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紀厘花了半天時間配合劇組拍完了飛頁上的內容,這才正式殺青。
方之行編劇的構思很出乎人的意料,等到電影上映後,這個特意安排的飛頁伏筆應該會給觀眾一個意料之外的驚喜。
鬱賦雅訂了明天中午的飛機,到時候整個紀厘團隊都會跟著一起離開。
至於殺青的慶功宴,打算等到全組拍攝晚餐後,回海市再舉辦。
紀厘將自己劇中的警服收拾妥當,十分珍惜地放入封塵袋子裡。
一個月的組內訓練、兩個半月的拍攝時間,陳奚這個角色已經融入了他的骨血。
有人說,演員就是不斷累積、融入的過程。
紀厘是信服這句話的。
他很享受影視作品積攢的過程,從宋昭、到謝彥,從向隨安、到陳奚,每一段旅程結束後,他又會開始期待遇見新的角色,開啟新的戲中人生。
“喵嗚~”
雪餅乖乖巧巧地待在床上,陪著紀厘收拾著行李。
忽然間,它從床上一躍而下,快步竄到了門邊。
還沒等紀厘明白是怎麽一回事,房門外響起了低聲嗷嗚,還伴隨著一陣爪子扒拉門的摩擦聲。
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少將又來了。
紀厘失聲輕笑,快步走去開門,結果一看門就被眼前的場景看愣了——
秦櫟牽著少將,一人一狗的身形都特別筆直。
“櫟哥,你們這是……”
“我剛剛出門遛完少將,結果一回來它就卡在你的房間門口不肯走了。”秦櫟的面色和語氣都很尋常,“大概是知道雪餅明天要走了,舍不得。”
紀厘的視線微微下移,少將揚起期待的小腦袋,正盯著他看。
狗子急不可耐地原地啪啦了兩下前爪,發出急切的低嗚聲。
紀厘頃刻就明白了意思,揉了揉少將的腦袋,“好了,我知道了,你進來和雪餅玩一會兒吧。”
少將得了他的同意,尾巴頓時瘋狂打轉。
秦櫟剛松開少將的狗繩,它就輕車熟路地竄進了房間內,將軟乎乎的雪餅撲倒在了地上。
一貓一狗,鬧得歡快。
秦櫟移回視線,重新落在紀厘的臉上,他將手中的黑色便裝袋遞了過去,“給你的。”
“給我的?”紀厘伸手接過,掌心觸上冰冷的那一刻,眼中的驚訝驟然迸發。
“裡面是雪糕?”
“給你買的雪糕。”
兩人不約而同地開了口。
“殺青要吃雪糕,不是你的習慣嗎?”秦櫟說。
明明是再尋常不過的語氣,期間卻藏著對青年的過分關注。
四部戲,四場殺青,都有男人陪著。
如果這雪糕是專程買來送給他的,那少將剛剛的扒門也是……
紀厘想到什麽,心緒鑽上一點縹緲的甜,“謝謝櫟哥。”
“不客氣。”秦櫟回答。
他觀察著對方的神態,眸底閃過一絲深意,以退為進,“那我先回房間了,遲點來接少將。”
紀厘攏著袋子裡的雪糕,腦海裡突然彈出來一個念頭——
這部電影殺青後,他大概又會有一段時間見不到秦櫟了。
幾乎一瞬間,紀厘盯著男人的背影,未經大腦思考的挽留脫口而出,“櫟哥,你要不要進來坐一會兒?”
秦櫟頓住步伐,唇側的笑意一閃而過,他轉過身來輕巧應話,“也行。”
快得根本不讓人有後悔邀請的機會,仿佛早就料到的青年會做出這樣的邀請。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近房間。
紀厘盯著男人的身影,想起剛剛到唐突挽留,臉頰隱約有些發燙。
他拿出塑料袋裡冰冰涼涼的雪糕,邀請秦櫟坐下,“櫟哥,你隨意坐吧。”
“嗯。”秦櫟坐在他的斜對面,“快吃吧,小心雪糕化掉。”
紀厘頷首,將剛剛到衝動尷尬拋在腦後,他興致衝衝地打開雪糕蓋子。
秦櫟瞧出他的急切,笑著調侃,“我剛剛去買的時候,看見有好多小朋友結伴去買,都好這一口。”
“……”
紀厘用力將杓子插入了雪糕裡,翹起一角,“櫟哥,你這是變著法地說我是小朋友口味呢?”
