地方跑了過來。

 韶和域沒有看到,在離隊的那一刻,站在他身後的教練臉都一下綠了。

 除了教練以外,周圍的小隊友也全部盯著韶和域瀟灑離開的背影,並且不由自主的張大了嘴巴。

 ——一般來說,教練的精力是有限的,尤其是負責指導頂尖運動員的國家隊教練。

 他們沒個人都隻帶固定數量的隊員,從來不會向江遲秋前教練這樣一個人領著一群小隊員。

 自從成為江遲秋的教練,並且將韶和域這個之前成績不是很好的隊員「帶出成績」之後,江遲秋的前教練就成為了A國花滑隊的頂級教練。

 她把各個省級隊伍以國家隊的新人挑選一遍,成績好的全部都帶到了自己的手底下來。

 這個事情好像是在押寶一樣——反正頂尖的運動員都到了她的手中,那麽未來出成績也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

 手上的選手多了之後,教練能夠分給每一個人的注意力就少了許多。

 這些剛才進入國家隊的小隊員,都是跟著教練組其他工作人員進行練習的,很少會見到自己真正的教練出現在面前。

 只有像現在一樣,在室外做這種體能訓練的時候,他們才能和教練進行近距離的接觸。

 因此這些和教練比較陌生的小隊員,其實都是很怕她的。

 看到小隊員們紛紛將崇拜的眼神向江遲秋還有韶和域所在的方向投去,感覺自己被頂撞到了的教練趕緊轉身過去。

 她面對著小隊員大聲說道:“你們都在看什麽?看什麽!”

 教練的聲音很大,並且能夠聽出此時她的確非常的憤怒。

 聽到聲音之後,剛才還在看江遲秋和韶和域的小隊員趕緊將目光收了回來。

 沒有想到,教練的氣依舊沒有消——或者說從江遲秋手術順利的消息傳出來之後,她就再一次的生氣了。

 女人對著小隊員說道:“你們不要看他們,尤其是江遲秋……”

 江遲秋是很多隊員的偶像,尤其是許多剛才進國家隊不久的人。

 他們的年紀很小,很多人之前不想走職業道路,正是因為受到了江遲秋的影響才進入的省隊以及國家隊,並且有了在世界運動會上面領獎的願望。

 “江遲秋”這個名字對所有人來說都很特殊,甚至在小隊員的心中,他是一個近乎於神的存在。

 只是江遲秋的前教練卻顯然不是這樣看他的。

 “你們不要看江遲秋之前的成績好,未來可就難說了!他退出了我的隊伍,只是想逞一時之快,但是呢?他得到了什麽?之前幾個賽季哪一個不是全滿貫?現在呢?他這個賽季一半的比賽都沒有參加。”

 江遲秋的「解雇」叫這為教練好好地記恨了他一段時間,甚至直到現在教練都覺得做了手術之後的江遲秋,是回不到自己之前的水平了。

 看到江遲秋在小隊員心中的地位這麽高,女人也不由得有些生氣。

 她說完這番話之後,小隊員們都在心中默默反駁了起來。

 盡管沒有一個人敢表現出來,但是看到大家低頭不說話的樣子之後,教練還是猜出了這群人都在想什麽。

 “你們不信就看著吧!等到世界運動會的時候就知道了!”

 說罷,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然後用力拍手說道:“好了好了!也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所有人給我立刻跑起來!”

