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雞翅尖吃完, 阮糖總算覺得嘴巴舒服了一些。
他滿足了一些。
這才有精力關注正在為他烤串的傅曜深。
燒烤攤前。
一身簡單寬松、氣質不俗的傅曜深正低著頭,認真的給烤架上的串串刷燒烤醬。
有些髒兮兮布著油汙的攤子和男人身上的一切都顯的格格不入。
明明男人就應該端著美酒處在富麗堂皇的宴會廳。
可男人卻沒有一點的嫌棄。
他燒烤的動作一絲不苟,灑胡椒粉的手穩穩的, 絕不多灑上一絲。
好像是在做一件極為嚴肅的事。
阮糖吸吸鼻子。
他目不轉睛的在燒烤的煙霧中緊緊地盯著傅曜深看。
這樣的傅曜深好好看。
怎麽看也不夠。
就連烤出來的烤串也比他以前吃過的所有烤串加在一起都好吃。
阮糖舔舔唇。
突然他目光一頓。
“老公, 你流汗了。”他踮起腳, “我幫你擦。”
八月的天本來就熱。
就算半夜涼快了一些,但還是有一些的悶人。
更何況這會傅曜深就站在碳火前, 被碳火近距離的烤著。
阮糖有些心疼。
他身上沒有帶手帕, 出來穿的也是短袖, 索性就直接上手幫傅曜深抹汗。
傅曜深卻腦袋微微後仰,自己不在意的抬手隨便一抹:“髒,你先吃,這幾串可以吃了。”
阮糖扁扁嘴, 突然食欲就下去了一些:“烤完這些, 剩下的就不要了。”
傅曜深:“好。”
阮糖也算是燒烤攤的常客了。
他走到一旁, 熟練的拿過一個鐵盤子, 扯下掛在攤子鐵架上的白色塑料袋, 套在鐵盤子上, 然後重新回到傅曜深身邊, 看到熟了的串串就拿起來放到套著塑料袋的盤子上。
傅曜深:“熱, 還有一會才會好, 你去一旁坐一會。”
“很快的。”
阮糖扁著嘴搖頭拒絕:“不要!”
“我們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傅曜深輕笑出聲。
阮糖抬頭瞪他:“我說的不對?”
傅曜深:“寶寶說的對。”
他側過頭問:“會難受嗎?”
阮糖搖頭:“不難受。”
傅曜深:“那就陪我一會。”
阮糖這才高興了。
拿著盤子還挨挨蹭蹭的離傅曜深越來越近,最後腦袋靠到傅曜深的肩旁。
兩人身體緊緊的挨著, 完全不嫌棄大熱天的在碳火前有多熱。
他又拿過一串烤好的串串, 笑眯眯的,聲音軟軟的說:“我們一起流汗。”
傅曜深笑著應允。
雖然都是肉串,但烤起來也不慢。
兩人緊緊挨著, 一人烤,一人看,再說說一些小話,時間很快就過去,不一會兒串串就都熟了。
兩人裝了兩大個盤子一起坐到一旁的折疊桌子前。
此時兩人身上也都沾了油煙,索性也就不講究,直接在凳子上坐下。
阮糖拿上一串大肉串,上面是刷了番茄醬,還灑了辣椒粉,是阮糖最愛吃的。
不過這會他並沒有自己先吃,而是拿著大肉串遞到傅曜深的嘴邊:“老公你吃。”
傅曜深低頭。
他看著那串大肉串,他以往是從來不吃這些街邊小吃的。
但這會他卻張口,面不改色的直接就著阮糖的手咬下一口肉。
味道並不壞。
和以往他們自己架的烤架烤的有些差別,但也算別有風味。
“怎麽樣?”阮糖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傅曜深,不知為何,他看到傅曜深吃了烤串就很高興。
有種他們更親近的感覺。
這是他以前的生活,現在傅曜深也體驗過了。
傅曜深點頭:“不錯。”
“我們每樣就吃一點,不多吃好不好?”