“多好,小朋友有人寵著。”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紀厘瞬間臊紅了耳根子。
他是取代了原主,也成了外人口中的年輕人,可他的心智成熟著呢。有生之年,居然還能被人喊上一句‘小朋友’?
不得不說,心情很奇妙。
紀厘連忙往嘴巴裡扒拉了幾口雪糕,企圖壓下心底躁動的熱意。
可秦櫟偏偏不放過他,含笑追問,“小朋友,雪糕好吃嗎?”
紀厘怔然,索性破罐子破摔地低哼一聲,“小朋友覺得什麽口味的雪糕都好吃。”
尾音軟軟上揚,有種說不出的傲嬌味道。
秦櫟用力壓了壓嘴角的笑意,這才壓住逗他的念頭。
秦櫟隨口提起正經事,“回去之後有什麽打算?又要連著接新劇本嗎?”
“先休息個十天半個月的,至於新的影視劇本,鬱姐已經在幫我物色了。”
紀厘不太想讓自己長時間停下來,在他看來,該奮鬥的年紀就該好好努力。
“如果遇到合適的,應該會再進組吧。”
紀厘還不敢拿正眼看秦櫟,生怕他又迸出什麽令自己招架不住的話。
秦櫟眉梢輕蹙。
要是他沒記錯,青年從出道後就沒休息過多長時間。
不過,他也明白青年是個事業腦,真要是輕松休息上幾個月,對方肯定不樂意。
“我會聯系齊岸,讓他幫你留心一下優質的電影劇本。如果有合適你的形象戲路的,就讓鬱姐拿給你。”
紀厘含了一口雪糕,笑了笑,“這事要是被封程和其他櫟星藝人知道了,恐怕要吃我的醋了。”
哪有好的電影劇本不給自家藝人,反倒白白送給別家公司藝人的?
“我自然會把適合他們的劇本留給他們。”
秦櫟照說不誤,絲毫沒覺得有半分不妥,“演員和劇本角色應該是相輔相成、天生就有契合度的。”
要不然,不是浪費了好的角色,就是浪費了好的演員。
紀厘聽見這段話,唇側勾起一抹讚同的笑意,男人對待‘演員和角色’的看法,和他完全一致。
“其實我發現,我們在對待影視作品方面有挺多契合的點。”
圈內很多演員都覺得,只要自己足夠努力鑽研,就能夠詮釋好任何角色,但紀厘一直認為,努力鑽研是一回事,和角色在靈魂上的匹配度又是另外一回事。
好的演員,遇上契合的好的角色,才能造就百分百的效果。
秦櫟揚唇,顯然被青年這簡單的一番話給取悅了。
他希望未來和青年契合的點,不僅僅隻體現在影視作品上。
還沒等兩人繼續展開話題,房間門就被人再次敲響了。
少將和雪餅同時豎起耳朵,一前一後地朝著房門走去。
“紀厘快開門!看我們帶什麽好東西過來了?”
紀厘輕易分別出季雲啟的聲音,“櫟哥,你等我一下,我去開個門。”
秦櫟收斂面色,頷首。
紀厘快步走去開門,就看見季雲啟和元已非分別提了一大堆東西站在門口。
前者俊眉一挑,“讓你開個門這麽怎麽墨跡呢?”
“當當當當!看我和已非給你帶了什麽好東西!”
紀厘嗅到了食物的香味,像是燒烤還有其他類別的夜宵。
不僅如此,元已非手裡還提著兩打啤酒,見狀是要不醉不休的模樣。
“你明天就要走了,我和已非先單獨慶祝你殺青!”
