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賢驚恐,將秦若淺的手挪開,見她不為所動,主動道:“你去辦什麽事,我們一道去,如何?”
“你也有想法嗎?”秦若淺知曉強扭的瓜不甜,不舍地將人放開,想起剛剛的話,好奇道:“你為何總是巴結宇文信?”
陸思賢感覺劫後余生,松松胳膊腿,聽到這句話後隨口回答:“你不覺得他很英俊嗎?”
秦若淺想了想:“嗯,是有些。”
陸思賢又道:“你不覺得他能力強嗎?”
秦若淺:“嗯,是有些。”
陸思賢:“家世也好,又有男人味。”
秦若淺沒有否認。
陸思賢追問:“所以他這麽優秀,你不喜歡嗎?”
“英俊、能力強、有男人味,這樣的男子在京內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我為何要喜歡他?”秦若淺很不懂小世子的心思,為何總覺得宇文信強,她不強嗎?
“話是這樣,可是他喜歡你啊。”陸思淺眼露璀璨光色,湛亮如慈星辰,就像一個銷售員,努力在推銷自己賣不出去的貨。
奈何秦若淺這個人不喜歡賣不出去的貨物,當即拒絕道:“我喜歡你,怎地不見你回敬喜歡我。”
兜兜轉轉又轉回原地,陸思賢不說話了,撇撇嘴,“你今夜去哪裡?”
“相府,去看看安子旭的死因。”秦若淺起身了,去櫃子裡找黑衣的衣裳,黑夜裡也甚方便。
陸思賢知曉她太多的秘密,連她欲搶皇位都知曉,這些小事就不再驚訝,自己在榻上尋了舒服的位置躺下,“不去,你自己去,我給你留門,一路平安。”
“真會享受。”秦若淺不再耽誤時間,天色已黑,要快速些才可。
準備妥當後,秦若淺□□出了別院,人影在黑夜裡看不清,凌厲如風的身形讓陸思賢震驚。
按照武俠劇裡的套路,秦若淺是不是武林高手,還會內功?
震驚以後就開始犯困了,將窗戶打開,屏退伺候的婢女,自己躺在榻上,既來之則安之的她不需片刻就酣睡入眠。
秦若淺並未去安相府,而是去了九皇子府邸。
秦承宗未及弱冠,府上姬妾許多,今夜月光恰好,舞姬在正廳內作舞,秦承宗歪躺在小榻上,眼露精光。
皇帝不大好色,后宮妃嬪不多,可膝下幾位皇子一反常態地在女人身上耗費不少心思,好色如太子、荒唐若秦承宗,都讓秦若淺厭惡。
她沒有親情觀念,與秦承宗更沒有姐弟情意,想來秦承宗也是如此,將她當作聯姻的政治工具。
在窗外見到這個弟弟瀟灑享受的姿態後,靜靜等著他回屋。
急於享受美人的九皇子迫不及待地屏退眾人,摟著一名姬妾入內寢。
舞姬魚貫而出,秦若淺趁機翻窗而進,雙腳輕盈地落在厚實的地毯上,她看了一眼名貴的毯子,心中鄙棄更深,然而這種思緒並未維持太久,在廳內觀望一周,目光露在牆上更為名貴的楠木手柄的金絲鞭上。
隨手取下後,往內勤走去,見到屋內的時令屏風,踏腳踹了下去。
一聲巨響後,帳內的兩人驚得尖叫,秦若淺迅速入內,匕首擱置在秦承宗的脖子上。
外間的侍衛迅速入內,秦若淺威脅道:“讓他們出去,不然你今夜就走不出去了。”
榻內兩人赤身。裸。體,簡直難以去看,秦若淺幾乎側身去看,朝那名舞姬說話:“滾出去。”
秦承宗嚇得渾身發抖,屏退侍衛,驅趕舞姬去外間,秦若淺不怕她去報信。
舞姬嚇得連滾帶爬地離開,秦若淺收了匕首,握緊鞭子:“你令人殺了安子旭,嫁禍陸思賢?”
