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下就問這種問題, 陸喬薇實在想不明白,聞謹言臉皮是怎麽做到這麽厚的。
她推開聞謹言的手,“不行。”
偏偏聞謹言不依不饒, 頗有種“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把你昨天乾的事全說出去”的氣勢。
陸喬薇已經知道聞謹言這個騷女人有多不要臉了, 她羞澀了一把, 別扭地說:“其實、其實都破皮了, 很痛。”
聞謹言目光關切,往下看,“是嗎?我不做,我就看看。”
陸喬薇心一橫,把水龍頭打開, 咬牙切齒地說:“你家裡地板材質不好。”
“可是我家是別墅樓, 不礙事。”
陸喬薇不想理她,把青菜葉子揪的稀爛。
“那看來是發大水了。”
“你!”陸喬薇性格衝,極少讓自己吃虧,在聞謹言這兒她是跌倒了又跌倒, 就忍不住咬牙, 心裡一橫,道:“你昨天怎麽弄得,心裡沒點數嗎?”
聞謹言一愣, 沒想到她會這麽說。
陸喬薇卻得意了, 就屬她當狐狸精騷裡騷氣的, 不準她騷一下, 害怕了吧?
她輕哼一聲, 道:“你伺候的姐姐還挺舒服的, 賞你的。”她把青菜葉子拍在聞謹言胸口, 本來是想塞進她衣服裡面,奈何她今天穿得立領襯。
“那……謝謝姐姐。”聞謹言在她耳邊輕聲說。
陸喬薇道行不高,落荒而逃。
見這一幕聞謹言輕聲失笑。
早飯做的簡單,青菜瘦肉粥,加蒸餃,昨天費了不少力氣,兩人多吃了一些,走的時候聞謹言扔了個東西給她。
陸喬薇伸手接,發現是隻軟膏,嘴唇動了動,強忍著羞澀快速拉開包塞了進去。
聞謹言時間把握的很準,八點半把她送到公司門口,剩下半個小時再轉車回自己公司。
車窗降下,聞謹言一隻胳膊壓在車窗上,看陸喬薇的樣子莫名的撩人,聞謹言問她:“晚上要不要來接你?”
成年人嘛,在這方面懂得很快,陸喬薇知道她什麽意思,猶豫了一下,道:“我考慮考慮。”
邁巴赫開走,陸喬薇站在門口,有點慫。
她拿手機給曲青竹發信息打聽高層情況,不等曲青竹回她,沈如意的一條信息進來了。
沈如意:【我剛剛到辦公室,VP和張如蘭、還有曲總監都在你位置旁邊等著了。】
陸喬薇想到早上那個電話,曲青竹打過來應該是跟她報信的。她懊惱地嘖了一聲,在公司門口徘徊了一陣,還是鼓著氣進辦公室。
有什麽好怕,大不了跳槽,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陸喬薇拎著包坐電梯,路上很多人盯著她,這些天她都習慣了,出電梯直奔設計部,在門口看到了一群人,昨天搞事的人基本都到了,陣勢怪大的。
她推開門,扯著嘴角笑,“大家好啊。”
十多對眼睛看著她,搞得她很不自在,尋思著自己都是要離職的人了,怎麽也得有點底氣,就抬頭挺胸往前。
還沒到工位上,站在最前面的副總裁突然轉過身跟她說了句抱歉,陸喬薇人都懵了,抬起的腳慢慢落下,側著身體僵了許久,眨眨眼看向副總裁。
副總裁又重複了一次,笑著道:“陸設計師,我替昨天的事給你道歉,你不會不給面子吧。”
道歉?副總裁真的給她道歉?這麽多人看著呢,大家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陸喬薇感覺有點玄幻,一頭霧水。
副總裁旁邊的秘書說:“昨天的事副總裁派人調查清楚了,的確是人事部有錯在先,未經過允許私自動了你的電腦,這才泄露了DMD設計圖。”
接著她又說了一堆,無非就是副總裁心系員工,一定會把所有事情調查清楚,杜絕濫用職權。
