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忙完, 陸荊燃就帶著祁安白往祁家走。
祁父祁母今天不知道陸荊燃祁安白回來, 兩人也沒有告訴他們, 因此回到家的時候沒人。
但祁安白請假, 陸荊燃也把所有的事情都推了,兩人也不打算讓祁父祁母從工作地點回來, 就在家等。
兩人拿出從小到大拍的畫冊, 陸荊燃住對方, 跟祁景白、祁安白玩的又好, 畫冊裡好多三人合照,或者祁安白、祁景白跟陸荊燃的兩人合照, 又或者是各自的單人照。
小時候拍的時候沒有什麽感覺,但長大再看的時候, 每一張都格外珍重。
祁安白看著一張陸荊燃站在樹上的照片。
腦袋裡的記憶一下就回歸那年。
那年, 她十二歲, 陸荊燃十五歲,七月的肆市下了一場又一場的雨, 且一場比一場大。
中旬的一場大雨,路中央的樹被風吹斷,物業來修理, 遺忘了從樹下掉下來的小鳥,小鳥剛剛長出毛,還不會飛。
祁安白小學放學, 回家, 在路上看見陸荊燃, 陸荊燃就蹲在地上看著那隻鳥。
祁安白跑過去,蹲在陸荊燃身旁,仰著頭問:“荊燃哥哥,你想什麽呢?”
陸荊燃沒說話,自從尤美去世後,陸荊燃就變的沉默寡言,但祁安白也不生氣,默默在旁邊陪著陸荊燃。
天漸漸黑了,陸荊燃還是不肯走,用手搭在小鳥身上。
十二歲的祁安白不懂愛情,但是她單純的想讓陸荊燃開心。
“荊燃哥哥,我們送小鳥回家,好不好?”
陸荊燃眼神裡有了波瀾,偏頭看著祁安白,祁安白笑的甜甜,小小的人兒身體裡藏著力量。
“我們送小鳥回家找媽媽。”
一句話,陸荊燃心動了一下,祁安白用小手抱起小鳥,來到那棵大樹上。
祁安白想要爬樹,但陸荊燃阻止了祁安白,他讓祁安白在下面等著,打電話叫來祁景白,祁景白背著折疊梯吭哧吭哧出現在樹下。
“你就知道使喚我,嘖,這是我妹還是你妹,每次都幫你。”祁景白看著站在陸荊燃身邊乖乖的祁安白,就覺得很礙眼。
陸荊燃沒說話,打開折疊梯,順著折疊梯,爬上了樹。
祁景白說歸說,但還是站在折疊梯上,遞給陸荊燃那隻幼鳥。
陸荊燃從小也不是個安生的小孩,爬樹之類學的溜溜的,尤美在的時候,尤美管著他,可尤美不在了,陸峰對陸荊燃就放養了。
陸荊燃靈活的爬上樹枝,找到鳥巢,小心的把幼鳥放進去。
而這張照片是祁景白拍下來的。
祁安白看著看著,心頭泛上心酸,或許那個時候開始,荊燃哥哥心裡就有了一塊疤痕。
祁安白將照片放下,轉身抱住陸荊燃,陸荊燃再看別的照片,不知道小姑娘突然怎麽了,但還是伸手抱住小姑娘。
祁安白頭在陸荊燃懷裡拱了拱,抬頭,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兩人翻了一會照片,祁母祁父還沒有回來,兩人就去閣樓上,閣樓上放著許多小時候玩具,祁母當做祁家兄妹長大的紀念物,都沒有扔。
閣樓有一段時間沒有打掃,打開門,飛揚起一陣塵土,陸荊燃揮手拍了拍空氣中的塵埃,拉著祁安白往裡面走。
兩人翻了會,看見小時候的傳話筒。
傳話筒是用兩個紙杯加中間一根白線連著,小時候,祁安白跟祁景白或陸荊燃生氣,他們兩個人都會用這個傳話筒,哄祁安白開心。
祁安白笑了笑,拿起傳話筒,對著傳話筒說:“喂喂,二十三歲的荊燃哥哥能聽到嗎?我是十六歲的祁安白。”
陸荊燃拿著傳話筒的另一邊,應著:“二十三歲的陸荊燃聽到了,不知道十六歲的祁安白給我打電話幹嘛”
祁安白笑的超甜:“要告訴二十三歲的荊燃哥哥,不要談戀愛,要等著安安長大。”祁安白頓了頓,補充一句:“荊燃哥哥是安安的!”
