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夠再選擇一次,紀方淮絕對不會去參加什麽同學聚會,她正思忖著該怎麽辦,身上的布料讓她找回幾分理智。
身體無異樣,底褲也還在。
只有薑直光溜溜地在她懷裡。
紀方淮惴惴不安地看向薑直,她從來沒有以這個姿勢和薑直躺在床上過。
薑直枕在她的胳膊上,眉頭微微皺著,這個姿勢應該是不舒服的,畢竟薑直的身高在那裡擺著。
紀方淮目光繼續下移是光裸的肌膚,姣好的曲線,被子掩蓋了滿床春光。
紀方淮不敢再看,忙移開目光。
她怕把薑直驚醒,只能保持這個姿勢不動,能活動的右手把被子使勁往上拉,試圖遮住薑直外露的肌膚。
然而再怎麽拉高也不能把頭遮住。
紀方淮紅著臉細細端詳薑直的五官,鼻梁、眉眼、嘴唇五一不完美,只是眼底有淡淡的青黑,應該是睡眠不足導致。
之後的半個小時內,紀方淮都在盯著薑直那活似雨刮器的長睫毛,直到那雙闔著的眼睛慢慢睜開。
紀方淮微怔,愣愣地與薑直對視了一會,說:“你醒了?”
“嗯。”薑直說話帶著重重的鼻音,她伸手揉著後頸想要坐起來。
眼看被子慢慢下滑,那身段就要暴露在眼前,紀方淮急忙把她摁下去,又感覺到滿手溫軟,忙縮回手,背過身說:“你先穿衣服。”
薑直卻只是看著紀方淮繃直的後背,嘴邊噙著淡淡的笑意,說:“看都看光了。”
“我沒看!”紀方淮反駁道。
她才沒心思看薑直,都是女人,難不成還能有什麽不一樣的身體構造?
薑直無所謂地順了順微亂的長發,撐著頭半躺著,風輕雲淡地說:“反正昨晚是你先動的嘴,衣服也是你扒的。”
紀方淮最怕的就是她提昨晚。
同學聚會之後的場景慢慢回籠閃現,她喝醉回家,然後衝動之下親了薑直,之後……
之後就斷片到今天。
紀方淮不確定有沒有發生什麽,但是是她主動的,而且薑直就在她懷裡醒來。
這些都是實錘,都是證據。
紀方淮想捶死昨晚的自己,她昨晚都做了什麽?為什麽要扒薑直衣服?難不成她真的把薑直攻了?
紀方淮一連三問之後發現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她不會啊。
她舉起雙手,只見十指修長,指甲圓潤但沒有剪短,這是她留著要做美甲的,而指縫間更沒有任何異樣。
作案工具都好好的,怎麽可能發生事。
紀方淮轉過身來,竊喜道:“昨晚什麽都沒發生,對不對?”
“你親了我,扒了我衣服。”薑直說著把被子掀開大半,整個上身都徜徉在空氣中,“怎麽可能什麽都沒發生?”
紀方淮呆呆地看著薑直的肌膚。
薑直肩上果真有幾道抓痕,那是只有她那種指甲才能刮出來,因為薑直的指甲每隔幾天就會被修剪得整整齊齊的。
紀方淮剛剛穩住的心神再次被打亂,她開始慌亂,說:“那……那個對不起,我喝醉了。”
她說完逃跑似的來到衛生間。
冰冷的水拍打在臉上,昨晚的場景再次浮現,可是她還是隻記得吻了薑直,其他的都沒有印象。
紀方淮想知道昨晚的事,又害怕知道。
緊接著她發現她的妝沒了。
她昨天去同學聚會前特地化了淡妝,眉骨疤痕處做了處理,塗了口紅,然而現在統統沒了。
她和薑直不可能激烈到把口紅親沒了,又連粉底也做沒了吧?