元已非瞥見紀厘手裡的雪糕和他身側眼巴巴的少將,有些驚訝,“你、這是哪裡買來的雪糕?”
房間裡該不會有別人在吧?該不會那個人還姓秦吧?
正想著,秦櫟就從玄關的拐角處走了過來。
季雲啟臉上的面色一凝,不自覺地挺直了身子。
元已非和秦櫟對上一道視線,微不可察地笑哼了一聲。
還真被他猜對了。
“櫟哥送我的雪糕。”紀厘側身騰出位置,“你們進來吧,正好我們一起吃一點。”
他正愁房間裡沒東西接待秦櫟呢。
秦櫟沒說出反駁的話,只是望著元已非手裡的啤酒,意味深遠,“酒量那麽淺,別又沒幾口就倒了,最後讓人拖回房間。”
“……”
元已非瞬間領悟了好友的意思,“說得也是。”
他用手肘撞了撞還在發愣的季雲啟,“要不,我們就等回海市再慶祝?”
“東西都買了,不吃不合適。”季雲啟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監製秦櫟,有些不情願離開。
他繞著彎子說道,“去我們的房間吃唄,要是喝暈了,紀厘自己回來就好。”
反正明天劇組統一休息日,又不用早起趕拍攝通告。
少將被肉味饞得不行,當即嗷嗚一聲表示讚同。
秦櫟瞥了一眼自家‘吃裡扒外’的狗子,覺得這幾年都白養了,嗅著食物味道就忘了爹。
紀厘無奈笑出聲,直接將站在門口的兩人前後拉了進來,“弄這麽麻煩做什麽,快進來。”
季雲啟撞上秦櫟的雙眼,訕笑兩聲迅速溜了進去。
紀厘招呼著雪餅和少將回屋。
元已非站在玄關處,摸出一聽啤酒遞給秦櫟,“實在是沒想到您這尊大佛會在這裡,見諒見諒。”
說這話時是少有的狗腿子,他頓了頓,還刻意壓低了聲音。
“你放心,我和三小姐的酒量保證靠譜,一旦醉暈,你想做什麽,我們都不知道。”
話音剛落,裡面就想起紀厘的催促聲,“櫟哥,已非。”
“馬上來了。”元已非應話。
秦櫟接過對方書中的啤酒,帥氣利落地掀開蓋,率先走了進去。
季雲啟和元已非買來的宵夜擺滿了圓形茶幾,四個人圍坐在一塊,邊吃邊聊也算熱鬧。
元已非開始面對秦櫟還有些拘謹,到後面借著酒意壯膽子就完全放開了。
三四瓶啤酒下肚,季雲啟就醉醺醺地抱著紀厘不撒手,“嘰哩嘰哩!我可喜歡你了!”
紀厘被他的雙手死死摟著,一時半會兒推拒不開,隻好認命吐槽,“你這什麽酒量啊?”
秦櫟看見這一幕,不著痕跡地變了眼色。
元已非今晚刻意控制著酒量,這會兒倒是比季雲啟清醒一些,他只是拿胳膊撐在沙發,醉意朦朧地看著好戲。
“嘰哩!我第一次在電梯裡見你!我就覺得你是個超級大帥逼!”
季雲啟騰出一隻手,用指尖比出幾毫米的縫隙,“但也就比我帥了那麽一點點,嗝!”
紀厘把他的腦袋往後推了推,哭笑不得,“謝謝。”
“這部戲和跟你合作搭檔,我、我壓力可大了……”
季雲啟癟了癟嘴,紅撲撲地臉頰生出幾分嬌憨的可愛勁,“但是你真的演得好好啊,我可、可喜歡你了!”
季雲啟忽地拿起茶幾上的啤酒瓶,揚手一甩,“衝啊!守護全世界最牛逼的嘰哩崽崽!”
“你聽我說!我們年輕人!一定!要搞事業!”
“記住沒有!”