好端端的享受被人打斷,秦承宗已難再有心思,見到她手中的鞭子,更是不敢動一步,口中不肯承認:“沒有、沒有……”
“不承認也可。”秦若淺甩了甩手中的鞭子,啪嗒一聲響刺激著耳膜,像極了酷吏拷問。
秦承宗驚慌不已,躲在被子裡不敢說話,但見來人露在外間的一雙眼睛,覺得有些眼熟,試探道:“阿姐?”
“我問你話。”秦若淺也不去裝,伸手扯下蒙面的面巾,露出本來面孔。
見到熟悉的樣貌後,秦承宗幾乎癱軟在床上,摸索著穿好衣服,秦若淺面如寒霜:“為何殺安子旭?”
“不過一庶子罷了,死後能引起安陸家兩家不和,也是死得其所。”秦承宗輕飄飄說了一句,劫難過後感覺一身輕松,穿好寢衣之際,抬首看阿姐,卻見她一副冷冰的面孔。
他惱恨道:“阿姐何故半夜嚇我,闖我寢居又是何故。”
“你哪怕殺了聖上我都不管,可你不該嫁禍陸思賢。”秦若淺說不盡的失望。
秦承宗面露猙獰,惡俗的眼光讓人不喜,貪婪道:“我若不令兩府不和,齊國公怎會真心助我,他出京去找顏氏女,回來見到自己的兒子被太子一黨汙蔑,他定憤怒,轉而將顏氏女交給我。”
“可她是你的姐夫,若因此事而被定罪,你讓我如何自處?”秦若淺震怒,手中的鞭子恨不得抽了上去。
大敵在前,就先動自己的人,也不知曉他是如何長大。
“她死了正好,阿姐既然還是清白身,宇文信早就喜歡你,對你數次表白,他比起陸思賢這個窩囊廢好多了,娶你又不能給你幸福。”秦承宗厭惡,尤其是那日竟然汙蔑阿姐同她圓房,要不是宮人道從未有此事,險些被她騙了過去。
她就該死。
秦若淺陡然覺得難以用言語來形容他的愚蠢,想而未想,手中的鞭子直接抽了出去。
秦承宗一聲慘叫,外間的侍衛又進來了,秦若淺將手中的匕首擲了出去,侍衛嚇得不敢前進,“滾出去,不然剁碎你們殿下。”
匕首扎進門框裡,入木三分,侍衛紛紛退出門外。
秦若淺本就不是心慈手軟之人,最恨旁人背後算計她,秦承宗不能殺,唯有想其他辦法讓他不敢再動陸思賢。
屋內秦承宗叫得淒慘,侍衛們面面相覷,手搭在佩刀上,不敢放松警惕。
等到屋內的七殿下走出來後,他們被迫讓開一條路,紛紛垂首不敢直視。
待他們入內後,就看見九皇子癱軟在地上,呼吸微弱,喊的聲音都小了很多,人是活著的,慌忙去請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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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萬家燈火都已熄滅,寢居內的燈火還點著,秦若淺翻窗而進,床榻上的人睡得正沉。
春夏交替,有幾分酷熱,回到寢居後,早已熱到難耐,半夜喊人沐浴,會引起旁人的猜疑,將門窗推開後,忍耐到天亮。
國公府不如自己的公主府自在,可惜小世子不肯跟著她過去。
接下來的時日裡,她要做的事情很多,進出的人頗多,住在這裡遲早會暴露。
汗水黏膩,她合衣躺在外間,側身去看,陸思賢擁衾而眠,神色寧靜,睡夢中的時候毫無防備,就像是一孩子,心思簡單。
