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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明星後我爆紅了》第82章
接下來拍攝的戲份,就是溫瓊和路耀在酒吧裡喝酒聊天的劇情。

 微醺的溫瓊在路耀的再三追問下,說明了自己來冰島的意圖。

 他說,他來這兒是為了躲避,也是為了自我救贖。

 躲避這些年來,父母和金錢帶給他的壓力,而自我救贖的是,那早已乾涸的作畫靈感。

 都說冰島是藝術家的天堂,溫瓊希望在這兒,找到屬於自己的藝術繆斯。

 曾是天之驕子,現在卻被現實打擊得連僅剩的一絲自尊都成了勉強。家境落敗後,溫瓊頑強地搏過兩回,但好像這個世界突然就隔離了他、拋棄了他。

 這種巨大的落差,堵住溫瓊的心門,讓他變得越發不愛和外界交流。

 因為這半杯下肚的長島冰茶,今晚的溫瓊在異國全數傾吐給了一個陌生人。

 或許對方在酒醒後,會將當成一則笑話說給其他人聽。

 算了,全當是拿自己的故事畫了一杯酒錢。

 溫瓊的坦白觸動了路耀。

 被世界隔離?被世界拋棄?

 路耀聯想到了自己已經去世的母親,對方在死前的那個晚上,曾經和他笑著說過‘你的父親拋棄我,現在輪到我拋棄他了’。

 可對方永遠不會知道。

 她這一走拋棄的不是那個‘拋棄妻兒、出軌情人’的渣男丈夫,而是‘什麽都不懂、就要被迫什麽都懂’的親生兒子。

 路母去世後,懷著孕的情人就成了路家的女主人。

 她不喜歡路耀,更想為自己的孩子奪得未來路家的一切,所以她隨便幾聲軟語就將路父哄得團團轉。

 路耀被送去了全年寄宿的學校,因為他長著一張‘格格不入’的華國面孔,校園欺凌、暴力就成了家常便飯。

 因為沒有家長,路耀沒有可以訴苦的人,只能死死壓抑,任由陰鬱摧毀了他自己的內心世界。

 情人轉正的第二任妻子,隻給路父生了兩個女兒。

 然後,路父開始重新接納他、開始用金錢收攏他,就是為了老一代人那所謂的‘一脈香火’。

 父子倆間沒有任何的共同話題,仿佛是隻取款機和取款人的冰冷差別。

 路耀開始大手大腳地花錢、交朋友,可喧囂過後,他要面對的是更孤獨的長夜。

 所有人都是衝著他的‘好脾氣’、‘人傻錢多’來的,根本沒有人在意過他一絲一毫的真實情緒。

 路耀越想越痛,一杯接一杯的烈酒下肚,最終醉倒在了溫瓊的身上。

 …

 紀厘和秦櫟在電影正式開拍前,就通過語音電話反覆對了這一場戲的台詞。

 所以今晚的正式拍攝,兩人過得很順利。

 四個鏡頭切換,每一鏡都順利通過,原本計劃要熬四五個小時的苦戰,被兩人縮短在了兩個小時之內。

 天生的默契和相融的氣場,讓卡梅隆喜出望外,讓他越發肯定自己這回找對了演員!

 劇組原本包了五個小時的酒店費用,這會兒提前收工,這租金又收不回來。

 劇組場務在和老板一番交涉後,索性將剩余租金兌換成了酒,這個舉措,無疑讓劇組全體鼓掌歡呼。

 紀厘在拍攝時就已經喝過了,和導演卡梅隆交涉後,正常收工回到了酒店。同時段回來的,還有秦櫟和他的助理團隊。

 ‘卡梅隆’這三個字,在影視投資界就是響當當的金字招牌。

 劇組在住宿方面的環境很優待,最頂尖的酒店場所,兩人主演就面對面地住著。

 按照卡梅隆導演的話來說,那就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容易培養出劇本內的角色感情。

 紀厘一直都是‘角色至上’的拍攝理念,覺得這樣的安排沒什麽問題,可落在鬱賦雅的眼裡,就覺得是主演之一的某人趁機‘以公謀私’。

 晚上十點,紀厘才剛從浴室裡出來,門鈴聲響了起來。

 他穿著浴袍開了門,才發現是鬱賦雅站在房間門外,手裡還拿著一袋吃食。

 “鬱姐?”