——刷啦。
啤酒液溢了出來,猝不及防地傾斜著往秦櫟身上倒上了一大堆。
“……”
秦櫟啞然。
其他人跟著沉默。
季雲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小眼神閃躲地慌張地打出一個酒嗝,“嘰哩、元寶,我、我好像要完蛋了。”
說完,就直愣愣地閉眼倒了下去,也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醉迷糊了。
“櫟哥,你別和雲啟一般見識,他就是個臭屁小孩。”
紀厘和秦櫟對視了一眼,掙脫季雲啟的束縛起身,“你等一下,我給你拿條乾毛巾。”
秦櫟思緒微微回轉,沉默著點了點頭。
季雲啟擺明了是把紀厘當成朋友,還有一點迷弟的屬性在,沒存在那方面不該有的心思。
秦櫟不怕季雲啟會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威脅,只不過對方兩次三番地對紀厘摟摟抱抱的……
他看在眼裡,說心裡沒有酸味是假的。
紀厘從浴室裡拿出一條乾淨的毛巾,走了回來,“櫟哥,給。”
秦櫟接過毛巾,忽地強有力地抓住他的手腕,“坐我這邊吧?那邊估計是騰不出你的位置了。”
紀厘側眸朝原先的位置看去,發現元已非這回沒有鬧騰,已經安安靜靜地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至於季雲啟,才一會兒的功夫就睡得四仰八叉,完全遮住了他原先坐著的位置。
紀厘輕歎了一口氣,乾脆挨著秦櫟坐下。
他看著桌上還剩了一大半的夜宵,隻好又給自己開了一瓶新啤酒,“這兩人,說得好聽給我慶功,還不到一個小時就醉成這樣了。”
秦櫟順勢開了一瓶酒,“有我陪你。”
酒瓶相撞的聲音很清脆,兩人對上視線,不約而同地露出一抹笑意。
兩人慢悠悠地聊著天,靜謐的夜湧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的曖昧。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紀厘就覺得自己的臉頰隱隱有些發燙,他意識到是醉意上頭,停了下來,“櫟哥,時間不早了。”
身為明星,在任何時候都得保持清醒的理智,免得在醉意下出岔子、惹麻煩。
秦櫟適時收手,“好,我等一會兒找助理把他們兩個拖走。”
紀厘側身,沒等回話就跌進了男人專注的雙眸裡。
兩人的距離挨得極近,仿佛還能觸及到彼此的呼吸聲,溫熱的連心尖都跟著酥麻。
“……櫟哥?”
紀厘懷疑自己是醉了,要麽是對方醉了。
秦櫟不說話,忽地指尖點了點青年鼻梁上那顆誘人的小痣。
微涼的觸感轉瞬即逝,紀厘卻驚得連呼吸聲都凝住了。
秦櫟輕而易舉洞察了他少有的慌亂,低低地笑了一聲,“難怪那麽多人喜歡你這顆痣,是很好看。”
勾得人想犯罪。
紀厘勉強找回自己的心緒,沒話找話,“櫟哥,你沒醉吧?”
話音剛落,一旁的季雲啟又發出模模糊糊的幾句夢囈。
“幾瓶啤酒而已,沒醉。”秦櫟見還有外人,不得不壓下心裡的真實想法。
他故作輕松地起身,“我去找一下他們的生活助理。”
“好。”
紀厘眼見著秦櫟離開房間,他摸上自己還沒平息的劇烈心跳,破天荒地大松了一口氣——
以後也別笑季雲啟和元已非酒量淺了,今晚的他好像也醉得不輕。
……
一周後,超影文化。
紀厘在公司本部拍攝完日常宣傳照,前一秒才在休息室的沙發落座,後一秒就看見鬱賦雅風風火火地踩著高跟走了進來。
“紀厘,忙完了吧?跟我去一趟老陶的辦公室。”
紀厘不明所以,“陶總的辦公室?怎麽了?”
鬱賦雅走近,將青年從位置上拉扯起來,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服裝行頭。
“行,就穿這一身過去吧,你長得好看,就不用特意打扮了。”
“鬱姐,這急匆匆的,是要見誰啊?”
