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櫟沉重又壓抑的呼吸聲落在耳畔,激得紀厘瞬間僵直了身子。
卡梅隆顯然也意識到了兩人的不對勁,當機立斷地招呼攝像師團隊和自已一起先出去了。
“你們兩個都冷靜冷靜,今天就這麽一場戲,演完就可以收工了。”
卡梅隆不是那種會催著趕進度的人,他喜歡演員在最松弛的時間把控下,呈現給他最好的東西。
當然,這樣的時間調度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一行人快步離開了閣樓小房間。
秦櫟翻身起來,隨手扯起一旁的被子往腰腿間遮攔住,他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額頭,顯然沒想到自己會失控成這樣。
紀厘瞥向對方敞開的浴袍,默不作聲攏了攏自己寬大身子的外套,暗忖——
好險好險。
房間內的氣氛一瞬安靜了下來。
紀厘有些不習慣這樣的沉默,故作無所謂地開口,“拍這種戲份,偶爾擦槍走火也正常,櫟哥你……”
因為入戲,他的路耀愛上了秦櫟的溫瓊,所以這樣的戲份,心理帶動生理難免衝動了一些。
“你呢?”秦櫟打斷他的對話,目光不著痕跡地往他的衣擺處探去,挑眉,“我差點以為我們要假戲真做了。”
紀厘驀然嗆住一口氣,他抿唇憋了紅臉,騰得一下子從床上站了起來,“瞎、瞎說。”
“小心卡梅隆導演聽見這話生氣。”紀厘嘟囔了一句,“我們這可是正經的影片。”
秦櫟低笑,等到體內的欲火稍稍冷卻,他才恢復原先肆意的面貌,用手撐住身子半靠在了床沿,“開門讓工作人員進來吧。”
“要不然,她們一定以為我們兩人在幹什麽壞事。”
明知道對方心裡不好意思,還偏偏故意揶揄他。
紀厘耳根子紅得就快要滴血了,忙不迭地將閣樓門打開。
早已守候在外面的工作人員們迫不及待地湧了進來,探究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帶著心知肚明的笑意。
秦和紀在某種程度上都是極品帥哥,兩人拍這種的親密戲份,要是相互沒有感覺,那也太糟蹋彼此美色了。
鬱賦雅和包子一前一後地快步走到了紀厘的身側,前者快速將自家藝人上下打量了一圈——
除了一看就就知道是被欺負慘了的緋紅唇色,其余地方倒還沒出現什麽亂七八糟的痕跡。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鬱賦雅已經改變目標了。
如果崽子注定要被某隻大尾巴狼叼走,那這隻狼得手的時間也得越遲越好!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越難得到的越珍貴!
卡梅隆笑眯眯地走了回來,“行了,兩位主演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還有戲份呢。”
紀厘壓根不敢往秦櫟那邊看,應了兩聲後就急匆匆地走了。
秦櫟看著對方頗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不僅沒有絲毫惱怒,反而還透出了些許滿足的笑意。
自己溫水煮了這麽久,某人終於有些‘熟’的苗頭了。
……
畢竟是在劇組拍攝,紀厘真想躲也是躲不了的。
一夜過去,他被親密戲灼燒全無的冷靜終於慢慢回攏,次日不到十點,他就抵達了小閣樓旅店,準備了新一輪的拍攝。
雖然冰島下半年的天幕是暗沉沉的,但是劇組依舊按照‘二十四小時’制度的嚴格計劃拍攝。
接下來的這場戲說起來不難。
溫瓊和路耀在毫無節製的擁抱和索取後,沉沉睡下。醒來後的他們相擁在被子裡,靜靜享受這樣的溫存。
但令人意外的是,一向配合默契的秦櫟和紀厘被導演卡梅隆連續NG整整二十次!
“卡!”
