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萌愣愣地看著蘇漠北, “師爹,您說的是什麽意思啊?”
蘇漠北抿著嘴,“別裝傻, 你到底教沒教過萌萌,這個很重要。”
或許是蘇漠北身上威壓太重,竹萌猶豫再三才輕輕開口,“萌萌她……不用我教。”
“嗯?什麽意思?”蘇漠北有點聽不懂這話。
“萌萌是天生的靈體, 根本不需要什麽功法, 甚至都不需要修煉, 這個……”竹萌抓抓頭,“我也不知道要怎麽形容,就是長大了, 自然就厲害了。”
竹萌和墨寶他們這種小妖還不太一樣。墨寶他們這些妖族,機緣巧合之下修成人形, 但是想要再進一步非常的難, 需要能有一些功法啊, 修煉的資源、靈氣等輔助。
但是竹萌不同。竹萌雖然說是拜了關雎為師, 可實際上關雎什麽都不用教給他。
吞天筍一族是天地靈根, 目前都是一脈單傳,他們生下來之後, 血脈之中自帶傳承。只要懂事了, 自己就知道該怎麽去修煉,也知道很多族內流傳下來的知識。
竹萌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也知道很多隱秘的事情, 那是一些古老的頂尖的傳承裡才會有的東西。但是這些東西是血脈裡的傳承,用語言來表達給別人,就很難了。
蘇漠北又詢問了幾句, 才明白了竹萌是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不是說,萌萌根本不是普通人?”
竹萌想了想,點點頭。
“那她是什麽族你知道麽?”
“人族啊。”竹萌脫口而出。現在的關雨萌,自然是人族,千真萬確。
蘇漠北覺得和小孩子對話真的很艱難,大家雞同鴨講的感覺。
“去吧,玩去吧。”蘇漠北揉揉竹萌的頭,溫聲囑咐道,“這話別和萌萌說。”
“知道了,師爹!”
竹萌不覺得這有什麽,快樂地跑去玩了。
蘇漠北站在原地片刻,關雎跑過來了。在那邊被郝思嘉等人看著,他這臉實在是下不來,找個借口過來找蘇漠北了,卻發現蘇漠北神色凝重的在發呆。
“沒事,我可能確定了,星月指的人就是萌萌。”蘇漠北將剛才在竹萌說的話複述了一番。
“哎?為什麽這麽說,萌萌那麽小……”
“轉世輪回的事情,我們見的還少麽?”蘇漠北意有所指地說道。
關雎表情古怪,“算了,別提了,要不然我覺得怪怪的。”
知道自家妹子不是自家妹子,而是什麽人轉世投胎到他身邊之類的,總覺得有些別扭。
“嗯,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萌萌就是你妹妹,根本沒有什麽變化,你就當她已經開始修煉了吧。”
“嗯嗯,我就當不知道。”
這一頓燒烤,來的人不少,除了關雎他們自己一撥人之外,還有陳三友他們那邊七八個,此外陸陸續續還有一些聽到消息的人,比如那些店裡的客人們。
大家知道小老板在這邊燒烤,聯袂而來,還送來了不少好食材。
這一頓飯從下午居然吃到了晚上八點,這也就是夏天,八點的時候還沒完全黑下來,要是換在別的季節,大家都要抹黑回家了。
這野營基地也是有住宿的,大家今天喝了二十多箱啤酒,關雎乾脆的讓大家都留下住一夜,酒醉開車實在太危險了,哪怕有一部分人還是保持著清醒的。
而且也是既然出來玩了,關雎難得的大方一回。
關雎也是要了一棟海邊別墅,這種房子有七八個房間,裡面都是按照著酒店包間那樣設計的,有兩人間也有三人間,所以一次住個十幾個人沒問題。
關雎挑了個最大的三人房間,帶著蘇漠北和兩個孩子一起住,也能省下個地方。其他房間大家分了分,墨語帶著弟弟一間雙人間,郝思嘉和田恬、方玫要了是個三人間,墨寶和常湘也湊了一間。
剩下的幾個,其他人分了分,或者住到隔壁去。
伺候倆小家夥洗澡後,看他們入睡,關雎和蘇漠北才各自上床休息。
本想喊著蘇漠北去夢世界轉一圈,他最近急著在各個小世界開分店。可雙眼才閉上,關雎就失去了意識。
蘇漠北本來聽到了關雎喊他一聲,也猜到了對方的意思,沒轉頭看去發現關雎竟然已經睡著了。
這也太快了?
蘇漠北愣了愣,今天大家就是在一起吃吃喝喝的,沒有多辛苦吧?
蘇漠北覺得事情有些不同尋常,再加上現在也不過剛十點多,就打消了睡覺的念頭,坐在旁邊看起書來。
關雎迷迷糊糊的來到了一個地方,簡直覺得莫名其妙的。
他這是做夢了,還是到了什麽夢世界?
如果是夢世界,怎麽不需要選擇?可如果這是做夢……他可是很久都沒有做夢了,而且他今天入睡的是不是太快了啊!
