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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今天能哄好嗎?》第53章 交易
飛雲峰上有座飛雲台, 飛雲台無雪,卻常年冰寒刺骨,與雪凜峰天然的氣候條件不一樣, 飛雲台的存在,是為了創造一個適宜修煉的條件, 飛雲台之上, 居住著昆侖宮最神秘、最強悍的人。

 沈晏迎著兩側侍女的目光,穩穩走過。

 遊廊長達一百多丈,從山門一直盤旋著蜿蜒到峰頂,兩側的琉璃瓦頂在日光下折射著絢麗的光芒, 白玉立柱精美絕倫, 穹頂高高懸在上方, 沈晏足走了十多分鍾, 才到達正門前。

 眼前是一扇恢宏秀麗的大理石殿門, 兩側用融金繪著栩栩如生的圖畫, 巨龍盤踞其上, 在頭頂張開深淵巨口,侍女攔住他,低低地道了一聲“且等”, 旋即上前, 尊敬且謙恭地敲響了殿門上的金色銅環。

 梆、梆、梆——

 三聲沉重的擊聲過後, 侍女垂下頭, 朝門內稟告道:“尊, 少主來了。”

 並無人應答,但一刻鍾後,殿門緩緩向兩側拉開,侍女道:“少主, 請。”

 殿門內又別有洞天,一眼望去,冰石林立,宮殿浩渺,像個用冰雪雕出的天外之界,人走在其中,即便穿著厚重的衣裳,也覺得寒氣透骨,手腳冰涼,飛雲台的寒氣,非靈力不能抵擋。

 侍女遞給他一個巴掌大小的六角燈籠,外形是漂亮的琉璃花瓣,中間跳動著一點微弱的光亮,手掌觸上把柄,立刻有暖流似的熱意向身體裡流淌。沈晏提著燈籠,跟隨侍女,又走了半刻鍾。

 半刻鍾後,他們來到一處空空蕩蕩的大殿。

 侍女將他帶到門口,便低眉順眼地轉身離開,沈晏提著六角小燈籠,不著痕跡地將四下端詳一遍,慢吞吞地走上玉石階。

 走到一半,屏風後忽然傳出響動,素衣烏發的女子從後頭走出來,面似霜雪,清冷無情,她手裡還提著劍,似乎是才練完功,秀麗的眉峰上凝著一層細細的霜。

 “何事?”她漫不經心地瞥了沈晏一眼,順手倒了一盞溫熱的茶,仰頭飲了。

 前面那樣大的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王公貴族,但真人一出場,畫風立刻不一樣了,她綁著高高的馬尾,舉止利落而從容,沒有特意營造的高人氣質,但一眼看到,便覺得遙不可及,氣質凌然。

 沈晏行了一禮,口中喚道:“尊。”

 他的稱呼與以往都不同,女子抬眸看了他一眼,大概是不感興趣,她沒有多問。

 “每月十五才是授課的日子,你今日怎麽來了?”

 沈晏斟酌了下措辭,“……昨日十方鬼殿的鬼王,闖入昆侖結界,被掌教當場抓獲,尊可知道此事?”

 尊道:“哦,不知道。”

 “……”

 “你特意尋上飛雲台就是為了這事?”尊在桌案前盤腿坐下,腰背挺得筆直,即便放下了劍,她垂在膝蓋上的指尖依舊是下意識緊繃著的。

 她不明就裡地蹙了下眉,揮手召來一位侍女,低聲詢了幾句,面不改色地聽完了,屏退下去。

 “現在知道了,據說他殺了我昆侖弟子,幾位仙尊審問時卻矢口否認,你帶走了那位鬼王,所以今日是什麽意思?要我幫他?”不待沈晏回答,她拿劍便要走:“求你父親去,我不管這些事情。”

 沈晏沒見過這麽乾淨利落的,眼皮子一跳,連忙喚道:“母親,師尊——”

 他親愛的母親不為所動,直截道:“叫什麽都沒用。”

 沈晏道:“您且聽我說完。”

 尊扭頭,薄涼薄涼地瞧他一眼,終於坐回桌案邊上,大刀闊斧地一擺手,道:“說。”

 沈晏此前沒應對過這樣的人,不能用簡單的單純與複雜來概括,她們心思極其通透,對人情世故的理解比尋常人都要透徹,但這不是因為她們聰明,而是因為她們本身身在局外,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諺語傳承了那麽多年,並非沒有道理,眼前的這位尊者,昆侖宮開山立派以來唯一一個集十二峰劍道大成者,便是一個很典型的例子。

 “我想與您做筆交易。”

 尊掀著眼皮子,沒什麽情緒地看著他,大致意思是:什麽玩意兒?