 說完之後,訓練場外又一次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

 剛才教練的那番話即是說給小運動員們聽得,也是說給江遲秋還有韶和域聽的。

 韶和域之前就不是一個能夠完全按照教練說的做的人。

 而在江遲秋離開隊伍之後,韶和域就「變本加厲」了起來。

 只是教練雖然口頭上半句話都不讓,經常將話說的非常絕,但她卻是一個聰明人。

 ——教練知道,在江遲秋因為受傷而離開賽場之後,這個賽季成績忽然好起來的韶和域就是自己未來發展的重要依靠。

 除了韶和域以外,剩下的運動員的水平實在是和國際隊伍差太多了。

 所以教練並沒有攔住韶和域,可是這並不代表她會隨隨便便將這一口氣咽下去。

 冰上運動中心位於A國的首都,這個地方雖然有些偏僻,可是地價依舊一點也不低。

 江遲秋要去的停車場,實際上離剛才大家跑步的地方沒有多遠,他將教練說的話全部清清楚楚的聽了進去,韶和域當然也一樣。

 只是這兩個人現在都沒有一點興趣去計較這件事。

 江遲秋快步走到了車邊,就在他開門的時候,韶和域出現在了江遲秋的身邊。

 “遲秋哥,你這麽著急回去到底是怎麽了?”韶和域和江遲秋當了好多年的隊友,再這之前韶和域還從來都沒有見過江遲秋有這麽著急的時候。

 聽到韶和域的問題後,江遲秋抿了抿唇說:“我家裡出了一點事情。”

 江遲秋說的很是隱晦,但是他的話卻叫韶和域立刻著急了起來。

 “嚴重嗎?遲秋哥需要我幫忙麽?”

 韶和域雖然不是喜歡八卦的人,可是作為地產世家的江家在A國的知名度實在是太高了。

 半年多之前的那一場爭產風波,甚至直接鬧到了A國官方新聞台上去。

 所以就算是韶和域,他也已經知道了江家的事情。

 韶和域知道江遲秋和他的母親生活在一起,所以江遲秋口中的家人出事了,更準確的而說應該是他的母親出事了。

 韶和域不曉得江遲秋和母親關系一般的這件事。

 “我去和你一起看看吧。”他說。

 不由江遲秋拒絕,韶和域就坐到了江遲秋的車後座上。

 看到少年這倔強的樣子之後,江遲秋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拒絕。

 再說……要是他母親真的精神上出了問題的話,說不定還真的需要人幫忙將對方送到醫院去。

 想到這裡之後,江遲秋便歎了一口氣坐到了駕駛位上。

 江遲秋的那個別墅距離訓練場所在的位置不遠,現在又正好是一天中交通最為通暢的時間段之一。

 江遲秋沒有過多長時間,就將車開到了目的地去。

 “就是這裡了……”江遲秋將車聽到了一棟白色的別墅前。

 而就在他和韶和域下車的時候,便聽到了從別墅中傳來了一陣尖叫聲。

 ——這個聲音是自己母親的。

 聽到聲音之後,江遲秋和韶和域對視了一下,接著趕緊向著別墅內跑去。

 江遲秋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回家了,且剛才直接從冰上訓練中心過來的他身上也什麽東西都沒有帶。

 幸虧江遲秋家裡的門鎖是密碼鎖,站到門口處想了一下,江遲秋就將密碼輸入了進去。

 不過就在江遲秋將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轉身對站在身後的韶和域說:“小韶你先站在這裡吧。不要進去了……我去看看情況,要是你聽聲音還大的話,就直接……報警吧。”

 “啊?”顯然,韶和域被現在這樣樣子給弄懵了。

 他剛才一直以為是江遲秋的母親生病了,可是到了現場竟然聽到了有人在尖叫……甚至於江遲秋還叫他去報警?

 這都是什麽情況。

 盡管心中很是懷疑,但是韶和域有一個好習慣——他非常願意聽江遲秋的話。

 在江遲秋說叫韶和域呆在這裡等著之後,少年下意識的點了一下頭,就站在了江遲秋家的花園之中。

 江遲秋剛才也是有些著急,他只顧著回來而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原主的母親精神最後出了很大的問題,甚至於就連倒霉的原主,都是被她在發病的時候失手殺死的。

 江遲秋擔心對方會攻擊韶和域,也擔心對方會和小說中寫的一樣攻擊自己。

 於是就在進入別墅的時候,他總算是想起了這件事,並將它給韶和域交代了一下。

 進門之後,江遲秋並沒有將門關上,而是從內部擰了一下把手,讓門保持著不會隨便鎖上的狀態。

 做完這一切的準備,江遲秋這才重新向著房間內走去。

 江遲秋的目前看不上這棟別墅,和江家的大宅比起來,這裡的確很不夠看。

 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已經是一棟貨真價實的豪宅了。

 江遲秋進門之後就看到,房間的大廳裡面一個人也沒有。

 此時尖叫聲還在不間斷的從樓上傳來。

 稍稍停頓一下,江遲秋順手抓起了放在客廳沙發上的毛毯接著朝樓上走去。

 聲音來自於二層。

 這一層是女人臥室所在地,江遲秋剛一上樓就聽到了刺耳的尖叫,連帶著還有一個黑影倒在地上。

 江遲秋被這景象嚇了一跳,下面他就看到,那個黑影看到自己之後趕緊跑了過來。

 就當江遲秋打算躲開的時候,便聽到黑影說:“江先生,您可來了!剛才給您打電話的時候,夫人她還好!但是電話掛掉不久,她就忽然特別不對勁了!”

