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你醒了,”看到躺在床上的少女坐了起來,婦人眼中閃過一抹驚喜。
“大娘, 這裡是什麽地方”冷白抬起手, 本想揉揉自己脹痛的太陽穴, 卻在看到手上鮮血的時候, 又默默的將手放了下來。
“姑娘,你先喝點水吧!”婦人走到床邊, 將水杯遞了過去。
“謝謝大娘,”接過婦人遞過來的水杯,冷白將杯中之水一飲而盡,又將杯子遞了回去。
“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啊!”婦人說著, 還特意看了看她染血的白衣,和遞回到她手上, 已經沾染上了些許鮮血的杯子。
“大娘,並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只是身體有些不太好,”冷白擦掉了嘴角咳出的血跡, 觀察了一下四周。
從房屋的大小, 以及房中擺放的東西來看,這戶人家的生活並不富裕,真要說起來,只能說是能夠勉強糊口吧!
“身體不好就應該在家裡好好休息啊!你怎麽一個人在晚上亂跑啊!你知不知道這是很危險的事情, 昨天看到你渾身是血的躺在外面, 我真的是嚇壞了啊!還以為你死掉了呢!”婦人一臉心有余悸的道。
“大娘,我很抱歉, 昨天嚇到您了,但是我昨天出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在找一個人,我已經找了她很久很久了,昨天我終於知道了她可能會在這個地方的消息,便也顧不得那麽多,便跑過來了。”
“可是沒有想到,我的身體狀況實在是太不好了,居然暈倒過去了,大娘,您知道我暈倒的那戶人家去哪裡了嗎?她不在家嗎?”冷白焦急的問道。為了不讓婦人懷疑她是別有目地的,她壓抑著自己的衝動,並沒有在醒過來的瞬間詢問這個問題。
“哎!你是來找她們的啊!那可真是太不巧了,你來晚了,就在幾天前,那孩子的母親因病去世了,我們幫忙將她的母親葬了之後,她便拒絕了我們的接濟,一個人離開了。”
“至於她去哪裡了,我們也不知道,說起來,那母女兩個也是夠可憐的,他們來這裡沒有多久,那孩子的母親就生病了,這些年,母女二人相依為命,日子雖然艱難,但也算過的去,但這幾年,她母親的病情惡化,那孩子為了給她母親治病,真的是吃了不少的苦呢!”
“好不容易等她母親的病情有了些許的好轉,卻還不等高興呢!她母親的病情卻是突然惡化了,甚至就在當天就去世了,而那可憐的孩子,也因為失去了唯一的親人,都哭暈在她母親的墳前了。”
“我們本來是想讓她留下來的,可是她執意離開,說是要去找她的父親,我們也沒有辦法,也不能阻止她去找親生父親不是,所以街坊門就湊了一些錢財,讓她上路了,能幫多少是多少吧!”
“只是盼望那可憐的孩子,能夠順利的找她的父親,”提起自己的鄰居,婦人像是被打開了什麽機關一般,嗶哩啪啦的,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交代完了。
“那她有說她去哪裡了嗎?”聽完婦人的講述,冷白咬了咬唇,似是在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這話她倒是沒有說,”婦人搖了搖頭。
“消息……斷了嗎?”冷白捂著臉,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臉,等她再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冷冰冰的表情。
“大娘,謝謝您昨天救了我,也謝謝您這麽多年對她的照顧,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您不要拒絕,”冷白拿出幾枚晶石放在了桌子上。
“哎呦,姑娘,這可使不得,”婦人眼睛瞪的老大,愣了一下,趕緊將桌子上的晶石拿起來塞到了冷白的懷裡。
“大娘,您就不要拒絕了,您昨天救了我,這是我對您的謝意,”冷白又將手推了過去。
“這個我真的不能收,再說了,你昨天渾身是血躺在那裡,不管是誰看到,都會出手相助的,我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你的晶石,我實在是不能收啊!”婦人又將冷白的手推了回去,她說什麽也不願意收下這些晶石。
“大娘,我可以去那邊看看嗎?”沒有再糾結晶石的事情,冷白詢問道。
“可以倒是可以,她離開之前已經把房屋轉給我了,”婦人說著便轉身去找鑰匙了,“啊!找到了,就是這個。”
“大娘,這些晶石,就當是您將那座房屋買給我了,”冷白拿起鑰匙,將晶石放在桌子上,便快步離開了。
“哎!姑娘,”婦人跑出房屋的時候,發現冷白已經不見人影了,真是個奇怪的孩子,看著手中的晶石,婦人默默的吐出一句。
冷芯,這裡就是你生活的地方嗎?推開房門,冷白緩緩的踏了進去,因為現在不是晚上,她沒有了那徹骨的疼痛,但是踏進這個院子之後,她的眉心,便閃著淡淡的紅光。
這是一個並不大的院子,院子中坐落著兩座房屋,和一塊用木頭圍起來的菜園子,可以想象的出,兩人的生活有多麽的艱難。
推開其中的一扇門,冷白眉心的紅光突然紅光大盛,冷芯,這裡,就是你的房間嗎?看著這個小的可憐的地方,冷白咬了咬唇,這些年,你到底吃了多少的苦啊!
房中的擺設簡直少的可憐,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張凳子,便是這個房間的全部家具了,冷白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床上的被褥鋪的整整齊齊的,雖然床上的被褥有些破爛,修補過的痕跡也多的數不勝數,但是這些被褥卻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從中便能夠看出,它的主人是一個非常認真和愛乾淨的人。
撲到床上,冷白緊緊的抱著被褥,很快,她的眼淚便打濕了她懷裡的被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她喜歡的那個人正在受苦,可她卻無能為力,她甚至連她在哪裡都不知道,她真的好無能啊!