想起她要開青樓,秦若淺就不覺笑出了聲,堂堂國公府世子窮得開青樓,旁人知曉,要笑死了。
她平躺下來,窗外陣陣風吹了進來,頗是清爽,床內側的陸思賢不覺往被子裡躲了躲。
一夜醒來,秦若淺很舒服,清晨去沐浴。
床內側的陸思賢被風吹了一夜後,虛弱的身子扛不住,還沒想來就發燒了。
白夏清晨入內就見到她通紅的臉色,察覺到窗開了一夜,驚得讓人去請大夫,又讓人去請楊氏來,忽略了浴室裡的七公主。
陸思賢發燒是常事,楊氏心裡又添一煩
惱,不免將齊國公又罵了一遍,整日不歸家,也不知道被哪個狐媚子勾引了去。
罵歸罵,孩子還是很在意的,她進屋的時候,白夏在廊下訓斥小婢女:“世子身體不好,睡前為何不關好門窗,夜裡寒涼,窗戶開了一整夜,你們怎麽當值的。”
小婢女們被罵得不敢抬首,更不敢回嘴。
秦若淺回來恰好聽到這些,白夏覷她一眼,行禮道:“世子發燒了,昨夜婢女當值粗心,窗戶未曾關好。”
說話的間隙地大夫來了,秦若淺先進屋,陸思賢高燒沒醒。
昨夜回來之際身上不乾淨,便沒有去碰她,早知如此,該抱著她一道睡。
她粗心大意,懊悔不已。
陸思賢一病,國公府陷入一片陰霾內,楊氏整個人都沒了精神,京兆府依舊來請人,楊氏忍無可忍,潑辣的性子就藏不住了,讓人大棍趕了出去。
宮裡來人也請七公主入宮,王貴妃派來的內侍就守在外間,不見到七公主不罷休。
楊氏這就不好趕人了,還令人好生招待著。
屋內白夏依舊在訓斥小婢女,秦若淺置若罔聞,親自照顧陸思賢。
陸思賢的身體在雲山被滅族的折騰壞的,齊國公冒死將人帶了出來,就算回府後悉心呵護也無法挽救。秦若淺本是醫者,給陸思賢診脈後也覺得不可思議,內裡虛弱,平日裡的活蹦亂跳,一旦染恙,就易出事。
難怪白夏氣成那樣,揪著值夜的婢女呵斥。
她在,就不需大夫了。
開了藥方後,婢女去熬藥,陸思賢醒了,感覺身體火熱,知曉這副身體不如常人,也沒有多加在意,“你的事辦好了?”
她不知自己的病因,秦若淺愧疚:“我讓你染了風寒,很抱歉。”
陸思賢病得難受,鼻尖就像塞了棉花,呼不了氣,也沒有力氣想起其他的事,眼睛閉了閉,說:“你把我救活,我就不怪你。”
“嗯,虛不受補,你先睡會。”秦若淺沒有心思逗弄她,還是忍不住親了親她的眉眼,“陸思賢,你別怕。”
陸思賢沒心思計較她又佔自己便宜,翻了個身,又沉沉睡了過去。
尋常人染了風寒,喝幾副藥就會好,陸思賢與旁人不同,風寒入體,輕易就會丟了小命。
秦若淺慣會解毒,對於風寒不大拿手,試著去診治,心中的愧疚隨著陸思賢的昏睡而愈發濃鬱,握著她的手,也不敢輕易離開。
守了半日後,楊氏實在看不下去了,過來提醒:“殿下,貴妃娘娘請您入宮,已經等了幾個時辰,要不您先入宮,我守著阿賢等您回來。”
“不用,煩請夫人令他們離開,駙馬染恙,孤無法脫身,等駙馬病愈,孤再入宮給貴妃請罪。”秦若淺話意堅決,絲毫沒有退讓之意。
楊氏不敢違背她的意思,明面說是自己的兒媳,可哪裡敢托大,聽從吩咐後出去傳話。
陸思賢昏得厲害,藥喂不進去,秦若淺命人讓她將平日裡的藥方拿來。
原以為陸世子體弱是幌子,沒有當回事,眼下遇到後,她覺得害怕,詢問白夏:“世子這樣的情形可曾有過?”
