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常湘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一把將關雎拉起來拽到一邊,“兄弟,你居然沒戴套麽?”
“啥?”關雎不知道自己兄弟又在胡說八道什麽。
“不是, 我的意思是,老蘇他居然能懷孕的麽?”常湘腦子一片混亂, 話也是不經大腦了,“更讓我驚訝的是, 大橘你居然是在上面的麽!難怪張凜冬那家夥天天陰陽怪氣仿佛姨媽期一樣, 原來是在下面的!”
“你說什麽!”關雎怒道,“什麽上面下面,和張凜冬有什麽關系!”
“阿雎,你和那個什麽冬……是我們這種關系麽?”蘇漠北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們身後。
關雎一窒, 臉色難看地轉頭, “我沒有!我跟他不熟!”
蘇漠北落寞地垂下眼。
真的不熟麽。
“哥們哥們,大橘和那個蛇精病真的什麽關系都沒有。”常湘也趕緊補救。他無心之舉,要是被蘇漠北誤會什麽,讓這倆人鬧別扭就不好了。
蘇漠北面無表情, 關雎滿臉憤怒。
常湘先麻爪了,跟關雎擺擺手拉著蘇漠北出了門, “哥們,哥們,你聽我說, 今天這事都怪我, 我請你喝酒好不好?”
“行是行,不過……”蘇漠北話說了一半。
“哥們,只要你答應原諒我,千萬不要因為這種事情和大橘吵架啊。”常湘拉著蘇漠北攔了一輛車, “雲城湘酒吧!就在中北商廈旁邊。”
“好嘞!”司機應了一聲。
“雲城湘……”蘇漠北一愣,“這不是你……”
“對對對,就是我新開的那家,我本來想著過幾天開業請你們。但是現在我們沒地方喝酒,所以先去那邊嘍。”常湘說起自己的酒吧,就眉飛色舞的,“你別看沒正式開業,其實裡面都裝修的差不多了。而且好酒也都運來了,一會兒我們好好喝一場。”
“行。”蘇漠北依然話很少,且面無表情。
“哥們,我真的錯了,一會兒我罰酒三杯怎麽樣?”常湘焦急地不知道說什麽好。
之前張凜冬那樣子對他,他本著不影響兄弟感情的前提,也不會和張凜冬翻臉,只是在關雎需要的時候及時出現。
而現在蘇漠北的出現,讓常湘知道這才是適合自己兄弟的人,要是因為他幾句笑鬧的話出現了危機甚至分手,他可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千萬別和我客氣。”常湘眉開眼笑,“其實你們倆真的真的是特別的般配,我都很羨慕的。”
“那張凜冬呢?”
“張凜冬……”常湘乾笑,“老蘇你也知道張凜冬啊?”
“自然是知道的。”蘇漠北很平靜地說道,可他心裡卻遠不如臉上那樣平靜。這個人的名字他在關雎口中聽到過好幾次了,又一次還是在對方合作後。那種類似撒嬌的語氣,讓他原本就猜測兩人關系非常好。現在才知道,比他想的可能還要好。
“那,你知道多少呢?”
“這需要你來告訴的。”蘇漠北側頭看著常湘,“我要知道全部。”
常湘就覺得蘇漠北這一瞬間,簡直氣場全開,讓他汗毛都豎起來了,歎口氣道,“行,說就說吧。”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目的地,付了車費後,常湘帶著關雎到了一個已經裝潢好的包廂,又讓人拿了就和小菜,就吩咐不要再進來。
“可以了,說吧。”
“其實,上次你詢問我的時候,我就應該告訴你的。但是畢竟你和大橘是這樣的關系,有些事情,最好的還是他來和你說才是最好的。”
“我需要了解一些東西。你放心,現在你告訴我的一切,都只會讓我更加了解阿雎這些年的過往,而不會影響我對他的感情。所以,別擔心,都告訴我吧。”
蘇漠北看常湘還是有些猶豫不決,乾脆拋出了更多內幕,“實不相瞞,我和阿雎,自幼相識,就約定好了在一起。不過我這些年因為自己的原因,沒有能趕回來,所以我很想知道他這些年的過往。”
“你們自幼認識?我們倆初中開始就是同班同學了,為什麽我不知道啊?”常湘嚇了一跳,他真以為這倆是這幾個月才在一起的,沒想到居然是青梅竹馬?
按理說,他和關雎初中就是同班同學兼好朋友,那時候大家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而且他們都在同一個城市,甚至是住在相隔不遠的小區,居然不知道關雎和別人談戀愛了。
那豈不是說這倆人小學就談戀愛,還私定終身?
這可真是早戀中的戰鬥機啊!佩服佩服!