 “輕食沙拉,你要是覺得餓就墊墊肚子。今晚拍戲多少喝了點酒,我怕你胃難受。”鬱賦雅遞了過去,趁機進入房間環視了一圈。

 “好。”紀厘垂眸看著被塞進手裡的食物,勾唇。

 鬱賦雅看見房間內空無一人,懸著心稍稍放下。

 很好,崽子沒有帶陌生男人回房間。

 她側眸看著紀厘,試探性地問候,“紀厘,你看過明天的通告單了嗎?我用手機傳給你了。”

 “還沒有,遲點看。”紀厘將食物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不過按照劇本順序來拍的話,應該是到溫瓊帶著路耀回住宿旅店了吧?”

 “嗯,明晚你和秦櫟有吻戲。”鬱賦雅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出。

 “……”

 紀厘解開食物袋子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頓。

 他差點忘記了這事。

 紀厘很快就收斂了神色,故作淡定地說,“嗯,劇本上怎麽寫,我們就怎麽拍,演員配合角色是應該的。”

 在接這個劇本之前,他就對兩個主角間所有的親密戲份做好準備了。

 紀厘補充一句,自己給自己暗示,“再說了,我和櫟哥兩個大男人的,誰也吃不了虧。”

 吃不了虧?

 我就覺得你虧大發了!

 鬱賦雅深吸一口氣,沒敢將心裡的咆哮說出口,“你能接受就好,既然接了這個劇本,就該好好完成。”

 拍攝畢竟是拍攝,是很嚴肅認真的事。

 卡梅隆導演覺得沒問題,紀厘身為主演也接受良好,哪裡能輪到她這號經紀人說‘不’?

 鬱賦雅掃見青年微微松開的浴袍領口,被熱水浸泡過的皮膚還有些白裡透著嫩粉色。

 鬱賦雅一忍再忍,還是上前像個‘老媽子’一樣的將他的浴袍領口收緊,“小心著涼,男孩子出門在外,得學會保護好自己,明白沒有?”

 最重要的是,可千萬別讓對門盯上!更不能放對門那人進來!

 鬱賦雅越想越不放心,繼續交代,“我馬上就走了,你得把房間門給我鎖好,明早要不是自己人來敲門,你可別開門。”

 紀厘哭笑不得,“鬱姐,我已經是成年人了。再說了,劇組包下來的酒店很安全,你最近是把我當成三歲小孩,生怕我出國走丟啊?”

 何止是走丟?

 我這是怕你被別人拐跑了。

 鬱賦雅強行壓下心裡的吐槽,忙不迭地點頭,“行了行了,我也不囉嗦了,你今天拍戲也累了,早點休息。”

 “嗯,鬱姐晚安。”紀厘輕笑,包子說得沒錯,這鬱姐快要升級成鬱媽了。

 “晚安。”

 鬱賦雅離開後,紀厘就拿起了劇本。

 和以往的每次一樣,這回的外語劇本也被他標記上的滿滿當當的記號。

 路耀醉倒在了溫瓊的懷裡,在醉意下從怒不可遏的控訴到泣不成聲的委屈,他把憋在心裡十幾年的壓抑一泄而出。

 溫瓊從路耀雜亂無章的言語中,大致明白了對方的過往傷痛。

 他內心升起一種異樣的刺痛,不忍心將醉醺醺的他丟在酒吧內。

 溫瓊追問了大半天路耀的住址,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無奈之下,他隻好將對方待會自己狹小而破舊的旅店房間。

 只有一張床。

 兩人不可避免地睡在一起。

 硬床板硌得慌,又沒有辦法翻身,但就在這種情況下,路耀竟然感到了久違的溫暖和安定。

 興許是醉意下的情愫作祟,路耀朝著身側的那一抹溫暖,就這麽吻了上去。

 這場被編劇寫得很曖昧,也很溫柔。

 路耀看似是主動方,實際上是他在索求溫瓊的暖意。

 沒有所謂的接吻技巧,純粹是兩顆心不由自主地靠近。

 有點誘,又有點純。

 ……

 演員在讀劇本的時候,向來是很有畫面代入感的。

 特別是今晚拍攝完成後,紀厘就自動將溫瓊帶入了秦櫟的那張臉。

 他的目光落在這幕戲上,心尖不自覺地鑽上一抹灼熱。

 紀厘不自覺地咽了咽乾澀的喉嚨,回過神時才被自己下意識的動作嚇了一跳。

 他居然想著秦櫟的那張臉,想到口乾舌燥?

