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一日,兒童節。
同時也是易星瀾和陸錦結婚的日子。
陸錦說,他第一次見到易星瀾的時候就是在六一兒童節,所以就把他們結婚的日子定在這天。
易星瀾自然依著他。
生完孩子也坐完月子的阮糖在那一天被易星瀾鄭重的打扮成一個小王子,走在易星瀾的身側,當著易星瀾唯一的伴郎。
最後,易星瀾手上的捧花在扔的時候也偏心的往阮糖的方向扔去。
阮糖如願的接住。
“糖糖,哥哥現在很幸福開心。”易星瀾溫柔的揉著阮糖的腦袋:“我的糖糖接到了花,也一定會幸福開心,一生都會開開心心的。”
阮糖捧著花,笑容燦爛甜蜜的看向一旁高大俊美的傅曜深,兩人目光默契相對,又粘稠的分開,阮糖對著易星瀾重重的點頭:“一定會的,哥哥!”
“我們都會很幸福。”
7月23日,宜嫁娶。
四季如春的幸福小島。
阮糖一大早睡眠不足就被易星瀾和馬/愷樂幾個娘家人敲開了房門,架著去洗漱完又被架去了已經準備的完美的化妝室。
聘請的造型團隊早已在裡面嚴陣等待。
“怎麼有黑眼圈?”易星瀾凝眉,食指在阮糖有些青黑的眼底劃過,“昨晚沒睡好?”
阮糖困頓的打了一個哈欠,蔫蔫的點頭。
今天是他和傅曜深領證兩週年的紀念日,也同時是他們舉行婚禮的日子。
按照習俗,兩個新人在前一天晚上不能見面。
於是昨晚的阮糖是自己一個人睡的。
期盼了兩年的婚禮,阮糖本就比較激動,而他這兩年來也都習慣和傅曜深睡在一處。
突然被分開,突然自己一個人一張床,加上舉行婚禮的激動,雖然昨晚他和傅曜深偷偷視頻聊天了,還纏著傅曜深給他講故事哄他睡覺,但阮糖半夜的時候還是因為突然沒掉的溫暖懷抱醒來,然後理所當然的失眠了。
“你啊。”易星瀾想也知道是為什麼,無奈的點了點阮糖的額頭,然後讓開位置,讓化妝師給阮糖化妝。
“阮哥,你和哥夫孩子都生了,都老夫老妻了,還會因為激動睡不著啊。”馬/愷樂不能理解的問。
阮糖又是一個哈欠,眼睛因為困頓都流出了眼淚。
化妝師連忙拿化妝棉擦去。
“你懂什麼。”阮糖困的都睜不開眼,乾脆閉上眼睛靠著椅子閉目養神:“難道你和你女朋友交往了兩年,婚禮就不激動了?”
“而且我是因為這個失眠的嗎?”
阮糖嘲諷道:“你這個不能天天抱著你女朋友睡覺的人是不會懂的。”
還在讀大學且強制住宿的馬/愷樂:“……”
他默默的閉嘴,心塞的坐在一旁,招呼一旁的化妝師給他化伴郎妝。
然後默默的對自己說,今天新人最大。
中途的時候傅媽媽抱著小滾滾過來了一趟。
今天是兩個爸爸重要的大日子。
小滾滾也被換上一身大紅精緻的小衣服,蹭的小滾滾越發的白皙圓潤,就和福娃似的,可討喜了。
一看到一個晚上沒見的小爸爸,小滾滾便激動的伸出兩隻白白嫩嫩蓮藕似的小手臂,對著阮糖揮舞。
“啊啊啊!”
還沒畫好妝的阮糖心都被小滾滾給啊的化了。
他連忙站起來,抱過傅媽媽手裡的小滾滾。
小滾滾一到爸爸的手上,就咯咯的笑開了,開心極了。
阮糖看的心又化了。
抓過小滾滾胖乎乎不斷想往他臉上抓的小肉爪,輕輕的啃了啃。
香香的。
軟軟的。
咬了一口,還想再咬上一口。
小滾滾被爸爸咬的更高興了,咯咯的笑著要把另外一隻手也往爸爸的嘴裡塞。
父子兩個幼稚的玩了一會,才被傅媽媽分開。
傅媽媽抱回小滾滾,笑道:“好了,糖糖快坐回去好好做造型,今天可是大日子,一定要打扮的帥帥的。”
阮糖抓著小胖子不捨得的手又啃了啃,笑道:“那當然。”
說完,他悄悄問:“媽媽,傅曜深他人呢?”