彎彎繞繞的陸喬薇沒聽,就知道一點,副總裁給她道歉了,天啦,這也太有面子了吧。
副總的道歉,陸喬薇肯定還是要接的,她大度地道:“我知道您明察秋毫,就是張總監一直壞您的名聲,她經常打著您的名聲多作威作福。”
“陸設計師放心,這次肯定給你一個交代。”副總裁向她保證,看著張如蘭就是一聲冷呵。
張如蘭臉色很僵硬,以往都是用鼻孔看人,這次卻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對著她鞠躬道歉。
陸喬薇也不傻,把椅子拖出來給副總裁坐,她站在副總裁身邊,就是讓張如蘭好好看看,你之前仗著副總裁欺負我,現在我讓你當著副總裁的面給我道歉。
靠山歪了,看你怎麽橫。
氣死你。
陸喬薇不說沒關系,張如蘭就要一直低著頭,過了好幾分鍾,到了上班的點,陸喬薇意思意思的跟副總裁說了兩句好話,沒在為難他們。
副總裁突然看向她的衣服,笑著道:“陸設計師,之後有什麽事可以找我,直接打給秘書就行。”
“謝總裁。”
客客氣氣的,職場需要。
當然這句謝謝也不是真跟總裁說的。
曲青竹走到門口給她做了個手勢,意思是待會她回來再好好說。
陸喬薇能猜到是怎麽回事,肯定是DMD那邊這麽要求,不然副總裁絕對不會做到這個份上。
搞的她好有面子。
這個女人太會了,能這麽精準的知道她要什麽。
……
陸喬薇工作到中午就坐不住了。
跑到衛生間看了看,腿上有地方破皮了,碰一下都覺得痛,真的得擦藥了。
昨天她怎麽蹬都沒用,她掏出軟膏擦了擦,然後歎氣,回憶昨天的事。
然後提醒自己過去了不能再想了,陸喬薇壓著呼吸,趕緊離開。
她藥膏放在包裡,發誓這輩子再也不碰了。
出來的時候碰到曲青竹,曲青竹是特地來找她的,然後繞著她走了一圈,盯著她道:“早上我就想問了,你怎麽穿了聞謹言的衣服?”
陸喬薇震驚,猛地抬頭看她,早上來她還想著怎麽敷衍曲青竹,沒想到曲青竹這麽火眼金睛,一下就給認出來了,只能好奇地問:“你怎麽知道是她的,雖然這衣服是大牌子,但是我也買得起啊……”
“那你買得起限定款的嗎?”曲青竹戳戳她胸口的刺繡花紋,“看看,這上面是什麽。”
陸喬薇低頭,呼吸急促,左胸口的花紋上明明白白的寫著“Drill”幾個英文字母。
她怎麽把這個忘記了,當時換衣服的時候還在想這個Drill設計的怪好看的,取下來直接換上了。
難怪早上她穿得時候,聞謹言還問她為什麽穿這一套,太險惡了,既然發現了,為什麽不提醒她。
“這是聞謹言的限定款,僅此一套。”曲青竹再一次重複著,“你知道穿這件衣服,代表什麽嗎?”
“什麽?”陸喬薇緊張起來。
曲青竹說:“代表你是她的人,全公司都知道你是她的人了。”
陸喬薇愣了,“沒這麽誇張吧……”
曲青竹衝著她笑。
陸喬薇趕緊把頭髮撥下來遮住那幾個字母,然後到浴池邊洗手,洗著洗著耳朵紅了,曲青竹還以為她生氣了,仔細看又不太像,問道:“你怎麽了。”
“沒怎麽,以後別說這種話,怪奇怪的。”陸喬薇往後退了一步,看鏡子,衣服是真的好看,上面是刺繡的黑色襯衫,下面是齊膝裙。
昨天她跟聞謹言睡覺的時候,聞謹言也說過這種話,一邊弄她一邊說她是她的女人,盡管聽著奇怪,但是真的帶感。
整理好妝容,倆人一塊去餐廳吃飯,曲青竹總是打量陸喬薇,覺得她哪裡不對勁了,小聲問道:“你昨天晚上該不會去聞謹言家裡過夜了吧,你們倆……”
“那怎麽可能!”陸喬薇下意識反駁,說話卻哆嗦,“我、我昨天就去了一下,借用了一下浴室,然後立馬走了。”
聞謹言不信,“那你為什麽換衣服?”
“她家地板材質不好,漏水,淋了我一身。”
“是這樣嗎?”
