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兩軍對戰已是半月有余,之後北國的呼延將軍又攜兵力三番五次偷襲大昌國鎮北軍的營地還有周遭城池,企圖令鎮北軍疲於奔命,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有天道這個瘋狂的作弊器,通過偷窺世界線,早就掌握了敵軍北國呼延將軍的動向,統統都提前做好了布置。
因此北國陣營的行動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讓呼延將軍一度懷疑北國軍隊裡有細作,在拷打了幾名士兵卻還是沒得到結論後,呼延將軍終於正眼看待起了大昌國年輕的遲洛將軍,原來遲洛將軍並非空有一身武力的莽夫,更是有著一顆聰明的腦袋。
若是遲君落能窺探到呼延將軍的想法的話,大概會無語:你真的想多了……
這幾次交鋒,遲君落都有帶小皇帝易寒上陣對敵,遲君落堅信,真正的成長是在鐵血的實戰中磨礪出來的,而少年凜滄也確實沒讓她失望,小皇帝易寒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起來,武藝也在實戰中愈發精進。
這點,讓遲君落頗為滿意。
易寒也在這半月多的時間裡真正見識到了遲洛遲大將軍的強大,不僅僅是武力上的,更是謀略上的,遲洛將軍似乎總能揣摩到敵軍的想法,接而做出相應的應對方法,明明偷襲的是北國的軍隊,相反的,佔到更多便宜的,卻是大昌國的鎮北軍。
每每想到這裡,易寒都是無比的佩服,可以說,這樣的人才能出現在大昌國,能為大昌國所用,更是能為自己所用,簡直是老天的恩賜。
這段時間以來,小皇帝易寒能感受到自己武力的精進,這使他走起路騎起馬來都覺得倍兒的有底氣,因此,一件梗在他心頭的事,他覺得有必要向鎮北將軍遲洛,他的“遲表哥”提起了。
此時,二人剛從練武場出來,一身風塵仆仆,汗流浹背,二人熟門熟路的騎著馬回到了豐城,來到了熟悉的豐城客棧,這已經是他們二人的長期的據點了,每每當他們在練武場辛苦練武一天后,都會回豐城客棧,開兩間天字房,小二會備好水,備好浴桶,然後兩個人進了房,拴上,開始洗浴。
不要下人服侍洗浴的天字房客人屬實少見,明明是兩個大男人,卻把門關的嚴絲合縫蒼蠅都飛不進去一隻,幾年前遲洛將軍剛來邊關,一個人來豐城客棧洗浴時,小二們和店家還頗為稀奇,直道這貴府將門出生的公子哥就是不一樣,還挺會享受,卻沒想這一洗就是這麽多年,原本大家已經見怪不怪了,現下來了個遲將軍的表弟,也是一般做派,原來大家族的貴公子都是這麽金貴的,店家和小二便習以為常了。
二人洗浴完更了衣,都卸下了軍甲,換上了公子哥的衣服,易寒一身水藍色衣袍,青絲披肩,遲君落一身華貴的黑色衣袍,長長的黑發用青色發帶高高束起,二人出了門,遲君落看見小皇帝易寒披散著頭髮就要走出來,眼底劃過一抹暗色,一種不知名的情緒突然從心底竄出,心底仿佛有個聲音叫囂著,快把他關進屋子裡,別讓別人看見!
遲君落一愣,在識海裡一臉懵逼的詢問天道,它是否剛才又在嚷嚷了?
天道表示這個鍋我不背,它衝著遲君落翻了兩個巨大的白眼,讓遲君落麻利的氵袞出識海。
也就一愣神的功夫,遲君落回過神來,就見眼前眉清目秀,黑亮的眸子裡閃動著盈盈水光的小皇帝微微偏著頭,青絲還有些濕潤的水汽,水珠落下,暈濕了一片水藍色的衣袍,實在是……
實在是太誘人了!
不知道為什麽,遲君落心底突然飄出了這麽一句話。
她突然步子一邁,上前一步,輕輕地拉著易寒的左手,將面前這個比自己略矮一些的少年拉進了房間,“呯”的一聲關上了房門,順手從裡面拴好。
易寒:???
