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朱辭鏡追問的竟然是這個點, 一向淡定的神情多少出現一些崩裂。
雖然江寧很快就掩飾好了,但是朱辭鏡一直觀察她的神情自然是沒有錯過,還以為是個什麽都不怕的呢, 原來也會有害怕的事情。不過江寧越害怕, 她就越想看對方失控的神情。
“你可以把我當作謝陽,無需害怕。”朱辭鏡朝江寧眨了眨眼睛, 看起來人畜無害。
......把你當作謝陽才需要害怕好嗎?
江寧看著朱辭鏡,總感覺她有些像找到喜歡的玩具的小孩, 而她就是這個玩具,雖然不知道對方喜不喜歡, 但要是不聽話多半會被舍棄。
江寧一向能屈能伸,見朱辭鏡都這樣說了也沒有說拒絕,上前一步微微彎腰:“主子,奴冒犯了。”
朱辭鏡頷首示意她不用管她,看著江寧原本沒有什麽表情的臉突然綻放出一個微笑,只是有些秀氣的臉龐霎時間多了些勾人的味道,漂亮的眼睛升起水霧,紅唇微啟伸出舌尖舔了舔朱辭鏡的耳垂,然後低低的開始輕哼出聲,微微的喘.息還帶著一點氣音。
“嗯......你輕一些。”聲音纏綿, 指尖還點在朱辭鏡的紅唇之上微微用力碾壓了一下,然後將上面的口脂沾在自己的鎖骨之上,像是事後曖昧的紅痕勾人心弦。
雖然江寧做完這個動作之後都沒有幹什麽了,但是聲音斷斷續續卻是沒有停下來,朱辭鏡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小.腹隱隱發熱,然後在江寧最後一聲有些急促的哼聲中驚覺自己又被挑起來情.欲,而且比之前更加的強烈。
原本一個人的獨奏慢慢加上了和聲, 看著江寧有些泛紅的眼尾,朱辭鏡心中突然生出不悅,原本有些躁動的感覺也平複了不少:“謝陽他看見過你這個樣子嗎?”
江寧楞了楞,把剛剛滑下來的衣衫拉了上去,說道:“不曾,當時他已經暈過去了。”
朱辭鏡上前把江寧鎖骨上的紅痕抹去,聽到她的回答心裡舒服了不少,今天這事情算是過去了,朱辭鏡也沒有再追問江寧被擄走之前是幹什麽的。畢竟遊戲才剛剛開始,要是直接結束了怕是不好玩,難得遇見一個順心的。朱辭鏡碾了碾食指上的口脂,很快那抹豔色就因為多次勻開漸漸變成了與指腹一體的粉色。手指先前捏著江寧的耳垂,然後在對方精致的鎖骨上留上屬於她的痕跡,因為這個動作江寧身上的花香也更加的明顯,曖.昧的水色讓她有些想要更深.入的接觸。
朱辭鏡牽著江寧往塌上走,本想要繼續,突然聽到傳信鳥在屋簷盤旋的聲音,眉頭皺了皺有些掃興,但是回頭看見江寧乖巧的模樣,低低地笑了一聲:“等會我睡著之後你就直接回房間吧,不用守著我。”
“謝主子。”江寧有些繃緊的神經稍稍放緩,很貼心的把外室的冰塊放到了床邊,周遭的溫度一下多了幾分涼意感覺十分的舒服。
之後幾日江寧一直都是按照柳袖的吩咐照顧著朱辭鏡,也多多少少摸出了一些她的作息。白日總是有些懶散,且離不開冰塊降溫,晚上天氣涼爽了些便喜歡一個人下棋或是看書,視力極佳即使是一盞微弱的燭火似乎都能視物。
所以江寧一般都不需要做什麽,只需要注意著她杯子裡的茶水什麽時候該續了,然後就在一旁站著,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有些時候江寧會用旁邊盆栽的視線觀察朱辭鏡棋盤的走向。
江寧以為她做的小心,但是一切都被朱辭鏡看在眼裡,她也不在意這些,對方愛看便看。有些時候便故意落錯一子,瞥見江寧微微皺著眉頭,倒是有幾分趣味。因為發現了江寧偷偷摸摸的小動作,所以朱辭鏡每日下棋的時間都長了些。
只是今日小妖似乎遲到了。
