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深入交流以紀方淮說是要領證結婚結束,兩人簡單清理後便繼續睡覺。
薑直醒來時胸口還是痛的,洗完澡穿衣服是有些糾結,對著衣櫃發呆。
紀方淮知道自己昨晚無賴得很,今天面對薑直時就有些不好意思。
果然有些人床上和床下不太像一個人,怪不得她總會看到吐槽說有的人床下斯文,床上猛獸,好在她還挺溫柔的。
不過讓她更在乎的是薑直確實瘦了。
平時穿著衣服,怎麽觀察都是隔著衣服布料的,不像昨晚真切地肌膚相親。
薑直的身上連絲贅肉都沒有,拔苗助長只能像是成語故事裡說的那樣,以失敗而告終,終究還是要根據客觀規律,進行營養上的補充。
因為昨晚看到了薑直脆弱的一面,給紀方淮一種她現在也能掌控薑直、左右薑直情緒的錯覺。
紀方淮自以為悄無聲息地從後面抱住薑直的腰身,下巴枕在她的肩上。
“方淮。”薑直側頭語氣慵懶地喊道。
“嗯?”紀方淮隻覺得臉上癢酥酥的,薑直呵出來的馥鬱氣息讓人迷醉。
她竟然察覺出幾分危險意味。
薑直沒說話只是側頭與她接吻。
這是紀方淮見過的最偷懶的接吻方式,她全身的力量都壓在薑直身上,整個腦袋也枕在薑直肩上,只是姿勢有些別扭,而且只能淺嘗,無法深入。
最後她還是被薑直摟到身前。
一個深到快要不能呼吸的吻結束,薑直鼻尖抵著紀方淮的鼻尖,眼睛裡氤氳著薄薄霧氣,有些可憐地說:“方淮,我胸口疼。”
紀方淮原本以為她故意打趣自己,但見薑直神色認真,不由得慌道:“怎麽會疼?要上藥嗎?”
薑直一副我什麽都不知道的表情,說:“反正你自己看著辦,我現在穿內衣就疼,不穿被衣料刮蹭到就更疼。”
紀方淮:“……”
她只能對昨晚拔苗助長的行為表示深深的歉意,古人誠不欺她,拔苗助長就是一種只能獲得短暫歡愉的做法。
長倒是沒長多少,反倒是好好的禾苗被拔得慘不忍睹,甚至有些禿嚕皮,怪不得薑直喊疼,紀方淮看著都心疼。
“要不然不穿了?”紀方淮小聲建議道。
“你確定?”薑直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紀方淮直覺薑直已經把她當成老色狼,她也覺得自己突然變得很色,說:“我去看看是要冰敷還是熱敷。”
她轉身就要往廚房跑,薑直眼疾手快地揪住她的後衣領,無奈地說:“回來。”
紀方淮隻得又乖乖地回到薑直身邊,薑直身上穿著春款開衫襯衣,只是剛剛被紀方淮自己檢查過,現在只是虛搭著。
雪白風光盡在眼底,茱萸若隱若現。
薑直不再和她打趣,溫聲提醒說:“疼過這一陣就好了,你再這樣磨蹭下去,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都下班了。”
紀方淮收回視線,說:“那我們就明天再去,我不急。”
薑直肅然道:“我急。”
紀方淮:“……”
“我都快三十歲了還沒對象,一直有人想給我介紹對象。”薑直煞有其事道。
紀方淮瞬間警惕起來:“誰?你外婆?”
她印象中只有辛零說過要給薑直介紹相親對象,那時她正在氣頭上,後來想想是辛零故意想讓薑直刺激她,她確實也被刺激到了。
“你不會以為我只有外婆家這一方親戚了吧?人在世上是有剪不斷的關系的,特別是當你手頭有點錢之後,那些亂七八糟、完全不認識的親戚都會來找你,比如什麽外婆的兄弟姐妹家的子女,還有爺爺奶奶那邊的。”薑直一副很困擾的模樣,“甚至我爺爺的乾兒子家。”
紀方淮一想到薑直像是塊肥肉一樣,被這麽多狼盯著,就想早點和薑直結婚。
她說:“可你不是胸口疼嗎?”
薑直攏了攏衣服,說:“和結婚這種大事比起來可以忍耐。”
紀方淮一看時鍾已經九點,說:“現在過去人家也上班了,可能要排隊,我們下午再去,正好我先去準備準備。”
紀方淮去臥室裡翻箱倒櫃,終於找到可以解決的辦法,她認真道:“這個絲質襯衫入手絲滑,應該不會摩擦到,你先穿著,如果還不行,我們就去醫院。”
“倒也不至於要去醫院。”薑直嘴角噙著淡淡的笑說,“找機會禮尚往來就行。”
紀方淮直覺不妙:“你想要做什麽?”
難道要禿嚕回來?
薑直附在她耳邊一本正經地說:“我也想找機會試試你有沒有瘦,需不需要拔苗助長,然後來一出桃花源記。”
紀方淮:“……”
“打住,我是認真的,要不我還是先去給你買藥,小區對面有個藥房,我十多分鍾就能回來。”紀方淮說完不等薑直回答,風一般跑了。
薑直敞開衣服低頭瞧了瞧。
這種地方疼起來真的要命。
誰知西西也在盯著她,還圍著她轉圈圈。
薑直把衣服扣好,嚴肅道:“不許看。”
西西:“喵?”