“真的!我騙你做什麽,你看我像會跟她睡覺嗎,我那麽直,呵呵。”陸喬薇說得聲音大,聽著有幾分底氣。
她要是跟曲青竹說,她昨天跟聞謹言睡了,早上差點在廚房擦槍走火,曲青竹怕是要氣的吐血。
畢竟曲青竹是個直女,應該不能接受吧。
陸喬薇想想總覺得哪裡不舒服,悶頭吃飯,吃著又想聞謹言做的飯,總是簡單的幾樣菜,卻做的色香味俱全,她看著那麽精明的女人,居然燒得一手好菜。
等到她們吃完飯回去,公司的處罰通知下來了,張如蘭降級,王經理和駱一言直接被開除。
陸喬薇驚了,這處罰超過她的期待了,她以為公司頂多罰幾個月獎金,沒想到搞得這麽大。
曲青竹知道點內幕,道:“這事鬧得很大,差點把公司的命脈斬斷了,副總裁的錢全拿去投資鑽石了,只要聞謹言卡一道,公司全部完蛋。”
陸喬薇想到早上在聞謹言家裡接到的那個電話,難怪副總裁說什麽鑽石礦,聞謹言這個女人居然掌握著她們公司的經濟命脈,實在太厲害了。
曲青竹問:“你要不要現在去找駱一言談一談,讓他還你首付的錢。順便去羞辱他一翻。”
今天副總裁都下來給她道歉了,她很有臉了,對羞辱駱一言這件事沒什麽興趣了,陸喬薇笑了一下,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叫,趁你病要你命。我自有辦法。”
陸喬薇是不想見駱一言,但是兩個部門離得近,她回設計部的時候,看到駱一言在跟一個女人拉拉扯扯,她開始以為是張如蘭多看了幾眼。
然後發現那女人挺年輕的,拉著駱一言的袖子一直哭,駱一言扯了幾次,塞了一把紙巾給她,等看到陸喬薇過來,駱一言趕緊跑了。
倒是那個女孩盯著陸喬薇看了一會,然後紅著眼睛走了,陸喬薇皺了皺眉,“那個女孩誰啊?”
“不清楚,看著是個生面孔,實習生吧,聽說財務部招了一群實習生進來。”曲青竹說,“沒想到駱一言渣男的行跡被暴露,還有這麽多迷妹。”
現在的小年輕就喜歡好看的皮相,嫁人還是得擦亮眼睛,不然搭進去就是一輩子。
因為一張臉,沒了一輩子,不值得。
周三陸喬薇弄完手頭上的事,抽空去見了中介,讓中介幫忙介紹買主,她準備把房子轉賣了。
駱一言不是一直說,房子是一人一半,他有權利決定不賣嗎?
笑話,那她也是房子的所有人啊。
她也想賣就賣。
駱一言不服就跟法律談去啊,以駱一言現在的經濟實力怕是沒辦法走法律途徑。存款付首付,月工資交房貸,這一下遇到開除,以後的日子怎麽過啊。
現在房價漲的快,這個地段很搶手,加上他們只是買了房,還沒有裝修和入住,跟新房一樣,消息放出去立馬有人要買。
要接房的是一對夫妻,陸喬薇約好了面談,見面的時候,她適當的提了價格,想著把之前付的房貸收回來一點,夫妻倆是大方人,算了下覺得價格合適自己也不算虧,願意接房。
後面就是等著駱一言簽字,陸喬薇回公司去了一趟財務部,新經理已經上任了,駱一言目前在交接工作,交接完徹底離開公司。
陸喬薇沒去告訴他賣房的事,而是讓中介跟駱一言聯系,提醒中介要在駱一言被辭退後去找他,這樣事半功倍,沒有工作,還不起房貸,由不得你不賣房子。
……
晚上聞謹言沒來接她下班,陸喬薇也沒有跟她發信息,若不是腿側那塊要時時刻刻要上藥,陸喬薇都覺得那夜是一場夢。
事後她也後悔過,就這麽衝動把第一次給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還是她未婚夫的小三,簡直太荒唐。可是荒唐再過後,有余甘,禁忌的刺激讓她時時去回味。
陸喬薇洗完澡躺在床上準備睡了,聞謹言發過一條信息,問她睡了沒有。
這幾個字仿佛成了暗號。
陸喬薇握著手機,很糾結,有點想去,那夜的初體驗讓她很舒服,聞謹言弄得她很快樂。
可是快樂之後是理智,理智提醒她不應該去,身份、和性別都不合適。
陸喬薇在床上滾了一圈,很理性地回了句“睡了”。
然後,她把手機放到一邊。
反正都是女人,別人弄自己,跟自己弄自己也沒什麽不一樣,她清楚的記得聞謹言是怎麽弄得。
陸喬薇閉著眼睛……
這種有癮似的,玩了一次,第二次又克制不住,兩天同樣的深夜,她躺在床上,最後得出了結論:
操,真的不一樣!
