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蠱王滕波在,怨氣源頭很快就被找到了。
這條河並不寬,凡人來說有些湍急的河流,修士輕而易舉就能翻個底朝天。
“尊者,在河中發現了一個竹籠。”
釋灃站在岸邊,凝望漩渦裡冉冉而起的黑氣。
這些怨氣絲絲縷縷,並不分明,卻顯得有些可怕,修士靠近後都會不自主的暈眩,河中的魚蝦也下意識避開,不斷有鯉魚溯流回遊,在河面上躍出道道水花。
來稟告的魔修神色不安,恭敬的躬身說︰“屬下未敢輕舉妄動,還請尊者示下。”
“竹籠?”
陳禾疑惑的重復一遍,有些不明所以。
魔修們詫異的看了陳禾一眼,那個叫許金鬥的滿臉討好相的過來咕噥了幾句。
釋灃欲出口的話,又咽了下去,他瞧著正在給陳禾解釋的魔修,神色有些微妙。
“是這樣?”陳禾眉頭緊皺,“凡人不經官府判決,就自行將人處死?要是做夫婿的厭煩了妻子,更厭煩某個親戚,將兩人捆上榻,不就能名正言順的除掉眼中釘了?”
“這——”
許金鬥語塞,旁邊有魔修忍著笑幫腔︰
“陳公子說笑了,哪有這等事,誰好好的人不做,想做王八戴綠帽子?”
陷害人的辦法多著呢,休妻還有七出,得多愚笨才往自己頭上扣綠帽子?就算除掉了眼中釘,以後也是要被人指指點點的。
“這可說不準。”陳禾意味深長的瞥了眾人一圈,“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不管修士,亦或凡人都會考慮自己付出的代價是否值得,如果有那一本萬利的事情,綠帽子又何妨?”
魔修們頓時一滯,心知這話是敲打牆頭草,於是都埋下頭擺出恭敬的神色。
當然也有不開竅的家夥,笑嘻嘻的說︰“陳公子有所不知,世間凡人,多數愛面子。有人寧可餓死,也要守著面子呢。”
陳禾似笑非笑的看這家夥︰“嗯,你說的不錯。文人風骨嘛,這玩意過了頭,就是迂腐愚蠢,如果沒有,這人卻又是販夫走卒一流,不堪大用。”
那人神情僵住,後知後覺的聽出點味來,趕緊表忠誠︰“陳公子說得對,是我想差了。”邊說還邊瞄釋灃。
在他們眼裡,陳禾年歲輕輕,還沒滿一甲子,有這等修為這等見識,應該都是釋灃的功勞,今天這番敲打他們的話,肯定也是釋灃授意的。
豫州魔道難混啊,尊者唱白臉,他師弟不唱紅臉,大家只能縮緊脖子,少說多做。
蠱王在旁邊看得若有所思。
他與釋灃相識的時間尚短,倒也看出釋灃是不願費神的,未必有這個好心思假托陳禾之口,用言語來隱隱警告下屬,所以這應該是陳禾自己的主意。
滕波哪敢用尋常眼光看陳禾。
——離焰尊者是什麼樣的人,季弘很清楚,那份憎惡源於妒忌,隨後才是正魔兩道混戰逐漸加深的仇恨。
雪色巨犬在周圍繞了一圈,回來扯了下滕波。
“那邊?”
蠱王二話不說,跟著吞月尊者就往一個土坡奔去。
釋灃也跟過去,眾人絡繹到時,只聽釋灃開口問︰“蠱王有所發現?”
大狗沒好氣的用傳音術說︰“這裡有兩個修士來過,其中一個帶著淡淡的瘴毒之氣,恐怕與五毒門或者那個叫白蜈的失蹤丫頭長期待在一處,他已經很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