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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偵筆記》第87章
莫秀秀回憶著, 那一天,是那位少年主動來她所在的班級找她的。

 他看起來高大而帥氣,五官俊朗, 除了額頭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 幾乎讓人挑不出來任何的毛病。

 那塊胎記讓他看起來不醜, 反而多了一些特質,非常好辨認。

 他能夠說出她的名字,還表示自己注意她已經很久。

 莫秀秀也曾經在學校的辯論賽和朗誦會上見過他,她記得這個少年在眾人面前侃侃而談的樣子, 他的眼界和見識讓她覺得他不該生活在城市的這一隅之中。

 她問他究竟是為了什麽事來找她,他卻不肯說, 隻約她放學以後在學校附近的彩虹冰山店外面見。

 同學們紛紛起哄, 莫秀秀卻有點遲疑,她能夠感覺到,他找她的原因無關愛情。

 少年看向她的時候, 眼睛裡是清澈的,沒有摻雜雜念,和那些男人們看向她的貪婪目光完全不同。

 放學以後,鬼使神差的,她還是去了。

 兩個人坐在冰沙店外, 少年請她喝了一杯廉價的冰沙, 兩個人一邊吃著,一邊看著路邊來來往往的人們,少年就忽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我們一起來做一件驚世駭俗的大事吧。”

 莫秀秀當時沒有想到,這一句話改變了她的人生。

 她隻記得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前的少年的眼睛裡透著一種光亮,那是她尋覓已久的東西。

 莫秀秀的心怦怦跳著, 她好奇地問:“是什麽驚世駭俗的大事。”

 “在我向你詳細解釋之前,我希望與你進行溝通,至少我們要在一些觀念上產生共鳴,這樣才能成為戰友,一起走下去。”

 少年淡笑著繼續道:“我認為,現在我們的生活糟透了,壞人沒有得到相應的懲罰,好人沒有得到應有的獎勵,法律監管有著漏洞,貧富差距越來越大,人們的生活忙碌,無望,所有人掙的錢都被房子收割走,已經越來越無力改變自己的生活現狀……每個人都在掙扎著,無暇自顧,更別說關心我們這些生活在萬戶城裡的人們……”

 “你知道我們生活在怎樣的環境裡,住處,生活,這兩個詞就把我們全部壓垮了……就好像在一場一千米的長跑比賽,我們和別人一起跑向終點,可是別人比我們天生少了五百米,我們精疲力盡,卻永遠不能第一個衝到終點。”

 “我們只是想要和其他人一樣,一樣生活在一個安穩的家裡,可是憑我們的力量,卻做不到這一點……”

 說到這裡,少年問她:“你家現在也是住在爛尾樓裡吧?”

 莫秀秀的眼睛望著他,點了點頭,她感覺眼眶有點酸酸的,這些話說到了她的心裡,該怎麽說呢,她對自己的生活也失望極了。

 從幼年起,她花費了很久,才接受了一件事。

 人,生來就是不平等的。

 有的人生來就住在大房子裡,就有親人照顧,而她住在狹窄的窩棚裡,她沒有一件厚實的雨衣,只有一把廉價的雨傘,一到下雨,那把破傘就被吹得反轉過來,完全不能遮風擋雨。她握著那樣的一把傘,手足無措著。

 而她的生活,也是一塌糊塗的,一如這把能夠被風輕易掀翻的雨傘,沒有幸福,只有狼狽。

 她沒有足夠的衣服,經常穿著半乾的內衣去上學。有的人可以坐在蛋糕店裡吃那些好吃的食物,而她只能吃在這裡吃這種廉價糖水製成的冰沙。

 這一切的原因,並不是她不可愛,她不美麗,她不用功。僅僅是因為她沒有投胎到一個正常的家庭裡,她的家裡窮,沒有錢。

 她的父親腿有殘疾,沒有什麽文化,只能打零工,母親總是生病,智商很低,偶爾做些保潔的工作。

 不要說賺錢了,家裡就像是個無底洞,總是拆了東牆補西牆,過著緊巴巴的日子。

 就是這樣,莫秀秀十二歲小學畢業的時候,父母居然還想著再生個男孩。

 莫秀秀為此和自己的爸媽大吵了一架,再生了孩子住哪裡?全家人喝西北風嗎?

