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陽山這地方說來也算邪乎,南坡上一排焦木,看著陰氣森森的。
每逢雷雨,時常會有一棵樹木遭殃,久而久之,好好一片樹林就成了這個鬼樣子。一些新發的細嫩樹枝,頑強的長在樹乾下方。
陳禾很快就看到南坡那塊異常之地。
“不是那處。”釋灃說。
陳禾也反應過來了。
不錯,焦木林這樣顯眼,怎會沒有修士查探?
這裡又不是深山老林,邊疆苦寒,人跡罕至之地,小陽山就是魔道陰陽宗的駐地別院,每年還有不少修士在這裡聚會,要是有寶貝,早就被人發現了。
“師兄,你感覺到沒有?”陳禾放出神識,仔細打量周圍。
那股玄之又玄的召喚感應,在他們踏入小陽山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禾忽然注意到石中火的表情,陰沉得可怕,與方才完全不同。
陳禾彎腰,將胖墩的腦袋掰向自己︰“出了什麼事?”
石中火張了張嘴,發現根本說不清楚,於是化成赤紅焰流,往陳禾身上一撲,就不見了。
“師兄,情況不對,我們得離開這裡。”陳禾用元神踫觸石中火的意識後,驀地睜開眼,“那團空中火可能出問題了。”
“怎麼說?”
“它感到憤怒、厭惡還有懼怕。”
釋灃聞言皺眉。
天光微明,小陽山籠罩在薄薄的晨霧裡,露珠沁染在翠綠枝葉上,泉溪流淌,空谷幽靜,沒有半點異常。
“去前方看看。”釋灃忽然出聲道。
“師兄?”
陳禾有些不贊同,“沒準這是個陷阱,又或者那團三昧真火生出了什麼變故,前世修真界根本沒出現空中火,如果它會本能的呼喚石中火木中火,為何離焰從未感覺到?”
再者,他根本不稀罕得什麼寶物靈藥提升實力。
機緣,總伴隨著更大的危險…
“我明白你的想法,”釋灃轉頭,嘆口氣勸陳禾,“空中或並不算什麼,即使被他人得去用來算計你我,也只是個麻煩而已,但小陽山距離師父所住的地方不過三百裡,他又時常四處走鏢,沒準哪一日便路過此地。”
陳禾頓時一凜。
前世火焚雲州,聽說還燒到了摩天崖,這才驚動黑淵谷。
“師父對我知之甚深,他知道我們不會到這裡來湊熱鬧,難說他會不會忽然心血來潮,就喬裝混進小陽山聚會——”
釋灃犯愁,陳禾一聽比他更愁。
因為這事聽起來真的很像曲鴻會做的,撞上一個隨意不羈的師父,實在讓人頭痛。
“這就是做人徒弟的感覺?”陳禾自言自語,簡直掛心。
“不是。”
“呃?”
“別人一般都這麼操心徒弟。”釋灃點醒陳禾。
“……”
陳禾忽然覺得自家師兄太不容易了,以前有兩個徒弟,還有師父,現在又多出一個自己,簡直是勞碌命。
罷罷,這天下他與師兄哪裡去不得?即使陷阱又怎樣?
“而且,我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就像…”
“轟!”
小陽山南坡落了道雷,直接劈翻一棵樹。
這下不用釋灃說,陳禾也心知肚明了——天道又在搞鬼。
遇到不能說,不可說的事情,只會劈雷。
陳禾暗自嘀咕,自從那話本傳唱大江南北,天道就再也不劈提起時間回溯這事的人了,如今怎麼又犯病了?
這種種跡象,無不表明——“師兄,這可能是個天道設下的陷阱。”陳禾幽幽的開口,釋灃頭也不回,他猜得到陳禾下面想說什麼。
“原本沒興致,現在還真要一看究竟!”陳禾眼底閃過一抹異色。
***
小陽山西側的一座山谷裡。
零星的房舍分布其內,一小片池塘沐浴在晨光裡,谷中生滿了修真界常見的靈藥,此地是附近地脈交匯處,靈氣駁雜。
對尋常修士來說,這種靈穴如同雞肋,靈氣雖多也濃,但陰陽不分,渾濁沉滯,修煉起來特別費事,除非有人陰陽同修,不過這人身體估計就有點問題了。
但要是在這裡雙修,尤其是功法屬性互補的那種,那是事半功倍,世間無奇不有,於是這種“寶地”,就落入了陰陽宗的手上。
今日是七月初五,往常熱鬧的山谷有些冷冷清清、幾個修士結伴而行,東張西望,面上是說不出的失望之色。
“來早了罷!怎麼不見什麼人?”
“這還早?”同行的修士嗤之以鼻,“往年這會,熙熙攘攘,連路都走不動。”
他的話招來一番埋怨。
“自從聚合派在陰陽宗臥底的事被揭穿後,哪方魔道勢力不是挖了底的查,沒將陰陽宗出身的魔修趕走,也是重點監視。我看齲 躚餱諗率且 炅恕N頤嗆偽匕鬃噠餉匆惶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