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咬著嘴裡的糖, 拿起齊灝的一隻手,輕輕摩挲過對方手心結痂的小凸起,對方的舊傷沒好,又多添了新傷。
齊灝被他弄得有些癢, 忍不住笑著抓住了對方的手, 他身上的傷其實都沒事, 按照他們族裡人的體質, 就算不用藥也會自動恢復,連疤痕都不會留下。
更何況,他本身血脈在族裡也屬於特殊。
嶽卓豫往他們那邊看了一眼後,活動了一下手腕, 他咬了咬唇, 忍不住開口道:“齊灝,等你畢業以後來我爸的公司上班吧,我讓他給你安排輕松高薪的崗位。”
“不用, 謝謝。”齊灝低頭看著阿玉的手,聞言連頭都沒抬一下。
阿玉的手很軟, 卻有點意外的燙熱,比齊灝的手還要熱,齊灝感覺到有些詫異,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阿玉的額頭,發現沒燒才放下心來。
阿玉察覺到他動作的不對勁後,縮回自己的手搓了搓,再放回到齊灝的手背上。
那邊的嶽卓豫得了他這麽一句漫不經心的回答後被噎住了,他設想過很多對方的反應,可都沒想到對方仿佛是輕飄飄的不當一回事。
畢竟高薪又輕松的工作,是許多人的願望吧, 更何況對方救了自己,肯定不會讓他在公司裡受委屈,好吧,哪怕就算是不願意,平常人聽了,好歹也得猶豫一會兒吧?對方仿佛是絲毫也不心動……
不過也是,謝教授那麽看重他,單單以謝教授的人脈,對方也能在考古文物保護方面有光明的前途。
一提到考古,嶽卓豫心裡有些發怵,這並不是他最想去的專業,只是隨便填在後面,沒想到卻上了,因此,他就很不能理解對方,“齊灝,以你的高考分數,不一定要來金大,你完全可以報更好的學校,就算在金大,也沒必要選擇比較冷門的考古,難道是被你們家鄉的小老師給騙了,重學校,輕專業,嗯……等等,也不對,重學校那也該是填——”
“喂喂喂,你怎麽對齊灝的事那麽熟悉,再說了,我們學校也是排名前幾的大學,哪裡不好了。”
“不,我當初就填了一個志願。”
“你難道就填了金大的考古啊???”
“嗯。”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小時候聽我媽媽說起過,所以一直很向往這個學校。”
稍作歇整後,林良韞特別賢惠地挑出細碎的黑炭,小心翼翼扒拉進小盒子裡裝起來,“還不知道咱們要在這鬼地方待多久。”
“我現在連外賣都不奢求了,隻想念食堂阿姨的飯菜。”
嶽卓豫沉默了一會兒,憋出了一句:“二食堂的面特別好吃。”
“你別提了,我每次都還要加個煎蛋。”
“那個臉上有痣的阿姨煎蛋又漂亮又好看……”
……
現在就算是食堂阿姨在他們的眼裡也突然變得貌美如花,這大概也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吧,阿玉耳朵動了動,悄悄聽兩人談話。
齊灝注意到阿玉的神情,出聲道:“等出去後咱們也去吃?”
一聽到“吃”這個字,阿玉眼睛亮了亮,歡喜的點點頭。
“咱們別聊吃的了,聊聊怎麽從這個鬼地方出去吧。”
“現在往哪走?哪裡有出路?”
“或許……可以往我來的方向走,那些人口中說的主墓室也在那邊,他們似乎是要去找一樣東西,說拿了東西就走,有一個出口也在附近,好像是需要什麽東西才能出去。”嶽卓豫在自己的腦海裡回憶,斷斷續續說道: “我記得正好是在過去的路上,突然出現了一種怪蟲,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當時很亂,我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膽子,閉著眼睛一路往前跑,可能也是運氣好……就這麽跑出來了,後來跑著跑著一腳踏空,掉進了井裡。”
齊灝聽了後拍板道:“行,我們就往那邊去。”
阿玉讚同地點了點頭。
“哎?可是有怪蟲,要不要考慮一下?你們來的地方呢?”
林良韞笑嘻嘻道:“區區怪蟲,何足掛齒,現在最不怕的就是各種蟲子,我和齊灝來的地方就別瞎想了,有把人砍成兩半的盔甲男和火焰怪。”
“真有你說的那麽神奇?你當是小說啊?!還火焰怪,在這幽深的地底下,除了這些蟲子和樹根外還能有什麽?”
“怎麽,你這一路沒遇上?”
“沒有。”
“……你這是什麽狗屎運。”林良韞覺得自己酸了,他的好兄弟齊灝在這裡喜結良緣,而眼前這貨,則是狗屎運爆棚,怎麽就他這麽倒霉呢。
“我要是真有狗屎運就不會被抓進來。”
齊灝將黑包背在身後,遞給嶽卓豫一個手電筒,“走吧,別浪費時間。”
嶽卓豫將手電筒攥在手裡,沒有打開,齊灝和林良韞的手電筒都開著,沒必要太浪費,到了現在這種境地,像他這種小少爺都知道了節約兩個字怎麽寫。
他左右看了看,發現齊灝和林良韞和背後都有一個大包,而他和阿玉身上沒什麽東西,不,學姐身上還有一袋糖呢,只有他一個人衣著破破爛爛的,一邊的褲子還在井裡被刮擦成了爛布條。
用句好聽的來形容是“行為藝術家”,用句不好聽的話來描述就是“路邊的乞丐”。
邊上的三人從外觀來看像是探險隊,而他則是探險隊意外撿來的乞丐。
嶽“乞丐”心裡發酸,故意說道:“你們這一身黑衣服都哪來的?跟那群綁匪似的。”
“你猜對了,就是從綁我們的那群盜墓賊身上搶來的,齊灝,你跟學姐走前面,我們殿後。”
“搶來的?!我看是撿來的吧,墓地拾荒者。”
“你這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林良韞從自己的背包裡掏出了一把斧頭,嶽卓豫頓時驚恐無比,連連後退嘴裡叫著“你想幹什麽想幹什麽???!!!!”
