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什麽似的。”
話說他還沒來得及喝一口,也不知道什麽滋味。
廚房裡,緋爺爺站在水龍頭的洗碗凹槽裡,他毫不猶豫將瓦罐的湯斜著口倒下了水管喉,倒了見罐底時,一點淡淡的燒灰的痕跡浮在了米湯上。
緋爺爺的臉都已經陰沉不休。
這是符灰嗎。
回到房間的老管家,他開著老式橘色燈,站在老式的梳鏡台坐在椅子上,開始翻箱倒櫃,拿出了一疊又一疊的黃紙,用打火機燒了起來。
然後將剩下沒燒的都仍舊了早就已經準備好的鐵桶內,繼續焚燒,這裡有經書,寫著譜書,很多都是虛遠道人留下來的符籙術書。
原以為不過是一種道教的宗教文化,東方符籙文化,燒香文化,如今看來流傳下來的東西,並不能用科學去解釋,更不可能讓人知道其有實用性。
只是該用在對的地方。
一會兒的功夫,虛遠道人唯一留下來的東西,也已經被焚燒了。
老管家湮滅了鐵桶裡的火,便關上了等,躺在床上十指交握在胸口,很快就入眠了。
屋外響了幾聲悶雷,閃電冷漠的光芒,打在窗戶附近。
一閃一爍間,緋爺爺穿著暗藍的中山服筆直著身體,站在老管家的房門口,注視了好一會兒,他才轉身離開此處去關上了窗戶,隔上了外面吹進的落葉。
緋爺爺面對著關上的窗戶,一聲陰戾:“多管閑事。”
59、果茶被發現
晚餐平平安安融融恰恰的氣氛, 非常順利得渡過。
緋總對緋羽清明顯的態度,已經擺在眾人的面前,而這個眾人便是緋三爺, 他一個人代表著緋家所有人, 去反對外家子。
如今緋總已然決定接納緋羽清,緋三爺就算不服, 他也只能在餐桌之外的地方, 去跟家族裡的人打電話通知他們此事。
不出所料果然很多緋家人反對, 甚至有幾個年長的已經打算要來老宅了,尤其是另一位老太爺在穿好妻子縫的衣服要出門, 轉頭就接到了緋總的電話,她親自問候下來。
讓這位老太爺心服口服, 再沒有了意見。
還有一位緋家在隔市裡業務公司的緋老總, 三十出頭也算是家族的中堅勢力了。他接到父親和母親的電話, 首先就說服了父母:“家主決定的事情, 您老就別摻和了。”
“摻和之前看看其他人的態度,我敢說緋家就只剩下緋三爺在老宅,其他人誰敢進老宅一步?”
“可總不能讓一個私生子進我們緋家族譜, 我們。”
“媽,現在什麽年代了,緋家當家的主母還少嗎?咱們家女人都強勢,就您自己沒這個本事所以別瞎起哄,我才奮鬥到總經理的位置,你總不想我明天就被哪個堂弟取代了。”
說著那位母親這才哀怨幾句說自己沒本事,給兒子爭下臉,何至於現在連個私生子都要看他的臉色,然後就掛了電話。
這分家的老總, 松口氣:“也不想想,老太爺百年後,繼承緋氏所有的企業總裁會是誰?”當然是親孫女了!
雖然是小兒子,但到底不是老太奶奶生的,老太爺的心還能偏到哪裡去。
然後一晚上,緋總打了十八通電話,幾乎不用露面就鎮壓了緋家人。
緋總壓根不需要他們從心裡去接受緋羽清,她只需要他們閉嘴,哪怕面和心不和。
緋三爺發現自己的通報居然沒起作用,他左等右等,家族裡的人,沒一個有膽子敢上門。
緋三爺氣得忍不住在自己房間跺腳:“一群窩囊廢!”
搞得自己現在孤立無援,根本在家族內拉不起一個撐腰的,原本還有一個人支持自己,對方輩分也很高可以在緋總面前說上話,結果他給對方打電話,對方直接掛斷了。
總得來說就是怕死!貪圖安樂。
緋三爺暗罵一句:“還是一群綿羊!”
深夜時分,三樓的房間僻靜又寬敞,果茶分到一間和緋總門對門的房間,她倒頭就睡了。
緋總過來敲門果茶都沒開門,倒是把王姐敲出來了,她在隔壁的房間探出頭,身子都沒出門檻,直接提醒緋總。
“她是沾了枕頭就睡,叫不醒了,還有又不差這會兒,你何必著急投懷送抱呢?”
