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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今天能哄好嗎?》第23章 疏遠
在四扇石門的正中央位置,不知何時升起了一個桌子式樣的石盤,古樸而神秘的紋路由石盤中心向周圍蔓延,而中心位置擺放的,正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碟,碟心處落著一枚玉白色的小尖石子。

 走近細看,卻不是石子,而是一枚四面都印著小紅點、模樣形似金字塔的古怪骰子。

 小紅點每面一粒,大小色澤都相同,此種製式聞所未聞,望書不由得探出手去,正要拿起來好好端詳一番,被沈晏按住,“別動。”

 他眉尖微揚,眼尾悄悄卷起,像是看到了某樣有所耳聞又非常感興趣的事物,正與記憶中的模樣細細比對著,過了片刻,他緩緩地放下手來,輕聲道:“這裡十分古怪,不要輕舉妄動。”

 望書注意到他的語調十分怪異,像凝重,卻又有些說不出來的篤定,仿佛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已經了然,但他沒有多想,只是點頭道:“那……我們回去?”

 沈晏略略思索一番,道:“不,去對面那片林子裡看看,我們耗得起,沒必要當這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望書不知道什麽叫螃蟹,但他覺得沈師兄說得十分有道理,於是隊伍又浩浩湯湯地往對面而去。兩片林子不只是乍一看像,若仔細分辨,便會發現它們雷同得如同粘貼複製一般,眾人甚至拾到了原先在另一片林中丟棄的無用之物,望書撿起地上的一片油紙,艱難地掙扎了片刻,還是湊到鼻端聞了聞,“沒錯,我剛剛給竹青拿的桃花酥。”

 夏竹青莫名被cue,從阿燁身後探出腦袋,“我記得,一模一樣的場景,旁邊的樹上盤著兩根老枝,晏師兄,我們是走回去了……還是,這兩片樹林,會自己複刻多出來的東西?”

 小師弟雖然人單純,但腦瓜子從來靈活,他本身的學習能力非常強悍,這點從他離開小島便能迅速地適應外界生活便可見一斑,若給他足夠的成長時間和模板,他完全可以成為這一群人中的智商頂梁柱。

 此番話直擊重點,眾人都被說得悚然一驚——若是前者倒還好,若是後者,那此刻另一片樹林裡,豈不是有另一個複刻出的自己存在?

 便連夏竹青身邊的那位阿燁,也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腳步下意識地往竹青身邊靠近一些,半邊臂膀橫在他身前,單觀這戒備的姿態,竟仿若雄獅本能地保護手無縛雞之力的戀人,細致地斟酌許久,終於開口:“那這片樹林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麽?就為了困住我們?”

 沈晏無聲地哂笑,還真讓他說對了,這樹林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困住他們。

 “要驗證究竟是複刻還是同一片林子,這並不難,兩人分別牽住繩子的兩端,一人站於原地,一人往對面走去,若一刻鍾後,離開的人又回到我們眼前,那自然便是後者,若是他帶著另一根繩索走到我們眼前,那說明我們最不希望發生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沈晏話少卻都是精華,眾弟子略略思索便都覺得可行,望書從乾坤袋裡掏出一捆麻繩,竟是要親自上陣,沈晏看了他一眼,心照不宣地接過了另一端。

 兩位最有威信的師兄走在危險前沿,另一名凌虛峰的弟子看著他們動作,忽然大驚失色:“……萬一待會兒回來了另一個“沈師兄”怎麽辦?”他遲疑著,緩緩道:“我們是直接“殺了”?還是先留他狗命以觀後續?”

 望書:“……”

 沈晏系繩子的動作一頓,緩緩抬頭,看向這位大言不慚的仁兄。

 仁兄也不抬頭,自顧自地內心劇烈地掙扎了一會兒,片刻後做了決定,“放心師兄,稍後我定然下刀如閃電,不會讓你有分毫的痛苦的!”

 沈晏:“……”

 望書禁不住道:“我親愛的聞語,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要如何殺了師兄?憑你那悍不畏死的勇氣嗎?”

 聞語愣了一下,後知後覺道:“……也是哦。”

 小師弟眨巴眨巴眼,神情歡快得像是要奔赴一場慶典,“那師兄,待會兒你站著不動讓我殺好不好?我會輕輕的!”

