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放著舒緩的音樂， 女歌手的低聲吟唱，在光線不足的走廊上多了幾分曖昧的味道，聞謹言解了兩顆扣子， 女人好看的部位若隱若現，陸喬薇實在受不住了，想伸手去捂， 又怕碰到不該碰的。

　“別別別， 夠了，真的夠了！”陸喬薇真是怕了她，滿腦子都是聞謹言在她家隨地脫衣服的樣子， 整個人都慫了。

　更別說她剛剛一路過來看到好幾個女人抱在一起親吻， 脫的就剩小背心了。

　眼前的人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還暗示性的提醒她可以多看看。陸喬薇欲哭無淚，連忙說：“你已經夠奔放了， 再奔放下去，讓別人怎麽活啊？求求你給別人留條活路吧！”

　聞謹言解扣子的動作停了停，似在疑惑她話裡的真實性。

　“你知道為什麽我看到你就要逃跑嗎？”

　“為什麽？”聞謹言的手徹底停了下來。

　“因為你騷啊， 整個酒吧就你穿西裝， 你一進來我就看到你了， 我敢保證，我是整個酒吧第一個看到你的人！”

　“別人都穿得很短很露， 就你不一樣， 與眾不同， 你不知道你穿西裝的樣子有多迷人了嗎？”

　這說的是真心話， 聞謹言是她迄今為止， 看到把西裝穿得最好看的人， 而且， 在酒吧情欲的氛圍裡，聞謹言的西裝穿的別走風情，像是製服誘惑。

　第一眼她就是這麽想的。

　太騷了，這個女人怎麽這麽好看。

　“可是我不夠熱情、還不夠火辣。”聞謹言看著她，異色瞳裡情緒黯然，她歎氣，“怎麽辦？”

　怎麽辦？她怎麽知道怎麽辦！

　人都快被懟到牆上了。她深吸口氣，目光瞥向聞謹言散開的領口，艱難地說：“你在床上挺熱情的啊，身材也蠻火辣，只是……”

　“只是什麽？”

　“只是她們不懂得欣賞！”

　聞謹言笑了。

　陸喬薇松了口氣，果然啊，彩虹屁在哪都能救人一命，她再看聞謹言，卻見著聞謹言的手又在解扣子。

　“你又幹嘛？”這人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啊！

　在聞謹言解開最後一顆扣子的時候，她快速的閉上了眼睛。然而，吻並沒有落下來，聞謹言也沒摸她，倒是將身上的西裝外套，放在了她的手中。

　陸喬薇疑惑了。

　“給你的，你穿的太露了。”

　露嗎？陸喬薇看看自己的衣服，吊帶抹胸裙啊，很清新的款式吧，比起那些晃來晃去的女孩子好太多了吧。

　怕狐狸精還要往下脫，她隻得把外套拿著。

　聞謹言滿意了，領著她去吧台那兒走，陸喬薇心臟撲通撲通跳，準備想找個機會離開，她尋思著，待會得利用戚一歡一波了。

　那邊曲青竹本來要走了，看到陸喬薇，以及她身後的人，默默地又退了回去，還是被抓住了啊。

　曲青竹低著頭玩手機，努力降低存在感。

　偏偏她身邊的女人跟花一樣，看到陸喬薇，就衝著她舉了舉杯子。曲青竹心想，待會有你受的，聞謹言來了，你還敢這麽浪，還想著V她，呵呵。

　陸喬薇心裡也在吐槽，這女人怎麽回事，沒看到她帶人來了嗎，怎麽還對她這麽熱情，要是聞謹言誤會了，又脫衣服怎麽辦？煩死了。

　正想說句什麽緩解一下，戚一歡又喊了喂，道：“我說你怎麽一轉眼就跑了，我還以為你不玩兒了，沒想到去逮人了。”

　逮人？我是被逮。

　不對。

　陸喬薇猛然一驚，瞪著一雙大眼睛。

　戚一歡被她瞪地一愣，“啊？怎麽了？”