白夏道:“世子平日裡都很注意,像這樣來勢洶洶的很久沒有了。”
秦若淺懊惱,不敢讓人去請太醫,去請平日裡診治的大夫來,兩人合計之後才重新開了藥方,子時又灌了進去,靜靜等著天亮。
半夜時,齊國公府的府門被敲開了,齊國公匆匆回來。
人一踏進庭院,楊氏就忍不住罵人:“你還曉得回來,不如不回來了,抱著你的狐狸精過日子,安相府來鬧事的時候你不回來,安兒回相府的時候沒人撐腰,阿賢病得糊塗,你這個時候才回來,你何不等我們都死了再回來,到時娶回你的狐狸精做國公夫人。”
罵完就哭了起來,屋簷下的婢女都不敢去聽,紛紛垂首不言。
齊國公站在黑夜下,被罵得啞口無言,等她罵完了才說:“你總得讓我進去看看。”
“看什麽看,你走的時候怎地不說,現在裝什麽可憐,不許你進這道門。”楊氏說不讓就不讓,站在門口一寸不挪走。
屋內的秦若淺望著不同尋常的夫妻二人,覺得有趣,也只有楊氏這樣的性子才能教出陸思賢這般灑脫性子的孩子。
夫妻二人爭執幾句後,齊國公才灰溜溜地走進屋,見到秦若淺後詢問細節。
秦若淺也不說假話,坦言自己的疏忽。
“她的身子就是這樣,時好時壞,殿下莫介懷。”齊國公勸慰一句後,就走進屋內,榻上的人小臉通紅,眼睛閉得很緊,手略過額頭,燒得燙人。
他無奈歎氣,低聲道:“殿下辛苦了,臣來看著就好。”
“國公爺此去是謹遵聖命?”秦若淺不會走,趁機多問幾句話。
齊國公軍人出身,來回奔波數日也不見疲憊,也沒有隱瞞:“陛下令臣去找顏氏女。”
秦若淺眉眼一緊:“可曾找到?”
“未曾。”齊國公道。此行是秘密,故而他隱瞞眾人,任何人都沒有泄露過。
秦若淺聞言反覺得輕松不少,道:“有人設計安陸兩府,打死安子旭,陷害世子,為的就是顏氏女。”
“殿下莫要擔憂,臣已回來,此事臣來處理。”齊國公面色平靜,沒有震驚也沒有惱怒,反去安慰秦若淺,就像是遇到稀松平常的事,不值一提。
秦若淺沒有再問,齊國公辦事嚴謹,肯說出此行目的已不容易,再問就會打草驚蛇。
她堅持留下,齊國公隻得先回屋,走到楊氏面前歉疚道:“夫人先回屋。”
“不回去,我守著我兒子。”楊氏背過身子,不理他。
齊國公伸手攬住她,不顧婢女詫異的目光將人強行帶回府,起初楊氏還會掙扎幾下,走了幾步就安靜下來了。
秦若淺見到這般情形,心生羨慕,齊國公對楊氏是尊敬,縱有妾室與外室,私下裡對楊氏的態度也從來沒有改變過。
看似不在意,實則很尊重。
齊國公夫婦鬧過一場後,庭院裡的氣氛就緩和不少,婢女們小小地喘。息一下,聚在一起說著悄悄話。
陸思賢高熱不退,持續到天亮的時候,大夫也沒有辦法了,介意從外間請大夫過來。
上次大張旗鼓地找大夫是假的,陸思賢壓根就沒有讓大夫切脈,眼下真的病了就束手無策。
大夫的建議被秦若淺否決了,眼下齊國公府被安相府盯著,倘若露一絲風聲,整個國公府都會陪葬。
她自己也是醫者,眼下急得去翻醫書。
天一亮後,齊國公回宮複命而去,楊氏整個人心情輕松很多,這時宮裡再次來人,請七公主回府。
楊氏不知宮裡的事情,好生招待傳話的內侍,可眼見著人不肯走,她又開始犯嘀咕了,是不是又發生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內侍不肯走,齊國公也在宮裡都收到消息,他見過皇帝後,照舊入中宮將皇后。
皇后意志消沉,躺在榻上也沒有笑容,見到他後還是直起身子詢問他突然離京的目的。
齊國公沒有隱瞞,據實回答。
皇后氣得砸了藥盞,太子盯著也就罷了,皇帝還不肯放過顏氏的人,“欺人太甚。”
她慣來溫和,說話從未大聲過,這樣的怒容讓人齊國公無地自容,揖禮道:“您放心,阿賢在齊國公府很安全,我在一日,她便安全一日。”
皇后闔眸,胸口微微起伏,錦被上的雙手都在發抖,道:“我記得七公主有封地。”
