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過了。”姚川從位置上起身,對著秦櫟笑道,“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這‘秦一條’的外號是越戴越牢。”
秦一條,正式拍攝時一條就過。
秦櫟走了回來,神色輕松,“今天就這樣?”
“嗯,剩下的兩場重頭戲都在明天。”姚川頷首,今天的戲份只是為了給秦櫟和紀厘一個磨合角色的過渡時間。
“轉場吧,等會兒晚餐結束後,就開始拍男女主的夜戲。”他側身對著劇組工作人員指示,又將目光對準紀厘。
“你跟秦櫟都先收工回去吧,明天的戲份至關重要,今晚早點休息。”
紀厘果斷應下,“好的,那我先去卸妝了。”
他昨晚熬了一個拍戲大夜,直到中午才短暫休息了半小時。這會兒一放松下來,就覺得有點累了。
說完,他就和秦櫟下意識卻又默契地對了道眼神,後者微不可察地衝他點了點頭。
直到紀厘離開後,姚川才把秦櫟‘逮’到一旁悄然問話,“秦櫟,你和我說實話,你和紀厘是不是有點什麽?”
“剛剛對戲的時候,我看那小子的脖子和耳根連著紅倒一片了。”
秦櫟微妙挑眉,這才默默搖頭,“沒有,網上關於我倆的關系是瞎編的。”
“真沒有?”姚川顯然不信。
“真沒有,紀厘他只是太入戲了,當初拍電影時,我就發現他很喜歡‘沉浸式’共情。”秦櫟分析猜測。
雖然劇本裡沒有明說,可謝彥對謝辰淵總歸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他應該是把人物摸得很透徹,所以當下才會有那自然而然的反應。”
姚川聽見這話,認同地點點頭,“不過,沉浸式共情的表演方式很傷人啊。明天那兩場大戲,我看那小子演完後不會輕松。”
秦櫟同樣想到這點,擰了擰眉心,“明天想辦法速戰速決吧,劇本上的那兩場戲的確太傷精力了。”
“我是巴不得你們配合默契,最好是給我一條過。”
姚川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說,“紀厘那小子對角色揣摩得太上道了,剛剛看拍攝畫面,我還以為他真對你有意思呢。”
秦櫟眼底泛起一絲微光,他拍了拍姚川的肩膀,避而不答,“你忙吧,我先去卸造型了。”
“嗯,去吧。”
……
半小時後,收拾妥帖的紀厘才從化妝室走了出來。
“紀哥,鬱姐說車子已經快到了停車場了。”包子提著隨身小包走了過來,“我們抓緊時間過去吧。”
紀厘望向不遠處的秦櫟休息間,眉心閃過一絲短暫的猶豫,最終還是沒上前打擾,“嗯,走吧。”
他和秦櫟私下還是不適合走得太近,免得被人捕風捉影、妄加非議。
兩人像以往一樣從片場後門離開,可出乎意料地是,鮮少有外人來往的停車場,今天居然有十來位粉絲守在牆角。
紀厘臉上沒有任何遮掩,他一出現就激發了粉絲們的轟動。
“是紀厘!來了來了!”
“嘰哩!我們都是喜你的粉絲,能給我們簽個名嗎?”
“哥哥,拍戲辛苦了!這是我給你買的禮物。”
眾人一擁而上,瞬間就把紀厘圍堵在了中央,包子見情況不對,嚴肅地伸手攔截,“不要擠!大家不要推擠了!”
紀厘顯然沒料到這情況,按照常理來說,停車場內都是屬於劇組的管控范圍。
聚集的粉絲雖然大都是女孩子,但激動起來推擠力度還是很蠻橫的。
包子比紀厘還矮上一截,攔人攔得非常吃力,整張臉都快憋紅了。
紀厘為了安撫眾人的情緒,隻好一邊騰出手簽名,一邊緩聲安撫,“我知道大家等了一天都辛苦了,要簽名的我一個個來,請別激動。”
粉絲們聽見這話,才算稍稍按住急切的心,但索要簽名的手是不停地揮舞著。
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駛了進來。
同一時間,有人繞過包子從背後擠了上來,“紀厘,我是你的男粉,能請你跟我合張照嗎?”
