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突然靈光一閃,席厭雪記得原著中有這麽一段劇情!
劇情中,剛入門的五名弟子除了殷容華,哪個不是名門仙家出身。他們個個恃才傲物,高傲自負,無論是修為還是品性都可謂是歷屆弟子裡品質最差的一屆。
除了殷容華。
比出身家世,早年喪父喪母的殷容華的確比不過他們。但是人家殷容華青年才俊,並且打小就天資聰穎。不僅相貌一絕,靈根天賦更是一絕。來蓮風巔一是為了修行,二是為了尋找失散多年的妹妹。
他初入蓮風巔時便嶄露頭角,橫掃一片同期弟子。深得長老們喜愛,被立為蓮風巔眾弟子的楷模。因為相貌絕頂,驚為天人,還得了多半個蓮風巔的女弟子為其癡迷。
如此一來,自然會遭到某些心術不正的人的恨意。諸如這次趁人在冷湖療傷時給人使絆子,將人脫下放在湖邊的衣服用法術毀了,然後一幫人冷嘲熱諷,看他怎麽從水裡出來。
只不過……席厭雪迷茫地撓了撓頭。
這個劇情點似乎不是在現在啊。
容不得多想,他就又聽到湖邊那幾個人的嘲諷。
“我道是什麽人能搶了我家公子風頭,取得業式魁首,原來是個無門無派的散修!”
“區區一介散修能將我家公子打得一敗塗地,你身上那點本事從何而來都是問題。說吧!是不是從哪兒學來的邪魔外道?”
只見平靜湖面泛著淡淡漣漪,而湖中那人沒有說什麽,只是靜靜看著眼前的幾人,眼神中透著輕蔑的冷意。
殷容華的美是清冷鋒銳的,能讓你見第一眼時就能恍一瞬間的神。但那種美不陰柔不娘,是那種極具張力的驚才絕豔。好看但疏離,且自帶碾壓人的氣勢,讓人畏敬三分。
此刻那狹長的鳳目幽深如潭水,水滴沿著高挺的鼻梁滴落,削薄的嘴唇輕抿著。整個人都濕漉漉的,不僅沒有狼狽之意,反而如輕霧下的湖中鬼魅,讓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更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因而這種情況在席厭雪眼裡簡直是警鈴大作!
千萬不能被激怒啊!
憤怒是致使人黑化的一大重要原因,我後期大魔頭,前期乾淨如雪的高嶺之花你可不能心生怒恨啊!你別怕,我這就來救你了!!
只見其中一名挑釁者從身側抽出一把佩劍直指水中人:“邪魔外道竟然還敢上蓮風巔拜師,我先替蓮風巔各位師尊長老教訓你這雜碎!”
劍鋒剛要甩出,一道清亮的聲音大聲呵斥:“住手!何人敢在冷泉聖地造次!”
湖邊人身子一震,紛紛回頭,見到來人更是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樹後陰影中走出一個人,那人長身玉立,身著一襲白衣。五官清麗卻面露威嚴,一派仙風道骨之姿。
竟是蓮風巔的二弟子,席厭雪!
修行之人與普通人不同,身上的真元靈氣是不由自主散發的。感受到無形中到來自席厭雪修為的壓力,幾個人紛紛萎了,臉色張皇:“拜見仙長。”
席厭雪面無表情的出場,見到這幾人跟見了祖宗似的臉色難看,當即滿意得滿心竊喜,唇角也跟著忍不住緩緩扯出一個弧度。
曾經他只是一個十八線小演員,都是聽人順從任勞任怨,哪兒被人這麽敬畏過啊!
真帶勁!瞧最邊兒上那個,直哆嗦是要嚇尿了吧!
然而唇角的弧度趕緊被他自己扯回去。
忍住,不能笑!你現在是將壞蛋抓個正著的二師兄。
要威嚴,要霸氣,要投入角色!不然拿什麽唬人?
席厭雪想了想,一手負手背後一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兩聲。然後掃視跪在地上的幾人,聲音頗冷:“你們幾個是哪家的客卿,在此地喧吵什麽?”
領頭的一個長得肥胖不說,一臉獐頭鼠目炮灰相,聞言頂著壓力抬手直指湖中的殷容華:“是他,是他先動手的打人!世人常說蓮風巔景色一絕,我們幾個不過是路過此處,竟遭他挑釁。仙長您若不信,可以問其他人。”
竟然惡人先告狀。
席厭雪的神色更冷了,他看了眼其他人,冷嗤一笑:“這幾個都是你的人,可不都得向著你。你讓我去問他們,莫不是拿我當傻子?”
領頭胖子頭皮一凜,冷汗都下來了。
要知道這席厭雪可是蓮風巔出了名陰陽怪氣的人,長得是不錯,但是脾氣古怪讓人摸不著頭腦。功力也在他們幾人之上,如果真打起來,他們幾個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今日他可是奉命過來阻攔殷容華出席拜師會,目的就是要將殷容華從入門弟子裡除名。也不知拜師會那邊怎樣了,主子目的達沒達到……
“說話啊!”席厭雪冷不丁又呵斥一聲。
“小的們不敢。”胖子身子一顫,連聲道,“可事實就是如此,這殷容華膽大妄為是真,公然挑釁也是真。小的絕無讒言,請仙長明察!”
“明察?”席厭雪冷哼一聲,雙臂抱胸掃了一眼殷容華。
沒錯,他隻掃了殷容華一眼便迅速撇開目光。
艸,不愧是絕頂美男,剛剛離得遠看不太清。現在離近了,那五官看得更清楚了。妥妥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怎麽看怎麽好看的俊臉。
看得他這個純一都心跳加速了。
好看是真的好看,身材應該也很好,瞧那上半身只露到胸口就讓他忍不住想入非非了……
可惜是個攻。
席厭雪在心中深深歎息,然後……
他剛剛說到哪兒來著?