 紀厘被自己的想法嚇到發嗆,連忙給自己灌了兩口溫水試圖恢復冷靜。可下一秒,手機微信就傳了進來。

 ——睡了嗎?

 是秦櫟發來的。

 紀厘正有些猶豫,結果就看見對方又發來了一長條。

 ——不困的話,要不要對個劇本?路耀醉酒後的控訴是角色一個情感爆發點,明天要拍,我幫你把控把控?

 理由正當得不像話。

 要是這會兒不答應,反倒像是自己‘做賊心虛’?

 紀厘剛發出一個‘好’字,門鈴聲就響了起來,速度快得仿佛是早早就等候在了房間門口。

 “……”

 紀厘又將剩余的溫水灌入口中,這才快步走去開門。

 至於鬱賦雅離開前的囑咐,早就在他的胡思亂想下拋之腦後。

 房門打開。

 秦櫟換下了原本的行頭,純黑色的絲絨睡袍讓他渾身的禁欲感又重了兩分。

 紀厘差點一個沒繃住,他轉身避開和秦櫟的眼神交流,“櫟哥,我正看劇本呢。”

 秦櫟進入,將門帶上。

 啪嗒一聲。

 掛在房門上的防盜鏈條跟著關門的力度晃動了兩下,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紀厘步伐一頓,腦中又不受控制地鑽上了些許奇異的畫面。

 秦櫟看出他騰紅的耳頸,微微勾唇,“耳朵和脖子怎麽那麽紅?”

 “剛洗了澡,正準備看劇本。”紀厘自我合理化地補充,“熱的。”

 說完,他就率先落在了房間的沙發上。

 秦櫟環視一圈,慢條斯理地跟坐在了他的身側。

 沙發不算狹窄,兩人間甚至還隔著一點距離,可紀厘莫名覺得還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氣息。

 灼熱的,讓人想要靠近。

 秦櫟將隨手帶來的通告翻開,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明晚好像有場吻戲,還是你吻我。”

 說到這話的時候,他眼裡綻開一絲笑意。

 “……”

 紀厘這下子是真的繃不住了,臉色蹭地一下就燙了起來。

 怎麽回事?

 吻戲這種事情,他以往也不是沒見識過,初看劇本時也不覺得有什麽。

 怎麽改到要和秦櫟拍之後,他的心緒起伏大成這個樣子?

 紀厘答非所問,“櫟哥,不是說對明天的戲嗎?”

 “我現在和你討論的就是劇本和通告上的內容,”秦櫟不依不饒,還湊近了一些,“你們上影視訓練課的時候,教過吻戲嗎?”

 紀厘對上他笑意分明的臉,頓時明白了對方是成心調侃他。

 “秦櫟!”

 “嗯,我聽著。”

 紀厘看著近在咫尺的秦櫟,視線不由自主地向下,瞥見了對方薄淡的唇。

 好像,是挺適合接吻的。

 紀厘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下,連忙拿起劇本翻了翻頁面,“我們認真點對戲。”

 秦櫟低笑,又挪過來了一些。

 他將紀厘亂翻的劇本擺正,點了點正確的頁數,“認真點,這呢。”

 “……”

 紀厘語塞,隻好又睨了他一眼。

 眼色清清亮亮的,似乎還透著一絲親昵的埋怨。

 秦櫟笑著將兩人的距離拉開,擺出一份正經姿態,“好了,不逗你了,開始吧。”

