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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今天能哄好嗎?》第34章 出路
師挽棠的“掉溝裡”和傳話之人的“掉水裡”, 顯然都不是完全準確的描述,真要說起來,應該是“栽河裡”才對。

 沈晏兩人跟隨著老李頭馬不停蹄地來到家中, 還未進門,只見得院子外面停了一輛寬敞舒適的馬車, 製作精良, 但款式破舊,拉車的馬兒早就不見了蹤影,只剩孤零零的車身像被拋棄的幼童,好不可憐地愣在門口, 馬車的簾布濕噠噠地往下滴著水, 一看便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 結合老李家兒子的遭遇, 不難聯想前因後果, 沈晏把一直在他背上鬧騰的師挽棠放下來, 後者一瘸一拐地走了兩步, 專心致志地開始聽老李家的牆頭。沈晏便繞著馬車走了兩步,發現各處都映著一個相同的圖案,車篷頂、簾子上、甚至車廂內的小椅子, 這種瘋狂輸出的洗眼式logo讓他很輕易地聯想起現代的某些出租車公司, 還未等他驗證, 師挽棠又一瘸一拐地蹦躂著過來, 手裡舉著一根不知什麽時候摸來的糖葫蘆, “搞清楚了,老李大兒是個那些達官貴人們拉車的,咱們可以簡稱他為車夫,今天晚上似乎是拉了一個要去林家的客人, 但那位客人趕時間,他趕得便快了些,途徑河岸的時候打了滑,連車夫帶客人再帶馬車一塊兒掉河裡去了,那客人現在還生死未卜呢,聽說好像要賠錢,現在一家子都在裡面哭天喊地。”

 師挽棠嚼吧嚼吧把一顆糖葫蘆咽了,又含進一顆,繼續道:“這輛馬車似乎是他向官家租賃的,隸屬於他名下,現在馬死了,他還得賠官家的錢,原本就負債累累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了。”

 沈晏:“那位趕時間的客人是什麽身份?”

 師挽棠嚼著糖葫蘆,被燈火勾勒的眼珠格外黑亮,“這很重要嗎?”

 沈晏耐心地跟他解釋:“秘境既然創造了一個這麽大的情境,那這個浩大的情境中一定有一條主故事線,整個城池都是依托於這個故事線豐滿起來的,就像小說一定會有一條主線劇情、一個絕對主角一樣,我們身在秘境,暫時搞不懂它的意圖,那只能將主線劇情作為突破口,找到一切事情的源頭。”

 “……我倒是沒想這麽多,就是覺得有點怪。

 ”師挽棠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被他說動了,立刻轉身,三下五除二爬上了老李家牆外的大樹,動作之靈活,完全不像個傷了腳的人。

 他聽了一會兒,又翻下來,這次手中又多了一串糖葫蘆,沈晏驚愕:“……你這又是哪來的?!”

 師挽棠沒理他,自顧自理著思緒:“說是林趙兩家姻親的讚禮人,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先生,似乎還是趙家上了族譜的族老,為表敬重,老先生唱讚的路線和服飾都是趙家家主親手操辦的,千般細致結果竟然出了這麽大的差錯,這會兒生了好大的氣,派人將李家大兒罵了個狗血淋頭,林家應該是宴賓的男方,我確實聽到過嗩呐喜樂聲,要不去林家看看?算算這個時辰,也差不多要到拜堂的時間了。”

 沈晏抹掉他唇角的糖渣,歎息道:“先跟紀敏他們匯合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師挽棠點點頭,兩人於是揣著多出來的兩根糖葫蘆簽往來路走去。

 紀敏等鬼留宿在當地數一數二的大客棧,排場大穹頂高,沈晏很輕易就找到目標,令他驚訝的是,“沈晏”竟然也在,隨著紀敏等人一起,在客棧大堂等他。

 白衣黑褲的青年一身溫潤氣質,在一眾小鬼中格外醒目,沈晏放下師挽棠,蹙起眉峰走過去,“你不是追求自由去了嗎?”

 “沈晏”轉過臉來,白皙俊朗的面容上有幾道明顯的蹭傷,沈晏這時看到,他手腕處露出來的皮膚裡,裹了一圈滲血的白紗布,白色上衣還有一點被清洗留下的細微痕跡,但已然被熨燙地非常整潔,沈晏將他從上到下掃視一遍,無語道:“強迫症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沈晏”下意識伸手去推眼鏡,隻推到一片空蕩蕩,想起眼鏡已經在方才的“自由鬥爭”中光榮陣亡了,他面不改色地蹭蹭鼻尖,說道:“剛剛接受到社會的毒打,秘境教我做了一回人,我打算從今往後洗心革面,安分守己。”

 沈晏倒了盞茶水,挑起眉梢,“不抗爭了?”

 “沈晏”安詳道:“不抗爭了,我願意留在這美好的幻境裡享受余生。”

 沈晏給他遞了一杯水,不置可否。

 自己是什麽樣的貨色他再清楚不過,嘴上說著算了算了,心裡卻不一定在謀劃什麽小九九,這樣的話聽聽也就罷了,當真的都是傻子,沈晏道:“你去城外了?”