　倒是聞謹言相當鎮定，在陸喬薇吃驚的神色中，介紹道：“這是戚一歡，我朋友。”再深入形容，“很要好、經常一起玩，很多年的朋友。”

　陸喬薇：“……是嗎，呵呵。”

　她神情複雜，她早應該猜到的。

　聞謹言準備向戚一歡介紹，戚一歡先她一步說，“剛剛認識過了，陸大猛。”然後看向曲青竹，“這位是曲……曲二猛。”

　陸喬薇尷尬的腳趾頭又開始扣鞋底，感覺再努努力她能扣出豪華大別墅。她羞恥地說，“我叫陸喬薇，我朋友叫曲青竹。那都是江湖外號……”

　戚一歡道：“剛剛我就是跟聞謹言發語音，你們是不是誤會我了，我聽到什麽1V1……”

　“沒有！你聽錯了！”

　“什麽1V1？”聞謹言很好奇，坐在陸喬薇旁邊的空位上，好奇地說：“我來的晚了，沒加入你們的話題，嗯。你剛剛說，你和我朋友很熟……”

　“沒有，你也聽錯了！”

　“真的嗎？”聞謹言深深地看著她，嘴角揚起了弧度，眼睛裡帶著絲絲笑意，有種得逞的笑意。

　陸喬薇要窒息了。

　她像個啞巴一樣，吃了幾斤黃連，有苦說不出，V個屁啊，誰能想到戚一歡跟聞謹言是朋友？

　她生無可戀表情可把戚一歡樂到了，戚一歡笑道：“你忘記了嗎，我們上次見過面的。”

　陸喬薇茫然，但凡她有一點印象，她剛剛也不會說那種話。

　戚一歡道：“上個月吧，就在KTV，我跟聞謹言喝過酒，你還盯著我看，我還以為你記得我呢。”

　KTV都是上個月的事了，陸喬薇再回憶只能記得那次的尷尬，想想跟現在也差不了多少。

　可恨啊，她記性好一點，眼中如果不是只有聞謹言，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境地。

　陸喬薇尷尬地笑了笑，“是嗎？哈哈哈哈，那可太巧了。”

　“我跟謹言可是很好的朋友啊。”

　知道了知道了，別念了。

　戚一歡又好奇地問：“你們兩個怎麽來這裡了？”她記得陸喬薇好像自稱是直女。

　“隨便來看看……”問就是尷尬，陸喬薇恨不得穿越回去，抽自己幾巴掌，乖一點不好嗎，好奇害死貓知道嗎？

　戚一歡心思靈活，稍微動腦就想到了，道：“來這裡的新人，一般兩種情況，一般是直女純屬無聊，一般就是深櫃。其實彎不彎，一測不就知道了。”

　話音一落，兩個人的耳朵不約而同豎了起來，陸喬薇不自在的拿酒杯喝了一口，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她是覺得很有必要聽聽，像戚一歡這種天生彎的，肯定比較了解這個。

　戚一歡說：“其實懷疑自己直不直，本身就是有彎的趨向，多半是深櫃，或者是雙。看是彎到什麽程度，有的是隻對一個人彎，有的是全彎。”

　陸喬薇和曲青竹面面相覷。

　戚一歡把調酒師叫了過來，在陸喬薇拒絕前，推了張名片過去，道：“我是這家店的老板，別把我當壞人啊，之後來這邊玩兒，報我名字就行。”

　陸喬薇心說，沒有下次，下次她再也不來了，出於禮貌把名片她拿了過來，往兜裡塞的時候，發現聞謹言正盯著她看，她又把名片壓在杯下。

　又聊了一會，戚一歡的話超出了她的承受值，她沒好意思聽。

　聞謹言點了一杯果汁，沒怎麽喝，手指一直在摩擦杯身。

　陸喬薇咳嗽一聲說：“其實，我跟她不熟，青竹跟她比較熟。”

