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桌發來震驚吐血的表情:!!!我閨蜜說沈而銨去西城了!
茭白:?
女同桌:剛剛他們有聊,我還以為……哎哎哎,沒法說。
女同桌:沈而銨直接從考點走的,那麽趕,不知道去西城幹什麽,不過他考得肯定很好,年級第一啊。真羨慕坐他周圍的同學,都是祖上燒高香的幸運寶寶。
茭白快速退出微信,就在車裡打給沈而銨:“你來西城了?”
沈而銨不意外茭白會這麽快知道,他“嗯”了聲。
茭白提著氣:“坐的火車還是什麽?一個人?”
沈而銨看車窗外倒退的南城街景,迫切地希望它們退得再快一些,最好他一眨眼,視野裡就已經是西城的古樓了。
“我,和送我的,朋友。”沈而銨說。
茭白繃著的後背肌肉一松,這交通工具還是安全的,禮玨沒機會攪合進來。
前一秒這麽想完,下一秒茭白的心跳又往上蹦。他還是不放心。
主角光環太大了。
於是高考完的這天,茭白沒和一中的同學聚餐,也沒去戚氏等戚以潦下班,他就在蘭墨府,抱著手機和沈而銨發信息。
從傍晚發到夜裡。
到深夜的時候,茭白聽著戚以潦應酬完回來的車子引擎聲,心想,這時候沈而銨應該已經到西城了,他發了個信息,問對方在哪。
沒回應。
茭白心裡頭的不安瞬間跳出來,突突突地往他嗓子眼撞,他打過去,關機。
草。
茭白慌裡慌張地往外跑。
戚以潦走進前院,迎面就刮過來一陣充斥著藥味的夏風,他把人撈住:“跑什麽?”
茭白一愣,對啊,跑什麽。
就算《斷翅》的重大節點發生了,他又不知道去哪找兩位主角。
即便他知道他們在哪,他也不能干涉。
茭白紊亂地喘著氣。
戚以潦皺眉:“拖鞋也沒穿。”
不多時,柳姨將茭白的鞋送出來。戚以潦讓他穿上。
茭白被戚以潦拉著往蘭墨府走,被他攥在手裡的手機猛然震響,他立即接通:“沈而銨,你在……”
話聲戛然而止。
不對。
那邊的呼吸聲裡有崩潰的嗚咽,不是沈而銨,是禮玨。
“茭白……哥哥……你沒死……你在西城戚家對不對……那你為什麽騙我說你死了……”
禮玨哭叫著,聲音很啞,帶著純粹的怨恨,“要不是沈而銨一直喊你的名字,我用他的手解鎖他的手機找到你的電話打過來,我都不知道,你騙我,我這半年為了你有多難過,你為什麽要……”
禮玨的質問一停。那一瞬間,茭白聽見了痛苦至極的低吼。
剛成年的獸類正在承受人生的第一道傷口,皮開肉綻,深刻入骨,硬生生將他的生命一刀砍斷,永生都不能愈合。
“怎麽辦……茭白……怎麽辦啊,沈而銨一直在叫你,他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血,他不讓我靠近,你快來啊,你救救……”禮玨崩潰無助的聲音驟然僵住。
很顯然,他是被他面臨的處境弄崩潰了,神志不清了才打的這通電話,現在他已經清醒過來。
茭白這時候反而冷靜了。因為主角受向他求助了,他是被動參與。
“三哥,”茭白抓住立在原地,沒有走的戚以潦,“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我手機上這通電話的定位?”
戚以潦碰到他被風吹亂的T恤袖口,撩了撩:“很擔心?”
“為數不多的朋友。”茭白的臉色很沉。
戚以潦一隻手放到他頭上,揉他的發絲,一隻手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茭白以為起碼要等半小時,沒想到幾分鍾就有了結果,他叫上戚家的幾個打手跟司機,火急火燎地就要上車。
戚以潦捏住他的後頸:“記得回來,別太晚。”
在那之後,戚以潦就松開手,等年輕人坐進車裡,便替他帶上車門,目送他離去。
茭白趕到小旅館,讓一個打手把門踹開,他交代道:“你們在外面等著,別進來。”
剛一進去,茭白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他抹了把臉上的冷汗,強調地回頭吼:“都別進來!”
茭白往裡走,因奔跑而紊亂起伏的胸口汗涔涔一片。
禮玨呆呆地趴在床邊,隻穿著一件T恤,他的腿上有血,手上身上也有。
而沈而銨,
他被鎖在床頭,下巴跟脖子裡一片鮮紅。舌頭被咬破了。
四肢上面也都是血淋淋的,碎肉黏著金屬。
盡管他利用劇痛讓自己不要失控,不要瘋,不要被本能奴役,可他還是……
茭白抓起掉在地上的毯子,蓋在瞳孔渙散的沈而銨身上。
下一刻,茭白拎起一動不動的禮玨,看這部漫的主角賤受,曾經追漫時的崽崽,甩手就是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