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找到的厲水清的盒子裡只有一對鑽石對戒。再無其他。她和林澈坐在車裡拿著戒指端詳了許久,琢磨不出個所以然。
林澈拿著戒指擰著眉:“默,這是你爸爸媽媽的結婚戒指嗎?”
陳默搖頭:“太久了,我不記得了。但我記得我爸手上戴的不是這個樣子的。”她看著手心裡的另一枚戒指:“既然放在這裡,應該對於我媽來說很珍貴。難道是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送金戒指?”林澈看著陳默:“那你老爸可夠有錢了。”她指著鑽石:“你看看這東西,這放在三十年前,可是貴極了。你爸不是警察麽?三十多年前的警察收入這麽高?”
陳默也很困惑:“那這是誰的?”
“肯定有一個是你媽的啊。那另外一個是誰的。”林澈有些尷尬的張了張嘴:“默,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現在我們是在分析事情,”陳默搖頭:“任何猜測都是可以的。”
“那我就多問一句……”林澈賊兮兮的笑了笑:“你媽媽跟你爸爸感情好嗎?”
陳默白了一眼林澈,合著自己剛才那句話倒成了小林總的免死金牌了,“你讓一個孩子去判斷父母感情好不好……怎麽判斷,可是我一直搞不清楚我媽為什麽會吸毒。”
林澈歎了口氣:“可是光憑這個,我們也不能找到什麽對現在有用的線索啊……”她把戒指舉高,靠在椅背上呼了口氣拿在手裡轉著:“戒指啊戒指,你會不會變成阿拉丁神燈啊。我可著急找到我媽了……”
陳默卻在這個時候忽的拽住了她的手,一把把戒指奪過來細細的去看。林澈把腦袋湊過去跟著看,忽的咦了一聲:“陳隊長,你眼神兒真好。這麽小的字你都看到?”
陳默沒理她,又去看自己手裡的那一枚戒指,在戒指的內圈果然與林澈手裡那個一樣刻了一圈英文字母,上面很明顯是一段情話:“love u forever.”沒有署名。
林澈咂嘴:“看起來如果這不是你老爸送給你媽的,你媽還有其他的愛慕者了。不會是厲東流吧。”她說著,忽而坐正身子:“默,你媽媽不會真的喜歡厲東流吧?”
“不會,”陳默果斷的說:“當時厲東流給我下了藥之後說過,我媽一直拒絕他。”
“那這……”林澈指著戒指:“那這又是誰……”
陳默正要說話,手機忽的響了,她接通電話,正是之前的阿達打過來的:“默姐,厲東流在這。但我沒有找到你讓我找的林志麗。”
陳默沉著面色問:“知道位置嗎?”
“我這還是豁著命打聽到的,我只知道他把這邊兒能用的人手都調走了,但再多的我也不敢問了。你們這是要幹什麽啊?我看這陣仗可不小。”
陳默說了句謝謝掛了電話,轉而看著林澈:“走吧。去C城。厲東流在那裡。”
林澈面上一冷,隨即罵了一句:“媽的,他還真在那。”她看了看陳默:“你覺得他會在什麽位置?”
“工廠的位置我知道,但我覺得他應該不會在那裡。”陳默發動了車子:“不管怎麽說,咱們先過去。”她說著,笑了笑:“小林總,現在去C城的飛機已經沒了,要等到早上,怎麽辦?”
“怎麽辦?”林澈愣了愣,“陳隊長給我批點兒零花錢,我就有辦法了。”
“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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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志麗坐在座位上,悠閑的點了一根煙,呼出一口煙氣:“說吧,你想怎麽樣?”
厲東流坐在她的對面,目光卻沒有放在她身上,他們此刻在一搜船上,船已經慢慢的從碼頭駛出,過不多久便會開到公海,他若有似無的笑了笑:“你說,我該怎麽辦?”
林志麗自然也知道他把自己弄到船上來的用意,卻依舊不以為意:“厲十三,當年的那麽多筆帳,我忍了這麽多年都沒有找你算,你非但不知道感恩,今天還找到我頭上來,你說,你該怎麽辦?”