同樣是女人,聞謹言卻很會。她明明記得很清楚是怎麽弄得,確實體會那種感覺。
這已經不是身份和性別的問題,是渴望了。她仔細的回憶,越回憶越想。
好像嘗到了甜頭,在回到從前的苦日子,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更別說糖果還曾在她嘴邊遊蕩。
理智跟她說只能發生一次關系,內心的渴望卻說:“都搞了一次,再搞一次又怎麽樣,你自己不就是想要,饞人家的身體嗎?”
……
接下來時間,兩人聯系少之又少。
直到有天夜裡聞謹言又發信息過來,問:【我的衣服什麽時候可以送過來,我有個會議要穿。】
道德三觀,反覆橫跳。
陸喬薇回信息道:【衣服還沒乾,幹了給你送過去。】
聞謹言:【等著你乾。】
乍一看沒事,再一看。
陸喬薇深吸口氣。
你知道嗎,可怕的不是你老是想一個女人,而是你想一個女人,就想被她撫摸想被她親。
每次看到聞瑾言的信息,她都能想歪,還是得早點把衣服還回去,陸喬薇跟聞瑾言約了取衣服的時間,聞謹言發了OK,聊天就結束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聊得不上不下的原因,陸喬薇躺在床上怎麽都睡不著,她玩著手機,以前老是能看到法務發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現在冷冷清清的。
幾分鍾後,她刷到了一張雲海圖,是聞謹言發的。
雲層疊在一起,波詭雲譎,像狂風推著海浪湧動著。她盯著看了一會,對大自然的美景感到驚歎,下意識要保存。
然後看到了下面的評論。
法務:【抱圖,謝謝執行官。】
秘書:【這也太好看了叭,抱了抱了。】
強烈的道德感迎面而來,偷圖不留言簡直要遭雷劈啊,陸喬薇也在下面留言:【好看,我也抱一下。】
留完,她戳進聞謹言的個人圈看。
加聞謹言那會她就看過,聞謹言的朋友圈有點色,她總能看到聞謹言的自拍,聞謹言喜歡發自己運動的圖,穿著運動小背心,露小腹,她還有腹肌。
那時候陸喬薇就想,胸那麽大,跑步不顛的慌嗎,這女人一看就不檢點,然後她就想到去勾搭聞謹言,沒想到被聞謹言親了……哎,不想提了。
這次再翻去什麽都沒有,都被清空了。
只有那一張雲海圖,定位在倫敦。
難怪這幾天沒信,原來出國了。
這一夜,陸喬薇沒睡好。
她做了一個夢,夢裡聞謹言站在樓梯上高冷環著胸看她,她往樓上走,聞謹言卻不準她過去,譏誚地說:“怎麽想要了?偏不給你。”
陸喬薇驚呆了,理智的覺得不應該這樣,應該懟回去,估計羞恥久了,她乾脆羞恥到底了,上去就抱著聞謹言就啃。
聞謹言把她壓在樓梯扶手上,問她:“直女都這樣啃嗎?”
她理直氣壯地說:“對,不僅要啃很多次!”
醒來的時候,陸喬薇身上出汗了,濕黏黏的,她心酸的想,這樣下去也不行,老是做這種奇奇怪怪的夢。
好在之後的時間很忙碌,她也就晚上思想活潑了些,白天還是挺正經一人。
九月尾巴那幾天,陸喬薇每天都很忙,上班、下班、每天都很忙,直到接到公司通知,她升職了,當上了總設計師,有獨立的辦公室,之後誰想欺負她都得顛顛自己的分量。
陸喬薇把自己的東西往辦公室搬,幾個同事跟著幫忙,免不得奉承她兩句。總設計師職位跟經理差不多,但是不歸經理管,在某些決策上還高經理一些。
對此陸喬薇很滿意,下班的時候請大家去吃火鍋,沒想到出來的時候下雨了,劈裡啪啦的。
陸喬薇正準備衝進公交車站,一輛熟悉的車停在了她腳旁邊,幾乎是一瞬間,她就認出來車裡的人,她問道:“你不是出國了嗎?”
“是出國了,但是要拿衣服啊,你不會忘記了我們的約定吧?”聞謹言熟練地打開車門,“送你一程,要上來嗎?”