面對眼前跪在地上的幾個抬起頭眼巴巴等著他下文的人,哦對對對,明察!
“明察?”席厭雪加重語氣,繼續說,“早在你們在此處刁難人的時候我就在這附近,你們的一言一行,我從頭到尾聽了個遍。現在還想以多欺少,在我面前做假證騙我?”
他惡狠狠地說:“你是哪門哪派的人,敢在這裡欺負我蓮風巔的弟子!”
其實原文裡有提到過這幾個人是誰派來的,只不過太炮灰了,席厭雪根本沒記清究竟是誰派的。
從頭到尾聽個遍自然也是不存在的,誰叫你們欺負的是我們男主攻之一的殷容華呢?何況原文裡就是你們幾個在欺負人!
總之不管怎樣,為我們華華作證,黑的也得給他說成白的!
胖子幾人立即慌了,他們哪兒想得到會被偷聽啊,偷聽的還是蓮風巔的人!
按理說偷聽這種低劣陰險的行為,正道人士根本不屑於做。
可他是席厭雪啊!是喜怒無常,不按常理出牌的席厭雪!有什麽是他做不出來的呢?
修為也在他們所有人之上,真的偷偷摸摸靠近,不聲不響地偷聽,他們還真就發現不了!
可是!……
胖子再次深深跪地,頂著冷汗嘴硬道:“沒被仙長瞧見他囂張跋扈的樣子是他運氣好,分明是仙長您趕得不是時候,豈能將錯全都賴在我們頭上!”
死也不能出賣主子!
席厭雪短促一笑:“好啊,死不承認是嗎?”
媽的,他那麽懶的一個人,非要給他添麻煩。
“那就跟我回拜師會見沅松長老,順便叫上所有座上卿跟大家認一認,總歸會有熟人認識的不是嗎?”
沅松長老是蓮風巔最具威望,賞罰也最狠的長老。若是最後歸他處置,體罰都是輕的。
幾人雖然慌張,但面上十分強硬,似是就算真的對簿公堂,也寧死不認,狡辯到底了。
“仙長且慢。”
一道頗有磁性如玉石墜盤的聲音響起,席厭雪轉身看向殷容華。
這人的聲音竟然跟他的人一樣令人驚豔!
“仙長。”因為還未正式拜師,殷容華還不能喚席厭雪為“師兄”。
只見那水中的殷容華朝他淡淡開口,俊美無儔的臉上沒什麽表情,“無需去對峙。”
席厭雪隻覺心頭一軟,聽聽,快聽聽!這是什麽人美心善絕世小可愛!
無需去對峙!不愧是新鮮出爐的小白兔,你就照著這聖父人設走下去,最後還能抱不上主角受那個美男歸嗎?
此時忽然一陣林風瑟瑟,掀起地上幾片樹葉。
這片湖本就陰冷,泛著淡淡薄霧。現下一陣微風拂過,更加令人瑟瑟發抖。尤其是跪地那幾人,均是一陣瑟縮,就連席厭雪都冷得摸了摸胳膊。
而那湖中人卻好似完全沒有影響一般,反而眼簾微垂,從容自若地動了動身。他身形越升越高,似要走出湖水。先是露出了整片結實的胸膛,然後是溝壑縱橫的完美腹肌,再然後是窄腰下那引人遐想的人魚線。濕·漉的烏發貼著惑人心魄的容顏,配合那荷爾蒙爆表的腰身。水珠順著結實性感的小腹漉漉而下,讓人忍不住聯想再往下會是怎樣奪人性命的利器……
“停!”席厭雪驚恐地睜大雙眼盯著他,“別再往外走了!”
再走你就露點了!!!
席厭雪想捂嘴,雖然他也很想看!!!
可是得理智!!!
而殷容華也在席厭雪喊停的一刻便再也沒動過,似乎本就想到了那個位置便不動了。
他疑惑地朝席厭雪挑了下眉,隨即看向那跪著的五人,聲音冷若寒霜:“蓮風巔此次前來應式的一共有七門九家三十二派,算上今日終式留下的,不出八個門派。”
“各派隨行的侍者隨從均要求不能超過十人,哪派一下子少了五人,一查便知。”
席厭雪木了。
殷容華看向木了的席厭雪,清清冷冷地說:“所以,無需對峙。”
“直接處罰。”
最後四個字讓席厭雪像是被人當胸一拳,讓他差點後退半步。
他摸了摸安然無恙地胸口,半天才扯了扯唇角。
氣到了,華華應該是氣到了。
他安撫自己,對,身為一個男人。沒有可靠的家世背景撐腰,剛剛結束一連數日的辛苦業式,跑這裡來療傷卻被不速之客找茬,這換誰心裡都會堵著一口氣!
面對這種情況,誰不氣呢?
他忽然就能徹底理解殷容華了,面對這群走狗,就得來狠的!
席厭雪惡狠狠地說:“我現在就去找人查記錄,一個個都這麽忠心,我倒要看看是誰養出來的好狗!”
幾人對視一眼,驚慌不定。
席厭雪領頭帶著幾人剛走出去兩步,突然想到了什麽,停了下來。
“你們幾個就這麽站著,不許回頭!”
這幾人倒還老實,真的就一動就不敢動,也不敢偷看。
席厭雪朝殷容華走回來,邊走邊脫下了身上的外衣。
“天兒怪冷的,站這半天要凍壞了吧?”席厭雪微微彎著腰,對水裡的殷容華殷勤著遞出自己的衣服。
他這才想起來,殷容華的衣服早已被那群狗東西給毀了。現在一.絲.不.掛,留他一個人在這裡怎麽出得去!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你真的小看你家老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