 “你站著不動讓我揍行嗎?我會重重的。”

 夏竹青:“嚶——”

 沈晏:“閉嘴。”

 小師弟於是又把假惺惺的眼淚憋了回去,他發現了,晏師兄現在真的不吃他這一套,以前他哭唧唧的時候對方雖然不會心軟,但總不會張口閉口要揍他,運氣好還能瞎貓撞上死耗子免去責罰,現在倒好,他覺得自己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晏師兄再也不是他親愛的晏師兄了!

 沈晏耳邊清淨了,他終於忍無可忍地提點了一句:“你們就不會把“我”打暈嗎?”人與人之間為什麽總要打打殺殺,和平一點讓你們覺得不刺激了?!

 “是哦。”“還可以這樣……”“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我吧,我知道大家都下不了手。”“不不不,師弟,你還年輕,不能背負罪惡感活下去,聽師兄的,壞人我來做。”“不要爭,我來……”

 沈晏:“……你們是不是早就對我有什麽非分之想,比如說打敗我之類的?”

 眾師弟不爭了,齊刷刷搖頭:“沒有!”

 沈晏:“……”

 就連望書也欲蓋彌彰地補充了一句:“師兄你怎麽能這麽想我們呢!我們是那樣膚淺的人嗎?!雖然說師兄你確實讓人很有征服欲啊呸……不是,雖然師兄你確實非常強大,是我們引路的明燈,是昆侖宮最強的一柄利劍,但我們絕對不會因此就把你當成假想敵的!您永遠是我們最尊敬的大師兄!”

 沈晏:“……”

 神經病啊!

 渾然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說出真實想法的望書滿臉肅穆地看著他,仿佛只要他的臉擺得夠端莊,大家就不會有人發現心中的小九九。

 昆侖宮宮風上下一脈相承,掌教大人常說,不想當仙尊的弟子不是好弟子,也常常以自己天資卓絕的愛子作為激勵他們前進的動力,身為優秀的昆侖宮弟子,他們自然把這些話聽進去了,日日勤練不綴,每次宮內校考挑戰沈搖舟的人數從來是最多,即使他們每次都打不贏,每次上了台沒一分鍾就被冷血無情的沈師兄扔下來,但他們仍舊前赴後繼,英勇無畏,期盼著有一日能與沈師兄正面交手三分鍾不倒,眼下這麽難得的良機展現在他們面前,焉能不興奮?

 沈晏舉起手,冷冷地道:“看到這牛大的巴掌沒?如果待會兒我回來發現你們在搞事情,我就把你們一個接一個打包拍進土裡,只有頭能動的那種。”

 望書不由自主後退一步,幾位師弟不約而同:“嚶——”

 竹青:“???”

 沈晏不再理會這群嚶嚶怪,轉身利落離開。

 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幾名師弟抱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嚶……沈師兄好可怕!”

 他們的痛哭沈晏自然是聽不到的,沈師兄正迅速穿過那條天河,剛一頭扎入對面的林子,迎面撞上了另一行暈暈乎乎的家夥。

 師挽棠坐上他雍容華貴的王座,指揮著鬼下屬們暈頭轉向地在叢林裡亂轉,沈晏到來之前,他正置紀敏的勸說於不顧,試圖讓夏霸天掘地三尺,“挖開挖開,說不定埋在地下,這鬼地方太玄乎了,咱們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奪最好的寶貝,然後剩下那堆殘羹剩飯就留給那些仙門人搶去吧……”

 紀敏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袖。

 “幹嘛?”鬼王滿臉不耐煩地甩開,“紀敏你再攔我,今天要是挖出了寶貝你就得管我叫爹!”

 紀敏:“……沈晏來啦!”