這是第二十一次的NG聲。
近些年來,無論是在現實世界,還是在這個世界,紀厘對於角色的把控都已經到了順風順水的地步。
如今被卡梅隆連番NG後,他仿佛成了不會拍攝的新人小白。這樣摸不著頭腦的落差,讓他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不對不對,秦、紀,你們現在溫存的氣場,一看就很假。”
卡梅隆雙手比劃著,眉頭隆得老高,“紀,我要的那種依戀感,不是讓你用過眼神演出來,而是要由內而外的那一種。”
要是一般導演的片子,只要演員神色和台詞到位,或許這場戲就能過了。
不過卡梅隆對於這樣的戲份顯然有獨到的見解,作為資深又嚴苛的導演,他很不滿意兩位主演這回的表現,特別是紀厘。
紀厘從床上坐了起來,耐心討教,“導演,我還是沒能太明白你的意思。”
鬱賦雅拿到保溫杯,趁著劇組停拍休息的間隙給紀厘送了上去,無聲示意他不要著急。
紀厘端著保溫杯,卻無心喝水。
由內而外的依戀感?
他到底要怎麽表現才能算依戀?
演員演戲不靠眼神和神態,只靠氣場和氛圍感去演繹,這也太折磨人了吧!
秦櫟也起了身,他隱約明白卡梅隆想要的感覺,但現有的拍攝環境下,其實是很難達到的,“喝點溫水暖暖身子。”
拍攝就是這樣,越是著急,就越拍不出來。
“嗯。”
紀厘應下,勉強給自己灌了一口溫水。
卡梅隆見紀厘還是一知半解的樣子,換了一種說法,“秦、紀,你們做過愛嗎?又或者說,你們分別和其他人做過嗎?”
——噗。
紀厘聽見這話,差點一口氣倒灌進氣管裡,完全嗆得不清。
秦櫟見此,連忙撫上對方的後背順氣。
卡梅隆見此情況,聳了聳肩,“抱歉,我忘了你們華國明星一向將這種事情藏著當隱私。”
“但我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你們現在的氣場感覺完全不像是激情一夜後的狀態。如果是這樣,那只會讓觀眾覺得,路耀和溫瓊是各自抱了一晚上的空氣睡覺。”
現場的工作人員卡梅隆的這番見解,不約而同地哄笑起來。
導演就是這樣,對戲一向嚴苛,但他不會直接衝演員發火,而是會找到合適的形容和辦法幫助演員入戲。
秦櫟眉梢微挑,他猜對了卡梅隆的意思,不過現實就擺在這裡,他和紀厘還不可能真做到這一步。
紀厘這回是懂了,攏緊水杯沒有說話。
他這麽多年都把心思安在影視作品上,哪裡有過什麽親密伴侶?哪裡有過那種體驗?即使是懂了,他也沒辦法找到感覺代入啊。
包子和鬱賦雅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隔行如隔山。
這站在山尖上大導演的想法,真的不是他們這些外行能理解透徹的。
“行了,一直按照這種狀態,你們還是拍不出我想要的感覺。這場戲的氛圍感是有點難,我得再想想辦法。”
這場戲涉及到一堆很重要的對話,是絕對不能刪去的。
卡梅隆鐵了心要做滿分電影,即便再小的一場戲,他要得都是百分百的效果。
……
劇組臨時放了一天假。
紀厘卻一點兒都開心不起來,他縮在自己的酒店房間內,研究著劇本和其他影視裡相似的片段,企圖找到卡梅隆所說的那點氣場。
只可惜,一直找不到感覺,也沒有頭緒。
晚上六點,紀厘突然接到卡梅隆的通知,被帶到了三樓的私人影廳。
不僅如此,秦櫟也被導演喊了過來。
酒店的私人影院環境不錯,兩人座位的長款型沙發床,邊上還有一次性的乾淨軟被子、靠枕等等,一看就知道是情侶專屬座位。
秦櫟看著滿臉疑惑的青年,也沒明白卡梅隆的意圖,“導演,你這是要讓我們做什麽?”
“坐下吧,我讓你們看個影片。”卡梅隆眉眼間閃過一絲玩味。
紀厘和秦櫟對視了一眼,聽從了導演的意思。
卡梅隆打開投影屏幕,乾脆利落地按下了播放鍵。
視頻開始是很常規的影視公司的商標片頭,只不過,這些影視公司都挺陌生的。
片頭還沒播完,卡梅隆就退到了門外,特意囑咐了一句,“對了,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沒有人會打擾你們。”
“希望我的兩位主演好好研究一下,明天再拍不出來,我可就得發火了。”
卡梅隆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囑咐。
他‘啪嗒’一聲關了門,將獨處的空間留給了秦櫟和紀厘。
還沒等紀厘弄清楚是怎麽回事,大銀幕就出現了兩名成年男性,地點還是在臥室。
秦櫟一瞬就明白了卡梅隆的意圖,哭笑不得地掩了掩唇。
真不愧是拿過亞納電影節六次‘最佳導演’的人,為了讓演員演出自己想要的感覺,卡梅隆什麽辦法都勇於嘗試。
很快地,影片上的兩個男性就開始接吻、撕扯著衣服。
紀厘頓悟,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邊上的秦櫟,“……卡梅隆導演找我們兩個看這種片子?”