“給你一把武器握在手裡,不要拖累咱們隊伍。”
“切!”嶽卓豫有些鬱悶的接過了那把斧頭,疑惑道:“就沒有什麽別的帥點的武器嗎?”
林良韞給了他一個眼神,“有就不錯了。”
很會“審時度勢”的嶽卓豫到底沒把斧頭還給對方,說句實話,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手上拿點東西比較有安全感。
齊灝牽著阿玉的手往前走,耳邊聽著後面兩個人的絮絮叨叨,這兩個人湊在一塊,哪怕兩人脾氣不太對付,都能嘰裡呱啦胡扯個一大堆。
墓穴裡詭異的風聲早已聽不見了,只能聽見這兩人的說話聲,平白無故讓這個充滿恐懼氣息的地方多了另類的喜感。
或許他們學考古的,全都是大心臟。
“嶽卓豫,你之前走的地方是這裡嗎?”他們此時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平地,正好與他們來時的石門相對,正中也有一扇大門,旁邊有一扇沒關的小門,不知道通向哪裡去。
兩邊矗立著兩層土石樓,如果將這個簡陋的小城池比作都城的話,那麽這裡就是宮殿的入口。
“大概是這裡吧,我之前跑的時候也沒敢睜開眼睛……”嶽卓豫左右張望,奈何就算有手電筒的光芒,四周的景象還是烏漆嘛黑的。
“那邊好像還有武器架子,天啊,這都多少年——”林良韞看著遠處影影綽綽的架子發出誇張的感歎,卻在這時,齊灝眼疾手快地推了他一把,“小心!”
一樣黑色的東西從林良韞的背後穿過,林良韞隻感覺到一樣東西打在自己身後的黑包上,穿透而過後釘在地上。
齊灝拿著手電筒往地上一照,正好看見了一根古舊的青銅箭矢。
那箭矢通體青黑色,箭身上有蜿蜒的花紋,花紋上布滿了鏽跡,箭頭處被削的極尖,旁邊還有倒鉤,這箭矢射過來的力道極大,穿透林良韞身後的背包後,還深深扎進了地板中。
“呲啦啦……”尖銳的箭頭髮出一陣響聲,竄出來一簇紅色的烈焰。
跳動的烈焰紅光映照在四個人的臉上。
險些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林良韞臉色煞白,嶽卓豫則摸上了自己手臂上的刮擦傷,同樣冷汗涔涔,他終於知道自己手上的傷是怎麽來的了。
想不到,他還真是福大命大。
“是有機關,還是有人在放箭?”
齊灝看見那一串火焰就已經明白了,“是那群傀儡人,走,我們快——”
齊灝的這句話已經說晚了,此時對面的那二層小土樓上亮起了一點點的火光,流星雨一般的光亮衝著四人而來。
“那邊有一塊隔板,去那裡!”
四人在箭雨中躲到了一塊巨大的青銅擋板之下,青銅板將那群傀儡弓兵的箭矢擋在了外面,傾斜的青銅擋板為他們營造了一個一兩平米左右的安全地帶,然而只要一冒頭,冒著火的箭矢便接連射過來。
“糟了,這個地方不對勁。”齊灝看了一眼他們所在的位置,心裡升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覺。
雖然這裡有一塊青銅擋板表面看起來很安全,然而這裡卻是那群傀儡弓兵的最佳射程地帶,來到了這裡後,他們的箭矢更加精準密集。
一二三……足足十二個弓兵,還有正中的一個領頭人齊刷刷將箭矢對準了他們所在的地方,只要他們一冒頭,便會被射成篩子。
這是一個陷阱。
這些傀儡弓兵被喚醒需要時間,他們的第一箭準頭不行,速度也不快,若是一開始就像嶽卓豫之前那樣一路悶頭跑過去,說不定只是擦傷。
但是現在……他們已經成了最好的移動靶子。
作者有話要說:26號周一上夾子,更新在當天晚上11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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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古代純愛主攻《穿越考科舉》
文案:
陳秉穿成了一個農家子弟。
原主從小體弱多病,生的俊美不凡,被城裡一家武館二十二歲都嫁不出去的雙兒薑漓給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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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薑家用一百兩銀子聘禮向陳家“買了”陳秉。
原主陳秉被氣死了,換成了從末世來的陳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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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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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秉:“哦,哥……”
薑漓:“你要是敢做令我不高興的事,我抽死你。”
陳秉:“嗯哼?”
打的到我算你贏。
成親一段時間後:
薑漓:“不要再叫我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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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路邊撿來的傻子,搖身一變成了暴戾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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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0-10-21 16:25:44~2020-10-22 12:05: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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