紀厘側目一看,對方帶著厚厚的方眼鏡,穿著件破舊的格子襯衫,留著過長的、有些邋遢的髮型。
襯衫男子沒等紀厘同意,就直接摸上了他的肩膀。
紀厘眸色驟然,不由自主地側身一躲。
襯衫男子像是完全沒意識到他的抗拒,剛準備繼續得寸進尺,就匆匆趕來的鬱賦雅一把拍開了。
鬱賦雅將紀厘拉扯到了自己的身後,“都給我冷靜一些,你們想看見紀厘受傷嗎?!”
這句話喊得很響亮、也很強硬,一瞬就鎮住了粉絲。
包子趁機護著紀厘上了車,迅速關閉車門。
鬱賦雅擋在車門前,她挽起自己的衣袖犀利環視,“這是劇組包下來的停車場,你們是怎麽進來的、能不能得到其他線上粉絲的認同,想必大家都比我清楚。”
“大家喜歡支持紀厘,作為經紀人我很感謝。但在相對私人的場合,請各位注意追星分寸,期待日後能在正規場合見面,謝謝。”
說完,她朝粉絲們鞠了一躬,這才轉身上車,命令司機快速離開原地。
紀厘靠在車座上看著漸離漸遠的粉絲們,表情有些複雜。
包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長舒一口氣,“嚇死我了,他們到底是怎麽進來的?紀哥這才出道多久啊,怎麽就有粉絲追線下了?”
“紀厘前段時間的人氣上漲太快了,又沒有足夠的物料支撐粉絲們的探知欲,所以才會導致這種結果。”
作為剛出道的新人,人氣一時爆炸,不好的‘並發症’是必然存在的。
紀厘暫時沒有太多的影視作品、雜志采訪可以考古,有些粉絲頭腦一發熱,想著來片場堵真人了。
“紀厘,你不要對粉絲太過心軟,有些人只會利用這點得寸進尺。”鬱賦雅側身叮囑。
“我會交代劇方、公司加強場地管控的,不過,你自己微博也要多營業營業,也別太把粉絲晾一邊了。”
線上正常營業,線下保持距離,是最好的相處模式。
紀厘沉默點頭,表情依舊沒有好轉。
剛剛的粉絲擁擠,讓他想起現實世界曾經發生過的不愉快。
鬱賦雅和包子對視一眼,都有些擔心。
“行了,沒受傷就好。”
前者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袋遞了過去,像哄小孩似的。
“打開看看?安慰安慰你受驚嚇的小心臟,晚上鬱姐帶你們去吃好吃的。”
紀厘被她的語氣逗笑,“鬱姐,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開文件袋。
裡面裝著一本嶄新的電影劇本,乾淨的封面上寫著明晃晃地四個大字——《時間說客》,第三版。
紀厘驟然一喜,“鬱姐,電影男三號你談下來了?”
“這有什麽難的?”鬱賦雅笑笑,實話實說,“我雖然相信你的眼光,但作為經紀人還是得負起一定的責任。”
所以,她是花了時間閱讀完初版劇本的。
“內容題材的確有別於以往的青春電影,第三版改的細節點更好了。按照男三號的戲份,你最多拍攝一個月,不算太費時間。”
超影文化在下半年暫時沒有特別給力的影視劇本,既然青年自己有看中的項目,那就接了吧。
管它男三號的番位大小,能有合適的作品積累,總歸是好事。
“不過,這電影投資是挺不起眼的,上映後如果沒有足夠的宣傳經費,很可能就這麽埋沒了。”
鬱賦雅把醜話說到前頭,“我有義務提醒你,得做好‘撲街’的思想準備。”
市面上,有些所謂的‘爆劇’、‘票王’完全是營銷出來的,劇本實際上很低級、口碑很差。
相反是一些優質劇本,因為前期經費不足、後期宣傳不給力,上映播出後無人問津。
“我知道。”紀厘撫摸著光滑的劇本封面,眼中是期待的光亮,“我始終相信,好的劇本是不會被埋沒的。”
鬱賦雅聽見這話,不由勾起笑容,“過兩天殺青,你有近半個月的時間休息調整。”
她點了點劇本,安排妥當,“這個,下月中旬進組。”
“好。”
……
拍攝越到後期,劇組全體的凝聚力就越強,全都緊繃著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第二天一早,紀厘不到六點就起床妝發。
今天是他的殺青日,同樣有兩場至關重要的硬戰要打。
紀厘揣著劇本,神色嚴肅地踏入拍攝地。布景華麗的大殿內,秦櫟已然和姚川、方之行坐在了一塊,似乎正在討論接下來的劇情。
秦櫟是最早發覺紀厘的,淺聲招手,“快過來,昨晚休息得好嗎?”