 他的視線錯過劇本盯著對方看,嘴角的笑意從始至終就沒放下來過。

 紀厘很快就調整完情緒,進入人物狀態。

 秦櫟自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玩笑,也端起認真的神色開始配合。

 ……

 第二天晚上,劇組準時開拍。

 這一回,拍攝場景從酒吧內,移到了酒吧外的街上。

 紀厘和秦櫟都還是昨天的那套裝束,唯一不同的是,前者的臉上被打散了一層緋色的腮紅,模仿醉酒時的狀態。

 現場很快就調整好了一切,卡梅隆一聲令下,拍攝正式開始。

 酒吧的喧鬧聲還在繼續。

 大門被推開,紀厘飾演的路耀從裡面衝了出來,醉意令他恍恍惚惚的,一下子磕絆在了街上。

 緊隨其後到秦櫟看到這一幕,眉心不自覺地一擰,連忙走近將他拉扯起來。

 紀厘看著蹭破滲血的手背,無所謂地甩了甩,仿佛完全不將這種傷痛放在心上。

 “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紀厘聽見這聲詢問,眼色突然凝固。他惡狠狠地看向身側的男人,冷笑,“家?我沒有家。”

 他的母親早死了,他的父親……他只顧著他的情婦和他的兩個女兒?哪裡顧得上我?

 紀厘說著,冷笑漸漸消失,積壓在心裡的恨意攀了上來,借著酒意肆意宣泄。

 “他們都是害死我母親的罪魁禍首!他們該死!”

 他揚起緊繃的下顎,直視著眼前什麽都不懂的男人,仇恨的血絲幾乎要將他的眼眶瞳色佔據。

 “我八歲那年,我母親哄著我睡下,然後在隔壁臥室了結余生。”

 “結果她死後不到一周,那個人渣就急不可耐地將我丟到了寄宿學校。”

 大麻煩自己沒了,他順勢要丟掉小麻煩,完全是個黑心肝的。

 “學校裡的外國孩子都比我高比我壯,天天像戳著我的腦袋……”

 紀厘撇了撇嘴,學著記憶中那些壞孩子,指著溫瓊,不過力度很輕柔。

 “就像現在這樣。”

 ——看看他這個孤兒!

 ——就應該被關進福利院,當成商品給那些有錢人挑選。

 ——還可以被賣進某些場所,當成玩樂的貨色。

 “我熬了十年,他才願意把我接回家。”

 紀厘的步伐有些晃悠,他不小心撞進了秦櫟的懷中,又醉醺醺地退了出來。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自嘲笑了笑,“我居然天真地以為,他是良心發現想要接我回去。”

 “結果,他不過是需要一個名義上的兒子!”

 什麽寶貝兒子,他不過是對方在人前賣弄的一個工具人!

 紀厘提高音量,語氣裡有了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

 攝像師扛著拍攝設備,一直跟隨在兩人的身側。他按照之前試戲時的安排,這個關鍵節點把鏡頭對準了紀厘。

 下一秒,積蓄已久的眼淚就從紀厘的眼眶中掉了出來。

 在鏡頭的特寫下,放大了路耀這抹無聲的傷痛。

 這滴眼淚,流得太美了。

 讓圍觀的眾人在驚歎的同時,又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擁抱呵護。

 拍攝還在繼續。

 紀厘下意識地用手背去擦,結果鹹鹹的眼淚卻刺激了剛蹭破的傷口。

 他盯著還在不斷滲血的傷口,突然就蹲坐在了冰冷的地上,捂住臉部號啕大哭。

 成年人的崩潰,就在一瞬間。

 為什麽?

 上一輩的情感糾葛,要報應在他的身上?

 被死亡陰影籠罩的童年記憶,被校園暴力綁架的成長經歷,有誰知道他活成今天這樣,有多辛苦?

 以往那些盛大的生日派對,不過是衝著他的酒和錢來。

 這世界上,還有記得他生日的人嗎?

 為什麽他等到現在,也得不到一句簡單的生日快樂!

 紀厘的哭戲向來是一絕。

 即便,此刻的他捂住了哭泣的神色,但肩膀聳動的幅度尤為真實,撕心裂肺的哭聲傳到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讓人不由自主跟著揪心。

 紀厘將路耀的內心世界展現得淋漓盡致。

 卡梅隆對於紀厘的詮釋很滿意。

 他要路耀就是這樣,表面光鮮亮麗,內心傷口潰爛,任何一點小事,都能成為擊垮他的致命點。

 要麽不展示悲痛,要麽一展示,就能成為催人眼淚的利器。

 秦櫟飾演的溫瓊靜靜垂眸,看著地上哭得毫無章法的年輕男人。

 就像剛剛的他,把過完的可笑經歷說給一個陌生人,現在的路耀也把內心的傷疤展示給了他這位陌生人。

 秦櫟蹲下身子,語氣是他從未料想的溫柔,“是我問錯話了,你住的酒店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剛剛的那一杯長島冰茶,就當是送他回去的報酬吧。

