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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仙魔殊途如何相戀》第134章 馭下
憶霄看童殊不言, 心知童殊已經動了心思。

 他凝視斂目,頂著童殊的壓迫感說話讓他心神驚懼, 但作為十使之首, 他有責任把事情匯報明白, 他道:“主君,景行宗的宗主與臬司仙使各司其職。宗主主理宗務,臬司仙使主理刑務。此乃各道皆知之事。”

 童殊面無表情聽著,心中微動, 其實已隱隱猜到下文走向。

 果然憶霄道:“當今鑒古尊執掌一宗,但因他沒有執掌臬司劍, 是以他以宗主之尊只能執理宗務。真正賦予景行宗‘奉天執道’權力的尚方寶劍是臬司劍。臬司劍靈有神格,臬司劍主乃半神之位,景決才是景行宗的掌權者,才是那個可以監察六道的神。”

 憶霄所言乃人人皆知之事, 專門提此, 指向誰不言而喻。

 童殊沉面, 難辯態度。

 憶霄看不出童殊在想什麽, 無形的壓力迫得他心頭直跳, 這位能管溫酒卿叫“好姐姐”的主君,並不像他們以為的那般好說話。

 憶霄斂了斂神, 接著道:“主君可有想過,景行宗通信自有傳音法寶,為何給景決的公務信要專門派遣信使往來送達?”

 童殊聽到這裡,面上才有了表情, 他微挑了眉,聽起來像是笑道:“你們監視我?”

 憶霄冷汗霎時滾下額頭,可話未點明,他必是要將事情報明的,仍道:“不敢,只是這世上沒有信仙截不到的傳音法器——”

 “嗯。”童殊打斷了憶霄,接下來的內容,他知道了。

 這世上沒有信仙截不到的傳音法器,只要信仙沒有截到,就說明沒有。進一步說明,景行宗與景決往來傳遞消息放棄了最便捷的法器,而選用了最耗費人力時間,卻也是最安全的信使傳信。

 童殊木著臉沉吟了片刻,就在憶霄以為童殊不會表態之時,童殊突然道:“近日,信仙與你傳遞消息?”

 憶霄直覺不妙,卻也只能據實答:“是。”

 童殊倏然打破了一直的面無表情,笑了一聲,道:“所以信仙著急離去,是另有安排?”

 憶霄隻覺被童殊那一聲笑駭得內府巨震,答:“是。”

 童殊面上升起霜意。

 憶霄感受到陡然加重的壓迫感,他頭低得低些,斟酌片刻,覺得還是有必要把話挑明:“景行宗顯然在防著信仙,這說明有人知道信仙尚存於世。此事只有九妹知道,九妹隻告訴了主君,而當時誰還一並聽——

 “夠了。”童殊冷聲打斷了他。

 童殊沒有露出憶霄料想的震怒神情,此時憶霄實在拿不準這位新主君的脾性。憶霄處事素來四平八穩,他作為首使,有的事不能逃避無法推卸,那些有可能引來主君雷霆之怒的話,只能由他來說。

 憶霄提聲搶道:“主君方才問十使是否可信?屬下作為十使之首,敢問主君,就算我們隻忠於令主君,憑令主君的遺命,我們又怎敢背叛於您?我們為何不可信?”

 童殊想:是啊,令雪樓凡有安排,必有後手。令雪樓會留遺命讓十使複回魘門闕,定然有掣肘之法。

 令雪樓自己薄情,也並不相信人間情義。所謂忠義,於他而言不值一提。偏他越不在乎,愛他之人、忠他之人多如牛毛,多少人願意為他不惜性命。

 憶霄見童殊不言,接著道:“魘門十使對令主君,對魘門闕,對童主君之忠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表。主君,您深知令主君,想必一定知道我們履令的決心。”

 童殊目光不輕不重在落在憶霄臉上,憶霄此時說到動情,恰抬頭看來,與童殊目光一接,隻覺那眼裡似有漩渦,他連忙垂眸俯首。

 童殊道:“所以,忠心耿耿的你們,在五十年後的,突然複回魘門闕,又趕在與我一同入景行山,是不放心我,還是不放心景行宗?”

 其實兩邊都不放心,但不能說,憶霄低頭道:“屬下不敢。”

 童殊道:“你們是怕我為情所困,公私不分;還是怕景決虛情假意,心口不一?”

 童殊這話極重,周身的威壓鋪天蓋地罩來,憶霄自認修為離魔王境已不遠,卻不想在一個沒有魔王境的魔王面前,竟是如此不堪承受,隻覺內座都要翻騰了,他勉力強壓下翻湧的不適感,道:“屬下不敢揣度。”

 童殊氣笑了,道:“所以你們要封住西院,嚴防死守,怕計劃漏露。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有兩個人你們攔不住?”

 憶霄打定主意今日要說明白,硬著頭皮道:“洗辰真人、焉知真人,我等攔不住。但是,主君能攔住,只要您願意。”

 童殊往前傾身,手搭在膝蓋上,這樣離憶霄已近到垂下的發能掃到憶霄發頂的距離,他道:“話已至此,你還是不打算告訴我,你們做了什麽嗎?”