這句話直接讓緋總羞得回了房間。
她承認自己今晚是想霸佔果茶身邊的床位,但沒想到,王姐會那麽露骨的提醒自己。
王姐關上門,她神清氣爽地出了口氣,自己的實力和腦子對付不了緋總可以,但她可以讓緋總自己羞得無地自容。
畢竟就戀愛這點,她比緋總有優勢。
“哼,我是沒想到最後是茶茶先主動。”對於自家的崽,她也只能寬容幾分,希望果茶以後能徹底融入緋家。
緋羽清也安排好三樓的房間,不過卻在右走廊最後一個房間,十分寬敞,他躺在傳統喜慶的大床上,沒一會兒就入睡了。
睡的特別的香。
房間也隨著開了條縫隙,緋爺爺親自過來拿了一床棉被,蓋在了孩子的身上,他坐在床尾沉思了好一會兒,終於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生鏽幾乎厚得像封了層黃泥的匕首。
但用在緋爺爺手裡和新刀無異了。
緋爺爺輕輕地在兒子手指上,割了一道口子,那殷紅的鮮血放了幾滴後,緋羽清的面容逐漸模糊了幾分,隨即又很快恢復了原樣。
符灰的作用算是被他剔除了。
那麽只剩下那位小姐了。
緋爺爺忽然停下來,給兒子貼上ok蹦後,他猶豫了很久,才慢慢站起來往果茶的房間走去。
果茶的房門被打開那刻,一股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讓緋爺爺怔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
她是人?
緋爺爺關上了房門,略微思索起來,他按下內心的疑惑,便下了樓。
這次還是直接到了老管家的房間前,本來只是想走一走,老管家的聲音,蒼老卻有力的朝門外道:“三禾哥,要進來坐坐嗎?”
緋爺爺毫不猶豫地推門而入,再關合上時,門縫投出的燈光一點點被掩沒殆盡,只剩下走廊的黑暗。
老管家給緋爺爺倒了杯茶,緋爺爺卻推開了茶杯,道:“交出來。”
“三禾哥,說的是叔父嬸母的遺物嗎?”老管家指了指鐵桶,提醒道:“回房間後我就燒掉了。”
緋爺爺的臉色頓時陰冷夏蓮:“多管閑事。”
老管家乖乖低頭認錯,他自小就跟著緋爺爺,但凡出了什麽紕漏,都會被教育一番,可現在幾十年過去了,這個習慣還在。
習慣真是令人可怕的存在。
老管家想起他家與李家的事情,年代雖久,但報應不爽。
他歎氣道:“這是我們兩家的報應,我無子女,到我埋入黃土後,報應也就斷止了。”
“三禾哥不同,您有大小姐和小少爺這麽根獨苗,如今又添了一子。”
緋爺爺冷漠地拒絕道:“這是我家的事情。”
“雖是你家的事情,但我時日無多了,最後還是想幫你做點什麽。”說罷,老管家將茶杯放在木桌上,在垂下手放在膝蓋上時,手上沾的茶水,濕了他膝蓋上的褲服。
他說:“測出來了嗎?二少爺是您的傑作,只是我沒想到,今晚會在宅子裡又遇到了一位。”
“那小姐面善,我瞧她不似害人的東西,所以隻略施小試。”
緋爺爺毫不猶豫打斷他:“她是人。”
話出連老管家原本眯著睡不醒的眼睛,頓時瞪大:“什麽?她,她。”
緋爺爺冷哼道:“陳年老舊的東西,作用自然也就遞減了。”
“我父母的符籙已經是六十年前的東西了。”
老管家道:“或許是威力不夠。”
“足夠了,清兒差點顯形了。”緋爺爺又突然來了這麽一句,不知是安慰老管家還是警告老管家的話。
老管家最終唯有歎氣道:“是人的話,為何會覺得好喝?那可是妖怪最喜歡的東西。”
說完他又似反應過來一樣,頓時補充一句:“對了,莫不是像大小姐那樣。”
“住口。”緋爺爺再次打斷他,他直接從凳子上站起來,伸出手接觸門把手後,在開門之前,警告他:“好好安享晚年,我的事,我自會處理。”
老管家:“為了保住。”
緋爺爺手裡的生鏽匕首忽然猛地從他手裡甩出,直接扎入了床頭的欄木上,穿透了。
鏽色的匕首,發出淡淡的光芒,連著沾了緋羽清的血,得到了對外界的一絲異樣的感應。
緋爺爺臉色煞是一變:“好好待著別出來。”
“是不是它來了!”老管家止不住地害怕起來,但他仍舊擋在緋爺爺身邊,警惕地看著自己屋裡原本熟悉,此刻卻因為不安而感到了陌生和危險。
緋爺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