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是愣頭青， 對這個都不了解。

在附近的超市轉來轉去，一直沒看到她們要用的東西，最後在收銀台那兒瞧見了， 跟一堆糖放在一起。

“去過去拿嗎？”遲芮舒問。

“好像是的， 但是……”沈卓玉問， “那好像都是男士用的，沒看到有女士用的。”而且， 買這個直接拿了就走，好像都不能挑，她想了想又說︰“去藥店買吧，大藥房應該有。”

遲芮舒嗯一聲， 拿了幾包零食， 拎著去結帳， 假模假樣的挑選糖果，隨便在下面找東西，然後快速捏了一盒丟在台上一起付帳。

兩人一塊出來， 旁邊還有面大鏡子，遲芮舒裝作正經地過去照了照，回來拉開袋子， 小聲又得意地說︰“我找到了。”

“嗯……”沈卓玉把那個東西撿起來放在兜裡， 手指塞進兜裡捏了捏，四四方方的， 有點硬。

進旅館開房，有鐘點房和天數房，遲芮舒一口氣要了三天， 然後把身份證掏出去， 都登記好了一塊上去。

旅館裡面打掃的挺乾淨， 刷房卡進門，遲芮舒就去床上躺著，跟大爺一樣，翹著二郎腿，道︰“你去洗澡吧，我來的時候都洗過了，我買了小袋的沐浴，你用那個香橙味兒的。”

沈卓玉從裡面拿了一袋，揉搓著小袋，把裡面的液體都擠在一起，嘆了一口氣，淋浴室打開浴霸，在下面洗澡。

人生頭一回，難免緊張，她把裡裡外外都洗的很乾淨，怕待會表現不好，洗到最後發現沒帶衣服進來，也幸好浴室就有浴巾，她圍好了走出來。

推開門就見著遲芮舒站在門口，她還有些驚訝，“你怎麼在這兒等著？”

“怕你跑了呀。”遲芮舒掃了她一眼，沈卓玉頭髮尾梢是濕的，有幾顆水珠很飽滿的往下滾，胸口濕濕的，等她走出來，遲芮舒說自己要再洗一下。

沈卓玉讓她洗快點別著涼。

她在袋子裡找了找，找到了一包大白兔糖，她拆了一顆放在嘴裡，慢吞吞的品味著，往床邊坐，看到了那個東西，遲芮舒剛剛拆出來了。

她也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東西，就撿起來了一眼，上面居然有一些顆粒樣的凸起，跟豆豆似的，她正捏著玩，遲芮舒就把門推開了。

“阿姨，我發現你最近像是鐵樹開花了，一朵接一朵的，我才洗了個澡出來，你就拆了包裝自己玩起來了。”

“沒有，這不是你剛剛拆的嗎？”沈卓玉臉紅，被她說的不好意思，把指套又塞進袋子裡面。

遲芮舒圍著浴巾走過來，捏著遙控器按了兩下，也不知道什麼頻道，一直在放廣告，遲芮舒低頭看了看，“把腿分.開。”

沈卓玉眨了下眼楮，似乎被這個進度嚇到了，很不好意思，遲芮舒又說︰“我要坐在你腿上。”

“……嗯，那好。”

沈卓玉分開了腿給她坐。

遲芮舒坐在她腿上看電視，沒有使太大的勁，電視機遲遲放不到正片，看得著實無聊，遲芮舒轉了個身，跨過去坐著，面朝著沈卓玉。

兩個人陡然靠的很近，呼吸刮蹭在彼此臉上，癢癢熱熱，遲芮舒往前蹭了一下，沈卓玉下意識往後退了點，臉紅了，她再抬抬頭，迎接了遲芮舒的吻。

遲芮舒吻過她很多次，總是偷偷的，從來沒有一次這麼光明正大，還能被沈卓玉回應，起先她是坐在腿上再慢慢的變成了跪在沈卓玉身邊。

吻的很纏綿，交纏在一起，呼吸很深，沒一會就抱住了，沈卓玉難得還有幾分理智拖著她的腰，“小心點，不要太著急了。”

“說的輕松。”遲芮舒扯了扯她身上的浴巾，忽地笑了，道︰“你這樣的確很輕松，沒有負擔。”

她笑著往下親。

早在她成年那會，有過一次這樣的觸踫，那天還是情人節，她們喝了酒，腦子都變得不大清醒。

擁抱親吻，沒有清醒時考慮的多，很快進入了主題，而這次就很慢，像是品味菜肴細嚼慢咽。

遲芮舒吻著沈卓玉，沈卓玉起先是享受著，撫著她的胸口，提醒她輕一些，後來遵循本能問她痛不痛。

遲芮舒咬咬她的耳朵說不痛。

你撫著我，我咬著你。

跟麥芽糖一樣，黏在一起。

小盒子拆開拿了兩隻，冬天的夜晚很溫柔，她們彼此照顧著，相互依偎著取暖，這一夜都很舒服，就是嘴唇咬的有點痛。

蓋在被子裡，沈卓玉喘了口氣，問道︰“心臟難受嗎，剛剛一直說不舒服，要不要回去看看？”

