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阮糖跑了沒有多久易星瀾就察覺到不對勁。
他跑進衛生間, 每一個隔間敲過去,發現阮糖不見後,心頭一個咯噔。
他抱著僥幸的心理和陸錦在機場裡面找人, 甚至還找了機場的工作人員幫忙。
最後依舊是一無所獲。
“是傅曜深嗎?”易星瀾緊緊的抓住陸錦的手:“他發現我們了。”
陸錦也不太確定。
傅曜深給他的陰影太深,雖然之前他信誓旦旦可以拖到白天, 但此刻他卻沒了信心。
“我們去找我哥。”陸錦說。
雖然陸錦這種時候不想面對傅曜深,但這種時候他不提, 易星瀾也會提。
兩人再次坐上那輛出租車。
易星瀾也終於冷靜下來,他輕吐一口氣,對開車的陸錦喃喃道:“也有可能是糖糖自己跑回去了。”
易星瀾想到這段日子阮糖對離開的抗拒,想到來機場的路上阮糖想要回去的話語。
他目露憂慮。
不管是哪種可能,糖糖在傅曜深那邊都沒有好果子吃。
這條路開始就沒有退路。
“阿錦, 對不起。”易星瀾輕聲道:“一會你送我到酒店你就離開吧, 我自己去找傅曜深。”
陸錦想也不想道:“我陪你。”
易星瀾搖搖頭:“阿錦, 這件事本就是我和糖糖對不住你們,你不該再摻和進來。”
“我知道這些日子你心裡不好受, 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他說:“剩下的就讓我和糖糖自己解決吧。”
既然糖糖想回去坦誠錯誤,他做哥哥的已經沒有阻擋的可能,那就只能去陪著一起受過, 是他一開始沒做好。
而阿錦已經為他做的夠多了。
陸錦沒有說話。
只是在達到達酒店的時候怎麽也不肯走。
易星瀾冷著臉:“阿錦,聽話, 剩下的事不是你該承擔的。”
陸錦堅定的搖頭:“我不。”
他還快步先易星瀾一步走進酒店。
易星瀾:“阿錦……”
陸錦打斷:“我知道你要說什麽, 反正不管用, 只要是你的事我就管定了。”
他難得的在易星瀾的面前強硬。
易星瀾雙唇緊抿。
最後還是將一肚子勸阻的話語吞進肚子, 跟在陸錦的身後進了酒店。
兩人最後被東澤攔住。
他們不僅見不到阮糖,更是連傅曜深都沒能夠見著。
易星瀾沒見到人怎麽都不肯離開,陸錦只能陪著易星瀾在酒店大堂等著。
結果沒等多久就看到傅曜深的保鏢帶著醫生回來。
易星瀾臉色一白。
但有保鏢的阻止, 這次他連總統套房的樓層都上不去。
陸錦想要套近乎去詢問情況,也依舊被毫不留情的拒絕。
兩人焦急擔憂的在酒店大堂等待一夜,結果第二天卻得到傅曜深一大早就走了的消息。
————
楊叔一大早看到傅曜深抱著阮糖回來,且阮糖沉睡不醒臉色蒼白的難看,心中咯噔一下。
“少爺,少夫人怎麽了?,你們不是去聽演唱會了嗎?”他擔憂的上前詢問。
傅曜深表情未變:“楊叔,麻煩熬些白粥,準備一些爽口小菜,糖糖一會就會醒來。”
他並未說發生了什麽,交代完楊叔後,就腳步不停地往樓上走。
楊叔愁眉苦臉的看著傅曜深上樓的背影。
心中更加的擔憂。
臉上的皺紋也更深了。
但他很快回過神來,跑去廚房馬力全開的準備白粥和小菜。
又過了一會東澤帶著傅曜深的專屬醫生進入別墅,往樓上走。
楊叔一看更不放心,在東西下樓的時候,他放下手中正在準備的小菜,將人叫住。
楊叔:“東特助,少夫人怎麽樣?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少夫人到底怎麽了?”
東澤唉歎一聲。
楊叔的心臟一緊。
“東特助,我年紀大,你別嚇我。”
東澤擰眉,糾結了一會:“楊叔,我告訴了你,一會夫人醒來你不要在他面前多嘴,就當不知道這事。”
楊叔頓時更慌了。
他連連保證:“我一定穩住,不多嘴。”
東澤再次歎息一聲:“夫人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孩子沒了。”
楊叔渾渾噩噩的回到廚房。
他看著鍋裡的那些小菜突然一個激靈清醒了。
他動作快速的將那些小菜全部倒了。
嘴裡喃喃有詞:“小產了這些不能吃了,不行,一會要去周邊的鄉下買幾隻土雞回來,少夫人得多補補才行。”
廚房裡楊叔忙碌著。
而二樓,傅曜深和他的專屬醫生並未在臥房當中,而是在書房中。
傅曜深目光凌厲的看著醫生:“今天的事病例上怎麽寫的,日後你就怎麽說。”
醫生:“是的,先生。”
傅曜深:“我相信你的口風。”
醫生一抖,連忙保證:“走出去後我就忘了這件事,一定不會和任何人說。”
傅曜深:“以後戒酒吧。”
雖然並不怎麽好酒但偶爾也要應酬的醫生:“從今天開始我酒精過敏。”
傅曜深滿意點頭。
楊叔很快就另外準備了一份小菜。
他端著白粥和小菜上樓,正好看到傅曜深和醫生一起從書房走出來。
楊叔:“少爺,醫生怎麽說?”