一個晚上加起來到現在都沒見到真人,阮糖這會想念的不得了。
傅媽媽笑:“我們糖糖想老公了呀。”
阮糖臉頰微紅:“媽。”
傅媽媽逗了一下,就放過阮糖:“他正忙著呢,等吉時一到,你們就能見面了。”
傅媽媽並沒有逗留。
她很快抱著依依不捨的小滾滾出去了。
阮糖也重新坐回位置繼續上妝。
阮糖本身長得好,並不用化太重的妝,只是微微修飾一下輪廓,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弄他的髮型。
等好不容易整好腦袋部分,去試衣間換上他的新郎西裝時,一直被阮糖捏在手裡的手機終於響起了一聲獨屬於某人的來電鈴聲。
“傅曜深!”
阮糖欣喜激動的接通。
“糖糖。”好聽的低音炮帶著獨屬於某人對阮糖特殊的溫柔響在阮糖的耳裡:“累嗎?”
阮糖頓時嬌氣的說:“好累的呢。”
說完也不用人哄,自己又笑嘻嘻的笑起來:“不過現在聽到你的聲音我又不累了。”
他抱著手機軟軟的撒嬌:“我好想你哦。”
“我們已經有15個小時27分沒有見面了。”
“傅曜深,你累嗎?”
傅曜深低笑:“想到我的小丈夫,就永遠都不會累。”
阮糖嘻嘻的笑開:“真的?”
傅曜深:“嗯。”
阮糖:“我也是。”
“不過我比你嬌氣一點。”
阮糖撒嬌著:“我要見到你,聽到你的聲音,抱到你的人才不會累。”
“你會不會嫌棄這樣的我?”
傅曜深:“不會。”
“永遠不會。我喜歡這樣的糖糖。”
阮糖甜的恨不得鑽進手機裡,去到傅曜深的懷裡:“糖糖也最喜歡你了。”
傅曜深笑著點點了手機屏幕上的阮糖腦袋,問道:“早上有好好吃飯嗎?”
今天作為另一個新郎的傅曜深比阮糖還要忙碌。
他直到忙碌到現在才有時間打電話過來給阮糖說上話。
中間只來得及讓人送一些吃的到阮糖所在的化妝間。
阮糖乖乖的:“有好好吃。今天吃了一籠的灌湯包,還有一杯牛奶。”
又問道:“你呢?”
傅曜深:“和糖糖吃的一樣。”
阮糖被愉悅到,臉上的笑容越發大了。
阮糖:“離吉時還有多久呀,我想你了。”
“想看到你。”
傅曜深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我們視頻?”
阮糖轉著眼珠,看到自己的新郎西裝,笑的狡黠:“我現在在試衣間裡換衣服。”
“看嗎?”
“老公~”
那頭,傅曜深喉結動了動。
阮糖笑的壞壞的,誘哄道:“老公不想第一眼看到今天最帥氣的我嗎?”
手機對面沒有聲音。
只有一點輕微的,但阮糖依舊聽出了對面那克制的呼吸聲。
阮糖笑的更壞了。
然後用平日晚間活動時傅曜深最喜歡的聲音輕輕誘道:“老公~”
“嘟嘟嘟……”
阮糖:“……”
被突然掛斷的電話讓阮糖傻眼。
他眨眨眼。
然後又鬱悶、又有些愉悅的笑出聲。一個晚上沒見到對方的低落情緒在這笑聲裡散了個乾淨。
阮糖愉悅的吧唧了一口手機,將之放到一旁的置物台上,然後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手剛碰到衣擺。
放在置物台上的手機便響起了熟悉的微信請求視頻的聲音。
他愣了一下。
然後迫不及待的重新拿過手機。
果然是傅曜深!
“老公!”