一個正常人的欲望,除了依靠伴侶的刺激,還能依靠外界的視覺刺激。
卡梅隆大概是考慮到了這一點,這不,就連找來的片子裡的演員的身形,和他們兩人大差不差。
不過一兩分鍾的功夫,曖昧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紀厘滾動了一下乾澀的喉嚨,目光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幸好是比較昏暗的環境,要不然,他這會兒肯定臉紅得丟人!
“這些片子對於外國人簡直是家常便飯,既然卡梅隆導演這樣安排,肯定有他的原因。”
秦櫟其實對於這樣的片子沒有多大興趣,但他很喜歡觀察紀厘的神色。
每一分每一秒,都可愛得不像話。
秦櫟故意湊近紀厘,微涼的指尖蹭過他發燙的臉頰,“研究一下,說不定,以後用得上。”
旋即他抽起對方身後的一個抱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了沙發上,擺出一副準備好好觀摩的樣子。
紀厘被他短暫的挑逗弄得失神,反應過來後才微不可察地低哼抗議。
也對,都是男人,有什麽好害羞的?
紀厘給自己做完心理建設,卷起一旁的被子縮在沙發角落裡盯著看。
卡梅隆的眼光還是不錯的,找來的片子沒有亂七八糟的惡心畫面,兩個演員的身材和構圖也算得上賞心悅目。
最初的臉紅心跳過後,紀厘還真帶上了幾分欣賞的意味,輕笑,“那個短頭髮的身材還挺不錯的。”
身材不錯?
秦櫟唇側的弧度當即一凝,他摸起沙發邊上的遙控,當機立斷地按下了‘開關’鍵。
進行到一半的畫面突然閃黑。
紀厘完全沒注意到秦櫟的小動作,怔然低問,“怎麽突然沒有了?”
秦櫟隨口一扯,“短路了吧。”
被你氣的。
“那我去開個燈。”紀厘剛準備摸黑起身,結果一把就被秦櫟拉了回去。
紀厘陷入柔軟的沙發,身體的重心被推拒著不自覺地朝後倒去。
還沒等反應過來,秦櫟就壓製了上去,“學會了沒有?”
“……”
獨屬於秦櫟的氣息迎面撲來。
紀厘抬眸而去,微弱光線裡的目光相對,給了他一種對方隱忍而深情的錯覺。
秦櫟低下頭,如同身處戲中一般蹭了蹭紀厘的鼻尖,喃喃發問,“如果學會了,我不介意我們直接試試看。”
極具蠱惑性的話落在耳畔,惹得紀厘莫名有些蠢蠢欲動。
停留在秦櫟手臂上的手微微松懈,卻又猛然收緊,僅存的理智將遊走在邊緣的他拉了回來。
溫熱的唇剛擦了一瞬,紀厘就猛然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那種瀕臨失控的氣場驟然散去。
“我……”紀厘啞然。
秦櫟微不可察地歎了一聲,主動打開私人影院的燈,“早點休息吧,我先回房間了。”
紀厘看著秦櫟快速離去的背影,心像是突然空了一瞬。
路耀似乎在他靈魂裡扎了個根,演到現在,戲裡戲外好像已經模糊了邊界。
其實,紀厘從來不喜歡一時衝動,因為他覺得衝動過後,是對兩個人更大的傷害。
等到確認心意的那一天,或許他會和路耀一樣,成為那個主動奔跑而去的人。
…
秦櫟從浴室裡出來時,已經將近八點了,他拿起一側放涼的水,猛然灌了幾口,內心的躁動才算完全平複了下來。
剛剛他不是故意丟下紀厘的,他只怕自己再待下去就會徹底失控。
秦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自製力還能撐多久,口頭上說著不願意勉強紀厘,內心深處卻恨不得將對方牢牢佔有。
這樣的表裡不一,連他自己都覺得可恥。
秦櫟隨手拿起一側的手機,才發現好友齊岸在早先給自己打了微信電話。
他略微定了定心神,將電話撥了回去,那邊接通得很快。
“喂,齊岸,我剛剛在浴室,沒聽見手機聲。”
電話那頭的揶揄瞬間響起。
“嘖嘖,快一個小時了,你是在洗澡呢?還是在自我犯罪呢?聽說小姚說,這兩天都是你和紀厘的親密戲份,秦大影帝,憋得夠嗆吧?”