他目光灼灼的盯住醫生。
傅曜深自然的上前,拿過楊叔手上的餐盤:“沒什麽事,楊叔這些我送進去,糖糖現在不願意見人。”
楊叔理解的點頭:“好好,少爺你要多哄哄少夫人,讓少夫人開心些。”
等傅曜深進房間後,楊叔當即纏住醫生問話。
房間裡。
傅曜深站著看了躺在床上沉睡的阮糖一會,才將餐盤放到一旁的小桌子上。
他在旁邊坐下,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抬手揉睛明穴。
昨晚傅曜深一夜都沒有合眼。
他根本睡不著。
不僅是因為阮糖發燒到40°,也是因為他要考慮清楚接下去要怎麽走。
又如何對待阮糖。
傅曜深一向對自己對別人都剖析的很透徹。
這次也不例外。
一個晚上的時間,已經足夠他想明白他要的是什麽。
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即便阮糖欺騙了他,即便他們這段感情以欺騙開局,他依舊不想放開阮糖。
他性格中的偏執欲和佔有欲不允許。
想明白自己想要的,接下來的思路就更清晰了。
阮糖假孕的事後續必須要解決。
而這件事也不能輕易就這麽揭過。
一些必要的懲罰教訓也要讓阮糖吃些才行。
傅曜深靜靜坐著閉目養神。
突然他又睜眼,目光落在小桌上的背包上。
這個背包,阮糖昨天一直寶貝護著。
他眸光微動。
最終還是伸手將背包拿過來,拉開拉鏈。
裡面的東西露出真容。
傅曜深微微一愣。
背包裡面的東西並不多。
只有三件。
傅曜深將之拿出來。
他看著那隻被框在相框裡的玫瑰乾花、遊樂場遊玩那天晚上他送給阮糖花束裡的手寫卡片、還有一件屬於他的白襯衫。
傅曜深看著這三件東西沉默了許久。
最後輕吐一口氣,將三樣東西小心的重新放入背包中。
他又靜靜的坐了一會。
過了一會,阮糖終於從沉睡中醒來。
昨天他又是淋雨,又是摔跤,又情緒失控,可以說是身心俱疲。
再加上醫生開的退燒藥含有一些安眠成分,因而阮糖才能夠一直從S市睡到B市,這會才醒。
一睜開眼睛,阮糖便下意識的叫人。
“傅曜深。”
他燒了一夜,聲音啞的厲害。此時不怎麽能夠發的出大的聲音,聲音又啞又小,和一隻奶貓的聲音差不多。
“傅曜深。”
他執著的叫人,伸手鑽出被子想要從床上爬起來找人。
“躺著!”
傅曜深突然出現在床邊,冷冷道。
阮糖下意識的僵住身子,再不敢亂動。
他眼巴巴的看著傅曜深,注意到傅曜深看他的眼神很冷,非常冷。
這讓他的心頓時抽痛。
昨天的所有記憶瞬間回歸。
阮糖的臉色本來就白,這會又更失顏色。
他緊緊的抓住身上的被子。
傅曜深見人安分下來,便轉身重新回到小桌子旁拿過餐盤。
餐盤上的粥碗和小菜楊叔都細心的用能夠保溫的碗具裝著。傅曜深伸手探了一下,這會溫度正好。
他拿起餐盤轉過身。
就看到床上的人不老實的已經爬起來了一半。
他眉頭頓時一蹙。
一邊爬一邊盯著人的阮糖見狀縮了縮脖子。
“我,我,躺著看不到你。”阮糖低聲解釋。
傅曜深眸光一動,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冰冷。
“吃飯,吃完後我們談談。”傅曜深將餐盤放到床頭櫃,拿起粥碗,用調羹刮了上面的一層遞到阮糖嘴邊。
阮糖眨眨眼。
然後露出欣喜的笑容,張口乖乖吞下。
傅曜深還肯喂他吃飯!
阮糖心中喜悅的想。
他高興的,原本已經絕望的心臟蹦出無限的欣喜。
他彎著眉眼,開口就要說討好的話。
“安靜,吃飯!”
傅曜深眼快的阻止。
阮糖欲要吐出的話語卡在喉嚨,再也說不出來,心中的喜悅也減去了一半。
兩人一人喂,一人吃。
房間裡安靜的只有偶爾杓子碰到碗邊的聲音。
很快,一碗粥全部吃完。
傅曜深起身收拾餐盤,端著要離開。
他才走了一步,身上的衣服便如同預料般的被抓住。
傅曜深轉身。
他看到阮糖期待的仰頭看他:“傅曜深你還願意讓我給你生孩子嗎?”
“我們昨天說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卡的不行,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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