阮糖快速的接通,笑瞇瞇的看著視頻裡的男人。
這一看他幾乎呆了。
阮糖睜大了那雙漂亮的眼睛。
隨後他用力吞下一口口水,然後誇張的摀住自己的鼻子,激動大聲的說:“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公!你今天好帥!”
“你這樣我可以舔一百年!”
對面的男人難得做了一個髮型,又因為微微修飾了輪廓的關係,那張臉更加的富有魅力。
被那雙幽深的眼眸注視著,即便已經算是兩年的老夫老妻,阮糖那顆心還是不爭氣的加速跳動起來。
對面的男人好看的眉頭一挑:“那明天呢?”
阮糖被這個男人挑眉的動作帥到,差點不能呼吸,連忙討好道:“都舔,老公不管什麼樣都帥的不行。”
“糖糖都愛的不行。”
傅曜深低低笑了一聲:“糖糖今天也好看。”
阮糖:“我們天生一對。”
傅曜深的笑容大了一點:“嗯,天生一對。”
他的聲音格外的認真。
阮糖也認真的說:“天生一對。”
花痴完,阮糖又想起方才的事,他看著傅曜深那邊和之前截然不同的背景,還有安靜的沒有吵鬧的背景音,坏笑的捧著手機,湊過去悄悄的問:“老公換了一個地方,又找我視頻,是想要看我換衣服嗎?”
誰想傅曜深超級坦然。
他一本正經認真的說:“糖糖今天的模樣,我想第一時間看到。”
“比所有人都早。”
阮糖微微一愣。
方才調戲人的態度收起,對著手機重重“吧唧”一口。
“好。”
“今天的糖糖最完美的第一眼只給老公看。”
換衣服的時候,並沒有阮糖之前想的旖旎,他將手機放到一旁的置物架上放好,然後開始脫衣換衣。
他的新郎西裝不同於傅曜深身上那成熟的黑色,而是純白。
領口上是手工繡的星座圖。
他的是傅曜深的星座。
而傅曜深的西裝上是屬於他的星座。
阮糖認真換好他的小西裝。
然後站在手機前,難得的有些緊張、羞澀、期待:“怎,怎麼樣?”
傅曜深看著手機屏幕裡的小丈夫。
他的小丈夫今天看起來格外的好看。
鬆軟的頭髮。
精緻的眉眼。
粉嫩嫩嘟嘟的唇。
修長的脖頸下是微微露出一點的漂亮鎖骨。
再往下,是被白色西裝包裹的細腰。
他抱過許多次。
手臂一環,就可以將之完全掌控在臂彎之內。
最後是修長筆挺的雙腿。
傅曜深認真的看著。
阮糖等待著。
許久。
在阮糖眼睫微微的顫動下,傅曜深低沉的聲音傳來。
“很好看。”
那雙眸很深:“我很喜歡。”
小島上被裝點了各色的花朵,花團錦簇,好不浪漫。
其中最多的就是紅色的玫瑰。
一簇又一簇。
熱烈又美麗。
但阮糖還是最喜歡、那晚在傅家老宅,傅曜深親手給他折的那一朵玫瑰。
也是因為那朵玫瑰,今日的花叢裡主角成了它們。
無數商界大佬乘坐飛機降落在這座幸福小島上。
更有一些平日里只在電視上看到的人物出現。
來來往往經過訓練的侍者指引著每一個人進場,並端上酒水。
而在一旁,傅氏旗下的媒體已經架好了攝影機嚴陣等待。
自然也有其他的媒體人想要進場拍到第一手的信息,但他們並不敢得罪傅氏,而傅曜深也並沒有不給那些媒體人機會,只不過只允許他們在外圍拍攝。
小島上熱鬧非常。
婚禮的喜慶洋溢著整個小島,每一個到來的人都露出得體的笑容,並送出他們的祝福。
終於,時間到了。
所有人在位置上坐好。
婚禮上舒緩的音樂一變。
努力爭搶上司儀這個位置的傅爸爸,露著大大的笑容站在台上,說出他準備了個把月的台詞。
“各位來賓,各位女士、先生……很高興大家前來參加我兒曜深的婚禮,見證他們這最重要的時刻……”
傅爸爸很高興。
