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君落一手提著長.槍,一手拉著馬繩,策馬快步追上了前方拉著小車的馬隊。
小皇帝易寒因為慣性緊緊地貼在了遲大將軍的身前,略微有些寒冷的夜晚裡,二人身上全是暖意。
遲君落策馬負責斷後,前方馬兒拖著車跑的“噠噠噠”的,後方北國將軍很快策馬追了上來,在看到一向冷面的大昌國的遲大將軍馬兒上竟然嗨坐著另一個少年以後,北國將軍不禁張大了嘴,就連自己是在追擊敵人都給忘了,兩匹馬兒並排跑著,遲君落扭頭看見敵國將軍一臉蠢樣,識海裡又劃過三條黑線。
遲君落率先刺出長.槍,槍尖已經快戳到北國將軍臉上了,北國將軍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一矮身躲過了遲君落的刺槍。
北國將軍心中有怒火,任誰家糧草被燒毀偷走,心裡都不會好受的,他甩起長.槍,就在馬兒上和遲君落對打起來。
怒火刺激著北國將軍的神經,竟然讓他和遲君落打的不分上下,如果忽略掉遲君落懷裡還保護著一個人的事實的話。
或許是身上暖意太過,易寒窩在遲大將軍懷裡,看著刀光劍影就在自己眼前掠動,他竟然一點都不害怕,反而開始將其當做一個娛樂性的節目,津津有味的觀賞了起來,他發現,無論對方多凶狠,長.槍總是到達不了自己身邊,遲大將軍果然能護他周全。
後面的北國士兵騎著馬追了上來,遲君落聽見諸多馬蹄聲,便也不再戀戰,她長.槍一掃,推開北國將軍的攻勢,雙腿用力一夾馬肚子,馬兒便飛一般加快速度跑了出去。
北國將軍打的正酣,突然被甩開,忍不住暗罵一句,自己也加緊速度追了過去。
因為大昌鎮北軍偷襲的馬兒身後還拉著車,車上還載著不少大肉等物品,奔跑起來速度自然受到了影響,眼看著北國的士兵就要策馬追了上來,北國將軍眼中劃過一抹喜色:嘿嘿嘿,讓你們搶我的糧草,現在跑不掉了吧?!
北國將軍就要笑出聲來,突然,路的兩邊響起了“衝啊!”的嘶吼聲,北國將軍嚇了一跳,多次面臨危險的經驗讓他突然勒住了馬,他手向上一抬,做了個停止的手勢,身後的北國士兵這才堪堪停住了馬兒的步伐,果然,他的直覺是正確的的,前方不遠處,夜色中殺出了數不清數量的大昌國士兵,他們整齊的列隊在兩邊,中間容留了能夠讓偷竊糧草的馬車通過的通道。
大昌國這明顯是有備而來,北國將軍氣的用長.槍杵了杵地,不甘心的看著原本已經追上的馬車漸行漸遠,大昌國的鎮北將軍遲洛就策馬站在眾大昌國士兵面前,他面上肅清,似乎先前在北國糧草營露出邪魅一笑的人不是他一般。
北國將軍氣的幾乎要嘔血,好一個老奸巨猾的大昌國將軍!真是人前人後各有一套,當真是裝的一個大義凜然,北國將軍恨不得撕碎遲洛將軍的偽裝。
在手持火把的大昌國士兵面前,在火光的映照下,北國將軍臉色不停變換,跟吃了翔一般難看。
遲洛將軍當著自家眾多士兵的面依舊冷著臉,似乎做出強搶糧草這件事於他來說是天經地義的。倒是遲將軍懷中的美少年,因為背對著所有人,目光中透露出了強烈的不屑和挑釁,易寒嘴角一勾,這表情簡直與方才放火燒糧草營的遲大將軍簡直如出一轍。
北國將軍簡直目眥欲裂,前方是不能再進一步了,就他帶的這點人,還不夠對面塞牙縫的呢,北國將軍終於忍不住,嘴裡罵罵咧咧的轉過身,帶著自家士兵灰溜溜的走了。
身後傳來了大昌國士兵嗷嗷叫的歡呼聲,氣的北國士兵用力一甩馬繩,以更快的速度離開了這個悲傷的地方。
眼看著北國的士兵們都識趣的撤退了,遲君落這才調轉馬頭,揮揮手,示意自家士兵們回軍營了。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早在遲君落她們剛剛離開營地後,衛龍副將就命人在營地正北方開闊的空地上升起了巨大的篝火堆,士兵們紛紛幫忙,除了巨大的篝火堆,還有大大小小數十個小火堆,還搬運出了不少豬肉,據說將軍有令,今夜是犒勞鎮北軍的一夜,所有鎮北軍都得出來參加,不得缺席。
很快,遲君落帶領的搶糧隊就回到了營地,雖然人數不多,可卻也是滿載而歸,將近三百個口袋的軍糧還有幾十車的糧草,把鎮北軍士兵們都看花了眼,許多士兵們都興奮的搓手手。
士兵們卸下掠奪來的軍糧,在衛龍副將的指揮下,將大肉和糧食分發到各個篝火堆旁,讓士兵們自行燒烤。
一時間整個營地洋溢著喜悅的氣氛。
而在士兵們都瘋狂的嗨皮的時候,衛龍副將則和百名士兵悄悄消失在了篝火堆外。
百名士兵順著營帳一個一個的搜索起來,一旦發現可疑的令牌或者奇特的信物,就將鋪蓋下的士兵牌和可疑物件拿起。
軍營北部,眾人狂歡著,某些身份不明的士兵卻怎麽也不會想到,這就是他們最後的晚餐了。
