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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今天能哄好嗎?》第2章 避戰
下屬朝他點頭的時候,師挽棠是不相信的。

 沈晏,人間聖鬥士,天之驕子,出類拔萃,驕傲跟眼睛一起長在頭頂上,寧逞匹夫之勇,不入懦夫之流,永遠在進步,永遠在強大,不畏懼任何挑戰的頂尖強者苗苗班種子選手。

 他,慫了?

 師挽棠指著自己,由衷道:“這比別人說我菜雞還不靠譜,你明白嗎?”

 鬼下屬又薅薅腦袋,用比他更真誠的語氣回道:“可他確實是跑了啊,我親眼看著的。”

 “……所以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鬼下屬想了想,憨厚一笑,“我忘了。”

 師挽棠:“……”

 他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靠回王座上,盯著下方鬱鬱蔥蔥的密林道:“奇了怪了……他為什麽會跑呢?這不像沈晏的行事風格……莫非有什麽難言之隱?”

 頓了頓,他忽而神情微妙:“難道他終於被昆侖宮那幫神經病同化了?!”

 師挽棠如何揣測暫且不論,沈晏真的是很認真地在逃亡,他穿梭在叢林枝葉之間,盡職盡責地扮演著一個被追殺者的角色,一邊跑一邊想:為什麽會拔不出劍呢?

 按照這個世界原本的設定,所有不符合重力引力設置、與常規相悖、玄乎其玄的招數設置,都是要靠調度靈力來彌補的,他手中的這把劍,是昆侖宮大弟子沈搖舟的首要武器,上面刻著數不清的增幅或□□的靈力法陣,拔劍之時,這些吉祥物一樣的靈力法陣也會同時啟動,也就是說,不管這把劍重量多少,他若是想讓其出鞘,必須有靈力的支持。

 可他剛才拔劍的時候,身體裡如一灘死水,一點動靜也沒有。他不熟悉靈力,但按正常情況來說,靈力湧動的時候,與平時總是有所區別的,就像運動時的狀態和靜止時的狀態,即便不用精密儀器測量,但通過呼吸頻率,體表溫度,汗液分泌都可以做出簡單的判斷。

 也就是說,他不只是拔不出劍,更核心的問題,是他完全無法駕馭這具身體裡原先儲存的靈力,或許是調動方式的問題,也有可能是他與這具身體不兼容,或者暫時不適應,總而言之,他需要一定的時間來緩衝這種異常現象,在他真正變成那個仙門翹楚“沈晏”之前,他必須盡量避免這些無所謂的交手和戰鬥。

 不然開局就嗝屁,那可真是涼涼,況且受傷和使不出力有本質的區別,一旦在人前交手,萬一被人看出端倪,那就是涼上加涼。

 沈晏默默在心裡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淚,腳尖一頓,拐了個彎繼續奔跑。

 所謂神墟秘境,坐落在一片恢宏點翠的山谷之中,四周是疊嶂的山峰,山脈綿延不絕,沈晏等人要想到達目的地,需要先穿行過外圍的山勢,這一片有個很響亮的名字,叫天破山脈,裡頭地形繁複,人一入其中,必定蹤跡難尋。沈晏這一通跑雖然沒頭沒腦,但師挽棠還真沒這個心力從偌大一片鳥林子裡把他翻出來,他扛著自己的排面——黑金王座,在原地想了想,決定還是等他們離開這塊兒再說,反正通往秘境的路就這麽幾條,推斷出他們的落腳點並不難,到時候再進行圍追堵截就是。

 雖然嘴上調侃,但師挽棠心裡清楚,沈晏突然避戰肯定有其他的原因,而且很有可能是身體有恙,他必須得試上一試,如果沈晏當真失去了戰力,那這次秘境之行,他差不多可以slay全場了。

 ……想想就覺得很激動呢!

 “大王,我們來吧,”鬼下屬指了指像座小山一樣壓在他肩頭的王座,自告奮勇地拍著胸脯,“一定會把它照顧周到的!”

 鬼魅有自己的修煉法門,到一定程度即可維持身前的模樣,粗略看去與常人無異,很多沉迷凡世不願投胎的鬼,都會選擇這種路子,師挽棠周圍的那批小弟,十個裡面有九個都修出了人身,並不會像普通的鬼魅一樣無法觸碰實物。理論上來說,這些事由他們來做也並非不可。

 可師挽棠只是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滾!”

 他珍惜地撫上王座的椅腳,靠外的一面有個細微的凹痕,那是上次這幾個二傻子沒扛穩給磕出來的,“這是我花了一半家當特意找工匠定製的,你知道它值多少錢嗎?這是你大王我出行的臉面,是我的親兒子,我要是再把它托付給你們,我就是豬。”

 鬼下屬腦子不是很好使,往往一段話都要反應一會兒,這次亦然,他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說道:“大王,人家大王出行,都是衣來張口飯來伸手的,你這樣子自力更生,顯得我們很寒酸,我們很沒有面子的呀!”

 師挽棠:“……”

 你是哪塊小餅乾?老子為什麽要考慮你的面子?!