 “嗯。”

 通常來說,一個秘境的能量不足以令它創造出整個世界,所以這種半現實向的秘境為了保持真實感,方法有二:第一,用幻術,作用於闖入者的身上,創造出的幻境依闖入者心相而生,無論什麽都能展現在你眼前,只可惜不夠真實,若被施術者足夠堅定,幻境不攻自破。第二種,耗費巨大的能源創造出一個真切存在的世外桃源,有人有故事,真實感是足夠了,但這種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便是囊括范圍的局限性,一旦走出這個局限范圍,自然不受秘境限制。

 沈晏之前就想過,這個秘境的邊緣在哪裡?若秘境創造的是整個城池,那城門是否就是出口呢?

 果不其然,“沈晏”便去試了。

 “城門確實是出口,但是防衛極嚴,不是人為的那種防衛……城外整個環境便是最強的阻攔者,從城門延伸出去,近五百米都是沼澤地,空氣中的毒霧具有強腐蝕性,除此之外,還有像食人花一樣的植物無時無刻不想著將你吞吃入腹,”“沈晏”抬指蹭了蹭眉心,“比軍事基地還恐怖的軍事力量,堅持不過一刻鍾,五百米外有沒有更多的危險現在還是未知,它根本就沒打算讓我們從城門出去。”

 “……”沈晏道:“猜到了。”

 “神墟秘境中的分化秘境,沒有一個是好惹的,我從屠龍出來已經耗費了大量靈力,神墟的特殊性在於沒有任何靈氣可供吸收,並且從未停止過對闖入者的吞噬,即便五百米後什麽都沒有,我也撐不過去,況且我和師挽棠現在都有傷,要帶這麽一大群人出去委實不現實,只能另尋他法。”

 “沈晏”深有同感地點點頭,指腹磨蹭著杯沿,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剛要說什麽,忽然余光瞥到沈晏身後站著的師挽棠,他視線一凝,輕飄飄地在對方身上定了兩秒,旋即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

 師挽棠道:“方才找小二打聽了一下,有些重要的線索,你聽不聽?”

 他抱著一碟子芙蓉桂花糕,慢吞吞地啃著,像是吃飽喝足的小獸悠然地享受自己的飯後甜點,“沈晏”很有眼力見地站起身來,點頭道:“你們且聊,我先回房了。”從始至終沒有再多看師挽棠一眼。

 沈晏對自己的自製力感到由衷的佩服,他深沉地目送著那家夥的身影走遠,師挽棠一屁股坐在他身側,有些奇怪地問:“他誰啊?”

 這個人出現至今,師挽棠都沒有問過他的來歷,這是出於對沈晏毫無保留的信任。後者微微一笑,坦率道:“我。”

 師挽棠:“哈?”

 沈晏加重語氣,“我的複刻體。”

 “……”師挽棠的點頭從手指尖骨碌碌落到盤子裡又從盤子裡滾到桌上,他遲疑著將點心撿回來,一邊用那種“我讀書少你別騙我”的眼神質疑著沈晏。

 “不開玩笑,你不覺得他除了外貌,其他地方都特別像我嗎?”

 師挽棠很認真地回憶片刻,“別說,我就覺得他的眼神與你特別相似,還以為你們關系親近才這樣的。”

 沈晏無奈:“你也算與我相識多年了,見我與誰親近過?”

 “……也是。”師挽棠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將這一消息消化片刻,忽然一驚一乍地拍桌而起,“吼!所以他也是冒牌貨!沈晏你別擔心,本座這就去幫你把他片成刀削面,絕不會讓他有機可乘!”

 沈晏給他嚇了一跳,連忙拉住他的手腕,“幹嘛去?”

 “片刀削面啊!”

 “……”沈晏道:“你先坐下,我也有點消息要與你說。”

 師挽棠遲疑地看了他一眼,乖乖坐下了。

 “我們過來時經過許多間民居和店鋪,也曾進去查探過,你有沒有覺得哪裡古怪?”

 師挽棠想了想,“你能不能給個具體的思路,我這樣一點一點猜很累的。”

 沈晏隻好道:“除了銅鏡,這個城池裡還有很多不同尋常的細節——酒樓裡的矮桌,桌上擺了兩副碗筷卻只有一把凳子;圍棋盤上本該有黑白兩色廝殺卻只剩下了黑色;銀鋪裡的手鐲分明有一對,另一直卻被外力損毀,無法佩戴。”他看了師挽棠一眼,娓娓道來:“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對我們進行著引導,包括複刻體們沒由來的敵意,似乎有一雙幕後推手,從頭到尾都在刻意地將我們引入對立面。”

 “……如果把我們和複刻體們比喻成雙生子,那這些細節就是在提醒我們,兩者只能留一個。”師挽棠終於正色起來,張揚的眉眼帶上了猶如古畫卷般的沉澱色彩,他皺起眉,複又搖搖頭,“可這不對,古往今來,從未聽說過那個秘境會特意指引闖入者突破之法的……它不是在搞我們吧?”

 “看眼下的情況,它確實是在搞我們。”沈晏一顆心緩緩落回了肚子裡,他長舒一口氣,頭疼道:“你這不想事的性子,還真得改改,否則哪天被別人賣了都還幫忙數錢。”

 師挽棠朝他翻了個白眼,“在絕對的武力面前,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是小打小鬧——我會努力向那個絕對的武力靠近的,一直到誰也傷害不了我的那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別出去了,你倆在這秘境裡幸福快樂地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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