“嗯,櫟哥早上好。”紀厘提著自己的小馬扎,乖巧坐在了三人的身側,“姚導、方老師早上好。”
“今天可得加把勁了,這殺青紅包我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姚川拍了拍紀厘的肩膀。
紀厘點點頭,再次翻開注滿標記的劇本,所有的劇情他都已經熟記於心——
大宗三十七年,先帝駕崩。
謝彥拿著一早得到的‘遺詔’登基在即,可就在最後關頭,謝辰淵突然聯合皇后反手一擊,將謝彥‘殺’了個措手不及。
他們將年僅十歲的十一皇子推上皇位,皇后成了太后,謝辰淵以‘輔佐’的名義成了攝政王……
謝彥成了人們口中奪位失敗、慘遭軟禁的錦王。
高位之上的人打著‘軟禁’的名義,幾番派人毒殺他,知道他逃之夭夭後,更是變本加厲地派人刺殺。
被最信任的人毫無緣由地背叛、傷害,就像被推下了萬劫不複的懸崖。謝彥恨到發狂、疼到麻木,再然後成了無動於衷的怪物。
這場‘奪位’情節,既是這對叔侄關系破裂的根本,也是謝彥黑化的開端。
…
這場戲的場面很大,用到的群演也多。一群人忙前忙後地安排下來,就已經臨近中午了。
準備完畢,飾演皇后娘娘的演員終於盛裝來襲。
對方叫翁美妮,六年前演過一部大熱的長篇宮鬥劇《玲瓏骨》,曾經連續霸佔了收視冠軍近五個月,她的女主角色深入人心。
只不過沒多久,翁美妮就宣布嫁入豪門、懷孕生子。劇組這回能夠請到她出演‘皇后’一角,著實花了點功夫。
簡單地寒暄過後,大家就進入了試戲階段。
姚川怕太過消耗紀厘等人的感情,隻讓他們對了兩遍台詞、走了一遍戲。
無關工作人員退場,紀厘站在大殿中央,被士兵們持劍團團圍住。
姚川坐在監視器前,一聲令下。
“皇后娘娘到——”太監尖細的聲音傳來。
後方的偏殿內,鳳袍加身的翁美妮從容走了過來,鏡頭下的那張臉美豔到不可方物,短短幾步路,盡顯母儀天下的端莊和氣魄。
“美妮姐不愧演宮鬥戲的老手,一出場氣勢就拿捏得穩穩的。”場務感慨。
紀厘的雙眸小幅度地一眯,透出點犀利的光,即便是被侍衛圍了個水泄不通,他也沒有半分慌亂可言。
“皇后娘娘,你這是做什麽?”
“大膽逆子,皇上才剛剛駕崩,你就拿著假遺詔急不可耐地奪權登基?誰給你的膽子!”
翁美妮霸氣甩袖,高聲質問。
紀厘垂眸,圍在周身的長劍將他的面容映照得更冷,“皇后又假模假樣得做給誰看呢?”
話音剛落,紀厘就反拉著一個侍衛的手,借力橫掃周邊的阻礙。長劍快準狠地抹過每個人的脖子,血濺當場。
眨眼間,紀厘就殺清了周圍的牽製,奪劍直衝皇后。
皇后陡然一驚,千鈞一發之際,凌厲的刀鋒在她的身前停住。
旁人的血落在了紀厘上揚的唇角,“……既然怕死,又為什麽非得來找死?”