要他說,秦櫟這部電影完全是找罪受。看得到吃不到的痛苦,長此以往,是挺磨人的。
秦櫟也不否認,“行了,說正事。”
“伯母說聯系不上你,讓我轉告你一句,再有一個月就是秦老爺子的壽辰,你可別忘了回去一趟。”
秦櫟神色淡淡的,“嗯,我知道了,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應該在忙,後來就忘了沒顧上。”
齊岸回答,“我就猜到會是這樣,機票什麽的,需不需要我找人提前給你定?”
“不用了,我到時候讓小姚他們直接定。”秦櫟給自己倒上小半杯威士忌,又想起一事,“對了,讓你拍雪餅和少將的視頻,拍了嗎?”
“拍了,一會兒就傳給你。”
秦櫟應了一聲,他靜靜走到落地窗邊,將話題轉移到了公司業務上。
十一月的冰島,已經開始落雪了。
對面房間的紀厘欣賞了好一會兒窗外的雪景,這才倒回到暖哄哄的被窩裡,他按照慣例翻閱了一下網頁谘詢。
臨睡前,他就接收到了秦櫟發來的一段視頻。
畫面裡,雪餅大咧咧地趴開四腳,躺在在少將的背上睡得很甜很香。
可憐了平日好動的狗子,視頻裡只能老實巴交地趴在了地毯上,倒像是生怕吵醒背上的貓咪。
紀厘被這對貓狗惹得發笑,給秦櫟發去微信,“就怕等我回國後,雪餅一心粘著少將,都不願意跟我回來了。”
秦櫟那邊的回復來得很快,“那我就把少將送給你。”
“那你可別後悔。”
用一隻貓再帶回一隻狗,貓狗雙全的人生來得太過簡單了一些。
紀厘想到這兒,唇側忍不住上揚,“我要睡了,晚安。”
“晚安。”
冬日的夜總是特別好睡,紀厘剛躺下去沒多久,朦朧的睡意就晃了起來。
昏沉間,紀厘感覺有人撫摸上了自己的臉,順勢劃動到了唇上。
強勢又霸道的吻落了下來。
“……嗯。”
溫熱的指尖流連著他的臉上,一寸又一寸地往下點火。
紀厘有些難熬地哼出一個名字,心裡的防線突然松得一塌糊塗。
一夜,繾綣旖旎。
……
第二天一早,那個NG了許多次的戲份又重新開始拍攝。
妝造結束的紀厘縮回到被窩裡,視線有一下、沒一下地看向門邊還在補妝的秦櫟,心情複雜得不像話。
今早醒後的意外情況,差點沒有讓他直接卷鋪蓋遁地走人。
他就不該在晚上看那種片子,要不然,他怎麽夢見自己整晚都在和秦櫟做那種事情?
幸好在包子找上門之前,他就將自己收拾妥帖了,要不然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紀厘思緒偏移,不自覺地悶咳了一下。
卡梅隆捕捉到了他的小動作,發問,“紀,你嗓子不舒服?睡感冒了?”