 “關於吸食人血的案子,師挽棠的嫌疑非常大,父親隻給了我三天的時間查清事情原委,洗清他身上的冤屈,眼下已經過去一天半,坦白說,這樁事情的因果鏈,其中有些部分,我還真沒辦法圓上。”沈晏坦然道:“我不知道幕後凶手是誰,即便知道,短時間也很難拿到詳細的證據。”

 尊不說話,示意他繼續。

 “我相信師挽棠,但世人不一定信,所以為了堵住他們的嘴,必須將所有疑點都填補,否則凶手一日不現身,師挽棠一日得背著那兩位師弟的命,我特意前來,便是希望……母親,能協助我給世人一個滿意的答覆。”

 尊沉默著,閱讀理解了下:“……你的意思是讓我幫你撒謊?”

 沈晏:“您也可以理解為‘為了尋找真正的凶手暫時做出的犧牲’。”

 ‘牲’字未落音,尊已經不耐地站了起來,抄起靠在案邊的劍,一邊走一邊拒絕道:“我不管這些,這是你父親的事,找他去。”

 沈晏道:“即便我以兒子的身份懇請你,也不願意嗎?”

 這次尊連回應都懶得給,毫不動容地往後門走去,沈晏長歎了口氣,道:“好吧。”

 “那便將話題回歸到交易本身上來,尊,我給出的易品,是一個人。”

 “……”

 “那個人是沈晏。”

 尊頭也不回的腳步,終於停住了。

 她皺著眉回頭,用莫名的目光看向他。

 沈晏提著六角燈籠,一個人走在下山的小徑上。

 飛雲台氣溫比雪凜峰更低,但綠植仍舊生長得十分茂盛,放眼望去姹紫嫣紅一片,熱鬧得不像冬日。沈晏摘下兩枝含苞待放的丁香,準備帶回去給師挽棠看看。

 飛雲台的這位尊者,地位崇高,一生追尋大道,卻在感情方面匱乏至極,昆侖掌教等了她一輩子,念了她一輩子,都不見得能在人家心中佔據幾分重要位置。夫妻二字,對她而言味同嚼蠟,不如舍棄,沈搖舟也是一個理,這個孩子是意外的產物,在沈之儒眼裡是天神的饋贈,可她從來隻覺得累贅。從牙牙學語長到芝蘭玉樹,沈搖舟幾乎沒有享受過母親的溫存,十五歲以後拜入她座下,也只有每個月的十五才會得到對方紆尊降貴擠出來的一點點時間,即便如此,逢至滿月的日子,他依舊非常期待。這個女人冷漠極了,像她所練的功法一樣冷漠,幾乎可以算作無情無義的典型,但她有一個最大的優點:護短。

 沈搖舟拜入她座下的那一刻伊始,這個人便被劃進了她的保護圈裡,他要生要死,要做什麽都不會多過問一句,哪怕是這熊孩子當著她的面跳崖自盡,也能面不改色地給他燒一把紙錢,可若是被人傷了打了,她便能二話不說扛著劍去找場子。與個人情感無關,保護保護圈裡的人,在她看來,可能是一種必要的責任和義務。

 所以當沈晏不是沈晏,真正的那個孩子不知身陷何處的時候,她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回到竹屋時,師挽棠正在院中的梧桐樹下,擺了張晃來晃去的搖椅,窩在其中睡覺。

 他傷得重,精神損害極大,這兩天尤其嗜睡。沈晏替他將披風攏好,又從屋裡搬了床小毯子,嚴嚴實實地蓋好了,猶覺不夠,去廚房灌了個手捂塞進他懷裡。

 師挽棠覺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來,見沈晏的臉就垂在上方,不假思索地仰起腦袋,在他側臉印了一下,“……回來了?”

 沈晏親親他的額頭,唇齒間帶著風雪的涼意,“回來了,怎麽不回房睡,外面多冷?”

 昆侖宮本身氣候就比外界寒冷,雪凜峰又是冷中之冷,師挽棠鍛體是個半吊子,比不修仙的普通人沒好到哪裡去,腸胃又不好,氣血還虧虛,沈晏從帶他上來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在擔憂他的身體。

 師挽棠將毯子裹緊了點,悶聲道:“這不是等你嗎……”

 他也只有在半睡半醒的時候,才會這麽乖乖地說話,帶著鼻音哼哼唧唧的樣子,像極了撒嬌。

 沈晏將丁香塞進他的毯子裡,讓他拿著,旋即俯身,利落地將他連人帶毯抱了起來。

 進了屋,地暖的熱氣撲面而來,師挽棠原先不覺得冷,此時乍一接觸到暖氣,整個人一激靈,“呼……好暖和。”

 他用腳後跟踢踢沈晏的側腰,示意他將自己放下,“行了行了,我自己走。”

 沈晏將他放下,摸摸他的手,確認不涼後轉身去了內間,取了個嶄新的白瓷細口長花瓶來。

 師挽棠這時才注意到手中的花枝,低頭打量片刻,“這是什麽?花?”

