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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主的白月光撩彎了(穿書)》第80章 女主VS作者
四周縈繞著飄渺的白色煙霧,天與地都只有白色,一眼望不見盡頭。

 稀薄的光球散著微弱到幾乎下一刻就會消失的光,球中心的女人緩緩睜開眼,她冷漠的目光落在不遠處躺在地上睡覺的少女身上。

 孟夏輕扯了扯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

 居然還能睡著,呵,真好。

 她總會夢見紀桐對她的施暴,會夢見夏念之的車禍。她在這個循環的世界一次又一次掙扎,卻被固定的劇情束縛著掙不出別的結果。

 讀童話故事長大的她堅信著只要做一個心存善念溫柔堅韌的女孩子,就一定會有英俊又溫雅的王子騎著白馬來接她。

 故事的最後會是美滿的幸福結局。但她發現,一切都是假的,她等來的是人面獸心的斯文敗類。而她這麽悲慘的人生不過是另一個人筆下的產物,最可笑的是對方是個女孩子。

 一個女孩子怎麽可以對同樣性別的人這樣?

 恨麽?自然是恨的。

 孟夏不是沒有想過讓肉肉嘗一嘗她的痛苦,讓肉肉也親身感受被強迫的滋味。她確實也這麽做過,但總在最後關頭會心軟。

 也許是同名同姓的那個善良女孩寫

 下的溫暖評論保留了她一點良知。

 她知道一旦經歷了所有,會是多可怕的陰影,是永生永世都揮之不去的夢魘,是親手扭轉了命運親自報仇也不能讓自己釋然的痛楚。

 這樣的痛苦,其實她並不希望別的女孩因為自己去遭受一次。

 孟夏操縱著光球移到少女身邊。

 少女雙腿彎曲,雙臂環抱著膝蓋,宛如置身在冰天雪地中,她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微微顫抖著。秀眉緊蹙,纖長但不算太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她陷在夢魘裡。

 孟夏突然想起最初那會兒,肉肉的靈魂剛進入到這個意識空間時,她們倆誰都不敢睡覺。

 真奇怪,能寫出這樣惡心狹劣小說的人也會做噩夢麽?

 光球靠近肉肉,微弱的光籠罩在她身上。霎時間,肉肉夢到的一切翻江倒海般向孟夏席卷而來。

 肉肉很怕睡覺,她怕夢到生前的一-切,她看著眼前的景象知道自己又做夢了,又變成了生前的李圖南,明知是夢卻清醒不了。

 夢裡的世界是混亂的,事件卻是清晰地猶如昨日發生。

 年幼的她站在講台,上做著自我介紹課後她聽見體育老師說,“圖男?

 這家是重男輕女吧。

 語文老師解釋,是出自莊子的《逍遙遊》背負青天而莫之天閼者,而後乃今將圖南。

 她走進廁所嗚咽出聲。

 年幼的她與弟弟爭吵,將弟弟狠狠推開,轉眼之間是一片鮮紅。

 成年的她站在醫院的走廊裡,看著頭髮全白的母親捂著臉哭泣。

 母親帶著哭腔的聲音傳入耳中,圖南,你弟弟.....還需要錢。

 她說,“好,我知道了。”

 母親道,“ 你有辦法麽?”

 她勉強笑了笑,故作輕松,“大不了去賣唄。”

 母親的表情裂開,卻什麽都沒說。李圖男覺得心被母親冷淡的眼神剜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可以賺錢的小說界面裡多了很多評論。

 [ 這本是我看過最垃圾的小說,女主設定蠢到家了,霸道總裁居然隻發五百二的紅包,怎麽說也是個總裁吧?像小學沒畢業。給大家避雷,別看。][女主太蠢太弱了, 寫的什麽鬼?]

 “ 你長得不夠漂亮,只能這個價。”“小妹妹,這都受不了,不值這個

 錢啊。”

 惡意猙獰地從四面八方襲來,冷風

 狠狠地刺進那個窟窿,李圖南被寒冷包裹住。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寫那種文的,尋求刺激的人打賞起來似乎格外大方。

 打賞的銀珠從天而降,砸得她有點疼。

 每每寫完她都會胃裡翻湧,咬著牙敲下最後一個字,跌跌撞撞跑去廁所吐。

 死了會不會輕松點?她有些累了,卻不能停下腳步。

 她終於盼來了死亡,卻沒盼來解脫。

 這不是你最愛的情節麽?親媽?

 不啊,她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為什麽要這麽折磨她?

 啊,是她導致的一切。

 像弟弟的事故,像孟夏的人生。李圖南像掉落進一一個深淵,寒潭的水淹沒了她,從口鼻鑽入,是刺骨的寒意,圍攏著她的只有令人窒息的水浪,她試圖伸手去觸碰水光粼粼那一端的岸卻什麽都觸碰不到。

 有什麽在拽著她的腳,讓她向更深處沉淪,李圖南回首看了眼,是她筆下的男主,某一瞬間又變成了那些不一樣面目憎惡的人。

 她想放棄時,一隻白嫩的手探進水中,握住她的手,拉扯著她。

 破水而出的那一-刻,她聽見那女人冷冽的聲音。

 如果可以,我更希望生為女孩都是被呵護疼愛的,不要遭受這些。

 李圖南猛然睜開眼,她像是剛剛經歷了溺水,終於可以呼吸,她喘著氣看著四周一片白茫,霎時覺得內心平靜了下來。

 李圖南扭頭看向一旁的孟夏,眉頭蹙起,眼底一一絲不悅,“ 你窺探了我的夢對麽?”

 孟夏淡然自若,坦誠道,“對。”

 她閉了閉眼,轉過身背對著李圖南,

 “你走吧。”

 走?

