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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龍傲天誤認成老鄉後》第43章 考狀元
周遜下午原本是想在殿中歇息, 不過既然決定了要參加明年的春闈,那麽盡早的便要準備起來。

 無論他有著怎樣的過去,又與什麽人相識, 既然他打算堂堂正正地去考, 便只是一個普通的學子。

 距離上次春闈已經過去兩年。在這兩年之間,周遜在王府時被烏七八糟的事情纏繞著, 連性命也不想要, 更何談學習。那兩年對他精神和身體的摧毀都是巨大的, 在精神上,他時常做噩夢,靈魂與意識都到了行將崩潰的臨界點;在身體上, 他因多次自殺兼心思鬱結, 早就到了強弩之末, 隻憑著一口不甘的氣, 撐著他的整個人生。最糟糕的那段時間裡, 他瘦得如枯樹, 皮膚白得能夠清晰地看見手腕下青紫的血管。太醫看了也只能搖搖頭,說他快活不長了。

 在被皇上接入皇宮之後, 他的身體有了極大的好轉——皇帝讓他每天喝一杯牛乳,服用滋補的藥方,閑暇時讓他多出門曬太陽、散步, 加上心中的鬱結一點點消除,他不僅能睡上踏實覺, 就連蒼白的皮膚也漸漸瑩潤了起來。

 然而會試一連數日, 考生始終被關在那小小的隔間中,就連吃喝,也只能食用自己所帶進來的冷食。是故數年來一直有年邁或體弱的考生堅持不住暈厥, 被抬出考場……他當年帶著一身重病去考場,也是如此。因此,以他如今的身體,想要堅持住這幾日的考試,是不夠的。

 不過身體一事可以慢慢調養,一時也急不來。目前他可以為之努力的,則是撿起之前所落下的知識,重新備戰會試。

 盡管在王府裡荒廢了兩年光陰,就春闈而言,周遜看似處於絕對的劣勢。然而在進入王府之前,周遜在基本功方面一直做得非常扎實。隨先生學習時,身為庶子,他向來知道知識得來不易,旁人只看幾遍的東西,他要背十數遍,因此,盡管隻過去兩年,他所習得的知識也並未忘光。

 然而僅是這樣也是不夠的。院試是在童生中取其佳者,鄉試是在一省的才子之中取其佳者,然而會試,卻是在各省選拔出的舉人中再進行選擇,能參加會試的無一不是各省數得上名字的人才,可謂是尖子裡面拔尖子,千軍萬馬去過獨木橋。

 盡管如此,若是僅想要在會試中入二甲,對於周遜而言也不是什麽特別難的難事。他當初參加秋闈時年紀很小,但所展現出的才華已經讓閱卷官們歎服,在複習一年,考個普通的進士是不難的。

 可他想要的不僅於此。

 他想要考的,是狀元。

 一屆春闈,來自五湖四海的所有舉子之中,上至參加了無數次會試的七旬老翁、下至朝氣蓬勃的凌雲少年中,所有豪門所有寒門所有當屆匯聚在京城的舉子之中的……

 最優秀的舉子!

 中進士,入一甲,殿試面聖,中狀元!

 周采也曾中過狀元,不過據說,這離不開皇上在殿試時看見他,對他說了句“是你?”,隨後便因舊情點了他,而並未選擇作答得更好的另一人的緣故。

 周遜知道自己同皇上的交情非常人所能比擬,然而這並沒有帶給他輕松的感覺,反而給了他更大的壓力,讓他決心對自己更加苛刻、讓自己更加滴水不漏。

 他不會靠著舊情來獲得一個狀元的頭銜,他要讓在場的所有人心服口服,這才是他涅槃之後的人生之道。

 這無疑是一件極難的事,就算是最驕傲、最有才華的天才,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做到這件事。然而周遜不僅立志,並且清楚地明白,看似處於絕對劣勢的他卻有著一個常人難及的優勢。

 那便是這個月以來的,在禦書房陪駕皇上,與皇上共批奏折的經歷。

 大景會試重策論,輕詩賦,更講究讓舉子就經義中的某段內容,結合實際的政策來進行議論。俗話說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許多舉子生長在書塾的象牙塔裡,對民間百態、對實際政策並不了解,因此文章做出來也僅是空中樓閣,不過是堆砌花團錦簇的大義與辭藻。

 周遜這個月卻可謂是實踐出真知。這個月裡,他雖然是一名白丁,卻對大景的朝堂、大景的國力、大景的政策與大景接下來的發展方向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同時,皇帝前所未有地對於大涼、北魏、西域等國的興趣,也讓他在大景之外,了解到更大的世界,擁有了更加廣闊的視野。