 如此近的距離,憶霄不敢抬頭,他道:“芙蓉山與青凌峰有動作,景行宗包圍他們,我們的人包圍景行宗。”

 童殊道:“好大一盤棋。螳螂補蟬,黃雀在後,你們可真有主意。”

 憶霄道:“並非是我等的主意。”

 “哦,這也是令雪樓的遺命。”童殊似笑非笑道:“這才是令雪樓非要你們隨我一同上景行山的原因麽?”

 憶霄道:“令主君所想,並非我等下屬可以揣度,若是連主君都不知,我等更加無從得知。”

 “令雪樓還安排你們做什麽?”

 “其實統共只有一事,跟緊景行宗與主君,仔細景行宗的排兵布陣。”

 “排兵布陣?要與景行宗打戰?”

 “不知。令主君隻命我們跟緊了,說等事態觸發時,您自然知道如何調遣。”

 “可知是何事態才能觸發?”

 “不知。”

 童殊一時無言。

 線索已經越來越多,牽扯的方面也越來越多。從傅謹在甘苦寺一句“芙蓉山恭迎少主”開始,再到柳棠出現、上邪出現,而後是景行宗布陣,魘門十使隨同上山,景行宗五大長老的敵意,焉知真人的回護……

 以及景決在笠澤湖畔抗拒回景行山,那半月間將每一日都過得如末日一般。

 種種跡象表明,大幕已經拉開,某一張大網已經張開。

 在這大暮之下,這張網裡的人,誰是獵手,誰是獵物?誰是布局者,誰是終結者?

 正在激烈的角逐。

 最後鹿死誰手?

 童殊眸中有驚濤駭浪翻過,漸漸變化,最後歸於平靜無波,他不帶情緒地問:“外面的人不能進來,我能出去麽?”

 憶霄道:“我們萬事聽憑主君差遣,主君若出行,我們必定也跟隨。”

 童殊並不懷疑十使的忠誠,卻也不至於天真的以為僅憑令雪雪的一個遺命,憶霄等從未相處過的魘門闕前朝舊人,不經磨合便能與他同氣連枝。

 但這並不妨礙他理解憶霄的出心,十使如此戒備,只是想要保護他,他仰頭往後靠後,道:“也罷,你們幾人跟隨我?”

 童殊改變姿勢,拉遠了與憶霄的距離,這讓憶霄所受的壓迫感明顯減少,他聲音也顯得有力些:“留山颯、肆意和石青守院,舞蝶主掌內務,其余人隨侍主君左右。”

 “怕我在外吃虧?”

 “天下間自是無人能難倒主君。只是有我們在,許多事不必主君親自出手。”

 童殊喜怒不明地道:“很好。”

 這句很好實在叫憶霄辨不明用意,他不解地微微抬頭,想要分辯童殊的神情,一抬頭,刹時渾身冰涼,兩股驚顫。

 童殊竟無聲無響地離開了!

 而以憶霄的修為,在這般的近距離下,竟然毫無所覺!

 憶霄冷汗連連,濕透衣襟。他想要起身,竟是雙腿無力,撐起一半複又跌坐於地。

 自令雪樓離開後,憶霄已經幾十年沒有如此失態了。

 溫酒卿全程旁聽了,她亦是被壓迫得險些站力不穩,此時見憶霄難以起身,忙過去扶了憶霄起身。

 憶霄乃十使之首,溫酒卿排行第九,受憶霄節製,她在憶霄面前說話得掌著分寸,她張了張口,正不知從何說起。

 見她欲言又止,憶霄先道:“之前聽聞新主君是個好脾氣的,待你甚好,才知並不比……更好說話。”

 省略掉的空白,指的是令雪樓。

 溫酒卿道:“那是你們與他未熟識,私下裡,童主君待人很是周到體恤;一旦他是鬼門魔王,便是軟硬不吃,銅牆鐵壁。”

 自甘苦寺一役中,童殊對外稱改姓為童的消息傳到魘門闕後,溫酒卿已改口。

 憶霄憑方才與童殊的一番接觸,實在很難將恩威難測的鬼門魔王與溫酒卿所說的好弟弟聯想到一起。隻疑惑地瞧向溫酒卿。

 溫酒卿的立場與憶霄不同,有些話,她不得不說。

 斟酌了下語言,溫酒卿道:“童主君他並不容易,接手魘門闕時各方刁難,初期很是艱難。你們隻經歷了令主君在時的輝煌,不知輝煌過後再建榮光的艱辛。憶霄哥哥,你不該如此試探童主君……”

 憶霄也有些後悔,道:“童主君會因此記恨我麽?”

 作者有話要說:魘門十使資格都比童殊老,年紀也比童殊大,實力僅遜於魔王,又從未與童殊有過交情,童殊要馭下有些難度。這一章就是解決這個問題的。

 這章談到的一些反轉其實前文都有線索,前文介紹信仙時就提過他跟蹤和拿情報的能力天下第一。還有在笠澤湖畔時信使頻繁來送信,也暗示了五哥是有在運籌帷幄一些事情的。

 因為埋了非常多的伏筆,我也沒辦法一一在作話解讀,不過其實應該也不難理解吧,我沒解讀的那些伏筆,大家應該都能get到吧?

 唉,眼看60萬字了,我已經盡量詳略區分著寫了,結果快60萬字我還在鋪大結局的線索,看來我是沒辦法在60萬字完結了……之前預測錯總字數,對不住,跪了,歎氣。

 我好想完結啊!我原想七月完結,八月就可以啟動一個考試的複習,現在也不知道能不能實現,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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