　“過來。”聞謹言把一邊袖子挽了起來，還用了一顆黑寶石袖扣別住，很精致，天生高貴，和酒吧的氣氛很不一樣。

　她從來沒想過，有女人能把襯衫和西裝褲穿得這麽帥，比之前搭訕中性女還要帥。不能再看了，陸喬薇偏頭，拿著酒杯喝了一口。

　“你在想什麽啊？”聞謹言好奇地看著她。

　陸喬薇悶悶地說，“我想回家。”

　意外的聞謹言卻很好講話，她道：“我送你回去，跟我車走，有事跟你說。”

　曲青竹發了信息過來：【我叫了代駕，不跟你走了，我怕聞謹言。】

　陸喬薇也怕她。

　一行人出酒吧，到門口分開，聞謹言很突然說了一句：“以後在外面不要隨便跟別人說你叫陸大猛。”

　陸喬薇心說，這名字不是你取的嗎，還嫌棄起來了。

　接著，她又聽到聞謹言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不要說太親昵的小名。”

　“哦……”

　陸喬薇坐上了聞謹言的副駕上，聞謹言沒上去，低聲道：“我去跟朋友說兩句話，別亂跑。”

　“我知道。”陸喬薇也不敢亂跑，這會天黑了，雖說這裡是蕾絲酒吧，可是門口有不少男人在徘徊，想想就知道這些男人是想幹嘛，撿屍。

　惡心。

　她低著頭給曲青竹發信息，曲青竹叫的代駕已經到了，是個女代駕，她放心了，才系上安全帶。

　聞謹言又回到了酒吧。

　戚一歡看她回來，疑惑地咦了一聲，道：“怎麽又回來了，不送那個小妹妹了嗎，不過說實話她還怪可愛的。”

　說著，感覺後頸發涼。

　聞謹言把錢放在酒櫃上，上面壓著一張名片，是戚一歡剛剛送出去的，她敲了敲玻璃，意思讓戚一歡收。

　戚一歡驚了，“不是吧，你連我都不信，真要說口味，也是她身邊那個清冷型的比較符合我的胃口啊。”

　聞謹言收回目光，她的異色瞳很難見，乍一眼看過去很像黑夜裡的星辰，但大多數時候，陰沉的像是黑夜裡陡然亮起的貓眼，幽森森，不寒而栗。

　“以後不要隨便亂塞。”

　幾分鍾後，聞謹言坐在副駕駛位上，看著陸喬薇輕輕一笑，“不好意思，久等了。”

　“也沒多等多久。”陸喬薇犯困。

　車緩緩地開著，喝過酒吹吹風也挺舒服的，聞謹言知道她家在哪兒，直接送到門口。

　陸喬薇解著安全帶，聞謹言遞出了一個小盒子給她，從盒子的做工上，就能看出來很貴，說：“給你帶的禮物，朋友間的禮物。”

　陸喬薇沒接，倒是摸出手機，她道：“上次你幫我買東西的錢還沒給你，你要現金還是轉帳？”

　知道她不會要，陸喬薇又加了一句，“朋友也要明算帳啊。”

　“行。”

　聞謹言把手機拿出來，點開支付寶。

　陸喬薇心裡驚訝，沒想到有錢人也用支付寶，以前看小說都是刷卡，她有點好奇聞謹言的余額。

　聞謹言手指往余額那裡滑了一下，陸喬薇一眼瞥過去全是數字，多少位沒數清楚，但是肯定很有錢。

　陸喬薇一邊付款一邊想，我的錢一定是她汪洋錢海裡最不起眼的一小部分。真悲哀。

　“禮物。”聞謹言再次把盒子給她了，“謝謝你那天晚上收留我，不然我心裡也會過意不去。”

　又加了一句，“小禮物，不值錢。”