紀方淮訥訥地洗漱完,出來時薑直還在床上側躺著,位置都沒挪過,只是被子往上遮了一些,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她問:“我的妝……”
薑直眉頭舒展開,承認道:“我卸的。”
身上的刮痕是給紀方淮卸妝時,她七手八腳地亂抓劃到的。
紀方淮徹底松了一口氣,看來真的是什麽都沒發生,不過一想到薑直給她卸了妝,她竟然完全沒印象,就覺得很神奇。
“不要覺得這樣就沒事了,還是那句話,是你先親了我,而且還主動伸了舌頭,方淮,你不會是想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吧?”薑直慢悠悠地說著,半點不害臊。
“我伸舌……”紀方淮發現她沒法和薑直好好說下去,因為她在自己打自己的臉。
“總之你要對我負責。”薑直委屈地抱著被子,跟想碰瓷的小寡婦似的。
紀方淮這下可算是看出薑直是在逗她,昨晚也許什麽都沒發生,親吻不算。
她們這關系接個吻不是很正常嗎?伸舌頭是常規操作,紀方淮努力說服自己。
她暫時不想理薑直,去衛生間刷牙洗漱完,回房正想拿衣服去洗個澡,去去身上的酒氣,卻見薑直依舊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但這次好像不是在捉弄她,而是真的不舒服。
因為她眉頭緊鎖,臉色蒼白,剛剛還神采飛揚的眼睛無精打采地闔著。
紀方淮忙走過去探了探她的額頭,緊張道:“薑直,你怎麽了?”
薑直睜開眼,抱著半截被子,委屈地說:“肚子疼。”
“你來例假還是凍著了?”
“胃疼。”
紀方淮頓時想到孫雯說薑直的胃病其實很嚴重,她去把備藥箱中的胃藥一股腦全部拿出來,問:“是吃哪種?”
薑直有氣無力道:“綠色包裝的那個。”
紀方淮替她摳出藥片,接水喂藥,見她依舊不舒服,好似疼痛沒有緩解,也不知道該怎麽辦,說:“要不要去醫院?”
“不去,老毛病了,冬天就會發作,可能和我個人體質有關。”薑直喜歡被紀方淮照顧的感覺,不想去醫院。
紀方淮只能偷偷聯系孫雯怎麽辦。
孫雯回復得很及時,說:“她這是老毛病,其實不建議吃藥,吃藥是治標不治本,還會刺激胃壁,她的身體最好的方法是食療,你還是帶她去醫院看看,我不是醫生,只是一個營養師,食療食譜可以找我。”
紀方淮:“謝謝,我會勸她去醫院。”
紀方淮看薑直實在是難受得緊,坐在床邊陪著她,自責道:“是不是因為昨天喝酒?”
薑直失笑道:“這和喝酒有什麽關系?之前我們也喝酒,這就是胃病,和你和酒都沒關系,是我自己的問題。”
既然是這樣,紀方淮說:“我們去醫院。”
薑直掙扎道:“不去不行嗎?”
“不行。”紀方淮語氣非常強硬。
薑直實在是不想去醫院,因為去了免不了又得做胃鏡,但是她只能聽紀方淮的去醫院檢查。
醫生的說辭和孫雯差不多,她這是老毛病,是日積月累的結果,但是又沒嚴重要做手術的地步,最好的方法是食療慢慢養。
回家後,紀方淮說:“以後我來監督你的飲食,你中午在公司吃飯嗎?”
“吃啊。”薑直答道。
紀方淮說:“吃的是外賣?”
“差不多吧。”薑直中午一般都是草草解決,隨便點份外賣或者出去解決。
但大多數時候是外賣,她需要在工作時間內完成所有工作,因為她的私人時間隻想屬於紀方淮。
紀方淮立刻作出決定,說:“你以後都不準吃外賣,只能自己帶飯去公司,或者直接回家來吃。”
薑直不同意:“中午休息時間不夠。”
至於帶飯……
她是不會帶飯去公司的。
紀方淮試圖和她商量,說:“那我每天都給你把飯送過去?可是我暈車。”
“那還是我自己帶吧。”薑直妥協道。
紀方淮成功搞定薑直,高高興興地去和楚姨商量,讓她每天早上按照食譜做一份養生飯。
薑直無奈地看向紀方淮的背影,然後掀起衣服,突然在胳膊軟肉上吸了一口。
同樣都是肉,但是與和紀方淮接吻時的感覺完全不同。
薑直輕輕撫摸著嘴唇,昨晚的觸感依舊讓她記憶如新。
紀方淮醉酒後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生猛得很,她吧唧一口後,抱著薑直就是一通亂親,像是在啃鴨脖一樣,完全不得章法。
薑直在一開始驚訝過後,慢慢引導她,氣氛漸入佳境。
薑直衣服都脫光了,結果紀方淮卻突然睡神上身,直接倒頭睡著了。
薑直隻得壓下欲。望,替她卸妝潔面,為她換了衣服,最後壞心眼地給她一個驚嚇。
作者有話要說: 紀方淮:我要留最長的指甲,做最靚的美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