“不要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好不好，我不要臉的嗎？”遲芮舒不滿的哼了一聲，又捉住她的手，道︰“那你給我揉揉唄，要是擔心的話。”

“不能亂揉。”沈卓玉給她分析專業知識，說了一大堆，遲芮舒聽得打呵欠，“你給我擦乾淨了嗎？感覺不太行，你再給我一包濕紙巾。”

“等一下。”沈卓玉撐著手起來，肩膀上還有個明晃晃的咬痕，是遲芮舒強製咬下來的印章。

遲芮舒又撲過去咬了一口，就在她胸口上，聽著沈卓玉嘶了一聲，她才松口，沈卓玉不解的看著她，“怎麼了啊？”

“就是不確信。”哪怕沈卓玉現在對她很好，說追求她，說會一輩子跟她在一起，她都不確信，害怕自己哪天病好了，沈卓玉又回到以前。

嘗到甜味的孩子是很難再戒掉糖的。

她問沈卓玉，“你怎麼突然轉性了。”

沈卓玉把濕紙巾放在被子裡，等著它變暖，咬開包裝從裡面把紙巾弄出來，給她擦，盡管這樣，還是涼的一個激靈。

遲芮舒縮了縮腿。

沈卓玉說︰“那天的情況就跟你現在的反應一樣，太突然了，措不及防，我去醫院的每一步，都跟踩在刀刃上一樣，很難受。”

她把遲芮舒照顧的很細致，自個倒是薄臉皮，“說這個就有些矯情啦，哎，就是那個感覺，不好受。”

遲芮舒抿了抿唇，又和她挨著親。

余潮還在，溫柔依舊，似乎比之前更甜蜜。

她們是中午過來的，在酒店玩到了晚上，遲芮舒不想回去，躺在床上玩手機，縮在被子裡，“本來就沒有什麼事，回去也是簡單的做個檢查，你不是隨身都攜帶著藥嗎，有什麼好怕的。”

“就幾步路，回去一趟。”沈卓玉把衣服放在床上讓她穿，遲芮舒磨磨蹭蹭的，毛病特別多，沈卓玉撿著衣服過去給她穿，讓她伸手讓她伸腿。

遲芮舒用腳丫子蹬她的腿，故意的挑著她敏感的地方，沈卓玉被她鬧得很無奈，輕輕地嘆了聲氣。

遲芮舒哈哈笑了一會，起來自己把襪子穿了，棉鞋也穿了，出酒店的時候，一點也不疲憊，反倒很精神。

寒風呼呼地吹，晚上的溫度比平時都要涼，遲芮舒吸了吸鼻子，“我想吃火鍋，可以去吃嗎？”

“不行，要禁嘴。”沈卓玉很嚴肅地說。

沈卓玉就很不滿，這還得多久啊，她嘴巴都快淡的沒味道了，“你剛剛親我的時候，沒覺得淡嗎？”

“沒、沒覺得啊。”沈卓玉又不好意思了，反正不會把她帶到火鍋店，連路邊的燒烤攤都不讓遲芮舒多看一眼，牽著她的手一路走回了醫院。

遲芮舒繃著臉，很不開心。

“我給你做吃的，你先休息，我待會就來。”

沈卓玉把她送到門口又下去，遲芮舒就很疑惑，倒是沒再發脾氣，在病房裡安靜的等著她。

一個多小時過去也沒見沈卓玉回來，她打了電話過去，聽著呼呼的風聲，沈卓玉好像在跑步。

她就納悶了，剛剛她們都做了，沈卓玉居然都不累。

沈卓玉說還有十多分鐘就回來，這次她沒撒謊，遲芮舒再等個約定時間，沈卓玉拎著大包小包的回來了，她道︰“我想著既然旅店租了三天，就買了點東西放在那兒，順便在那邊做了個飯。”

遲芮舒看看她帶回的盒子，裡面有餃子、蛋炒飯和粥，還弄了幾張煎好了的面餅，沈卓玉洗了手過來，給她卷好了面餅，“你先吃吧。”

“在外面買好了不就行了嗎？”遲芮舒吃著吃著粥，眼楮熱熱的，“你怎麼做事都那麼認真。”

“外面不乾淨，我怕放什麼東西，你早點好起來我就早點帶你出去吃。”沈卓玉自己捏了個手抓餅吃，跟外面的味道差不多，遲芮舒喂了一杓子粥在她唇邊，青菜粥，裡面放了一些玉米粒。

沈卓玉抿了一口吃掉。

兩人在醫院解決了一頓，晚上醫生過來檢查，沈卓玉緊張地看著醫生聽遲芮舒的心跳，過後，小聲問道︰“她能不能在外面住一天，帶她出去透透氣。”

“可以，恢復的很快，不過，還是之前的注意事項，不能做激烈運動，跑步什麼都要禁止，還是得躺著。”

“行。”沈卓玉把醫生送出去，回來就見著遲芮舒把衣服都脫了，一件一件往地上扔，“我就說吧，肯定沒事，你快過來，偷偷的，她們晚上不會過來，肯定不會發現。”

沈卓玉無奈地笑，不能把遲芮舒喂的太飽。

吃飽了，精力就太旺盛了。

太野了，她還有點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