朱辭鏡看著已經落下幾子的棋盤,隨意的又把棋子收了回來,撐著下巴有些百無聊賴。
左等又等都不見人,朱辭鏡看了看外面的天氣,見陰雲密布還有要下雨的趨勢,空氣中也是泛著涼意,便隱身出去走了走。
朱辭鏡本就天賦極高,又有妖王印在身,在人間的那些道士沒有一個能夠看穿她的身份,江寧這種小妖更是無法察覺出她的身份,或者說袖滿樓裡面的那幾個妖怪,江寧都看不出來。
朱辭鏡坐在走廊靠著柱子,看著江寧跟一個衣著華麗的男子周旋著,微微皺眉,雖說她下棋的時間不固定,但是江寧是她的人就應該時刻守在自己身邊。
“王公子,小姐從不收這些東西,還請您不要為難小的。”江寧看著前面的男子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煩躁,這幾天她遇見的想要通過她送東西給朱辭鏡的人數不勝數,有一些窮酸秀才直接拒絕了便成,但是一些達官貴人實在是不好對付。
之前柳袖已經把京城中排的上號的英年才俊的畫像與資料都給她看了,所以江寧認得出眼前這個人是當朝皇后的親弟弟,換言之是她惹不起的人。
“你不遞過去,怎得知道辭小姐她不收?這可是我讓人從南海那邊尋得的稀世珍寶,連我姐姐見過都讚不絕口。”王複搖了搖扇子有些得意地把盒子裡的物件展示給江寧看,斷定這種土包子肯定會驚的眼珠子都掉下來。
江寧看著面前葡萄般大小、顏色也有些近似葡萄的珍珠,雖然她的確沒有見過,但是她心裡並不覺得有多厲害反而有一種很無語的感覺。
“啊,好棒。”面無表情,語氣敷衍,感歎詞念的跟白水一樣平平淡淡。
讓王複懷疑這個丫頭是不是天生有病,怎麽這麽久說話都這樣,面部表情也跟壞死了一樣。
不過她越這樣王複反而對她有興趣:“要不這珍珠你拿去,若是你主子不要,便給你了。”
丫鬟而已,能賺多少錢,雖說這袖滿樓有些名聲,但多半是裡面的人不知道爬了多少人的床才換來的,這小丫鬟要是要是攀上自己這條大船,過幾天都會來求自己帶她走。
江寧實在是不想與他這樣周旋下去,雖說現在是朱辭鏡休息的時間,她也不必急著去那邊,但是這幾日她已經習慣去她旁邊守著。
“好的。”把東西收下,然後再通過盒子給王複施了一個噩夢術,“報答”他一直纏著自己的恩情。
江寧沒有發現朱辭鏡在一旁看見她把東西接下的行為,眼神都陰沉了幾分,凝出了一根銀針射進王複的腰上,然後回了房間,等江寧到的時候她已經將棋盤落滿了三分之一。
“主子。”江寧進來看見朱辭鏡沒有睡覺的確是有一些驚訝,行禮之後安靜的站在她身邊,因為心裡想著事情,也沒有再看朱辭鏡的棋盤。
“明日要不要跟著去采辦些其他物什?”許是覺得周遭太過安靜,朱辭鏡隨口提了一句。
朱辭鏡今日把頭髮挽了起來,舉止優雅不比皇宮中那些貴人差,一舉一動都十分的矜貴,對方骨子裡透出的優雅大氣讓江寧有些覺得似乎還在宮中,所以回答的也比較謹慎:“奴的東西柳大人都購置好了,無甚其他需要購買的。”
“沒有中意的東西?”棋局已死,在下下去也是浪費時間,朱辭鏡把手上的玉子放回去,然後起身,江寧意會從書架上給朱辭鏡拿下一本兵書。
把書翻到上次朱辭鏡看到的地方之後江寧才遞過去,然後回答道:“現今的日子已經是奴想象中的生活,其它也沒有什麽想要的。”
“嗯?我還以為你中意一些窮酸秀才的無病呻吟或者什麽珍珠之類的東西呢?”朱辭鏡目不斜視翻著書,著重把語氣壓在了珍珠上。
聽到這江寧哪還不明白剛剛跟王複交談的畫面被人傳到了朱辭鏡的耳朵裡,當即跪下,語氣惶恐:“奴不敢。”
這樣誠惶誠恐的模樣非但沒有讓朱辭鏡舒坦,反而平白升了幾分怒氣,前幾日的膽子去哪裡了?對王複還進退有度,對自己就像老鼠見了貓,自己有這麽可怕嗎?