　陸喬薇這次接了。

　禮尚往來，兩清了。

　回到家，她先洗了澡，再去拆開盒子，打開的瞬間，就被閃到了，裡面居然是一條鑽石項鏈，鑽石帶一點粉色，個頭比她買的結婚戒指還要大。

　她上官網搜了搜，更驚了。

　兩百萬？

　兩百萬啊！這就是所謂的不值錢？

　陸喬薇摸出手機給聞謹言發信息，想想又算了，聞謹言肯定不會要，這一來一回要糾纏很久。

　懷著巨款，陸喬薇一晚上都沒睡著。

　陸大猛啊陸大猛，好不容易才兩清，現在又背上了幾百萬的帳，你手怎麽那麽賤，經不住誘惑。

　還有一方面是發愁，她腦子詭異的浮出一句話，是和戚一歡聊天的時候，戚一歡說的。

　你看，有的女人，她漂亮、她性感，身子軟，不比硬邦邦的男人香嗎。碰到身價高，性格溫柔的，給你花錢，還最懂你的心思，何必難為自己？

　她詭異的覺得好有道理啊。

　接下來一段時間，陸喬薇揣著兩百多萬的項鏈，每天跟妖精附體一樣，睡不好，吃不好。好幾次她都想把聞謹言約出來，然後把項鏈還回去。

　可是她不敢和聞謹言見面。她想了又想，決定弄快遞送到聞謹言公司，這樣杜絕見面的可能性。

　……

　但是快遞的事突然被耽擱了，因為她要搬家。

　房子是中介幫忙找的，之前陸喬薇抽空去看過，離公司近，采光好，介紹說是八十平米，去的時候陸喬薇估算了一下大概有一百多平米，唯一不好的就是租房手續很麻煩。

　中間還有一套房子，一百四十平米，價格什麽也都實惠，可不知道為什麽，陸喬薇總覺得條件好的過分，哪有人裝新房不住就租出去的，陸喬薇沒敢租，還是選了那個手續麻煩點的。

　麻煩的原因是，房子一開始租出去了，簽了半年的合約，中途租客工作有變，只能把房子轉租，價格比平時要便宜一點。算是讓陸喬薇撿便宜了。

　看看說什麽來著。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開始她還著急找不到房子，現在就找到了個更好的，嘻嘻，很快她就能回歸到正常的生活了。

　搬家那天，曲青竹過來幫忙，聞謹言也打電話要過來，陸喬薇心虛的要死，支支吾吾地說不用。

　聞謹言很體貼的說：“你住在哪兒，東西多不多，我可以用車幫你送，天氣熱，省的你麻煩。”

　陸喬薇還是拒絕了，“我東西很少，現在很忙，等我搬完再聯系你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道：“你好像不會主動聯系我。”

　陸喬薇心裡一緊，道：“下次一定！”

　另一邊，聞謹言握著手機，看著切斷的通話，失笑。

　秘書不明所以，道：“這實在沒想到啊，陸小姐警惕性那麽高，聞總，你看房子的事……”

　聞謹言說：“還是我不夠騷。”

　秘書：“？”

　聞謹言：“不夠熱情。”

　秘書：“？？”

　聞謹言：“不夠火辣不夠奔放。”

　所以，這是主要原因嗎？

　秘書覺得自己閱歷太淺。

　……

　搬家很麻煩，陸喬薇住了大半年，東西很多，又不舍得全部換新，只能大包小包收起來帶走。

　想到聞謹言那個電話，虛得慌。

　曲青竹幫忙把東西抬上樓，弄得一個多小時，兩人大汗淋漓的，吹了一個小時的空調去樓下超市買菜。

　這會做飯怪累得，陸喬薇買完蔬菜肉食去買速凍水餃，兩人走到冷凍櫃那裡，剛拿起一包水餃，看了看名字，準備換牌子。

　旁邊大媽忙說：“這個牌子現在打折啊！灣仔碼頭，買一送一，買不了上當，買不了吃虧，買了還想買！”

　見陸喬薇要走，她又道：“傻孩子，趕緊買一包，吃不了送你閨蜜，一人一包！豬肉餡的，皮薄料足！”

　陸喬薇：“…………”

　她忘了怎麽和導購大媽說話的，反正離開灣仔碼頭專櫃的時候，她籃子裡有兩包灣仔碼頭水餃、湯圓、雲吞、奶黃包……付款的時候，收營員小姐姐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袋子提在手中很重，陸喬薇尬笑，“哈哈哈哈哈，不得不佩服大媽的銷售能力啊，你待會吃點什麽？”