七公主是皇帝最喜歡的公主,封地幾乎與皇子比肩。
皇后這麽一說,齊國公不同意:“可是古來沒有皇帝在,公主回封地的先例,且七公主未必願意去封地,倒不如讓阿賢入仕,借機外放,避開這些紛爭。”
皇后沉靜下來,闔眸而思,按理阿賢是顏氏下一任族長,可這些年她不敢說出讓阿賢復仇的話來,一人之力太過渺小。
雲山上千族人都鬥不過皇帝,阿賢如何鬥,她寧願背上罵名,也不願讓阿賢鋌而走險,她心中一口鬱氣難出,屢次退讓只會讓皇帝得寸進尺。
陡然間覺得自己太過懦弱,阿賢不能抗,她應該抗下去的。
她深深一呼吸,答應下來。
齊國公頷首,不敢將阿賢病重的事說出來,皇后反說起七公主:“這位殿下與皇帝不同,心思謀略遠勝過太子。太子長大了,也該與賢妃相認了。”
太子之作為穩坐儲君的位置,皆是因為是中宮之子,她本不想管,可他不該打阿賢的注意。
“您的意思,我明白,即刻就去辦。”齊國公立即答應下來,因惦記著阿賢的高熱,迅速離開中宮。
路過含元殿的時候,遇見太子。
太子一身玄服,金冠束發,見到他回來,少不得試探幾句:“國公爺此行可順利?”
“回殿下,頗為順利。”
“這就是好事,聽說九皇弟病了,國公爺可去看了,據說病得說胡話,整個人都不好了。”太子言笑。
齊國公回來匆匆,安慰好府裡的夫人,又來勸慰皇后,還要與皇帝虛與委蛇,還沒時間接受外間的信息,聽到這些後,皺眉道:“臣不知此事。”
太子張狂道:“若是九皇弟熬不過來,東宮大門對國公爺敞開了。”
齊國公冷若無面人,俯身揖禮:“時辰不早,臣出宮去看望九皇子。”
太子擺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等人背過身去,那股笑意散去,化為狠毒,等他得到顏氏女做了皇帝,第一個收拾的就是齊國公。
發過狠話後,他這才覺得舒服,轉身回東宮而去。
齊國公離開後,並沒有去九皇子府,迅速回國公府,幾名內侍還在候著。
內侍見到他後不敢張揚,陪笑一番,齊國公冷眼看了,直接略過他們去見七公主。
秦若淺方研製了新藥方,讓人去配了藥,忙碌之余,齊國公回來了。
齊國公見她神色不似作假,喂藥、診脈、查醫書,事無巨細,對陸思賢仿佛動了真心。
女子的情愛一旦成真,就不會回頭,如同皇后,她喜歡的人早已化成灰燼,可她還是念念不忘,余生歉疚。
他入內說話:“王貴妃宣殿下入宮,不若殿下先回宮?”
秦若淺不肯,聯想一番,試探道:“我打了秦承宗,他不該算計阿賢。”
齊國公怔了怔,想起安陸兩家的事,矛頭直指阿賢,他瞬息明白過來了,不明白這位殿下的心思。
本就是聯姻,婚前兩人互相厭棄,成親不過幾日,七殿下就做到了生死相依的地步了?
他是不信的,王貴妃定親幾乎是強迫的,明知阿賢身體不好,還要將女兒硬塞過來,為的就是兵權,現在秦若淺的做法,與貴妃背道而馳。
他能信嗎?
齊國公遲疑不說話,秦若淺微微有些失望,她走錯棋了。
陸思賢可信,不代表齊國公就會偏向她。
走到內室,小世子還是沒有醒,鼻尖呼吸的聲音粗重,可見難受得緊,她摸了摸她的腦袋,歎息一聲。
她的獵物何時能醒。
作者有話要說: 秦妖孽:悔……感謝在2020-09-2320:25:38~2020-09-2621:02: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此人已作古5個;銀狐、~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兔毛球、居世30瓶;九九錢5瓶;徐行3瓶;別戀2瓶;倚歌、松崗愛衣催婚協會會員、冥血月夜、時殷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