約莫一個時辰過後,衛龍副將重新回到了篝火堆旁,找到了正在享用烤火腿的遲將軍大人,不準確的說,是正在用長劍切割火腿,投喂小皇帝的遲將軍大人。
看見衛龍副將走了過來,遲君落知道事情有一個初步的結果了,衛龍初步匯報了一番,遲君落就下令將那些士兵先行扣押,今夜連夜一一審問,務必將他們身份都搞清楚。
於是篝火旁拉歌起舞的士兵們沒有注意到,身邊不知不覺被帶走了一些人。
夜色漸深,吃飽喝足的士兵們紛紛回到自己的營帳休息,將審問的事情都交給自家副將,遲君落迫不及待的帶著小皇帝易寒回了自己的將軍帳。
命士兵端了水盆過來,待易寒和遲君落自己都洗漱過後,二人就面臨著就寢的問題了。
遲君落和易寒頗有些不自然,遲君落努力說服自己,自己是男的,男的,男的,兩個大男人躺一張床沒什麽問題,易寒也在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一個男的,男的,男的,兩個大男人擠一張大床沒什麽問題。
為了使自己不露破綻,二人面上都很冷靜,一個大狐狸,一個小狐狸都不露聲色,靜靜地觀察著對方的動作。
房內陷入了詭異的沉寂,為了不讓小皇帝有所懷疑,遲君落先行動手脫起了戰甲。
眼見著遲大將軍開始脫衣服了,小皇帝易寒心跳漏了一拍,他還是第一次與一個男人共處一室,現下,這個男人在脫衣服,易寒臉有些燒,好在營帳內光線昏暗,沒怎麽看得出來。
易寒愣了一下,也開始脫身上的軟甲,緊接著是外衣,中衣。
遲君落也在偷偷觀察小皇帝,她有些緊張,聽說古代男人睡覺喜歡脫.光.光,她現在還剩一件裡衣和束胸,裡衣一定不能再脫了,不然束胸一旦露出,身份就曝光了。
巧了,易寒也脫得只剩裡衣,易寒曾見過自家皇兄睡覺時是光著膀子的,很有可能遲將軍睡覺也喜歡光著膀子,可是他自己不能光啊,不然身份就暴露了,屆時遲將軍還會不會效忠自己,是個問題,再說,任何一個女子都不希望光著身子被別的男人看到吧。裡衣,易寒是不會脫得。
二人身著裡衣,開始大眼瞪小眼,見對方都沒有脫裡衣,心裡都是松了一口氣。
遲:原來古代男人不是脫.光了睡得啊。
易:原來只有皇兄是光著膀子睡的。
還是遲君落率先打破了沉默,“凜滄,你先睡吧,我熄燈。”
易寒點點頭,散下束起的長發,萬千青絲垂落,差點又將遲君落看的呆住了。
小皇帝,披著頭髮的樣子……真美!
要不是易寒是一國之君,遲君落真的要以為易寒是個女子了。這樣的小皇帝,簡直比女子還要美。
遲君落突然想到了古代對美男子的一種形容:顏如宋玉,貌比潘安。
易寒,當之無愧。
易寒沒有墨跡,吧嗒吧嗒的上了床,遲君落吹熄了燈燭,營帳內陷入一片黑暗。
遲君落憑著記憶摸黑走到了床邊,此時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小皇帝易寒很自覺地爬到了床的內側,將外側留出了空位。
遲君落輕手輕腳的上了床,躺了下去。
易寒從未與人同床過,此刻他身體僵直,硬邦邦的躺在床上,甚至有點後悔,當初怎麽就答應了這個同住的荒唐的請求了呢???
遲君落不知道此刻小皇帝是什麽想法,不過她內心是有點小激動的,只要等小皇帝睡著了,她就可以這樣那樣了嘿嘿嘿……
呸,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收集天道之力了!
兩個人都有些僵直的躺著,空氣忽然安靜,安靜的兩人都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心臟“砰砰砰”跳動的聲音,甚至還有加快的趨向。兩人在心底默念:都是男的,都是男的……
夜深了,小皇帝終於因為勞累,放松了身體,沉沉睡去,聽到身旁呼吸聲由刻意逐漸變得均勻,遲君落暗自搓了搓手手,她的機會來了。
借著夜色她輕輕地抬起右手,緩緩地伸向小皇帝的腦袋,就在即將摸下去的時候,手突然停住,遲君落輕輕喚了一聲,“凜滄?”
身側依舊是均勻的呼吸聲,易寒睡沉了。
手終於輕輕落在了易寒頭頂,天道之力源源不斷的傳輸了起來。
似乎是睡夢裡感受到了溫暖,易寒蹭了蹭腦袋,翻了個身繼續甜甜的睡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征文《一龍之上》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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