陸荊燃臉上的笑容就像花一樣,突然綻放開了。
“好,二十三歲的荊燃哥哥等著你。”
祁安白放下傳話筒,看著陸荊燃,陸荊燃張開雙臂無聲望著祁安白,祁安白跑笑了下,就鑽進陸荊燃懷裡。
“荊燃哥哥,抱抱。”軟萌軟萌撒著嬌,陸荊燃抱緊了懷裡的女人,低頭在祁安白臉上狠狠親了一下,祁安白回抱住陸荊燃,手臂收緊。
祁父祁母的聲音從樓下傳來,祁安白和陸荊燃同時望去。
“咦,是不是安安回來了”祁母心細,看見祁安白的背包,祁父也看見,但今天周一,按理來說,安安在上課。
兩人正疑惑,就聽到樓上溫軟的聲音。
“爸爸媽媽,你們回來了。”
祁父祁母抬頭看見祁安白,臉上一下就笑了。
但隨後他們注意到,祁安白下樓是拉著陸荊燃,雙手是以十指相扣的形式。
祁父祁母互相看了一眼,陸荊燃近日的微博,祁母祁父是知道的,祁母擔心陸荊燃,所以祁母一直暗中關注陸荊燃微博,陸荊燃轉發微博,遇到黑粉攻擊,祁母首當其中,第一個反擊黑粉。
祁母一開始也以為宋念笛跟陸荊燃有事,但是祁母注意到陸荊燃手機屏幕上的那個女生照片,雖然高糊,但是祁母覺得那個人是她的女兒。
當母親的怎麽會不了解女兒。
在那期結束後,祁母有給祁安白打電話,祁安白沒聽明白祁母話裡的圈圈繞繞,祁安白只是簡單回答了祁母的表面問題。
祁母掛完電話歎氣,這孩子應該沒談戀愛吧,不然也不會聽不出來。
但現在,祁母祁父看著牽手的兩人,頭恍惚一下。
陸荊燃站在祁安白身前,祁安白肩膀在陸荊燃身後,陸荊燃以一種絕對保護的姿態站在祁安白前面。
“乾媽乾爸,我跟安安談戀愛了。”陸荊燃說這話時,看了一眼祁安白,祁安白衝著陸荊燃笑了笑,“我知道這件事沒有提前跟你們二人打招呼,是我的不好,還請乾媽乾爸不要生氣。”
陸荊燃可謂是祁母心中最好的女婿人選,聽到這一番話心情明朗,而且自家女兒什麽心思,祁母還是知道點。
祁父對陸荊燃知根知底,心裡明白把祁安白交給陸荊燃,是好的,只是心裡某處還是有點別捏,仿佛養了十幾年養的水嫩嫩的嬌花一下就沒了。
祁母看了一眼祁父,笑了笑,當爸的都是這種心理,上前招呼陸荊燃,讓陸荊燃和祁安白一定要吃了晚飯再走。
祁安白是明天有課,隻請了一天假,陸荊燃推了三天的行程,王濤已經對他連環轟炸。
祁母去做飯,陸荊燃想幫忙下廚,祁母把陸荊燃趕出來,怎麽能讓陸荊燃下廚呢。
陸荊燃無奈隻好坐在沙發上跟祁安白吃水果,九月份的葡萄是最鮮美,祁安白一口一個葡萄,有時還會給陸荊燃投喂一個,祁父在一旁看不下去,進廚房找祁母。
陸荊燃時不時低頭看手機,似乎再跟什麽人聊天,祁安白瞥見,但沒說什麽,繼續看著電視,電視上播放的就是陸荊燃的綜藝。
陸荊燃聊完,偏頭看了一眼祁安白,手掌撫摸這手機,後將手機交給祁安白,祁安白疑惑的嗯了一聲,陸荊燃就給祁安白錄了個指紋,作為陸荊燃手機開屏密碼。
“以後安安記得查我手機,不讓我會不開心的。”
祁安白笑的很輕松:“咦,男朋友都主動讓我查啊?”
陸荊燃點頭:“這是女朋友特有的義務。”
祁安白也就象征性翻了翻陸荊燃手機,在再翻,陸荊燃手機軟件很少,除了必要的生活app,其他都沒有。
吃完飯,祁母看著陸荊燃照顧祁安白的樣子,突然明白,難怪小燃七八月份一直回家,會不會在那個時候就.....祁母樂了,又想到陸荊燃說喜歡的女孩子。
祁父還在看著陸荊燃的車,祁母拍了拍祁父的肩膀:“別看了,你家姑娘長大咯。”
祁父哼哧兩聲,哪有長大,還是他家丫頭,永遠都是他眼裡的女娃娃,轉身回家。
陸荊燃把車開到祁安白宿舍門下,要不是祁安白明天還有課,陸荊燃還真的想把祁安白帶回公寓,什麽事都不做,抱著安安睡,他的心也是安的。
祁安白準備下車,陸荊燃身子側向祁安白,祁安白看著近在眼前的陸荊燃,陸荊燃長臂一伸,將祁安白的安全帶又重新戴上。
祁安白:“?”
陸荊燃臉貼上祁安白臉頰上:“真不想就這麽放你回去。”陸荊燃聲音裡含著濃濃的不舍,祁安白笑了,剛準備安慰陸荊燃。
陸荊燃黑眸一暗,低頭親上祁安白的唇瓣,手下的動作也越發熟練,祁安白微微張嘴,陸荊燃就含住祁安□□嫩的下唇,兩人纏綿一會,祁安白的衣服就變的亂糟糟。
過了好一會,陸荊燃放開祁安白,又流連忘返的親了親祁安白的脖頸,陸荊燃一低頭,祁安白就看見陸荊燃脖頸下的紅點,臉羞的沒有辦法反抗。
幸好今天用粉餅遮擋住了,要是被她親媽看見,就沒有臉見人了。
“安安,我什麽時候可以啊!”
啊?祁安白眼神迷離了下,陸荊燃手用力了一下,明白祁安白還沒有想過那種事,後手從衣服裡拿出來,順手幫祁安白把衣服整理了幾下。
陸荊燃又親了親祁安白,沒把話說透:“時間快到了,上去吧。”
“好。”
陸荊燃把祁安白安全帶打開,放開了祁安白,祁安白下車,往宿舍樓走。
祁安白走到宿舍樓,腳步頓時停下,轉身去看陸荊燃,陸荊燃的車依舊停在那裡。
安安,我什麽時候可以?祁安白好像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悠悠笑開了,咦,荊燃哥哥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祁安白往宿舍樓走,陸荊燃揉了幾把頭髮,看不見祁安白身影才開車離開。
車轉頭上了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