輕描淡寫的語氣,可爆發出的氣場卻是截然不同的殘酷殺意。
翁美妮被他震懾,下意識地後撤半步紀厘瞧出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連忙將劍又往前一推。
“我這有筆帳,一直想找皇后娘娘算算?當年,我母妃被陷害進冷宮,養育我的管教嬤嬤被人毒殺……”
紀厘每說出一個點,語氣就沉了一分。
“皇后娘娘為了那不成器的十一弟,暗中造了多少孽?別說我了,為了十一弟爭這個皇位你自己又殺了多少人?”
翁美妮事前低估了這位新人演員的表現力,這會兒反應過來,不由暗中提了一口氣。
“我的徹兒才是名正言順的嫡子!你算個什麽貨色?皇上生前百般疑你,又怎麽可能給你繼位遺詔?”
翁美妮上前半步,任由凌厲的劍鋒抵在她的身前,眼色發狠道,“有本事你就當著眾人的面殺了我這個皇后!”
“我倒要看看,以後這天底下誰敢承認你這位離經叛道的狗皇帝!”
監視器前的姚川看見這幕,內心有些驚喜。
翁美妮的演技是不錯,但因為宮鬥角色的限制,一直都有些端著、放不開。
她剛剛被全身心投入的紀厘架著演,居然臨場逼出幾分角色才有的瘋逼感。
要姚川說,全劇中藏的最深、最狠的,莫過於皇后這個人。
最毒婦人心,這句話用在皇后身上再合適不過。謝辰源和謝彥的關系惡化,有一大半拜她所賜。
正說著,殿外就射來了一支箭。
…
“好,過了!演員保持狀態,道具老師趕緊給紀厘裝道具!抓緊時間。”
“好的導演。”
早已準備好的道具組立刻湧了上去。
紀厘閉著眼睛穩情緒,任由道具老師們擺弄,他的左肩和衣服做了處理,被按上了帶血的假箭。
不過十分鍾,拍攝繼續。
紀厘神色痛苦地按著左肩,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料。就在剛剛,一枚短箭將他的肩膀扎出一個血窟窿。
“皇后,小心。”官宦趁機護住自己的主子,欣喜萬分,“是王爺,王爺帶著他的兵趕過來了!”
殿外響起整齊的腳步聲。
謝辰淵一抬入殿內,就對上了少年那道不可置信的眼眸。
他的目光落在對方受傷的肩膀上,瞳中的痛意一閃而過,低聲吩咐,“接下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別給我動手。”
侍衛首領聽見這話,一怔,“是。”
謝彥沒有聽清兩人間的交談,原本勝券在握的他此刻突然亂了。
他剛準備上前,就見男人帶來的侍衛衝了上來,毫不留情地揮劍將他扣在原地。
翁美妮整了整自己的衣襟,露出一副反敗為勝的暢快模樣,“端王,你可來得真夠及時的。”
秦櫟藏在背後的雙手緊握了一瞬,這才朝著對方走去,“要不是皇后以自身為餌,讓九皇子放松了警惕,我手底下的侍衛又怎麽可能輕易得逞呢?”
九皇子?
陌生到可怕的冰冷稱謂。
紀厘注視著對面的男人,眼眶以意想不到的速度發紅,茫然又懷疑地搖頭,“王叔,為什麽?”
顫抖的聲線,讓人輕易就分辨出了藏在裡面的委屈和受傷。
不該是這樣的。
你分明說過,我無論做什麽,你都會陪著我的?
以往即便是受點小傷,你都會第一時間趕過來,怎麽會像現在這樣站在敵人的陣營,對我無動於衷?
圍觀的徐淼淼看著監視器裡的紀厘,暗自感歎。
青年在演戲的時候,真的有種特別魔力。
即便是一句簡短的台詞,一旦配上他的神態,就能最大限度地展示出角色本身的情感起伏。
就像現在這樣。
即便隔著屏幕,徐淼淼都感受到了謝彥的委屈,她心裡嗷嗚個不停。
——靠呀,才嗑了一天叔侄CP,就給她上演了現場BE?這也太慘了吧!