冷芯,等著我,我一定會找到你的,不知過了多久,冷白從床上爬起,擦了擦自己有些腫脹的眼睛。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熟悉的清冷香氣撲鼻而來,冷白確信,她的冷芯曾經在這裡生活過,輪回轉世之後,她第一次,離這個人這麽近,第一次,還能聞到獨屬於那個人的味道,在這一刻,她無比的清楚,她的冷芯,回來了。
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冷白將床上的被褥疊好,鄭重的放在了空間戒指裡,最後看了一眼冷芯生活過的這個空間,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怎麽還不回來?莫言在大廳裡走來走去,冷白昨天晚上就沒有回來過,而今天也快要天黑了,她還沒有看到冷白的身影,如果冷白的身體沒有問題,她也不會這麽擔心。
可是問題就是,每到夜幕降臨,冷白要麽忍受疼痛的折磨,要麽變成嗜血的惡魔,冷白是她的朋友,她可不希望她的朋友因為這樣的事情,而被誤認成魔教之人。
“莫言,那件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女子踏進大廳,便看到了在大廳中走來走去,一臉焦急的莫言。
“啊!那件事情啊!”莫言一呆,經由提醒,她才想起來還有這麽一回事了,這兩天被冷白的事情佔據了她的整個大腦,她都忘記去思考別的事情了。
“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忘記了,所以我過來看看,”女子道。
“抱歉啊!這兩天事情有點太多了,等我的同伴回來,我和她商量之後,會給你們一個答覆的,”莫言揉了揉眉心,看起來很是頭疼的樣子。
“好吧!明天就要出發了,希望你們今天能夠給我們一個答案,如果你們不去了,我們也好有其它的準備,”女子歎了口氣,這次的任務,她倒也不是非要和莫言合作不可。
只是她們合作了幾次之後,她對莫言的實力和人品都很認可,再加上,她們有過合作,彼此之間多多少少也有了些許的默契,再找其他人的話,可就沒有這份默契了。
“是什麽樣的任務”踏進客棧,冷白聽到兩人的對話之後,便想起莫言之前確實說過有什麽任務來著。
“冷白,你回來了,”莫言猛地站起,看著少女染血的白衣,又將後面的話給咽了回去。
“嗯!”冷白朝她點了點頭,便將目光投向了女子,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這次的任務有兩個,采摘幽冥草和護送一個小女孩前往冥城,”女子開口道。
“幽冥草,”冷白皺了皺眉,幽冥草可不是那麽容易采摘的東西,想要接近它,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幽冥草的附近充斥著大量的毒草毒花,稍有不慎,便會身中劇毒,輕則損失修為,重則淪為廢人。
所以,很少有人會接取這樣的任務,因為,沒有人會拿自己未來去做賭注。
“我知道幽冥草很難采摘,但是想要接近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幽冥草雖然是天下劇毒之物,但是再毒的毒藥,也是會有解藥的存在的。”
“采摘幽冥草的難處就在於無法處理幽冥草的毒素,其它的毒草毒花,憑借著靈氣護體也是可以躲避抵禦的,”女子道。
“你們有幽冥草的解藥,”冷白挑了挑眉。
“只有一顆,”女子說著將一顆紅色的藥丸放在了桌子上。
冷白將藥丸拿起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眼中閃過一抹冷光,“你這解藥是哪裡來的?”
“一位前輩給我的,這個藥丸有什麽問題嗎?”女子疑惑的道。
“這個東西確實是解毒的良藥,只是……它無法解幽冥草的毒,”冷白淡淡的道。
“這不可能?”女子拍桌而起,激動的道。
“你知道製作幽冥草解藥最重要的一種東西是什麽嗎?”冷白微微抬頭,直視著女子。
“是什麽?”女子下意識的問道。
“元陽草,”冷白敲了敲桌子,“元陽草有多麽珍貴,我想,不用我解釋,你也清楚吧!”
“元陽草……”女子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化為一抹苦笑溢出嘴角。
“莫言,這次的任務你怎麽看?”冷白看向了坐在旁邊的莫言,雖然她想接取這個任務,但是她也要尊重莫言的選擇。
“你做決定就好,”莫言笑了笑。
“那好,這個任務我們接了,解藥的事情我來想辦法,采摘幽冥草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所以護送的任務就是你們的了,中途除非遇到危及生命的事情,否則我和莫言不會出手,我們隻負責采摘幽冥草。”
“至於傭金,我們一人一半,如何?”冷白將手伸到女子的身前,敲了敲她身前的桌子,將她飛走的魂給拉了回來。
“啊!你有解藥,”女子驚訝,元陽草有多麽珍貴,她可是無比清楚的。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清楚,我會將幽冥草帶回來就好了,”冷白的眸光冷了冷。
“我知道了,就按你說的辦吧!不過傭金,我們拿四,你們拿六,采摘幽冥草有多危險,我們都清楚,這個險既然你們冒了,就不能讓你們付出和得到的不符,”女子開口,她也不是婆婆媽媽的人,既然冷白已經這麽說了,她便選擇了相信對方。
“好,痛快,我就喜歡和爽快人合作,”冷白拿起桌子上的酒壺,給三人一人倒了一杯,“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那麽,你們先談,我就先去休息了,”放下酒杯,冷白朝兩人點了點頭,便離開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