 保姆是一個身材瘦小的中年女人,她看上去很是驚慌。

 見到江遲秋來,女人趕緊快步上前來躲到了江遲秋的身後。

 “夫人她就在臥室裡面,您小心呀!”女人說道。

 “好,我知道了。”盡管心中很是緊張,可江遲秋當然不能不管這件事,他點了點頭,慢慢地向臥室中走去。

 這個時候江遲秋注意到,他母親的保姆雖然很緊張,可並沒有趁著自己來而離開,反倒是和他一起向前走去。

 顯然女人這是要幫自己。

 江遲秋穿過走廊進入了她母親的臥室之中。

 這間別墅面積巨大,原主母親住到這裡之後就重新翻修了一下。

 她將二層幾個房間打通,改造出了一間差不多二百平的巨大臥室出來。

 江遲秋進來之後就看到,此時那女人正獨自坐在臥室厚厚的地毯上出神。

 在江遲秋進來之前的那一刻,女人是很安靜的。

 但是看到他之後,女人先是怔了一下,接著忽然瞪大了眼睛。

 “遲秋!江遲秋!”她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接著便向江遲秋現在所處的位置走來。

 現在正是A國的冬天,不過別墅裡面是有地暖的,女人隻穿了一件白色的針織衫配黑色長褲,她身上的衣服款式很是寬松,同時頭髮也很亂。

 在江遲秋的印象中,從前是一位演員的母親從來都沒有像這樣狼狽過。

 女人最講究穿衣打扮了,甚至於平常在家不出門的時候,她歐都會給自己化上淡妝。

 江遲秋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母親素顏的樣子。

 但是現在女人不但沒有化妝,甚至頭髮乾枯、雜亂的好像是深秋時節地上的枯草。

 看到江遲秋之後,她一下子就像江遲秋所在的位置撲來。

 現在不是小說之中的結局部分,向江遲秋撲來的女人手中沒有拿刀,江遲秋也不像是原主一樣,精神萎靡不振,且同時還有沒有根治的腿上。

 甚至於因為身體過於虛弱,她在衝向江遲秋所在位置的那一刻腳下就晃了一晃。

 看到女人差一點就要倒在地上了,江遲秋連忙伸出手去將對方扶住。

 “您沒事吧?”

 聽到江遲秋的聲音,女人慢慢地抬起了頭來。

 她的眼神在清醒和混亂之間不斷地打著轉,十幾秒之後終於再一次開口對江遲秋說:“你來了江遲秋……江遲秋你終於來了……你幫我,一定要幫我……”

 女人的聲音很小,要不是現在就在她身邊的話,江遲秋是絕對不會聽清楚他在說什麽的。

 “要我幫您什麽?”江遲秋趕緊問道。

 沒有想到,說完那幾句話之後的,對方又開始胡言亂語了起來。

 “遲秋……幫我,你一定要幫我,只要你能幫我了……”

 “我幫您,您先說到底怎麽了。”江遲秋再一次說道。

 可是女人依舊不理會他的話,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念叨著剛才那幾個句子。

 這個時候,江遲秋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自己母親的保姆。

 對方好像也從剛才的恐懼之中緩過來了。

 她一邊深呼吸一邊對江遲秋說:“是這樣的遲秋少爺,我不是住家的,一般兩天來一次您家。之前您母親一直和她的男朋友在一起,那個時候她還是很正常的來著……但是好像是上一個禮拜還是上上個禮拜的事情吧——”

 江遲秋家的保姆剛才說到這裡,聽到有人談起自己之前的那個男友,已經逐漸平靜下來的女人再一次萬分激動的說到:“不!不……他騙我!江遲秋你說的沒有錯,他果然是個騙子……”

 “誒!”忽然被女人大叫著打斷,保姆不由被嚇了一跳。

 “沒事”江遲秋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接著對保姆說道,“您繼續說吧……”