 媽媽很樂觀地安慰她:“我們可以擠一擠,小孩子不會佔多少地方的,回頭你也可以幫著我們看孩子。”

 爸爸也說:“家裡有個男孩,將來就能夠支撐起這個家了,我們也就有了新的希望。”

 莫秀秀帶著怒意笑著道:“我幫你們看孩子?小孩子太脆弱了,軟綿綿的一團,抱著容易掉,吃東西容易嗆著,手重一點就會被掐到。我自己還沒有成年,讓我看孩子?你們放心嗎?”

 聽了這話,他爸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似乎沒想到小小的孩子就會說出這樣惡毒的話。

 然後她安慰他們:“你們不用把希望寄托在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等我長大了,我會支撐起這個家的。”

 莫秀秀後來痛哭了一場,她也不想和父母這麽說的,感覺自己成為了童話故事裡那些惡毒的姐姐。她忌恨醜陋的自己。

 但是她不能理解她的父母,她在這裡受苦就足夠了,為什麽他們還想要把一個嬰兒不情不願地帶到這個世界上,讓所有人都活得更加辛苦,讓原本困苦的家庭雪上加霜。

 如果他們真的再生一個,那個孩子長大以後,也會恨他們吧。

 後來父母再沒當她的面提過這件事。

 她也許該慶幸,媽媽的身體不好,想懷也懷不上。

 她長大了以後,就開始專注跳舞,想要改變這一切……

 她是舞蹈特長生,學費可以減免一半。

 莫秀秀越來越在意那些事,自己好不好看,自己跳得舞好不好看。

 她並不是聰明的孩子,努力用功讀書成績也只能中上,她不相信知識可以改變她的命運,但是她覺得,也許外表和特長可以。

 她愛好跳舞,從小就會在家裡練,當穿上那些光鮮的舞衣,人們會忽視她與其他孩子的差別。

 她努力爭取,把握著所有一切能夠上台的機會。

 為了那些機會,她可以不吃飯,不睡覺,刻苦練習。

 她在這一方面很有天分,也得過一些獎,除了補貼家用,其他的都買了廉價的化妝品,她一邊自卑著,一邊自信著。

 莫秀秀看著眼前的少年:“我同意你的觀念,我也想要改變這樣的生活,可是我們要怎麽做到這件事?”

 “首先,我們可以嘗試,讓一切回到正軌。”少年說著眯起了眼睛,“我們需要找到一切停止的原因,讓那些壞人得到懲罰。”

 萬戶城的項目像是一個停擺的老舊機器,這個機器在幾個地方被卡住了,他必須首先找到那些卡著齒輪的小石子,剔除讓一切停止的罪魁禍首,然後才能用力來發動它,按下重啟鍵。

 莫秀秀十分不解,她眨著眼睛:“你是準備把事情曝光給媒體嗎?”

 少年搖了搖頭:“現在把這些曝光給媒體,就像是把石子扔入大海,沒有人會聽到這些聲音。他們甚至會覺得,是在浪費他們的時間和筆墨,我們首先需要獲得網絡的關注度。”

 莫秀秀說:“我嘗試著去做過直播,也拍過一些視頻,可是點擊並不太好。”

 少年道:“那是因為你沒有好好利用你的資本。”

 莫秀秀看著他小聲問:“我有什麽資本?我除了跳舞,其他的都不會。”

 少年說:“城市裡,會跳舞的女孩子太多了。而且很多女孩,有著更多的資源,更多的機會。”他看著她繼續,“你很好看,但是還遠遠不夠吸引人們的注意力。你的那些努力,更是在資本,權力面前,不值得一提。”