“站起來。”朱辭鏡的聲音透著不悅,神情也不像之前那樣慵懶,反而有些風雨欲來的感覺。
按道理江寧該怕的,但是不知為何心裡卻一點畏懼都沒有,反而覺得朱辭鏡只是一隻喜歡虛張聲勢的大貓,因為這想法江寧開口解釋道:“王公子是柳大人給的名單上排名第三的人,奴擔心得罪了他會給袖滿樓招來禍端,所以同他周旋。”
朱辭鏡聽到這臉色緩和了一些,但還是沉著聲音問道:“那何故收下他的東西?”
“奴想著早些過來主子這,所以不想再與他糾纏,便收下了。”
“那東西呢?他不是讓你給我?”朱辭鏡把書放下,問了她比較在意的問題。
“柳大人說主子不喜那些臭男人送的東西,所以奴便沒有拿來汙了您的眼。”江寧想了想還是把那東西的下落說了出來:“所以奴把那東西丟進泔水溝了。”
這倒是讓朱辭鏡有些沒想到,但是知道江寧把東西丟了之後心情也舒暢了不少,裝模做樣地說道:“那東西也算值錢,下次可以讓拂袖去典當了,給樓裡節省一些開支。”
“是,奴知錯了。”江寧看著朱辭鏡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便知道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站起身退到一旁。
“下次再遇見那些人不必給什麽面子,直接拒了。若是有人不安分便讓柳袖去處理。”想到江寧剛剛說的本子,又補充道:“你要是想親自動手也可以,其他人隨意,就是本子上的人打完以後知會一聲。”
意思就是全部人她都不放在眼裡,你都去打,一些人她會處理。
這般的霸道,讓江寧有些忍俊不禁,忍著笑說了聲是。
“所以可有什麽中意的東西?”說到後面朱辭鏡又把話題繞了回來。
江寧有些不明白朱辭鏡怎麽對這個問題追著不放,看著她手上的書說道:“奴想識字,主子能賞我一本書嗎?”
“行,得空我先教你識字,再把書給你。”得到了答案朱辭鏡心情好了不少,念著小妖估計不識字,便好心的加了一句。
其實在宮中閑暇時她已經差不多把字認全了,看一本書還是綽綽有余的。而且這教習識字的畫讓江寧想到其他的地方,在宮中借著識字可是有不少其他的花樣。
但是看著朱辭鏡撐著下巴似乎是不經意的瞥了自己一眼,像是落下封賞的女王,等著她的臣子感恩。江寧馬上就明白了對方這是在等什麽,想著自己被買來的作用,上前一步吻上了朱辭鏡的唇,離開的時候還舔了舔她的唇角,笑道:
“奴很期待。”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我也不曉得能不能頂住不被鎖,就星期二晚上0點01分更新哦。本來想放個預收,但是今天編輯不上班看不了大綱只能明天。
謝謝夏晟、Vater、ronin的地雷哦