臉上的笑容並沒有因為他準備的那可以有好幾頁的台詞落下來,反而愈來愈大。
他洋洋灑灑說了很久,恨不得將所有祝福的話語都說出來。
直到一旁的輔助司儀不著痕蹟的提醒了他時間,這才讓傅爸爸有些意猶未盡的停下來。
不過他依舊很高興、興奮。
他清了清嗓子:“現在婚禮開始,有請我們的新郎傅曜深進場。”
不知道何時,花瓣開始在天空中飄飄揚揚,落在地上鋪著的潔白地毯上。
傅曜深穿著一襲黑色的西裝,邁著長腿,堅定卻又帶著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急切踩著潔白的地毯,走向地毯的盡頭。
最終他停下腳步。
然後轉過頭,目光幽深又溫柔的鎖定一個方向。
那裡,他的小丈夫正在等待著。
也即將要走向他。
阮糖很緊張。
明明之前他雖然緊張,但也沒有這麼緊張。
這會站在這處,他卻無端的開始瘋狂緊張。
這是他和傅曜深的婚禮。
從今天開始,所有的人都將知道,傅曜深屬於他。
而他阮糖也屬於傅曜深。
他們兩個將在所有人的祝福下,結合。
他們徹底的屬於彼此。
傅爸爸:“有請我們另一位小新郎阮糖!”
阮糖一把抓住一旁易星瀾的手。
易星瀾鼓勵的看向他。
“糖糖加油。”
阮糖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
他抬頭挺胸,看向他最終要走去的地方,然後不期然的撞上一雙幽深溫柔的眼眸。
阮糖一愣。
隨後全身的緊張散去。
他的傅曜深會在那裡耐心的等待他,等待著牽到他的手,等帶著親吻他,等待著和他一起完成屬於他們的儀式。
緊張完成沒有必要。
因為他的傅曜深會一直都在。
緊張的情緒散去。
阮糖突然生出了一點急切的心思。
他想要快點到傅曜深的身邊,想要快點牽住傅曜深的手。
他的腳不由自主的抬起來。
只是還不等阮糖跑起來,便被一旁的易星瀾阻止了。
易星瀾好笑道:“糖糖別急,他跑不掉的。”
一步又一步。
在眾多的目光下。
在傅曜深的注視中,阮糖終於走過那一大段的地毯,來到傅曜深的身邊。
他看著傅曜深。
露出一個傻傻的大大的笑容。
易星瀾噙著笑容,將阮糖交到傅曜深的手裡。
大手包裹著小手。
兩人的身體溫度經過雙手的交疊交融在一處。
有些濡濕的汗液難得的出現在兩人交疊的手掌中。
傅爸爸笑容越發的燦爛。
“新郎傅曜深,你是否願意和阮糖結為夫夫,從此愛他尊重他不離不棄忠誠一生,無論富貴貧賤,無論健康和疾病……直到死亡。”
“我願意。”
阮糖清脆而又急切的聲音響起。
全場一愣。
而後善意的笑開。
阮糖這才意識到他搶了傅曜深的台詞。他有些羞的紅了臉頰,但注視著傅曜深的目光並沒有因此移開。
傅曜深輕輕一笑。
他握著阮糖的手,眸光的笑意斂去,用此生最為認真鄭重的態度道:“我願意。”
“糖糖,我會愛你尊重你,此一生不離不棄,對你忠誠。無論富貴貧窮,無論健康疾病……直到我的死亡。”
傅爸爸:“新郎阮糖,你是否願意和傅曜深結為夫夫,從此愛他尊重他不離不棄忠誠一生,無論富貴貧賤,無論健康和疾病……直到死亡。”
這次阮糖不再急切。
他看向傅曜深。
學著傅曜深,用自己這一生最為認真的態度道:“我願意。”
他向前一步。
然後踮起腳吻向傅曜深的唇:“我願意啊,傅曜深,直到死亡,我都將屬於你,只屬於你。”
微風吹拂。
花瓣飄飄飛舞,圍繞在這對新人的周圍。
帶著無數人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