 路耀止住哭聲,從地上爬起,他跌跌撞撞地朝著無人的街道走去,“我沒有家,也沒有住的地方。”

 這一聽,就是還沒清醒的酒話。

 他們萍水相逢,就此一拍兩散,這樣的分離本就是人世間常態。

 可溫瓊就是心軟了,他盯著路耀被孤寂覆蓋的背影,快步上前握住對方的手臂。

 這一握,就將兩個人的命運徹底系在了一塊。

 “跟我來。”

 ……

 這場戲,隻反覆了三次、補拍了特寫鏡頭,就算是成功過了。

 劇組抓緊時間,全體以最快的速度移動了下一個拍攝地。眾人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完成前期的準備工作。

 效率高效得可怕。

 溫瓊帶著半醉半睡的路耀進屋,脫掉對方礙事的外套、讓他上床休息……這幾個簡單的銜接鏡頭,都過得非常順利。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一向順當表演的紀厘會突然卡在了吻戲上。

 其實從轉場之初,紀厘的心緒就一直緊繃著。

 是的,他沒由來的緊張。

 在正式開拍前,紀厘和秦櫟簡單了試了兩遍戲,都沒有找到卡梅隆想要的人物感覺。

 卡梅隆看起來好說話,實際上對於戲的標準十分嚴格。

 不過,他沒有直接怪罪紀厘的失利,而是讓人拿來一瓶烈酒,遞到了他的跟前。

 “喝點酒找找感覺。你必須得記住,現在起,沒有秦和紀,只有溫瓊和路耀。”

 用他的導演理念來說,這叫‘以毒攻毒’。

 表演的第一項,就是要符合角色本身的狀態,偶爾借用外力也是可以的。

 既然路耀這個人物是在醉意下才產生的曖昧情愫,作為詮釋者的紀厘不妨試一試。

 紀厘不想耽誤全劇組的進度,面對卡梅隆的提議,他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烈酒入喉。

 先升起的是熱意。

 紀厘下意識地尋找著和他搭戲的秦櫟,結果就發現對方的身影走到了他的跟前,靜靜地垂眸看著他。

 男人的眸光很深邃,像是一道無底的漩渦,仿佛能將他所有雜亂的思緒全部吸收。

 “紀厘,你相信我嗎?”秦櫟問話入耳,有種似曾相識感。

 當初在宋昭殺青戲之前,他自己就曾這麽問過秦櫟。

 這一瞬間,紀厘忽然釋然了。

 和他搭戲的是秦櫟,不是以往的其他年輕演員,秦櫟有足夠的能力,將他帶入那種情境裡。

 情緒從來不是單方面的,優秀的演員不僅得依靠自己,也得學會依靠對戲演員。

 我當然相信你。

 紀厘在心裡默認,酒意微微上頭,他起身對著導演等人說,“我可以了,開始拍吧。”

 卡梅隆沒再他的眼裡看出原先的緊繃,滿意點頭。

 他立刻命令現場做好正式開拍的準備,三分鍾後,就進入了拍攝模式。

 ……

 狹小的出租屋內,還帶著一股潮濕的霉氣。

 這裡是溫瓊能找到的最便宜的旅店,老板是個獨居的老人,所謂旅店房間其實是自家小小的閣樓。

 正常人在酒吧裡一晚上的常規開銷,就能抵得上這裡四五夜的住宿費。

 紀厘‘半夢半醒’地翻轉身子,結果短暫的凌空感將他驟然驚醒。所幸,有人及時拉扯住了他的手臂,避免了他和地板的親密接觸。

 紀厘下意識地朝內側轉身,結果就對上了一道算得上熟悉的英俊面孔。他有些發懵地眨了眨眼,醉意從眼底溜走大半。

 兩人對視著沉默了好一會兒,紀厘飾演的路耀才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這是你住的地方?這麽那麽差勁?”他小聲嘟囔,怕冷的身體渴望熱意,不自覺地往中間縮了縮。