 她向後退了兩步,接著說道:“之後你母親就將自己一直關在房間裡面,我來打掃衛生的時候也不開門。剛才我來了也有半天了,房間打掃完了,這想到她幾個小時都沒有吃東西,想了一下還是來敲門了。”

 江遲秋感覺到,被自己牢牢住手腕的女人總算是沒有了力氣。

 江遲秋的母親一直都有好好地保持身材,但是在江遲秋的印象中,她並不過分的追求「瘦」,而是一直有在努力地保持在最勻稱的狀態。

 但是現在,女人已經到了皮包骨頭的地步了。

 顯然,她很久都沒有好好地吃過飯。

 “然後您就發現她的狀態不太對?”江遲秋問道。

 保姆點了點頭說:“對,一開始還好,我進來看到她的狀態不對之後,問了她一下,她看樣子好像是打算告訴我什麽事情的……但是她好像已經不能好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了,沒說兩句話就哭了起來,順便大喊大叫的……我就怕了,出來趕緊給你打了電話。”

 看得出來,保姆是真的被嚇到了。說話的時候,對方的臉色依舊很難看。

 從對方的話中,江遲秋總算是搞清楚了前因後果。

 ——在別的房間裡面打完電話之後,保姆還是放心不下女人。她呆在另一個房間想了想就又走了回來,而這個時候女人好像精神變得愈發不正常起來。

 她甚至將保姆看成了自己那個已經消失很久的男友,想要過來打對方。

 女人營養不良,可是那股瘋勁卻是有夠嚇人的。

 她作勢要將保姆從窗那裡推下去,保姆便趕緊逃出了對方的臥室。

 下面便是江遲秋來的時候看到的畫面了。

 顯然……問題出在了她的那個男朋友上。

 看到女人可算是安靜了下來,並且確定對方現在沒有攻擊能力之後,江遲秋就拜托保姆先將等在外面吹冷風的韶和域叫到客廳休息,順便給對方倒水。

 江遲秋自己則留在了這裡,嘗試著和正坐在窗邊發愣的女人交流。

 盡管沒有剛才那種狂躁的感覺,可是女人現在的狀態,說是瘋了也沒有人會不相信。

 江遲秋之前並沒有和這種人打交道的經歷。

 他有點緊張的拉來凳子坐到了女人的對面,接著伸出手去慢慢地在對方的眼前晃了一下。

 到了該說話的時候,江遲秋卻有些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開口了。

 猶豫了半天,他總算是無比生澀的將那個原主自己都很少會叫的稱呼說出了口“媽……”

 聽到這個字後,女人總算是將視線落到了江遲秋的身上。

 這個字好像讓她變得理智了一些,就在江遲秋打算稍稍松一口氣的時候,忽然又見到對方哭了起來。

 這……到底應該怎麽辦?

 不過還好,就在江遲秋糾結說什麽的時候,女人開口了:“我……我不想給你說,我本身不想給你說。”

 “沒事你說……”江遲秋很有耐心的看著對方。

 “他……他害我。”

 從這一句話開始,女人的語言組織能力像是一下恢復了一樣。

 而從對方的話中,江遲秋總算是拚出了一個完整的故事來——

 就像之前靠譜的主角嚴從乾調查出來的那樣,江遲秋母親的所謂男友的確是一個騙子,當時陷入對方溫柔陷阱之中的女人,盡管已經收到了證據,可是心底裡還不願意相信這件事。

 但是那個男人要遠比她想象的更心狠手辣。

 就在江遲秋母親不知道的時候,對方竟然偷偷用女人的詳細身份信息貸了高-利-貸出來。

 等到女人發現的時候,對方已經卷著錢到了國外去。

 原來是這樣嗎?

 聽了這個故事之後,江遲秋心底裡不由發寒。

 他贗本以為自己已經避開了小說裡面所寫的結局,但是沒有想到……事情竟然仍舊在朝著那個方向發展。

 這件事對江遲秋的打擊有一點點的大,他原本差一點就要忘記那個倒霉劇情了,但是這件事卻被迫江遲秋想起了它。

 這可真有夠煩心的……

 不過江遲秋也沒有太過於悲觀,畢竟自己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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