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破的記憶在旁人看來,離焰執著於追尋自己的門派與血魔過往,並為北玄派最終覆滅難以釋懷,他靜靜聽著不同的人談起的釋灃,獨自一人時總要揣摩釋灃是個怎樣的人。
塗抹畫卷,試著想他的衣著,氣度,神態…
只是畫中人的面目永遠一片空白。
陳禾知道,這並不是離焰記不得,想不到,而是一切設想都不能讓他自己滿意,都配不上那個早已死去的人。
沒有人可以越過離焰尊者設下的陣法,避過他的耳目,窺視到這些秘密。也許多年後接到蜃珠的北玄天尊,是唯一的知情人。
畫卷懸掛在閉關用的密室中,睜開眼就能看見。
離焰很少會對這幅畫自言自語,他總是定定的望著,隨即合目。
——蜃珠再好,看不出一個人在想什麼。
陳禾知道。
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自己,眉眼與自己相似,神情漠然,發如霜雪。乍看與自己有太多不同,但是他們終歸都是一個人。
旁人以為離焰越來越少露出情緒,頭髮逐漸轉為銀白,是因為修煉太過,耗費心神。陳禾卻在在離焰眼中看到了讓他心驚的熟悉情愫。
隱藏得太深,就像凍在冰層下,只有偶爾,才會出現一些端倪。
浮出時也是一閃即逝,如果不是陳禾,幾乎就要錯過。
——孤獨的活著,孤獨的來往於世間,愛上早已不在人世,無緣記住容貌的人。
陳禾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
離焰手撫畫卷,目光裡並不是傾慕愛戀,而是一種深深的疲倦,若非離焰無論在何處,都帶著一種誰也不能摧折的堅定,他這樣難得的發愣,都像是了無生趣的哀傷。
等走出密室,那些曾經流露的情緒,立刻消失得無蹤無跡,他還是讓人懼怕的魔道尊者,沒有弱點——從某方面來說,的確是。
記憶再度變得散碎,都是修真界曾經發生過的事。
河洛派赤玄真人飛升,正道魁首被離焰尊者幾招擊殺,換上了河洛派天衍。
陳禾啞然看記憶中那個威風凜凜,仙風道骨的天衍真人,正是士隔三日刮目相看,不不,時間錯了,是天衍真人曾經這麼有能耐過?
統領正道與離焰尊者對上了?
陳禾默默看了數段殘留記憶後,汗顏的發現,其實是天衍真人比較順眼。
聚合派不用說,寒明宗也是一肚子彎彎繞繞,表面上擺著墨守陳規的模樣,以理服人,但是人們一般都不是被道理說服,是被他們的實力、狡詐以及 路車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