跟他們倆一比,現在還單身的自己,真是太沒用了。
“我們幼年時候,曾經是鄰居的。不說這些了,阿雎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他會搬到這裡來居住,而且他的腿……”
“唉,說起這個來,就很長了。”常湘歎了口氣。“我,大橘和那個張凜冬,其實都是從初一開始就是同一班的同學……”
常湘開始講關雎的事情。
“大橘啊,真的是自小就白白淨淨特別的好看。長得好,家裡有錢,學習又拔尖,那真是從初一一開學,就是全校女孩子喜歡的對象。”常湘很是懷念那時候的情況,一邊回憶一邊笑,“幾乎每天都有女孩子給大橘遞情書。你也知道,男孩子特別受歡迎的話,就會被其他的男生敵視。所以我和大橘那時候的關系並不是很好。”
“阿雎小時候,也是特別可愛的,白白嫩嫩的,笑起來特別甜。”關雎在蘇漠北心裡自然是無比可愛的,哪怕是現在的萌萌也很可愛,也是不如記憶中的關雎可愛的。“那,這麽多女孩喜歡他,他有沒有……”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這小子是榆木疙瘩,根本不開竅的。”常湘搖頭,“初一的時候他還會甜甜地笑,後來不知道是不是天天被告白他煩了,一張小臉總是板著,真是糟蹋了好容貌。不過那時候我和他已經玩得很好了,我們家是做酒店生意的,旗下還有很多酒吧。他爸也是做生意的,生意上有時候會有些交集,我們倆也就漸漸成了好朋友。”
“那張凜冬呢?”
“你別著急。”常湘笑道。“張凜冬也是我們的同班同學,不過和我不同,他倆一開始的關系就非常好。後來我才知道,張凜冬對大橘早就有意思。”
蘇漠北眉頭一皺。
“後來,我們三個就成了好朋友,不過是大橘和我是好朋友,和張凜冬也是好朋友,不過我和張凜冬之間就不太美妙了。我當時並不知道張凜冬這人善妒,所以不許大橘身邊有別的人。一直以來,大橘身邊的人除了我,其他人都是張凜冬默許或者特意安排的。就這樣,高中之後我就沒有再上學了,所以大橘身邊就徹底只剩下了張立東弄一個人。”
“……你就這麽放任張凜冬?”
“當時,我也不知道這些,一來他們倆關系很好,每次大橘和我在一起,張凜冬就要發邪火,我不想大橘為難。”常湘歎口氣,“而且張凜冬的父親官運亨通,我們上初中的時候還只是在外地當官,等我們上高中的時候已經調回來當了市長,現在更是成為□□。所以你懂的,我爸和大橘爸爸都是經商的,沒有意外我們不會得罪對方。”
蘇漠北默默聽著。
“本來一切都平平淡淡的過著,可是去年年初,關家的生意忽然就出了問題,每況愈下,關叔不得不每天待在公司裡,可最終還是沒逃過破產的結局。那時候關雎的母親重病,大橘就休學在醫院陪護母親照看妹妹。我當時已經不上學了,白天沒事的時候就把萌萌接走幫他照看。”常湘想起那一段日子,臉色也漸漸變得晦暗,“後來關家公司出了大問題,大橘就去找張凜冬幫忙。”
蘇漠北手中的易拉罐倏然被握緊,酒液都淌了出來。
“那時候其實張凜冬對關雎態度已經有了很大變化了,至少在大橘休學的那些日子裡,他一次都沒來過。我當時就覺得不太好,後來又聽到了一些消息。”常湘深吸了一口氣,“……等我趕過去的時候,大橘的腿已經被那些人打斷了,並且還差點被毀了容。”
蘇漠北手中的易拉罐瞬間被攥成一團,幾乎要擇人而噬的眼神盯著常湘,“誰做的!”
“除了張凜冬,還會有誰。我只不過沒想到他會做的這麽絕,哪怕是分手了也不至於趕盡殺絕吧。居然讓他的小弟們廢了關雎,甚至大橘臉上的那道刀口也是被張凜冬所謂的未婚妻親手劃下的。”
“那道……”
從見到關雎開始,他就知道關雎臉上有一道傷痕。平時在店裡關雎多是用創口貼遮掩,出去就戴著口罩,生怕人注意到。
“就是那道了。”常湘點點頭,“我帶著一群兄弟過去把人救下,可腿終究是斷了,到現在我看他腿還是有點跛。老蘇,張凜冬不是人,他對不起關雎的,但是關雎是很好的,他值得更好的人,你……”
“你放心。”蘇漠北懂常湘沒說出來的話的意思,“我會一輩子對阿雎好,並且他的仇我也會替他討回公道的。”
“可張凜冬到底是官二代……”常湘苦笑。關雎被欺負了能如何,還不是只能一走了之。他這個幫忙的,都被張凜冬報復了不是。
“沒人能欺負了我愛的人,還全身而退的。”蘇漠北一字一句地開口,“我一定要讓他百倍千倍的償還。不管他是什麽身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