 因為地形不熟,沈晏直至日暮西山才找到原主一行人本該落腳的荒村。

 他杵在山腳下,抬頭看著半山腰若隱若現的村莊痕跡。

 行走的路線是從出發前就商議好的,包括夜晚的落腳處和路上的補給站,昆侖宮的功課做得很好,一路上基本沒有多大出入,而原定在第二天晚上落宿的荒村,就是眼前這個。

 也就是在這個荒村,昆侖宮的弟子們一腳踩進了神墟秘境萬千碎片中的第一個碎片,在一個衍生的小秘境中被困了十個時辰之久,沒什麽大礙,但成功地把他們與主角之一會面的進程拖延了一日之久,也是這一日的時間差,讓攻先生完美地取得了天真無邪受先生的信任,混入了秘境尋寶的大隊伍中。

 沈晏不打算去打擾主角們天定的緣分,但也不打算按原軌跡繼續跟這個小秘境鬥智鬥勇,所以他把約定的地點定在了山腳,準備人到齊就馬上離開,做一個優秀的和平主義接班人。

 日頭再落幾分的時候,師弟們陸陸續續到齊了。

 沈晏面無表情地坐在避風處生火,師弟們各自拾柴,拾完了回來一看,他們親愛的沈師兄已經支愣好了柴火堆,正拿樹枝叉著,準備給他們烤饅頭吃。

 望書大驚失色,一把扔下乾柴:“師兄!放下那個饅頭,讓我來!”

 沈晏扭頭幽幽地看著他。

 望書痛心又憐惜地從他手上把樹枝挪開來,仿佛生怕那粗糙的樹皮刮傷了他細嫩的肌膚一絲一毫,“師兄,這種粗活,以後就讓我們來,你的手是用來握劍的,怎麽能因為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有些許的損傷?你放心,我一定把饅頭烤得香噴噴甜絲絲的,您就坐著,別動,哈,乖。”

 “……”沈晏一針見血:“你是怕我烤的東西不能入口吧?”

 望書當即否認:“師兄你怎麽能這樣汙蔑你親愛的師弟呢?!我是那樣的人嗎?”

 “親愛的師弟?”沈晏道:“你不是我最愛的小師弟的隔壁的室友的表弟……嗎?”

 望書:“……師兄你記性真好。”

 沈晏:“過獎。”

 兩人靜靜對視半晌,望書忽然道:“師兄,你變了。”

 沈晏貴為掌教首徒兼獨子,在昆侖宮地位相當高,但這朵高嶺之花不愛交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在凌虛峰閉關修行,剩下六十五天也就來給父親母上請個安,師弟們心大,也會在他面前嬉笑玩鬧,但說到底,這兩方的關系只能用倆字來概括——不熟。

 沈晏道:“怎麽說?”

 望書道:“以前我跟你開玩笑,你只會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我。”

 沈晏:“……”

 望書忽然合掌一拍,滿目驚喜:“師兄你是不是突然發現我善良智慧又可愛,聰明機敏又純真,實在是貼心小棉襖的不二人選,才忽然對我改觀的?!”

 沈晏冷漠臉:“啊並沒有呢。”

 望書嘴唇動了動,正要再說些什麽,遠處幾顆樹下忽然傳來高低不一的呼喊聲:“師兄,師兄——”

 兩人循聲望去,幾位拾柴的師弟圍在一塊兒,仰頭朝山上看著什麽,臉上的表情相當微妙,說不出是慌張還是幸災樂禍。

 沈晏起身,過去一看。

 “……”

 地勢陡峭的山壁間,美輪美奐的黑金王座被幾顆大樹攔腰截住,正正好卡在半山腰處,沾了些汙泥但仍舊不影響美感,其中一支椅腳堂堂正正地從樹的縫隙間叉出來,顯出像它的主人一樣囂張跋扈的氣質。

 這玩意兒幾個時辰前才見過,在場的人都認得。

 “師兄,”一師弟小聲地對他說道:“師挽棠他們會不會……出什麽事了?師兄你之前不是說荒村上面探過了,危險重重嗎?”

 幾刻鍾前,當師弟們詢問他為什麽不去村莊落腳而是選擇露天席地的山腳時,沈晏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探過,危險。”

 沈師兄的威望在他們心裡一直是與天齊平的,他這麽說,也沒人懷疑,大家甚至都忘了他不久前才在黑河畔說過的“受傷了”。各自開始尋東西準備生火做飯。

 直到看見這麽個熟悉的龐然大物。

 沈晏沒吭聲,他眯著眼睛陷入沉思。

 師挽棠會窮追不舍,其實是在他預料之內的,這位反派先生無論是早期還是晚期,都不算心機深沉的人,他的目的從始至終都直白明了,譬如這次黑河畔攔路,是為了試探沈晏的實力,那他會提前到達趕到他們前頭進行攔截,也是完全能猜到的心思,唯一在意料之外的,是他竟然會心急到選擇最近的荒村作為第一行動點。

 ……作為神墟秘境之行的第一道攔路虎,荒村算不上危境,但這道陷阱的隱蔽性相當之高,沒有準備的人很容易被吞進去,沈晏好不容易把自家的隊伍帶離了虎口,結果趕來的師挽棠一腳踩了進去。

 他不著痕跡地歎了口氣,回頭擺擺手,“沒事,他們能應付,加快動作,我們今晚趕路,連夜離開這裡。”

 這個小秘境危險程度撐死了三顆星,以師挽棠的實力,衝破只是時間問題,他們的安危用不著自己操心。

 ——半個時辰前,沈晏還是這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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