　曲青竹表情有點一言難盡，到電梯門口，道：“我想起來還有點事，先回去了吧。”

　“別啊，我一個人吃不了。”陸喬薇繼續笑，“好歹進去坐坐啊，要吃一起吃嘛。”

　曲青竹被帶上樓了，買太多了也不知道吃什麽，陸喬薇一樣煮了一點，吃到兩人都撐了，陸喬薇差點就脫口而出一句“吃得我都快彎”了。

　倆人又把家裡收拾了一下，曲青竹沒留宿開車離開，晚上陸喬薇洗衣服的時候，從兜裡掏出了一張紙。

　燈光下白色的紙張仿佛晃著光。

　別看紙張疊的小小的，撐開有A4紙那麽大。

　只見上面寫著：【灣仔碼頭招技術工啦，歡迎各大優秀女性前來應聘，月薪7K，手腳麻利者優先，包吃包住……】

　陸喬薇：“…………”

　她懷疑導購大媽在內涵她。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水餃吃太多了，她腦子裡全是灣仔碼頭這幾個字，最後還夢到自己站在碼頭上。

　而橋頭，聞謹言冷冷地看著她說：“你完了。”

　陸喬薇一個噗通，掉進了水裡，一邊掙扎一邊喊，“救命啊，我完了，救命啊，我彎了……”

　最後驚醒，身上冷汗連連。

　後半夜怎麽都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完了、彎了、彎了、完了，最後變成完了——我彎了！

　她擦了擦臉上的冷汗，記得戚一歡說過，測自己到底彎還是直，就是性實驗。

　陸喬薇想起之前曲青竹分享給她的鏈接，上面有個網站，她不小心點進去過，裡面有不少姬片。

　最後一絲倔強，讓她狠了狠心，用家裡閑置的電腦下載。

　然後自我安慰的想。

　沒事沒事，一覺醒起來，她還是個直女。

　第二天早上陸喬薇剛醒，門鈴聲就響了，她尋思著是房東過來了，趕緊起來穿好衣服去開門。

　她警惕性很強，先隔著貓眼看了一眼，然後站直了身體，再俯身，又看了一眼，然後愣在門口。

　第一眼：前凸後翹，腰細腿長，身材性感，真是好看。

　第二眼：聞謹言？她怎麽穿成了這樣？

　聞謹言敲了敲門，“在嗎？”

　陸喬薇剛睡醒，腦子不夠清醒，下意識接了一句“不在”。

　說完，她就後悔了，恨不得給自己的賤嘴一巴掌，幹嘛呢幹嘛呢，等著狐狸精來吃你嗎？

　門外的人顯然聽出了她的聲音，反倒驚訝地問了她一句，“陸設計師，你怎麽在這兒？”

　陸喬薇梗了梗，聞謹言不知道她住這兒，那是怎麽找過來的？

　太奇怪了。

　一時間不知道下一句說什麽，但是人家都認出來是她了，也不能把人趕走，陸喬薇抓頭髮，“這是我新租的房啊，那你呢，你在怎麽在這兒？”

　“開門說吧。”聞謹言說。

　“這樣說也挺好的。”

　聞謹言沉默了一瞬，忽地低頭拿出了一把鑰匙，插進去轉動，還不等陸喬薇反應過來，哢噠兩聲，她推開了門，邁了一步，走到陸喬薇面前。

　陸喬薇現在想的不是聞謹言怎麽有她家房門的鑰匙，而是聞謹言怎麽穿得這麽好看，剛剛就兩眼沒看清，現在直視著聞謹言，入眼的就是聞謹言曼妙的身材，黑色裙子，低V的領口是暴露不透的蕾絲，再入目便是傲人的事業線，胸真是大啊……

　聞謹言向前走了一步，更大了。

　“你幹嘛？”

　聞謹言深深地看著她，向她伸手：“收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