阮糖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笑眯眯的把剩下的肉串自己吃了,他一邊吃,一邊忍不住和傅曜深分享他以前的生活。
“我還記得第一次吃這些東西是在十歲的時候,我媽不讓我吃,但是我們校門口擺的攤子可香了,好多同學放學都會買來吃,我就忍不住了,拉著樂兒也一起去買了來吃。”
“結果吃了一串我兩就停不下來。”
他們被燒烤的滋味蠱惑,就把兜裡的零花錢全拿出來,一起全部買了烤串,兩人偷偷的蹲在一個小巷子裡吃。
最後吃的肚圓滿足。
結果回家就吃不下飯了。
兩個小孩當年也是老實的,再加上身上的燒烤味沒散,就被家長知道了。
之後兩個人一起被扣了一周的零花錢。
“我媽當時對我說,燒烤可以偶爾吃一點,但不能多吃也不能當飯吃,就扣了一周的零花錢給我個教訓。”
他盯著傅曜深笑。
“現在想想,和你好像哦。”
他調皮的說了句:“傅媽媽~”
傅曜深無奈。
他伸手彈了彈阮糖的腦門:“調皮。”
阮糖捂著腦門笑嘻嘻的。
傅曜深無奈地看了一眼,不再管調皮的阮糖,他去一旁拿了一個塑料袋當手套,把一隻烤的金黃流油的雞腿上的外皮扒下,然後撕下一塊肉遞到阮糖嘴巴:“吃吧。”
阮糖不客氣的啊嗚一口吞下。
雖然隻烤了一半,但阮糖點的多,這一半兩盤子也有一點分量。
傅曜深陪著吃了一點後就沒動了。
他本身就不喜歡這些,也不愛在半夜吃東西,只不過是因為阮糖他才會陪著吃一點。
吃完後,他就全神地盯著阮糖,以免阮糖吃上太多,每一個串串,就只允許阮糖吃個三分之一。
阮糖咬著肉,幽幽地瞅傅曜深:“這樣好浪費哦。”
傅曜深不為所動:“吃多了一會回去你會睡不著。”
小算盤落空,阮糖只能委屈扁嘴。
阮糖其實並不餓,只是突然嘴饞而已,所以他雖然想全部吃完,但每一個串串隻吃三分之一,到最後的時候他也飽了,吃不下了。
阮糖摸摸自己的肚子,抬頭無辜的看傅曜深:“老公,飽了,吃不下了。”
他還撒嬌的撅了撅嘴巴。
傅曜深拿過一旁的抽紙,劣質粗糙的抽紙讓他皺了下眉。
一抖,還有一點紙屑落下。
但他這次出門比較匆忙,沒有帶手帕。
他想了想。
就乾脆用這抽紙擦了一下自己的手,然後用自己的手為阮糖抹乾淨嘴邊的油漬,最後再用抽紙給自己擦手。
擦完後,他自然的拿過阮糖面前的盤子,把剩下的燒烤解決掉。
阮糖看到了,一雙眉眼更彎更亮了。
他老公最好了。
於是他又得寸進尺的撒嬌。
他對傅曜深伸出雙手,軟乎乎的說:“老公,我吃太飽了不想動,你抱我。”
傅曜深:“寶寶,我們走走路消食好不好?”
阮糖扁嘴搖頭:“不想動呀,現在。”
“老公~”
傅曜深無奈。
每次阮糖這樣撒嬌他就完全沒有辦法,特別是懷孕後,撒嬌的更軟了。
他走過去,彎下腰,將坐在塑料凳上的等他抱抱的小丈夫抱到手臂上。
這種抱孩子的姿勢是阮糖最喜歡的。
他高興的立馬攬住傅曜深的脖子,“吧唧”一聲,重重親了一口傅曜深的嘴巴:“老公我們回家!”
傅曜深笑著拍了拍他的屁股,向停車的方向走去。
在他們的身後。
那燒烤攤的攤主和那個客人目瞪口呆地看著。
過了一會,兩人齊齊抖了一下身體。
“兩個男人也要這麽寵?”
“我對我老婆也沒有這樣的……”
兩人齊齊對視一眼,又忍不住繼續向兩人看去。
雖然兩個大男人太膩歪,但不知為何,還挺羨慕?
而且這也是一個談資。
只不過堅決不能和老婆說起!
攤主慶幸的想,還好今晚婆娘早早就回去睡覺了。
一番折騰,兩人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四點了。
在外面阮糖沒帶手機,不知道幾點,回到家一看差點嚇一跳。
他有點愧疚的跳下傅曜深的懷抱:“老公,這麽晚了你快點睡吧。”
他低著頭:“都是我不好,知道你白天還要上班還這麽折騰你。”
說著說著,他懷孕後敏感脆弱的神經發作,還掉起了眼淚。
傅曜深眉頭一蹙。
他雙手捧住阮糖的臉頰,指腹輕輕地抹去阮糖面頰上的淚水:“傻瓜。”
阮糖掉著金豆豆還不忘反駁:“我才不是傻瓜。”
傅曜深:“那你哭什麽?”
阮糖扁嘴:“我就是一個麻煩精呀。”
傅曜深:“不哭。”
“寶寶不是。”
他溫柔的給阮糖抹眼淚:“白天不用去上班,晚上我們還要去參加慈善晚宴,白天就在家裡休息一天。”
“等睡醒了老公親自給寶寶選衣服好不好?”
傅曜深重新抱起阮糖,往浴室走去:“老公剛剛流了好多汗,現在寶寶陪老公洗澡好不好?”
阮糖軟軟的重新抱住傅曜深的脖子:“好。”
今晚兩人也算是熬了半個夜。
破天荒的,在天亮的時候傅曜深沒有和以往一樣準時起來,他微微睜眼看了看,之後拿過手機給東澤發了一條短訊,然後放縱自己繼續抱著阮糖睡過去。
直到中午快到吃午飯的時候,傅曜深才起來下樓煮飯。
慈善晚會有提供晚餐,是自助的形式,但一般過去的人也不會真的在那裡大吃大喝,都是象征性的吃上一些。
傅曜深索性就決定晚些時候過去,畢竟拍賣會八點才開始。
以他的身份晚些過去並不會有什麽。
他在家裡用心的給阮糖準備晚餐,等吃完後,他提前聯系的造型師帶著助理也準時上門,為阮糖做造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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