陸喬薇確實把約定給忘記了。
她猶豫了又猶豫,這雨越來越大,還弓著身子上了車,看著聞謹言調導航,確定是到她們小區,她才系安全帶。
半個小時後,聞謹言把車停下來,雨下的更大了,地上有了一層積水,聞瑾言撐著傘把她送到樓下,傘有點小,兩個成年人打起來實在擠。
到樓下聞謹言的衣服都濕透了。
陸喬薇把手機掏出來,覺得自己必須死守防線,道:“我把車費給你。”
手腕突然被人握住,聞謹言的唇跟著一塊壓了下來,陸喬薇趕緊反抗,不給她親的機會。她瞪著一雙眼睛,阻止聞謹言又要親過來的動作,“你幹嘛呢?我都沒同意,你這是耍流氓!”
“拿車費啊。”
“你想的美!”
“好吧。”聞謹言歎氣,退而求次地說,“那我可以去你家換件衣服嗎?”她指指肩膀上濕透的那塊,“剛剛幫你撐傘弄得,我記得你家裡有我的衣服,我換完就走。”
對,還是一套。
人家撐著傘把她送過來,衣服都濕了,於情於理應該讓她進門。反正都要還衣服,陸喬薇道:“換完衣服就走啊,我家裡可不準人留宿。”
聞謹言問:“你朋友也不能在你家裡留宿嗎?”
“那不一樣的,我朋友有時候來我這邊玩,就會睡我這邊。怎麽了?”陸喬薇疑惑地看著她。
“沒什麽,那你未婚夫也沒留宿過嗎?”
陸喬薇嗤了一聲,“他?他想的美,前幾次他半夜來鬧過,我讓保安給他轟走了。之後別說他是我未婚夫,我以前是瞎了眼睛。”
也就是最近幾天發生的事,不知道駱一言發哪門子瘋,總是半夜過來敲門,搞得她又煩又怕。
聞謹言皺了皺眉,道:“挺不安全的。”
陸喬薇嗯了一聲,“我打算之後幾天去我朋友家裡住,之後再找房。”
“跟你朋友住?”
不知道是不是下雨天,天氣變冷的原因,陸喬薇感覺涼颼颼的,她扭頭看向聞謹言,突然覺得聞謹言對她的朋友懷有敵意,不滿地說:“你怎麽總是問這麽奇奇怪怪的問題。”
“就是感覺做你朋友真好。”
“那肯定的。”陸喬薇覺得自己人品特別好,不喜歡她的人肯定自身的問題,高高興興的應下。
聞謹言突然笑了一聲。
陸喬薇很納悶地瞪她,“你笑什麽?”
“笑你可愛。”
真是受不了,這狐狸精直白的叫人忍不住害羞,陸喬薇按了樓層,帶她上去。
陸喬薇租的一居室,一室一廳,比起聞謹言那套公寓簡直小的不能再小,所有面積加起來還沒有她臥室大。
她本來想扭頭提醒聞謹言不準嫌棄她家小,卻見著聞謹言安靜地在門口換脫鞋,沒有半點嫌棄的意思。
陸喬薇去拿吃的,還是當客人招待她,之前去聞謹言家裡,聞謹言也招待過她,禮尚往來,“我去拿衣服,你在這裡等著。”
“好。”聞謹言禮貌地說,“謝謝。”
陸喬薇往臥室走,取了衣服回來的時候發現聞謹言在脫衣服,先是外套、再是襯衫、褲子、內褲,然後看著她。
面面相覷間,陸喬薇忘記去罵她了,趕緊去看窗簾拉嚴實了嗎,確定沒有漏光,立馬背過去。
“你你你……”陸喬薇騷紅了臉,“你幹嘛把衣服脫了!”
“換衣服啊。”聞謹言很直白的說,“節約時間,怕給你惹麻煩。”
居然說這麽理所當然!
這個女人真是不檢點啊。
陸喬薇揉著臉,“有必要這麽著急嗎,我又沒說要趕你走,你換衣服也不能在我家隨便亂脫啊。”
聞謹言一邊走一邊說:“你們直女不是不在乎這個嗎,上次你不是還說,直女跟直女經常一起洗澡嗎?能借一下浴室嗎?這樣穿著真不舒服。”
是啊,本來就是這樣。開始挺尷尬,後來洗多了,還會互相比胸大不大呢。
陸喬薇讀書的時候沒少跟朋友一塊洗澡,那時候澡堂不夠,晚上就寢時間有限,只能一起洗澡節約時間。
她嘖嘖感歎道:“像你這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哪裡懂人間疾苦。”
聞謹言笑了一聲,認真看向她,“我確實沒跟別人一起洗澡,你是第一個,要不要一起呢?”