遲君落將人安撫到圓凳上,坐在圓桌旁,伸手取過掛在一旁浴架上的沐巾,就幫小皇帝易寒擦拭起了頭髮上的水汽,“凜滄,怎的這麽不愛惜身子,頭髮上水汽過多,出門著了涼,很容易引起風寒的,還會有頭痛症。”遲君落站在易寒身後,溫柔的擦拭著水汽,右手拿著沐巾,左手不時分開纏在一起的發絲。
“嗯。”易寒悶著聲回答道。
手指偶爾和易寒頭皮相觸,帶起一陣陣奇妙不可言的觸感來。哪怕是易寒這麽多天來早已習慣了遲將軍這不見於人前的溫柔,此刻身體和心裡卻還是都覺得暖暖的。
很快,遲君落就放下了手中的沐巾,易寒發絲上的水汽大部分已被擦拭乾。遲君落抽出一根黑色的發帶,輕門熟路的就綁好了小皇帝易寒的發絲。
束好發的小皇帝終於沒有了那一股披散頭髮時的奇異的嫵媚感,雖然遲君落不知道為何,腦海中閃過的就是嫵媚一詞,但是她本能的不想讓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看到小皇帝易寒的這樣的一面。
這時候的遲君落還不知道,這是她心中那該死的佔有欲在作祟。
此時的小皇帝又變成了風度翩翩的如玉公子。
易寒見此刻機會難得,正好將心中所想告知遲大將軍。
“遲表哥,不知你是否還記得數月前我們來時的章家村?”易寒沒有在糾結,而是直截了當的開了口。
“章家村?”遲君落反問一句,緊接著就想了起來,“自是記得的。”
“凜滄怎會突然想起來章家村?”遲君落問道。
“冬季就要來了,我實在不忍心大昌國的老百姓被山匪欺壓,度日無望。”易寒直接挑明了自己擔心的點。
遲君落卻是陷入了沉思。
官匪勾結,可不是一般的山匪,剿滅就能完事,甚至能不能成功的剿滅都還是個問題。
一旦鎮北軍有大的動靜,整個大昌國都會知道,屆時,小皇帝的存在也很容易被暴露,畢竟,沒有上頭的旨意,鎮北軍也是不能私自出兵在國內遊走的,畢竟,鎮北軍,是鎮邊疆的。
但是,遲君落一抬眼眸,就看見小皇帝易寒那閃著希冀的光芒的眼睛,一瞬間,又心軟了。
這些涉及牽扯到的東西,她遲君落知道就好,總是能有辦法解決的,不是嗎,小皇帝的願望是美好的,她總得幫他實現才是,她實在不忍心,看見小皇帝俊秀的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來。
總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凜滄如此想,自然是好的,畢竟愛民之君,方為明君。老百姓們知道的話,想必會感恩戴德的。”遲君落最終還是肯定了易寒的想法。
易寒倒不在意百姓勞什子的感恩戴德,他隻關心,“遲表哥,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遲君落看著有些迫不及待的易寒,眼底透出她自己都沒察覺的笑意,“這個不急,凜滄先隨我去一去茗香樓。正好一用晚膳。”
雖然不知道茗香樓是什麽地方,不過練武一天的小皇帝早已饑腸轆轆了,聽到用晚膳,自然是毫無異議了。
二人並肩走出了天字房,沒有看見店家和小二們八卦的神色和偷摸的嘰嘰喳喳。
遲君落帶著易寒在城中七拐八拐,輕門熟路的來到了傳說中的茗香樓。
茗香樓三層高,看起來一派奢華,門口站著四五個花枝招展的姑娘在迎客,看見兩個翩翩公子走近,便一窩蜂翁了上來。
“二位公子,可是來茗香樓用膳的?”為首的姑娘掩著嘴“矜持”的笑道。
“正是。”遲君落臉上罕見的露出了笑意,雖然那笑有些刻板,可是卻叫易寒有些不滿。
易寒在看到門口的幾個女子時,就心道不妙,原來這茗香樓竟是個青樓!
易寒沒見過豬跑,也吃過豬肉,自然是聽說過青樓之地的,更是知道,這青樓裡的姑娘們的用途。
當下,易寒便寒了臉。
幾位迎客的姑娘頗會看人臉色,眼看著藍衣小公子僵了臉色,心下便明白,這又是一個被同僚誆騙來的小公子了。
遲君落忙著和迎客的姑娘寒暄,沒有注意到易寒的臉色,姑娘帶著遲君落進了門,易寒也隻得臭了臉色跟了進去。
姑娘將他們領進了一間包廂。
包廂桌子很大,易寒臭著臉坐在了遲君落對面,聽見遲君落如數家珍的報出了一大堆菜名,一聽就是經常來茗香樓的老客了,遲將軍一個大男人來青樓還能做什麽???
易寒不用猜也知道,於是臉色更臭了。
遲君落點完菜,扭頭就看見小皇帝一臉臭臭:???
“凜滄,茗香樓的菜可是豐城一絕,你待會就知道了。”遲君落試圖安撫不知道怎麽就開始別扭起來的小皇帝。
聽遲君落這麽說,易寒的臉色才稍有緩和。
興許,遲大將軍他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易寒有些許煩躁,這種突如其來的想將遲洛將軍據為己有的感覺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有過這樣的一種感覺,這種不確定的感覺讓他覺得對自己的心失去了掌控權,莫名的有些心慌。
強壓下這種感覺,易寒木著臉等著上菜,他覺得自己可能快氣飽了。
豐盛的飯菜很快上來了,二人動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二人都餓了許久,茗香樓的菜正好解決了食欲的問題。
晚膳用近尾聲,包廂的門突然打開,一個明顯更加婀娜多姿的蒙著潔白面紗的女人扭著腰隻走了進來,然後,一屁股坐在了遲大將軍的腿上。
易寒:?!!!!!
眼看著面前的女人貼著臉,就隔著一塊面紗湊在遲將軍耳朵邊說著什麽,易寒的眼睛都瞪大了。
一瞬間易寒僵直了身子,右手攥緊了手中的筷子,目光陰鷙的看著面前的一幕,看著遲將軍竟然也不推拒,反而和這個長得頗像花魁的女子聊起了天,易寒眼底仿佛要結起冰霜。
對面的女子仿佛知道了什麽,看了一眼小皇帝,然後對遲君落說了句什麽,遲君落點點頭,轉過頭來,對易寒道,“凜滄,你要不要一個姑娘來侍奉?”
本以為易寒是因為身為大男人被姑娘忽略了,所以不悅,哪想到,易寒猛地將筷子砸在了桌上,冷著臉起身就離開了包廂。
遲君落愣住:???
作者有話要說:小皇帝原本喜怒不形於色,卻只因為這個人是遲將軍,所以………………
看到有小可愛說感情進展太慢,確實,本文比較慢熱,前面幾個世界be多一點,但是番外我會寫兩個吧(大概),一個小攻走掉的世界後續,一個原身的世界後續,(如果我能寫出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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