 這是旁人很難得到的一種實踐。

 因此,在立下志向之後,周遜很快地便對自己接下來近一年的時間進行了安排。無論是與他國交戰、治理本國、又或者是考試,情報,都是最重要的。

 他記得兩年前自己入京暫住王府時,知道京城有一處地方名為“墨苑”。墨苑並不是一個院子,而是十數條街組成的一個區域,文人騷客、舉子名流常常匯集於此地。此地有文人們常常坐而談論的茶樓、酒樓、賣畫的畫攤、下棋的棋院,也有許許多多的書鋪。書鋪裡除了能淘到好書,還能淘到與考試相關的資料。

 心裡下了決定,周遜便拿著腰牌出宮。小李子給他緊急送來的這塊腰牌非常漂亮,是一塊極美的翡翠,雕刻著鳳凰,散發著清冷的光輝。

 他自己出去逛街不好興師動眾,因此,只找了一名侍衛陪同。到時候他坐著轎子到了墨苑附近,便自己去逛。轎子會在幾條街外的位置裡等著,等他逛完了,再接他回宮裡去。

 周遜此番出門不打算引人注目,因此小李子也特地派人替他尋來了最不引人注目的轎子。到時候出了宮入了人海,他便是最普通的學子的模樣。

 ……當然,或許容貌也沒有那麽普通。

 一直住在宮裡也不是長久之計,周遜決心等考前幾個月、也等皇上能熟練批複所有奏折而不需要他的幫助後,他再同皇上匯報,出宮找一個小院子去住。

 在墨苑附近的確有許多這樣短租的、供外地舉子居住的小院。無論在哪個時代,類似“學區房”的東西永遠都有生意。

 他坐在轎子裡一路輕輕顛著,手裡握著腰牌,想著日後的事。生活有了目標與奔頭之後,他眉宇間再不見當日進宮時的沉鬱,而是更加舒展,也更加凝練。

 這是他從宮宴刺殺以來後的第一次出宮。

 轎子行至東華門,外面傳來守門的侍衛要查看的聲音。周遜單手撩開簾子,直接將腰牌給他,聲音清冷:“有勞大人。”

 侍衛原本也沒打算為難他們。畢竟養心殿的周公子,是人人都知道的人物。他見周遜居然親自撩開了簾子,這般尊重於他,臉上也笑開了花:“周公子,您要出宮,說一聲就是了,也不必查看您的腰牌的。

 ”

 周遜搖了搖頭:“規矩是規矩,我既然要出宮,便要守出入的規矩。雖然皇上說可以自由進出,但我也按照規矩來,免得你們難做。”

 他這話說得很平淡,並沒有什麽親近討好之意,卻字字都說到了侍衛的心坎上,讓他聽得極為熨帖。

 能在宮裡做侍衛的人大多面目周正、有幾分功夫。其家世雖然算不上顯赫、但畢竟是在皇上面前露臉的人,因此也差不到哪裡去。如今這個看守東華門的侍衛,家裡在朝廷上也是有官職的,來宮裡當侍衛,也是為了攢資歷和歷練自己。

 然而宮裡這些來來往往的官員們,有的,對他還帶著點尊重,有的,竟然真的隻把他當下人看待。尤其是“某些”可以自由進出宮闈的人,他倒是輕松,想進去就進去,想出去就出去,然而每次宮裡出了什麽事,查起記錄來,挨罰的、挨罵的,不還是他麽?皇上的心尖兒想進出宮門當然是自由的,只是苦了他們這些小人物。

 先前那個周大人已經讓侍衛心裡很是苦不堪言了。因而這兩回周大人跪在東華門前,他故意有限地磨蹭了幾次——算不上報復,但也讓他多難受一會兒。後來宮裡來了個周公子,他原本擔心此人會像之前的周大人一樣,看起來溫和有禮、體恤他人,乾著的卻都是讓他人受累的事。沒想到這個周公子不但不恃寵而驕,還考慮得到自己會“難做”呢!

 這一對比,侍衛不禁對周遜好感陡升。他琢磨著以後同好友喝酒時,也可以就著花生米,對這些事情說到說到,就當是一個漫不經心的下酒菜。

 侍衛查看完腰牌,登記好,將它還給周遜。周遜接回腰牌,本想放下車簾,目光卻掃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也正看向他這裡。

 ——周采。

 周采正看著他的馬車。周遜清晰地看見他的眼底裡閃過一絲怨毒,很快,又被溫潤的笑意所偽裝。

 換在過去,周遜或許會因為這樣的神情而心驚,而擔心自己做錯了什麽,接下來又會遇見什麽樣的算計與恐怖……然而現在。

 他不會懼怕他的算計,也絕不害怕與他明刀明槍地硬乾。

 眼看著周采向著自己這邊走來,周遜原本想放下簾子離開—

 —他厭惡此人,就連一句話也不想同他講。

 不過他最終還是停住了。他也很好奇,此人到底覺得自己還有什麽話能對自己說。

 而且周采無事不登三寶殿,如今他到東華門前候著,想必是周家出了什麽事。

 “周大人,”周采尚未開口,卻聽見轎子裡傳來了周遜清冷的聲音,“周家如今,可還好?”

 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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