 莫秀秀聽了他的話低下頭來,她雖然有點不服氣,但是心裡清楚,他說得沒錯。

 最近,老師帶著她們舞蹈隊排練了一段舞給領導看。到了最後的半個月,她忽然被從中間調換了位置。

 莫秀秀起初怎麽也想不明白,也找老師哭過問過……

 老師只是一味地安撫她,還許諾給她一些補償。

 後來她才聽說,那個被移到中間的女孩家裡有人調去了教育局任領導。讓那個女孩子站在中間的話,女孩們在台上表演時,也許台下的領導會給予這個節目更多的關注。

 那時候,她就意識到了,自己就算是拚盡了全力,就算是長得很漂亮,以她現在的年齡,依然是無法跨越那一道原生家庭留下的鴻溝的。

 這件事讓她感受到了滿滿的挫敗感。

 莫秀秀不甘心。

 憑什麽,那些不如她努力,不如她好看的人可以站在舞台的中央,而她只能站在角落裡,做一個就算是跳錯了動作也無人在意的配角……

 現在她好像有機會,可以改變這一切了。

 莫秀秀問著眼前的少年:“那……除了外貌,我還有什麽可以利用的資本嗎?”

 少年吃了一口冰沙,不緊不慢地指出來道:“有啊,比如,你的勇氣,你的不甘,你的生命……”

 接下來,少年給她講述了一個恐怖的夜晚。

 那是大膽的,從來沒有人做過,甚至是想過的事。

 他們將在萬眾矚目之下迎來“死亡”,最後再揭開真相。

 “我們可以用很多的拍攝手段,比如說血包,比如用磷引起魔術火焰,只要配合上你的演技,絕對可以以假亂真。”

 莫秀秀從最初的驚訝、震驚一直到最後的沉默

 “你為什麽選擇了我?”莫秀秀沉思了一會問。

 少年說:“你的身上有一種特立獨行的東西,讓我能夠一眼就看出來,你和我是同類。”

 最後,少年對她伸出手:“怎樣,你要不要加入我的計劃?你會是那一晚當之無愧的女主角。在這件事情以後,你可以借著人們的關心脫胎換骨,完全改變你的人生……”

 莫秀秀被那女主角三個字打動了,她還有點顧慮:“這麽做不犯法吧?”

 “犯什麽法?反正我們還沒有成年,又沒有人真正死去。”少年笑著說,“我們只是以此懲戒,通過一次直播,讓人們看清這個社會,看清自己。”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而且,這是一種偉大的犧牲,這件事甚至可以改變整個萬戶城的格局,改變所有人的命運,給大家嶄新的未來。”

 “你只需要扮演好一位受害者,只要一晚,在這一晚之後,你會登上所有新聞的頭條,你的照片會被人們轉播,你的美麗會被所有人關注。人們會挖出你的帳號,關注你的生活,好的學校,藝人公司,會向你伸出橄欖枝。沒有什麽比一個美麗又無辜的女孩更能夠吸引別人的注意了。”

 莫秀秀望向眼前的少年,她難以形容他的那種眼神,正義,堅韌,無謂,配合著嘴角的笑意,能夠讓她忘了這世界上的一切不平,讓她忍不住想要追隨。

 他描述的,是她夢中的美好生活。

 不,似乎比夢還要好,她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美夢。

 她想到了一個詞:不破不立。

 與其像是蛆蟲一樣活著,她願意做一個試圖去撲火的飛蛾,去豪賭一把。

 讓壞人得到懲罰,讓不公得到關注,這聽起來也是一件好事。

 也許這樣會促使人們的目光轉向這一片廢墟一般的城池。

 讓萬戶城繼續被建造下去。

 而且她並不會真的失去什麽,她會活下來,會過得更好,反正只是演一場戲而已。

 在那個瞬間,莫秀秀把所有的不甘都幻化成了勇氣,她感覺自己像是能夠披荊斬棘的勇士,像是能夠把所有的世俗都拋諸腦後的無畏者。

 她把手放在他的掌心,感受著那炙熱的溫度。

 她說:“好。”

 醫院裡,講述完整個故事的莫秀秀低下頭。

 聽完了她的故事,喬澤的心中有一種憤怒:“你們怎麽能做這樣的事?!”