拍攝繼續。
秦櫟從寬大的袖口裡拿出一卷錦布,氣場十足。
“奉皇兄生前密詔,即日起立十一皇子為太子,擇天賜吉日登基。念在太子年歲尚幼,特命端王在旁輔佐、以保江山社稷。”
秦櫟對上青年的視線,臉上沒了以往的溫柔寵溺,徒增令人發寒的厭惡,“九皇子,本王勸你立刻束手就擒,看在先皇血緣的份上,我和皇后可饒你一命。”
手中的長劍驟然掉在地上。
謝彥短促發笑,用力拔掉自己肩上的短箭,劇烈的疼痛將他拉回現實。他的身形晃蕩了兩步,瘋癲般地哭笑了兩聲。
擋在周圍的侍衛來不及撤劍,他的身上又多了幾道紅色的口子。
謝彥比誰都清楚,自己手裡的遺詔是先皇臨死前親手給他寫下的,可那又如何?
他那麽‘渴望’那個皇位,不過是想護一人周全。
結果呢?對方為了權利,反手就能將他推下萬劫深淵。
謝彥可笑地抹掉臉上的淚和血跡,麻木地衝對面的男人行了一禮,“……罪臣任憑王爺發落。”
話落,他就猛然嘔出一口血,跪倒在了地上。
謝辰淵的瞳孔一顫,藏在袖口的雙拳幾乎要摳出血來。
…
“卡!”
緊繃著臉色的姚川總算松了半口氣,又趁熱打鐵,“紀厘,你發揮得很好,我們再補幾個鏡頭,秦櫟,你們那邊也要補幾個特寫。”
紀厘紅著眼眶從地上爬起來,悶悶點頭。
全劇組又反反覆複折騰了近半小時,姚川這個細節控才宣布了收尾。
紀厘精疲力竭地從地上爬起來,太陽穴都跟著抽抽地疼,眼睛酸澀得難受。
蹲守在片場邊的包子和鬱賦雅第一時間趕來上來,一人一邊跟著他,“紀哥,你還好吧?”
紀厘沒說話,繞開他們自顧自地朝休息室走去。
一旁的秦櫟看見這個情況,當即蹙眉走了過去,“紀厘。”
紀厘步伐一頓,大腦發脹地看著跟上來的秦櫟。
男人還是謝辰淵的扮相,但全然沒了剛才的冷酷無情,臉上的擔憂顯而易見。
還沒從角色中抽離的紀厘,幾乎瞬間就紅了眼眶。他抿了抿唇,委屈又無理地丟出一句,“你過來做什麽?”
不過很快地,他就意識到不對了,“櫟哥,對不起,我想一個人靜靜。”
紀厘剛說完,逃跑似地去了休息室。
包子和鬱賦雅看見這幕,一時愣在原地,後者開口,“秦櫟,不好意思啊,那孩子恐怕還沒出戲呢。”
“我知道。”秦櫟無奈,心裡有些不放心紀厘一個人,“你們先別過去了,我找他好好聊聊。”
要是別的演員這樣,秦櫟肯定就不管了,可他是見識過青年和角色的共情能力的。
劇中的謝彥被至親背叛痛不欲生,這種情緒影響附加在演員身上,一定不好受。
一想到這兒,秦櫟馬上追了出去。
鬱賦雅和包子面面相覷,一時有些鬧不明白兩人的關系。
“鬱姐,這算怎麽回事?我們要過去嗎?”
“再等等吧,讓紀厘靜著出出戲。”
角落裡的徐淼淼意外捕捉到這幕。
她完全沒了作為偶像迷妹的警惕性,反倒眼色驟亮,喜得差點原地跺腳——
謝謝謝謝!
磕到了磕到了!
“淼淼姐,你在想什麽呢?場務讓我們轉移場地、準備拍攝呢。”
徐淼淼的助理一臉發懵地看著她臉上的紅暈,“很熱嗎?”
熱啊。
簡直太熱了!
磕cp式的熱戀,就讓她獨自承受吧!她可以!
徐淼淼回過神,裝出一副正經的樣子,“嗯,我現在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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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裡虐寶貝,戲外追寶貝,我們櫟哥有一套~(狗頭.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