紀方淮來到藥房時,藥房還有個人正在說自己的感冒症狀,藥房值班的配藥師戴著口罩,是一個中年男人。
紀方淮來之前還抱著一點小希望,希望配藥師是個小姐姐或者阿姨,誰知配藥師會是男人,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說,紅著臉支支吾吾的。
配藥師問:“是症狀不明顯嗎?”
紀方淮耳朵發燙,說:“明顯的。”
都禿嚕皮了。
配藥師說:“那你直接說什麽症狀吧。”
藥房不止她一個人要買藥,之後又來了一個年輕男人,實在不好耽擱人家,但又不好意思意思把原因直接說出來。
紀方淮靈機一動,說:“是這樣的,我想要嬰兒吃母乳時太過用力,導致那裡破皮用的藥。”
配藥師恍然道:“那個容易,不過我們不建議媽媽用藥,因為這樣容易感染,而是對還要吃奶的小孩也不好,小孩子身體不耐受,說不定會有過敏反應。”
“那如果不是孩子吃呢?”紀方淮說完當場石化,藥房裡四個人都扭頭齊刷刷地看向她,她梗著脖子一臉平靜。
配藥師找了一款藥,說:“那完全沒問題,定期外用這款消炎軟膏塗抹就行,再加上平時注意清潔,和保持周圍乾燥,近期不要再有激烈的性。生活,估計一周就能痊愈。”
配藥師為了配合她,一個敏感詞都沒提,不過大家都是成年人,最後一句話就引得幾個人頻頻側目。
紀方淮回去時簡直是一個熟透的螃蟹,臉比猴子屁股還紅,她把藥膏塞給薑直,好在薑直也沒有喪心病狂到要她幫忙塗抹。
她隻覺得社會性死亡了,還不如一去就說要買成年人用的藥膏。
薑直見她臉上一直有一抹可疑的緋紅,不由得好奇道:“剛剛買藥發生了什麽嗎?”
紀方淮借口去熱牛奶,說:“什麽都沒發生。”
薑直不信,說:“真的嗎?”
紀方淮只能把事情原委說了。
薑直安慰她,說:“其實你不用尷尬,藥房的配藥師早就熟悉了,更奇葩的事都遇到過,不會太在意的,而且咱們這只是生活小事,一點也不奇葩,以後你經歷得多了就不會這麽臉皮薄了。”
紀方淮都快被安慰到了,薑直的最後一句話又把她打回原形,她瞪著薑直不說話,以後指不定就是薑直一直欺負她。
她都沒機會翻身的。
薑直好聲好氣的和她商量道:“那下次你再溫柔一點?”
聽到有下次,紀方淮這才高興地點點頭,說:“好。”
兩人簡單吃過早餐,薑直去抹藥換衣服,紀方淮則在家裡能放東西的地方翻找東西。
薑直以為她還在找戒指,說:“我們一會兒領完證再重新買就行,或者要訂製的也行,我認識的有個設計師,她的風格小眾,但是你很喜歡。”
紀方淮搖頭:“不是,我找戶口本。”
她記得結婚好像都要戶口本的,她看過的劇裡就有女主因為戶口本被父母保管著,偷偷回家偷戶口本去結婚的橋段。
薑直說:“那不用找了,你戶口本不在這裡。”
紀方淮為難道:“可我只有身份證能領證嗎?”
薑直笑道:“當然可以,現在的大數據這麽發達,辦理身份證的時候信息數據已經錄入系統,本人拿著身份證去就行,而且我們有戶口本。”
紀方淮明白薑直說的是以前的戶口本,不過她沒想到薑直不但帶著新戶口本求婚,還一直帶著看老戶口本。
紀方淮翻開那略微老舊的戶口本。
只見戶主是紀昌年,她腦海裡頓時想到探監時紀昌年那張陰沉的臉,完全感覺不到任何慈愛,之後是戶主的妻子、她的母親張春蓮。
紀方淮只在薑直偽造的墓碑上看過張春蓮的黑白照,她不想再提之前的事就直接翻過,之後是長子紀東元,長女紀方淮,最後才是繼女薑直。
紀方淮默默地看完,其實也沒有什麽可看的,不過是證實了她們以前真的是一家人,只可惜她什麽都不記得。
紀方淮把戶口本還給薑直。
薑直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是以前的老戶口本,我留著作紀念的,一直舍不得扔,如果一直沒機會和你結婚的話,這也算是另類的在一個戶口本上吧。”
“放心吧,我們會在一個戶口本上的。”
紀方淮忍不住緊緊地抱住薑直。
然而薑直卻倒抽了一口氣,推了推她,說:“方淮,疼,是真禿嚕皮了。”
作者有話要說: 紀方淮:其實我很溫柔●v●薑直:都禿嚕皮了(●—●)
讀者和作者就禿頭吧~(≧▽≦)/~
(明明早就更新了,存稿時間寫成12月7號了(*/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