 閣樓的暖氣壞了。

 這個低廉的住宿價錢,老板自然也不願意喊人來修。

 兩人的距離挨得很近,似乎還能穩到對方身上的氣味。

 淡淡的,像是烈日下才能爆出一絲雪柏味,令人舒心。

 秦櫟飾演的溫瓊沒有後退,要不然,下一個要摔到地板上的人就該變成了他。

 “小少爺要是住不習慣,可以回你的酒店去。”溫瓊低了低頭,看著對方還沒消退紅意的眼眶。

 “只是有人在路邊哭得像找不到家的小狗,我可憐他罷了。”

 路耀是知道自己的酒品的。

 即便是酩酊大醉,他也不會斷片。

 他聽著男人看似冷淡的話語,原本空蕩蕩的心忽然有了一絲重量,“看來,我那杯酒還是請對了。”

 也挺好的。

 他不用在偌大而冰冷的酒店套房裡,度過自己漫長人生裡的又一個生日。

 溫瓊看見他嘴角那一絲孩子氣的笑意,沒再說話,閉上了眼。

 牆上破舊的時鍾還在頑強轉動著。

 噠——噠——噠——

 仿佛是早已經預料到了最後一秒,他輕啟薄唇,“生日快樂。”

 簡單四個字,沉甸甸地砸了下來。

 紀厘飾演的路耀眼裡的薄霧一閃而過。

 過往的十多年的時間裡,他從未有這麽一刻,貪戀過一個陌生人給予的溫暖。

 紀厘試探性地勾住了對方的小拇指,生怕對方離開似的。

 秦櫟感受到這絲小心翼翼的觸碰,慢悠悠地睜開了眼。

 沒有反感,沒有抗拒,又一絲笑意參雜其中。

 薄唇輕抿著,誘得人想要去嘗試。

 昏暗的房間燈光下,有些曖昧因子悄然而至。

 紀厘的膽子忽地大了起來,他慢悠悠地探了上去,輕輕蹭過對方高挺的鼻梁,交錯的呼吸一蹴而就,惹得人心癢癢的。

 柔軟的唇貼在了一塊,還帶著點迷離的酒意。

 紀厘微微張唇,含住了男人的下唇,試探性地吸吮了兩下。

 他的手心還是緊張地出了汗,結果下一秒就被男人反手攏住了,在無聲的肯定就像是一劑‘欲望’的催化劑。

 紀厘閉上眼,越發賣力地啃吮起男人的薄唇。

 絲絲甜味遊蕩著,也不知道是屬於誰的。

 在鏡頭特寫下,紀厘纖細的睫毛不由自主地輕顫著,出賣了他內心的緊張感。

 可偏偏,正中卡梅隆的心意。

 這是路耀第一次真心實意地想要去感染一個人,他不想、也不會用那些花裡花俏的取悅招數。

 他想要的,是憑借著最原始的本能,勾起另外一方對他的渴望。

 這個親吻的本質,是最純軟的。

 紀厘獨自努力摩挲了一會兒,這才輕喘著撤離,他看著秦櫟升了溫度的唇色,有些雀躍地欣賞著自己親力親為的作品。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他紅得能墜出血色的唇,才是勾人犯罪的利器。

 秦櫟飾演的溫瓊睜眼,眼底的深色風暴越積越多,他對上懷中人如同小鹿般欣喜的眼眸,微不可察地低笑了一聲。

 下一秒,他扣住對方的後腦杓,乾脆利落地追吻而去。

 而這,才是欲的開端。

 不再像是之前的淺嘗輒止,而是唇齒交纏。

 兩人擁抱在一塊,索求著彼此的溫度。

 醉意在熱度下散發出來,紀厘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只能由著秦櫟引導這場戲的拍攝。

 令人臉紅心跳的呼吸聲傳來,惹得現場一眾出工作人員都跟著凝緊了呼吸。

 明明畫面乾淨而美好,甚至連一絲露骨都沒有,但空間裡的誘惑氣息隻增不減。

 統籌之一的蘭琳塔興奮到爆炸,差點覺得自己不能呼吸——

 一場吻戲而已!

 他們到底是怎麽讓周圍人都跟著缺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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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生絕配才能做到的K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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