 無論是真假,無論目的是怎樣,這群學生,這群孩子,是在把生命當做籌碼,把大眾當做可以愚弄的對象。

 這是欺騙!這是錯誤的!無論成功與否,都是極其危險的,還可能會引來一些模仿者。

 喬澤是氣憤的,他想不通,這些孩子們怎麽能夠這麽不自尊自愛……

 把自己的生命當做兒戲……

 可是他心裡的火卻不知道該衝向誰發,是眼前這個差點真的殞命的少女?是那個蠱惑人心的少年?還是那個藏在幕後之人?或者是這個從未公平過的世界?

 看著劫後余生低下頭的少女,喬澤想要說些什麽,卻是說不出口。

 怒其不爭,哀其不幸,這樣的事情,在其他地方的孩子身上根本不會發生,但是對於這些萬戶城的孩子們,他們是做得出這種事情的。

 若是還有其他的方法的話,他們這些年輕的生命並不會這麽被人利用。

 喬澤難以想象,那究竟是怎樣日積月累的絕望與無奈,才會讓他們想到要用自己稚嫩的生命作為籌碼,來爭取一些什麽?

 蘇回較為冷靜,他知道現在必須抓緊時間,這樣才能夠拯救更多的生命,才能夠結束這瘋狂的一切。他繼續問莫秀秀:“那個當初找你的人是誰?”

 在剛才的故事裡,莫秀秀一直在用“他”指代。

 莫秀秀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少年的名字:“那個人是陶英旭。”

 的確是陶英旭。

 之前陶英旭和攝製組那裡要過所有的素材,現在莫秀秀又指正了他,這些和蘇回還有陸俊遲的推理是吻合的。

 可是如果他是發起人,那這位始作俑者又是被誰吊死在窗簾杆上的呢?

 真正的幕後凶手,那名直播者會是誰?

 蘇回繼續問:“對你行刑的人也是他嗎?”

 莫秀秀點了一下頭。

 蘇回和喬澤的內心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就在剛才,陸俊遲已經發來了消息,法醫剛剛趕去了陶英旭的死亡現場,已經確認了屍體是陶英旭本人的,也測量了肝溫,排除掉空調製冷的因素,死亡時間至少是三個小時以上,也就是直播開始前。

 他不可能出現在直播現場。

 這個策劃安排了整個計劃的少年,此時已經身亡。

 有人繼續施行了這個計劃,而且改變了方式,原本策劃的假死如今都變成了現實。

 蘇回判斷,莫秀秀是真的不知道這些的,否則她不會說出這麽容易被拆穿的謊言。

 喬澤找到了陶英旭的證件照片,出示給莫秀秀看:“你確認是他嗎?”

 莫秀秀眨了眨眼睛說:“我確認啊,之前就是他找我聊過,說想要通過這次直播引起社會的反思……他說他會安排好所有的事情,設計好所有的細節,他讓我選擇一種自己喜歡的死亡方式,我很喜歡游泳,就選擇了溺死。接下來我只要做一個演員盡心表演就可以了。”

 死亡方式是每個人的選擇,所以行刑方式是不一樣的。

 孩子們剛剛拍攝過紀錄片,把直播這件事當做了一場拍攝表演。

 莫秀秀還在繼續說著:“今天下午我從學校出來以後,就一直在那棟屋子裡等著他。快到時間的時候他就來了,蒙上了我的眼睛,把我的手也貼住……”

 蘇回問:“他和往常有沒有什麽不同?”