厲東流惡狠狠的看著林志麗:“你還好意思提當年,我蟄伏這麽多年,就是想找到真相,可今天我好像知道了一點兒,卻又覺得你很惡心,我想把你碎屍萬段,卻又覺得不能自己一個人品嘗這種復仇的快感,”他哼了一聲,往後一靠:“林志麗,我們做個交易,你給我我想要的東西,我把你的人還給你。然後,咱們再算算舊帳,你覺得怎麽樣?”
“有趣,”林志麗笑了笑:“我卻不知道,你想要什麽?”她看了看厲東流身邊的葉荃,指了指:“你把她放到我身邊這麽多年,不就是為了查我嗎?你怎麽不問問,她都查到了什麽呢?”
“我很好奇……”厲東流看了看葉荃,又看了看林志麗:“你是什麽時候知道她是我的人的?”
“你以為我會隨隨便便的就讓一個人接近我這麽多年?”林志麗面上的笑意更盛:“你未免有點兒小看我。”她整了整自己有些褶皺的衣服:“我來,不是因為她要挾我,只是我覺得這件事情該解決了而已。厲東流,你要是還要臉,就放過那些孩子,你跟我,一對一,把這事兒解決。”
“你跟我談條件?”厲東流的身子往前傾了傾:“周圍都是我的人,你拿什麽跟我談條件?”他站起身子走到林志麗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林志麗,從我認識你的那天開始,你就跟我作對,現在,你女兒又把我的小默勾引走了,你派來的人毀了我將近幾個億的貨,你跟我談條件?”
“別開玩笑了,”林志麗依舊笑:“當年是誰綁架我的?當年是誰殺了陳誠偉?又是誰殺了阿FI?現在,你把你對清兒那變態的情感轉移到清兒的親女兒身上,你以為陳默就算不喜歡林澈,就會喜歡你嗎?她會喜歡一個殺了自己父親的人?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年輕的時候就長得像癩□□,現在就是一老癩□□,怎麽還天天想著吃天鵝肉呢?”
厲東流氣急了的扇了林志麗一個耳光,“我殺了陳誠偉,是因為他該死!”繼而又跳了腳的大叫:“林志麗,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林志麗哈哈一笑:“好啊,我等著。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你最好可以弄死我,不過有些可惜的是,你弄死我,就再也不會拿到你想要的東西。”她衝著厲東流擠了擠眼睛:“是不是很好玩?”
厲東流瞪著眼睛咬著牙:“我當年可以收拾你,現在照樣可以!你別指望誰能來救你。”
“收拾我?”林志麗眯著眼睛帶著一臉不屑的看著厲東流:“就是找個人把我上了?”她口中嘖嘖著對著厲東流搖頭:“你那點齷齪的心思也只能用在這種事情上。不過我還要感謝你,起碼我得了個閨女,起碼我的閨女繼承了我的各種優點,多好。”她微微靠近厲東流輕聲說:“我還要感謝你,當年那個人居然還對我產生了真感情,不然,我怎麽那麽輕易的弄到你的犯罪證據?”
“你……”厲東流漲紅了臉看著林志麗說不出話,眼神中晃過一絲慌張。
林志麗呵呵笑著:“你在國外藏了這麽多年不對我下手,不就是一直擔心這件事嗎?現在我可以給你答案,他真的給了我證據。”她漫不經心的眨了眨眼睛:“我一直收著,沒有拿出來,已經給足了清兒面子。可現在你把鬼主意打到我閨女身上,打到我身上,這事兒,咱們還真得說道說道了。”
“你還有臉提清兒……”厲東流面目猙獰的看著林志麗,說話的氣勢卻已經減弱下來:“如果不是因為你,清兒也不會嫁給陳誠偉那個混蛋。”
林志麗直視著厲東流低吼了一聲:“呸!沒有臉提清兒的是你!你這個滿肚子垃圾的廢物,厲東流,我最後跟你說一遍,識相的,放了那些孩子,咱們倆的事兒,咱們倆自己解決。否則,你殺了我,我的人會第一時間把你的犯罪證據交給警察,我死了,你也別活著!咱們玉石俱焚!”
厲東流周身因為怒火發著抖,卻又緊咬著嘴不說話,壓低了語氣跟身邊的人說:“先把她帶下去。”
林志麗被人帶著哈哈笑著走進了船艙,厲東流額頭上滲著汗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