 “確切來說,學名叫丁香。”沈晏將灌好水的花瓶遞到他眼前,“來,放進來。”

 師挽棠一邊放一邊嗤笑,“你還挺有情趣。”

 “要養一隻身嬌體貴的鬼王大人,不浪漫點怎麽行?”他面不改色地接過話茬,將嬌豔欲滴的丁香擺在一側的床頭,師挽棠提醒他:“可別讓如花看見了,它最近‘辣手摧花’的本領愈發熟練,見花就撲,一路走來沒有一朵能逃過它的魔爪。”

 沈晏道:“無妨。”

 不聽話了揍就是,還能慣著它不成?小孩就是要遭受一點社會的毒打,不然心裡總沒點數。

 他揉揉師挽棠冰涼的指尖,道:“怎麽樣,今天好點了嗎?”

 師挽棠一手揣著手捂,一手被他合在掌心哈氣,再愜意不過了,但既然這麽問了,還是要有些表現的,當即往軟榻上一倒,捂著心口“嬌弱無力”地哼唧道:“不妨事,晏郎莫要為我擔心,去做自己的事情罷……”

 沈晏動作一滯,神色莫名地看著他,好半天才捏捏他的耳朵尖,無言以對:“……晏郎……你在秘境走了一遭,別的倒沒學會,學會了這些膩死人的情話。”

 師挽棠也覺得膩味,但他能嫌棄,沈晏不行,唰地從軟榻上坐直,“哈,沈晏你這人,我說情話你還不樂意了,那我下次不說了,你等著看一個冷酷無情的鬼王大人吧!”

 沈晏低頭笑了笑,一點沒在意,師挽棠的flag立了就是用來倒的。

 他起身去廚房,煎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進來,還未靠近,師挽棠心中已經警鈴大作,“什麽什麽?不會是藥吧?”

 走近一看,果然是藥,藥味撲鼻,聞便想吐,師挽棠朝他伸出一根手指,“別動!站那兒!”

 沈晏腳步一頓。

 鬼王大人神色幾變,腦中翻湧了無數個逃避計劃,又被他一一排除,眼見沈晏已經走了過來,藥碗離他越來越近,當機立斷地往枕頭裡一撲,甕聲道:“我不喝!”

 沈晏摸摸他的後腦杓,“不苦,這是驅寒的湯藥,你剛剛在外面睡了那麽久,很容易受涼的。”

 師挽棠堅決不為所動,“你上次也是這麽說的,太過分了,以前你還會往我的藥裡加艾草,現在連艾草都不加了,你是有多討厭我,才想出想出苦死我這麽惡毒的招數?”

 沈晏無奈:“我怎麽可能討厭你……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艾草影響藥效,雪凜峰太冷了,你身體又不好,這些湯藥是給你調理身體用的,乖,起來喝了。”

 師挽棠冷笑一聲,“堅決不,藥和我今天只能留一個,沈晏你要藥還是要我?”

 沈晏:“藥。”

 師挽棠終於離開軟枕,震驚地扭頭看了他一眼,“沈晏你這個畜生……唔。”

 聲未至半,唇被人堵上了,苦澀的藥汁隨著溫熱的唇舌渡過來,沈晏頂著他的上頜,強行把一口藥給渡了下去,考慮到他心情,他還溫存地在口腔中繞了一圈,將那些殘余的苦味卷走。

 ……然而親親也不能讓這口藥變甜,師挽棠神情空白了一瞬,下一刻臉便皺巴了起來,生不如死地扁著嘴,“……今天這藥比昨天更苦,沈晏你能不能放過我,我們江湖路遠永不再見好不好……”

 沈晏沒轍,從乾果盒子裡撚出一顆蜜餞遞到他唇邊。

 含完蜜餞,師挽棠總算覺得出走的靈魂回家了。他看著沈晏手中還剩大半碗的藥,氣若遊絲地扒著窗台,“我這就去死,你別折磨我……”

 沈晏哄他:“生命多可貴,不就是一碗苦藥嗎,來,鬼王大人如鋼鐵般堅強,他可以的對不對?”

 師挽棠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不不,鬼王大人不堅強,他離當場去世就差一碗藥了。”

 “……”

 沈晏端著藥碗,很是頭疼。

 師挽棠覷著他的神色,心有余悸地提議道:“我覺得我身體還可以……能不能不喝啊?或者,有沒有不苦的藥?”

 沈晏看向他,眉梢一動。

 說時遲那時快!師挽棠忽然趁他不備,迅速地搶過了他手中的碗,打開窗戶連藥帶碗往外一扔!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他松了口氣,回頭衝沈晏道:“好了,我們又可以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了。”

 “你……”

 沈晏一個沒留神,隻覺得太陽穴都在突突地跳,罪魁禍首居然還朝他擺擺手,快樂道:“生活嘛,就是要把那些看不順眼的東西通通扔走。”

 他上前一步,咬牙切齒地捏住罪魁禍首的腮幫子,“那你看我順眼不順眼啊。”

 師挽棠斜眼一睨,拍拍他的手背安慰道:“沒事,放心啊,我不會把你扔出去的,乖哈。”

 “……”沈晏簡直要被氣笑了。

 “不苦的藥是吧?”他狠狠地捏了下師挽棠的鼻尖,“你可不要後悔。”

 作者有話要說:忘記更新了,我的錯我的錯,最近記性和智商都不太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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