 這石破天驚的一嗓子,愣生生把師挽棠喊懵了,在場鬼殿眾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動作,神情微妙地望向大王身後。師挽棠本想回頭,卻又鬼使神差地頓住,手指在衣袖上搓啊搓,滿臉掙扎糾結,“……我之前說過的,我再主動理他我就是豬。”

 紀敏:“……並不是呢,您說您“理他”便是豬,並沒有主動這個前提。”

 師挽棠狠狠瞪了拆台的紀敏一眼。

 沈晏在原地站定,隔著不遠的距離淡淡看著這一行,紀敏記得清楚,他方才乍一看到大王分明只是怔愣,而後在他連咕嚕般的話語中微微挑起眉尾,是個他曾經非常熟悉的、對待師挽棠才能看見的愉悅表情,直到大家夥齊刷刷的目光投過去,他似乎突然反應過來什麽,敏感地頓住了腳步,臉上柔和的弧度迅速銳化,隔著禮貌的距離,擺出了一張“拒人千裡之外”的疏離臉。

 紀敏心想:藥丸。

 他家大王這青澀的初戀,只怕真的要無疾而終。

 師挽棠還未察覺到異樣,只是緊張地詢問著紀敏:“怎麽樣?他過來了嗎過來了嗎?他是不是想跪下來挽回我的心,紀敏你放心我不會動搖的。”

 紀敏:“……”

 我信你個鬼。

 鬼王還在等待著,那廂沈晏衝他們禮貌地一頷首,竟然轉身要走,紀敏登時便倒吸一口涼氣,師挽棠敏銳地回過頭去,瞬時便捕捉到了這一幕,想也不想地大喊:“沈晏你他媽給我站住!”

 沈晏便站住了,只是沒有回頭,紀敏連忙拉住師挽棠,怕他乾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疊聲提醒:“豬、豬、豬!大王你說的再跟他說話就……”

 師挽棠火氣上來了,哪裡還記得自己曾經立過的這些flag,憤怒地甩開紀敏,大步流星走到沈晏面前,冷聲道:“轉身!”

 沈晏便乖乖轉身了。

 師挽棠雙手叉腰,唇角的笑陰森森的,“沈晏你什麽意思?”

 沈晏:“鬼王大人何意?”

 師挽棠:“你叫我什麽?”

 沈晏:“鬼王大人。”

 “哈。”師挽棠氣極反笑,他原地轉了兩圈,略長的衣擺在身後上下翻飛,沈晏看了兩眼,忽然皺眉。

 ——他似乎隻罩了一件外袍。

 此時大概早春三月時節,氣溫猶自寒涼入骨,這片大陸的日常溫度比現代世界大約要低平均六個攝氏度,也就是說現在外面的氣溫甚至不達十攝氏度,就連沈晏這樣鍛體出身的正經修士都得裹上三四件,師挽棠一件衣袍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裡面是同色系的中衣,衣擺走時撲騰來撲騰去,明顯能看到單薄的褻褲,他根本就只是在中衣之外,套了個還看得過去的外罩!

 沈晏知道師挽棠有這毛病,但當時鬼殿內日日燒著地暖,溫暖如夏,他穿這樣也就隨他去了,結果這憨憨,出遠門竟也是這麽穿的。

 沈晏覺得自己又開始頭疼了。

 師挽棠繼續道:“我們來算筆帳。”他支愣出五個白皙的手指頭,一句話掰一個,“當時在秘境裡,是你沒有經過我的允許救了我;後來在鬼殿,是你自作主張地給我買蜜餞果子;給我做冰沙;我生病的時候徹夜照顧我;我……我發作的時候,也是你不經過我同意就抱我。”他伸出掰沒了的小拳頭給他看,又道:“是你先對我好的,可是你現在……你想跟我劃清關系,沈晏我告訴你,我這人見不得別人對我好,誰要是對我好了,我就要把他關起來,後半生的每一天都只能歸我,我叫他看誰就看誰,我叫他對誰笑就對誰笑,你撩撥完我就想轉身走開,世界上沒有這麽好的事情!”

 師挽棠下巴高高昂著,滿臉倔意,他從來偏執,心思又極其敏感,否則不會憑沈晏兩個避讓的眼神便斷定他要疏遠自己。這是他性格中本身就有的色彩,只是先前的沈晏太過順從又太過溫柔,幾乎令他溺斃在裡面,才沒有機會展現這渾身是刺的一面,如今一展示,沈晏仿佛看到了未來那個瘋狂又極端的反派先生。

 他看向師挽棠的眼神驀然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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