“導演,我沒事。”
話音剛落,補妝完成的秦櫟也坐上了床。
“紀、秦,你們聽我說,這場戲你們自由發揮找感覺,只要想辦法能把台詞安排在其中就好,至於能不能過,最後還是我說了算。”
卡梅隆給了他們最高程度的發揮空間。
他的視線依次落在兩人的臉上,敏銳地查覺出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同,“腦子裡多存點昨晚的畫面,你們一定可以。”
“……明白了導演。”
紀厘不敢說實話。
昨晚的片子他們根本沒看完,反倒是夢裡的畫面,他記得一清二楚。
卡梅隆不知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只是忙著催促無關工作人員清場。他落座在角落裡的監視器邊上,等到兩位主演重新躺下後,果斷地喊下了‘Action’。
三台攝像設備同時啟動。
秦櫟果斷圈住了紀厘,按照劇本設定,兩人本來就是相擁著醒來的。
現實和夢中的畫面突然重合,紀厘勉強壓住心裡湧起的羞意,合上眼睛醞釀情緒。
大約過了五六秒鍾,他才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眸底的迷霧還未散去,完全一副剛剛睡醒的懵懂模樣。
“醒了?”
秦櫟開了口,沙啞的嗓音帶著飽睡後才有的慵懶。
卡梅隆看見這幕,不得不滿意承認,秦和紀都是入戲即快的演員。就是不知道接下來的那種氛圍,他們能不能把握住。
秦櫟開口,“寶貝早上好。”
紀厘對上秦櫟充滿愛意的雙眼,像隻小狗巴巴地往他懷裡鑽,“溫瓊,早上好。”
那種羞澀的喜悅感瞬間讓卡梅隆亮了眼睛。
沒錯!
就應該是這樣!
路耀一方面喜悅於兩人的關系有了實際性的變化,一方面又羞澀於昨晚的激烈,這種由內而外的情愫才是抓人眼球的根本!
紀不是沒有經驗嗎?怎麽一夜之間就領悟了?
卡梅隆驚喜地想著,繼續看著接下來的拍攝——
紀厘膽子放開了一些,指尖開始不安分地捏起對方性感的喉結,“溫瓊,你猜猜我昨晚夢見了什麽?”
不等愛人開口猜測,他就迫不及待地給出了答案。
“我夢見你給我畫了一幅畫,還說我就是你的繆斯。”
路耀曾經偷偷摸摸上網搜索過,曾經的溫瓊一副畫作就能拍出天價,交流會上的愛人那麽意氣風發,讓他為之深深著迷。
他盼望著,有朝一日溫瓊能夠重新拿起畫筆,重新找回屬於他的傲骨和自信。
“是不是想從我這裡騙畫了?”秦櫟低笑,吻了吻他的額頭。
“怎麽能說騙?”紀厘哼聲,那股屬於路耀的驕縱感又冒出來了,“我長得也不賴吧,你要是想畫我,這肖像的費用我就給你免了。”
秦櫟擒住他不安分的手,答非所問,“我覺得你昨晚不是夢見這件事。”
這一句,是遊離在劇本外的台詞。
紀厘反應過來,同時也接得很快,“那你覺得我夢見了什麽?”
作為對戲搭檔,秦櫟又怎麽感受不到紀厘的氣場變化。
他含咬著對方的耳朵,又一次模糊了戲裡戲外,“你夢見我了,夢見我們……”
哪壺不開提哪壺!
紀厘的耳根子紅得似乎能滴出血,不等秦櫟把話說完,他就仰頭吻了上去。
這一吻,同樣超脫在劇本之外。
熟知分鏡腳本的攝像師們驚奇地瞪大了眼睛,其中一人迅速捕捉了這個特寫。
卡梅隆看著源源不斷地傳來的畫面,興奮地搓手手——
太妙了!
他要得就是這種感覺!
那種難舍難分、藕斷絲連的情感,恨不得隨時隨地就能乾柴烈火的衝動,根本不像是演出來的!
這樣的氛圍感,他一幀都不舍得刪!
卡梅隆甚至在心底合理懷疑,秦和紀昨晚就是睡過了!
秦櫟沒想到自己的隨口試探,居然激起了紀厘這麽大的反應,他驟然意識到了什麽,摟緊了懷中人。
淺嘗輒止的吻停了下來,紀厘隻覺得自己的臉燙得不像話。
這下完了。
戲裡戲外分不清楚,他的臉都快丟完了。
紀厘剛準備撤離,沒想到秦櫟忽地迎了上來,兩人灼熱的氣息混雜在一塊,後者帶著索取意味的吻又追了上來。
“寶貝,別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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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敢說,也不敢問,櫟哥和嘰哩到底是在演戲還是在搞真~(狗頭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