“沈嚴達編劇。”
電視劇行業內宮鬥題材不可不提的一號人物。
前些年已經播出的《姻月傳》、《玲瓏骨》、《風蘭》等電視劇,都是他的原創作品。
從播出到完結,收視率步步高升,在當年,都是大爆特爆的現象級電視劇題材。
這些作品不僅捧出過兩位視後,也成了很多藝人演藝事業飛升的天梯,其中就包含之前和紀厘搭過戲的‘皇后’翁美妮。
紀厘跟著鬱賦雅進了電梯,總算弄懂了這號人物的厲害之處。
鬱賦雅看著青年,認真分析,“紀厘,我懂你一心想走電影圈,但我們必須得承認,電影圈比電視圈難入。”
電影圈多得是資源咖競爭、老戲骨抱團,有些大導演們更是有自己慣用的演員名單,不會輕易啟用新人演員。
還是那個擺在台面上的現實問題——
紀厘現在只有人氣、暫時沒有實績,一般質量的電影男主是能拿到手,但是想要高質量、高逼格的電影劇本,其實並不容易。
像秦櫟執手的《邦國天下》、《特殊行動》這樣的高水準電影,有時候一年也難有一兩部,更何況還有其他演員搶著要。
紀厘頷首,心平氣和地接受了這個現實,“我明白。”
“老陶剛剛告訴我,沈嚴達編劇手頭有新的電視劇劇本,籌備了四五年。聽說其他演員角色都定了,就是男主遲遲沒有拍板定下。”
紀厘聽懂話語裡的深意,“鬱姐,你是希望我去爭取這個劇本?”
“至少可以先討到人物小傳看看,擇優選擇總是沒錯的。”鬱賦雅看著上升的電梯層數,實話實說。
打著‘沈嚴達編劇’頭銜的作品,質量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
電梯停在指定樓層。
紀厘面露正色,跟著鬱賦雅走了出去。
他是想要往電影圈發展,但他更看重的是好劇本,這下子機會既然找上來了,他就得試著把握一下。
兩人才剛靠近辦公室門口,裡面的談話聲就傳了過來。
鬱賦雅勾了勾唇,給自家藝人無聲打氣,這才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推門而入。
“達哥,好久不見。”
坐在客位上中年男子微微一怔,臉上迅速浮現驚喜,“賦雅?早就聽說你重新出來帶新人了,今天可算是見到了。”
紀厘默默站定在鬱賦雅的身後,適時保持著沉默。
沈嚴達和鬱賦雅寒暄完畢,自然而然地就注意到了她身後的年輕人。
鬱賦雅察覺出他的視線,後退半步到了紀厘的身側,“達哥,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新帶的演員藝人,叫紀厘,還請你多關照一下。”
紀厘禮貌鞠躬,“沈老師你好,我是紀厘。”
陶名揚不著痕跡地和鬱賦雅對了一個眼色,“紀厘可是我們公司主捧的藝人,兩個月前剛播完一部電視劇作品,角色在外界反響還不錯。”
沈嚴達頓了一瞬,笑著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你們這對老搭檔,一唱一和地在給我推薦演員呢。”
“沈老師的名聲這麽厲害,時隔五年重新出山,哪家公司不想要旗下的演員跟著你分一杯羹啊?”
陶名揚說的話坦誠又漂亮,無形之中就把沈嚴達捧到了一定的高度上。
沈嚴達推了推自己的方形眼鏡,眸底閃過一絲得志的滿足感。
“其實不用你們介紹,我也認識紀厘這位年輕演員。我看過他出演的《大宗少年謀》,謝彥那號人物詮釋得不錯。”
鬱賦雅眼色微亮,多年經紀人練就的經驗讓她察覺出了這話的隱藏信息,“達哥,你這話的意思是……”
“實不相瞞,我這回前來貴公司,就是想要當面見見紀厘。”
沈嚴達的目光落在了紀厘的臉上,隱約帶著高人一等的審視感。
“如果合適,我想請他來出演我的新劇本。”
※※※※※※※※※※※※※※※※※※※※
#櫟哥:嘰哩小朋友,我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