陸喬薇看看那完美的曲線,堅決的搖頭,“我是不可能被你引誘的。”
說完,她又板著臉,“別廢話,洗完趕緊走。”
聞謹言把門掩上了,身上的騷氣也關上了。
地板上扔的衣服到處都是,陸喬薇將她衣服拿起來放在床上,手指沾到了一股香味兒,來的時候她就聞到了。鬼使神差的,偷偷把衣服拿起來聞了聞。
好香啊,完全沒有雨水衝刷過的酸臭,不像是淋雨,像是噴了香水。受不住,她又聞了聞給聞謹言的乾淨衣服,想聞聞是不是也有一樣的味兒。
連續聞了幾遍,陸喬薇發現自己居然拿著聞謹言的西裝褲,太上癮了,她趕緊把衣服放下,只是她一轉身,目光觸及到門口,下一秒跌坐在床上。
此時聞謹言站在門口,神情複雜地看著她。
陸喬薇嘴唇顫動的說不出話,倒是聞謹言波瀾不驚地走過來,問她:“幹了嗎?”
此時的乾和濕有區別嗎?
陸喬薇捏著被子,聞謹言走到她身邊雙手撐在她身側,聞謹言洗過澡,身上和嘴唇是濕潤的,她挨在陸喬薇身上說:“小變態。”
“我不是。”可是又沒理由反駁,陸喬薇小聲說:“我就聞聞而已,誰讓你衣服那麽香。”
聞謹言答非所問地說:“你一天換幾條內ku啊?”
“你幹嘛問這個……”陸喬薇想躲開,聞謹言卻捏住了她的下巴,不給她逃脫的機會,道:“你浴室裡掛了那麽多條,都是想我想的吧?還說你不是小變態?”
“胡說八道什麽!下雨天內衣乾不了,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你趕緊換衣服滾蛋!”
語氣顫抖,已經沒有底氣。
陸喬薇也覺得自己做法有些變態,倒是聞謹言這樣壓著她,她覺得聞謹言比自己更變態,只有更變態的人才會這麽欺負變態。聞謹言憑什麽用這種正義的口吻跟她說話。
“沒有欺負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問問,我能跟你做朋友嗎?”聞謹言說的突然,“之前就問你,但是你都沒給我回復。”
聞謹言說過嗎,她怎麽不記得了。
陸喬薇想反駁,聞謹言卻不給她反應的機會,幾乎是下一秒就接了話,“我今天想留在你這兒,外面下好大雨。”
“可以嗎?”
她嗓音溫柔,輕輕的帶著誘惑,陸喬薇根本經不起撩撥,對她的動作太熟悉了,她每夜每夜回顧,昨天還想著她這張臉。
聞謹言碰了碰她的唇,“我們隻做朋友之間的事,可以嗎?”
哪有朋友做這種事啊,她跟關系再好的朋友,太親密也會害羞的,就算曲青竹來她家,她們也不會這樣摟摟抱抱。
可是聞瑾言真的好會接吻,幾下把她吻得沒了力氣,她想躲,偏過頭,聞謹言就順著她的臉頰往下親。
一遍一遍的,跟她說只是朋友。降低了她心裡所有的負罪感,甚至讓她去想,只是朋友,沒什麽的,所有人的朋友都這樣。
就這樣的。
兩人倒了陸喬薇的小床上,聞謹言和她親昵的相擁,問她:“你跟其他朋友也這樣睡過嗎?”
“沒有,床太小,我們打地鋪。”
陸喬薇鬧不明白,明明是聞謹言說要當朋友,可是每次提到朋友兩個字都會下好重的口。
痛得她隻哆嗦。
直到聞謹言的手機響起,她才有機會喘氣。
也就是下一秒,她立馬反應過來,道:“你怎麽還沒有改鈴聲。”好久沒聽到這個鈴聲,她還以為聞謹言沒用了。
“上次你沒給我發錄音,我又換回去了。”聞謹言也不掛斷電話,把手機撈過來放在她耳邊,讓她自己感受一下,把羞恥更進一步。
陸喬薇急了,“我又不是不給你錄,就是沒有時間給忘記了。你趕緊把鈴聲換了,下次我給你錄還不行嘛。”
“別下次了。”聞謹言握著手機,點開錄音,她把手機放在旁邊,隨著秒數的轉換。
輕聲問道:“錄這個聲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