 莫秀秀回憶了一下:“他今天帶了一個面具,說怕直播的時候會不小心掃到臉,還用了變聲的話筒。但是我看到了他露出來的胎記,哦,對了,他的聲音有點啞,和我說是感冒了。”

 聽起來,凶手是個身高體型近似於陶英旭的男人。

 “只有他一個人嗎?”蘇回還記得,那個魚缸裡倒映出的少女。

 莫秀秀道:“還有一位身材瘦小的女孩子,那是他的助手。”

 聽起來,女孩像是幫凶,全程躲在角落裡,沒有出現在鏡頭之中,那麽也可能是她協助著完成了第三場直播。

 “你能夠認出來她嗎?”

 莫秀秀搖了一下頭,“我之前沒有見到她,今天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而且我還沒有看到她的正面,她一直躲在角落裡。我只看到她穿了一件我們學校的校服,可能是高一的學生。”

 蘇回咳了幾聲,整理著自己的思路,他繼續問莫秀秀:“你們之前演練過這個過程?”

 莫秀秀點頭:“放好那個魚缸以後,我們曾經試過兩次。分別是上周三還有周五的晚上,我們測算過水的注入時間,他還告訴過我怎樣假裝嗆到,怎樣掙扎會更逼真……”

 熟悉的環境,反覆進行過試驗的過程,削弱了孩子們的恐懼感……

 “那些人是怎麽被選擇的?比如你所對應的那個男人,連城晏。”

 “是陶英旭選擇的,他說他保證那些人都是有罪的……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查到了那些人的罪行。”

 “你是否知道這一晚的直播有多少個人參加?其他的人都是誰?”

 莫秀秀有點迷茫地搖了搖頭:“這些事情他沒有告訴我,一直是他單方面聯系我的。”

 她說到這裡,看向蘇回:“我都供述了,我……我並不是主謀,這些事情都是陶英旭設計的,我只是配合演戲而已。我承認我們是不該用這種方式,不該惡作劇,但是我們的本意是好的啊,讓那些壞人受到懲罰,這不是應該的嗎?”

 到現在,這個女孩還不知道事情已經造成了怎樣惡劣的影響和後果。

 病房裡一時安靜了,喬澤眼神憐憫地看向她。

 “……不會有人真的死了吧?”莫秀秀努力笑了一下,聲音有點發顫,眼睛裡泛起了淚花,“你們是騙我的吧?”

 蘇回咳了幾聲,他俊秀的臉上有著一種冷漠,他啞著嗓子說:“我們沒有時間騙你。”

 莫秀秀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攏,原來那些真的不是惡作劇,不是演習,一切並不像他當初承諾給她的那樣美好,她顫聲問:“他們真的死了嗎?”

 蘇回沉聲道:“你們的行為並不是無罪的,已經擾亂了社會秩序,觸犯了法律。今晚有人死了,而且,陶英旭也已經死了,你之前看到的人不是他。我們正在抓緊時間查找真相,所以你現在最好想一想,那個人還有可能會是誰。”

 莫秀秀的目光發直,整個人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眼淚止不住的流,她到這時才知道今晚她面對過的是什麽。

 一個變態殺人凶手那時候就坐在她的對面,看著水面一點一點升高,然後準備把她淹死。她和死神擦肩而過。

 巨大的恐懼感像是怪獸把她的理智吞噬掉,這種真切的恐懼比任何表演都要來得真實。

 她是昏了頭了,才會答應做這樣的事,現在她一陣一陣的後怕,後怕到整個胃都在抽搐,讓她想吐。

 她差一點就死了,不光如此,如果那個人趁著她被綁住蒙住眼睛的時候,做一些其他的事……她根本就無力阻止,不能反抗。

 “今晚不是他?這不可能……”莫秀秀哭著道,“我……我不知道,他……他看起來就是陶英旭啊,個子一樣高,連聲音也很像……我……我不知道他會是誰。”

 她擦了一下眼淚說,“我又想起來一點什麽,我在之前策劃這一切的時候問過陶英旭,為什麽會想到這個計劃,他提到過,他有一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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