關雎朝前走了幾步,覺得眼前灰蒙蒙的,這感覺倒是似曾相識似的,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實在什麽地方。
“蘇師兄!蘇落塵!”有人在身後喊著。
關雎下意識地轉頭,隨後才蹙眉。他又不叫蘇落塵,為什麽他會回頭。可很快的,他發現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甚至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嘴。
“原來是木師弟。”關雎不由自主地說道。
在後面喊他的人,是個白淨的青年,身上淡淡的金光閃爍,看起來不是凡人。
“蘇師兄,你做什麽去啊?”青年看著關雎笑著詢問。
“積雲山那邊據說來了一個魔頭,師尊傳下來法旨要收了他,吩咐我去看看。”
“哎,我也是耶,蘇師兄我們一起吧。”木師兄點頭說道。
關雎很快就發現不對勁了。
那木師弟一抖手,一道精光從袖中射出,那赫然是一艘舟船一般的東西。關雎現在已經不是什麽菜鳥新人了,認得這東西是修真界之物,是一種趕路用的法器。
關雎的身體跟著木師兄登舟,隨後飛舟平穩而快速地前進,兩邊的景色飛快地後退,逐漸成了一道線,比坐在高鐵上還要更加的誇張。
“蘇師兄,聽說您的修為更進一步,是不是馬上就要登頂了?”木師弟在旁邊神秘兮兮地問道。
“大道無邊,何談登頂。”關雎雲淡風輕地說道。
“還是師兄您高。”木師弟點點頭。“這大道,我怕是無法走到最後一步了,實在是羨慕蘇師兄。”
“師弟也無需妄自菲薄。”關雎依然是淡淡的。
關雎也不知道這蘇落塵到底是什麽人,甚至不知道這人是不是之前在冥界的時候,七爺讓他頂替的那個人。
只是目前覺得,這人不是故作清高,就是真的性子極冷,哪怕旁邊的青年仰慕之情溢於言表,這蘇落塵依然是恨冷淡。
不過兩人又說了幾句話,關雎覺得這人可能是後者,而且這人也不是性子冷,畢竟木師弟和他說的每一句話,這蘇落塵都會有問必答。
兩人說著話,已經逐漸逼近了積雲山,越是靠近魔氣越盛。
木師弟蹙眉高聲道,“這魔頭果然厲害!竟然連周圍的空氣都給染成了黑色。”
蘇落塵顯然也是這樣想的,關雎跟著點了點頭。
又行了片刻,兩人落下,再往前已經沒有了路,眼前黑霧霧一層,什麽都看不到了。
“呔!魔頭,快快出來受死!”旁邊木師弟站在山腳下大喝一聲。
關雎面帶憐憫地瞥了旁邊一眼,這木師弟看起來不太聰明的亞子啊。
這在山腳下喊人家,人家聽不聽得見?就算是聽得見,人家佔山頭的魔頭,你喊一句人家就要下來?
“師弟且莫慌張,我們不如先上去他打探一下。”關雎暗暗點頭,這蘇落塵還是靠譜的,至少知道。
兩人一前一後,朝著山上走去。
“木師弟,你對這個魔頭知曉幾分?”
“這魔頭據說無惡不作,不過……”木師弟露出迷茫之色,“不過我也聽說過,他好像也沒做什麽惡事,之所以名頭這麽惡,是因為有人栽贓嫁禍於他。所以我也說不好。”
“你說說看。”
木師弟撿著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說了起來,確實是聽著無惡不作,人人得而誅之。
關雎聽得都義憤填膺的,還有這種惡毒的家夥,人道毀滅了算了吧!
只不過,這些事情怎麽聽著有些耳熟似的,仿佛在什麽地方見過。
兩人身上都有淡淡的金光,將周圍聚籠過來的黑色魔氣逼散,逐漸地走上了山頂。
“站住!”一道輕喝在兩人耳邊響起。、
木師弟不覺如何,“魔頭,你可出來了!”
可關雎卻是如遭雷擊。
這個聲音……夜啼?
也正是此時,關雎終於想起來,為什麽覺得木師弟說的那些事情是如此的耳熟。那都是之前從夜啼那裡看過的記憶,那些事情都是別人故意扭曲栽贓給夜啼的。
而夜啼,也因此受盡苦楚。
“聒噪!”那聲音淡淡地一句,隨後身邊的木師弟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彈了出去,在地上連續打滾在停下。
剛才風度翩翩的樣子早就不見了,只剩下一身的草葉塵土和狼狽不堪。
“你!你這魔頭!”木師弟大怒。“難怪別人都說你惡,我還以為是別人冤枉你,現在看來你果然如此。”
關雎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夜啼這一生,實在是太過坎坷了,關雎之前快速看了一遍都覺得受不了,更不可現在在旁邊親身經歷,想想都急得渾身發抖,恨不得現在就掙脫出蘇落塵的身體,過去帶著夜啼逃跑。
蘇落塵一把拉住了想要衝過去木師弟,“師弟,你先別急。”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最後……唔,最後一個線索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