 心隨著眼睫狠狠顫了一下。李圖南手撐著地坐起身,她盯著孟夏周身的光圈看。

 光球的光芒已經微弱單薄到近乎透明了。

 每一次選人進來,每一次強行改變命運軌跡,每一次送人出去,這人都會消耗自己的靈魂。

 她們選了很多人,只有那個孩子不走尋常路,從那孩子對寧清宛攤牌開始軌跡才真正發生變化。

 如果沒有遇到那個孩子,孟夏靈魂力耗盡又會進入一次這個世界的循環遭遇那些她所寫也曾經歷過的惡心又卑劣的橋段。

 可是這次.....光圈已經淡薄成這樣,這個世界也已經徹底發生改變……

 “如果送我走,你會怎麽樣?”李圖南不自覺地攥緊了五指,“會……消失麽。”

 她聲音隱約發顫。

 孟夏眼眸半垂,不鹹不淡地回道,“不會,我還能再開一次空間。”

 話音落,她雙手結印,周身的光芒猛然大亮。

 四周的白像被潑上了顏料,變得五彩斑斕,絢爛奪目,空間扭曲寫,在最繽紛的顏色中豁開一個口子,另一端是幽深的黑。

 李圖南知道,走進去就可以迎來轉世。她一步步朝那個出口走去。

 腦海中卻不斷地回想著從進入這個空間以來發生的所有事。

 她恨過孟夏,恨過她對自己報復。但也心疼過,在一次又一-次陪著孟夏-起掙扎的過程中,好像有什麽不知不覺地變質了。

 “為什麽這麽執著改命?”

 “因為我不服。”

 不怕做什麽都是徒勞無益麽?怕,但總比什麽都不做的好。李圖南停下腳步,她怔怔地看著對面一片漆黑,恍惚之間想起夢中掉入深潭的自己。

 那一隻拉著自己出深淵的手是誰的?

 李圖南慢慢回首,她的視線在接觸

 到包裹著孟夏的光圈的最後一點微亮時,眼眸閃了閃,腦中有什麽一閃而過。那一天, 她看見了孟夏將所有的美好的回憶都給了那個孩子……

 一一我還能再開一次空間

 最後一次,那這個孤寂的空間裡是不是以後都只有她一個人了?她要帶著僅剩的噩夢般的回憶,在這裡永生永世的孤獨?

 股酸澀感驟然從胸腔上湧至鼻尖李圖南扭身快步往回走,到最後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撲進那個光球中,擁抱著孟夏。

 “我不走了。”

 孟夏沉靜如死水的眼眸微漾了漾她選人進來妄圖改命,每到那些令人作嘔劇情時,她舍不得那些孩子受苦,總會送走那些孩子,自己回去承擔。每每難受到不行,肉肉都會在一旁陪著她。

 她可以將人送走獨自承受,她可以將美好記憶都送給別人,給自己留下所有痛苦的回憶。她對別人都算無私,卻唯獨對李圖南,她自私的想留人在身邊,不想放她走。她一直留著再開一-次空間的機會,卻一直沒有為李圖南使用。也許是報復, 也許是習慣了李圖南的存在。

 可在看了李圖南的夢境後,她想,算了吧,李圖南也沒有錯,別再互相折磨了。

 “

 孟夏滾了滾喉嚨,“不走,就再也沒機會了。”

 她欲將擁抱著自己的李圖南推開,卻使不上力。

 “我知道。”李圖南哽咽的聲音自耳邊炸開,“可我不想讓你一個人。當我是受虐狂也好,當我是斯德哥摩爾症也好,我不想讓你一個人。”

 孟夏還想說什麽,張了張口,像被攫住了咽喉,發不出聲音。她看見李圖南身上散發出耀眼的光,籠罩上自己的光球。

 她看見那個裂開的口子又一次合上,周身五彩的斑斕一點點褪盡,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樣。

 她聽見李圖南的聲音,像包裹住自己的光芒一樣是溫暖的。

 “你都把記憶和孟夏的身份讓給那個孩子了,我想給你重新起個名字。”

 她問,“什麽?”

 光芒淡下,她看見李圖南布滿淚痕的臉,看見她鏡片的霧氣散開,看見她長睫上懸掛的淚珠又一次落下。

 初霽。

 雨雪停止,天空放晴。

 她被李圖南分了一半的靈魂力,有了點力氣,她推開李圖南,扭身走開。李圖南擦了擦眼淚跟上她,好聽麽?喜歡麽?

 許久的靜默後,李圖南以為她不會說話了卻聽她問,“我什麽時候虐待你

 了?”

 李圖南愣了愣, 撓了撓臉,“這地方啥都沒有,你還不許我變小花小草。”

 初霽瞥了她一眼,“我不許你就不變了麽?”

 李圖南眼眸一亮,她手一揮,在虛無的境界裡變出一片世外桃源,溪水潺潺,春風中隱約可嗅花香,桃花花瓣瀲灩紛飛,落入湖水中,蕩出波紋漣漪。李圖南側目看向女人。

 青墨色的發絲在風中滑過柔和的弧度,女人眼底的寒冰似乎都化開了。

 “你還想看什麽?”李圖南輕聲問

 “不用了。”

 清冷的聲音頓了頓,

 “會用完的。”

 李圖南淺笑道,“我不是存了一半靈魂力在你那兒,用完了你還我。”

 “不還了。”

 “啊?好吧不還就不還吧……”李圖南就地而坐,手撫過水面,試探地喚,“初霽”

 許久的靜默後,她聽見很輕的一聲

 “嗯”

 “我會一直陪你的。”

 “……好。”

 作者有話要說:

 正式完結了,謝謝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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